第26章 援助
前方的六人在老人躺着的地毯前停下,左右散開,讓出一條通道。
莫語見狀並沒有急着過去,他餘光看着領頭的男子,手中手電筒將營地死角照了個遍,確認沒有其他埋伏后,這才開口:
“你們是剛進入這裏的,還是從基地來的?”
莫語話音剛落,左側的一男一女微微抬手示意,嘴裏說著莫語聽不懂的語言,最後領頭男子站出來,解釋道:“那兩位是流島人,我和他們都是從北方工廠基地出來找物資的,躺着的老人之前自稱是黑山基地來的,其他人則是新人,聽您的說法,您也是從基地出來探索的?”
莫語手依舊按着刀柄,心中卻有些驚訝:流島人?這酒店各種標識都是天夏文字,看來各國各地失蹤的人所去往的碎片空間也都是隨機的,並不會按照地區劃分。
“我只是聽說過基地,我剛到這鬼地方不久,也在找去基地的路。”莫語自然不會把901房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他也並沒有隱瞞自己剛來不久的事實。
沉吟片刻,莫語繼續提問:“你們到碎片空間探索,為何會困守在這裏,就沒有武器嗎?”
這個問題問出后,眾人都面面相覷起來,領頭男子反問道:“您沒有在咖啡廳入口附近碰到鏽蝕者嗎?”
“鏽蝕者?”莫語一頭霧水,但表面還是強裝平靜“我從別處過來,倒是沒聽說過這種怪物。”
領頭的男子恍然:“鏽蝕者是皇宮酒店特有怪物,外表為矇著頭像的雕塑,雕塑外表隨機,但通常為正常的人形,特性是快速銹化個體周圍五米左右的任何生物和金屬製品,我們的武器多是金屬製品,已經在襲擊中報廢了。”
“雕塑?”莫語陡然一驚,自己的確在一樓走廊處發現了成堆的詭異雕塑“那我確實遇到了,只不過我沒有靠近,額……它們也並沒有襲擊我。”
“沒有襲擊你?!”領頭的男子有些吃驚“奇怪啊,它們守在咖啡廳出口已經一周了,我們只要嘗試出去就會遭受襲擊,只能在這活活耗着。”
莫語聽言有些發怵,雖然不知為何自己沒有遭到攻擊,但是以之前的那個距離,如果雕塑集體發難,自己必死無疑。
“我也不清楚我為何沒有遭受攻擊。”莫語頓了頓,平復下心態,繼續發問“那你們到了咖啡廳內,怪物,就是鏽蝕者,為何沒有追擊。”
領頭男子神色有些複雜,他看向層疊的桌椅,說道:“鏽蝕者在接觸到大門那柄生鏽砍刀時,就會停止追擊,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進不來,而且這個咖啡廳從我們進來前就像這樣摞滿了桌椅,我初步懷疑是以前的探索者留下的安全點。”
突然,右側一個弱弱的女聲響起:“那個,你能給我們點食物和水嗎,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
那個說話的女子聲音越來越小,細如蚊吶。
莫語被打斷了思緒,但是看着一雙雙饑渴的眼神,還是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急着了解現狀,疏忽了。”
隨後他打開背包,先是拿出一壺水,一個罐頭,一塊壓縮餅乾,頓了頓,最後還是又補了一塊餅乾,壘在地上。
四周的人群包括領頭男子,眼睛都發直了,他們其中有些人期盼着望着莫語,更多人則是死死盯着眼前的食物和水。
“你好像是他們領頭,平均分吧。”莫語示意了下身旁咽了口唾沫的男子“對了,我叫莫語,還沒問怎麼稱呼?”
“胡成。
”那男子簡單回復了一句,正想走過去拿起食物,忽然又停住腳步,往莫語方向看去“感謝您的援助,莫語先生。”
“叫我莫語就行,不用敬稱。”莫語不太講究禮節這方面,擺了擺手,便看着他分配食物。
食物一份份分發下去,食物分到每個人手上基本就只有塞牙縫的份量,但不影響斷糧斷水多天的眾人狼吞虎咽,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位壯着膽問莫語討要食物的文弱女孩,此時雙手顫抖地將本就不打的餅乾塊掰成了兩半,緩緩走到了病倒的老人身邊。
“那個老人沒有食物和水嗎?”莫語皺了皺眉,對着胡成問道。
“他半個身子都生鏽了,救不活了。”沒等胡成開口,一個戴着眼鏡身穿西裝的年輕人抹了抹嘴,搶先說道“文秀秀,你要真可憐他,不如一刀送他上路,別浪費你那份食物了。”
見胡成低頭默認,莫語瞥了眼眼鏡男,他們這麼做確實無可奈何,那老人命不久矣,食物分給他也是浪費,不如讓其他人多吃一些。
但是莫語於私是不想老人死的,因為之前胡成說過,老人自稱來自黑山基地,而莫語恰好想要知道黑山基地的具體情況,特別是肖雷和李氏姐弟的情報。
羅武和林雨花等人的死狀依舊曆歷在目,莫語心中放不下這口氣,他快步走向老人,看着他銹跡斑斑的手臂和胸口,微微俯身從身後背包拿出急救包。
“抗生素對他有效嗎?”莫語聲音抬高,顯然是在問在場所有人。
“只嫩煙后,他絲網。”近處左側,那位挽着頭髮面容姣好的流島女子,操着一口蹩腳的天夏語,對着莫語點了下頭。
莫語聽完,在眾目睽睽下,從背包里又掏出一個水壺,背後的的幾個眼神稍微尖利了幾分,莫語沒有理會,將水壺的水倒在蓋子裏,然後放在一旁,又從藥瓶內倒出兩粒抗生素。
在莫語示意下,一旁想要分給老人食物的文秀秀也是趕忙扶起奄奄一息的老者,看着莫語將抗生素和水灌進老人嘴中。
“你留着吧,我還有一塊,分他一點就行。”莫語阻止了女孩分食物的動作,又從身前的背包中掏出一塊壓縮餅乾。
文秀秀點點頭,將分為兩塊的餅乾一點點放入嘴中,即便是飢餓之下,她也是細嚼慢咽地品嘗着食物。
眼鏡男看在眼裏,似乎有些不滿,剛想起身,在他聲旁的胡成就將他按下,低聲警告:“劉旭,他已經給了我們食物,自己再留點是很正常的事,你別得寸進尺。”
礙於胡成的威信,叫劉旭的眼鏡男只好撇撇嘴坐了回去,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剛剛吃完的罐頭肉香。
莫語在文秀秀的幫助下,餵給了老人一點餅乾和罐頭肉,確認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后,莫語便站起身,走到一處木桌前,坐了上去,俯視着眼前盤坐着休息的眾人,開口道:
“接下來,可以說說這個酒店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