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東方正義
山泉從棚子裏出來，帶着正儀往後院走去。
大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樣兜兜轉轉，實在是沒有好到哪裏去。
“我們先坐這兒吧。”山泉把屁股放在一張椅子上。他讓正儀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此刻山泉在後院面牆而坐。
我希望這不是某種測試。我現在好累。
“你朋友怎麼樣了？他看起來還好嗎？”山泉開口。
“他看起來老了很多。但他很好。”正一沒有說謊。的確，這就是他親眼所見。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我是說，在六個月之前？”山泉語氣輕柔卻又堅定。
“大約十五年前。”
“好久不見了吧？”山泉點點頭。“這十五年來，你和他有過聯繫嗎？我是說，電話或者信件？”
“沒什麼。六個月前我在火車上遇見他時，我很驚訝。”
山泉接連問出的一連串問題，他還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從山泉剛才的話中，他斷定山泉懷疑到了什麼。
從他的神情和眼神，山泉似乎已經猜到正儀有這樣的想法。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一邊遠遠看着身後的高牆，他張了張嘴。“你被一個不知名的人跟蹤，你不知道跟蹤你的人會走多遠，他可能會傷害你。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去警察局，而是去見你的朋友。如果那個人跟着你真是個危險人物，那你就等於把你的朋友置於危險之中。”
山泉停止了說話。他還在看着隔開他們後院和他們身後房子後院的高牆。
啊!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大哥一定是覺得我朋友是個特別的人吧！
大約十秒后，山泉繼續說道。“除非你的朋友不是普通人。”
山泉又沉默了片刻。
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不可能告訴大哥我們所有的背景。
“如果你的朋友不是普通人，那麼跟着你的人，未必是你朋友的對手，你一定是覺得你的朋友不會有事，所以你去拜訪你的朋友，是有道理的。”
對任何人來說，一直以來，正一從來沒有把自己不該說的過去說出來。但從他的話里，山泉顯然已經猜到了正儀的一些過去，而他從來沒有和朋友們說過。山泉似乎已經猜到，什麼樣的組織曾經是正義生活的一部分。
這真是進退兩難！我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正儀無語。
山泉道：“別擔心。”“我明白，有人必須有充分的理由說某事，或者不說某事。”
正儀連連點頭，聽着山泉的話。他還是沒有說話。
山泉還是多說了。“你覺得你的朋友值得你信任嗎？”
正儀深吸一口氣。“我曾經幫過他，可以說，他欠了我一條命，所以，他想害我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年，人是可以改變的。”山泉的聲音輕鬆而堅定。
正儀吃了一驚。山泉猜得出來，他幫朋友做的那件事，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個大哥到底是誰？他怎麼知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原來，他身上有許多玄妙之處。
正儀又想了想。他意識到他不是唯一一個沒有告訴山泉太多的人。一直以來，山泉好像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別人。
大哥的玄機太多了。也許他也有或多或少與我相同的經歷。
這樣的想法並不算太奇怪。山泉出身名門望族。這種神秘的事情，端木家族的人應該都不陌生。
“我希望你是對的，
如果你那個朋友還可以信任，那麼他可以幫助我們。但在我們完全確定之前，我們最好小心點。”
正儀點點頭。他同意這個想法。
“你對你的朋友說了多少？”
“我幾乎什麼都說了，除了綠秋小姐的事情，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我們拿到包了，是宋飛打電話給我們的，他要暫時把包留在我們這裏，我也沒有。”先不說我們撿到的筆記本，我跟他說，我們在包里發現了一個棕色的信封，裏面裝滿了紅墨水潦草的紙，還有一張照片，還有一張地圖。關於照片，我沒說我們認識照片中的任何一張臉。我們從未見過綁架事件，所以我們不可能知道照片中的女人是綁架的受害者。”
“好的！”山泉點點頭。“我們不需要牽扯到映月，按照原計劃，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映月是我的親人。”
正儀點點頭。“關於那件外套……”正儀滿臉疑惑的說出這句話。
“啊！我就是要小心點，怕是這件夾克上裝了某種竊聽器，我聽幾個人說，現在有一些竊聽器靈敏度極高。”所以如果你只是把夾克放在房間裏，我們談話的聲音可能仍然在安裝在那裏的竊聽器的範圍內。棚子裏的盒子是一個非凡的盒子，它是由吸音材料製成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已經測試過了，當時我有一次在盒子裏插了一個錄音機，我點着了它，然後我尖叫着敲了敲盒子。我查了一下，原來我發出的聲音並沒有錄在盒子上。”錄音機。”
哦！所以當時大哥其實就是這麼做的！
正義記得幾個月前，他們曾在城外的山區露營，距離這座城南邊境約有三百公里。當時他們帶了這個盒子，因為它是一個多用途的盒子，可以裝很多東西。等他們都去營地周邊探查時，山泉卻不肯來。他選擇留在營地。回到營地，只見山泉盤腿坐在箱子上，大叫一聲，拿着鐵鎚敲打着箱子。他們以為山泉是在宣洩壓抑的情緒。
很多人在大自然和空曠的地方都有尖叫的習慣，比如爬山時在山上，或者在海邊，在海里游泳時，或者有些人在摩天大樓的屋頂上不顧一切地尖叫。他們說釋放被壓抑的情緒是有益的。在那之後，他們的情緒會感覺更好。正儀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只是安慰劑效應。正一沒有試過，所以也不清楚。
廚房的門開了。伊人從門后出來。“繼續我們的計劃怎麼樣？我們今晚要繼續下去嗎？我們時間不多了。”
正一聞言，心中一驚。他白了伊人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躲進那個洞裏的房間裏？”
山泉笑道。“第無數次了，我還要再解釋一次。”
正一挺直了背。他想聽清楚山泉要說什麼。
伊人道：“大哥要我們躲在外面不是很明顯嗎？”
“不完全是那樣。如果我們找不到別的辦法，躲在地下室只是最後的手段。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們只是要仔細檢查下面房間的狀況。今晚不會去那裏隱藏。”
“那我先換衣服了，我不可能穿成這樣去地牢的。”正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啊！你不用來，我要你好好休息，你現在肯定累壞了，不是每個人都要下地牢的。”山泉說道。
“心秀也不累嗎？”正儀說道。“他不需要休息嗎？”
伊人道：“可是心修沒有你那麼累。”“他畢竟年輕。”
正儀瞪了伊人一眼。
山泉拍了拍正儀的肩膀。“馨秀只會在客廳守着。”
“其他人呢？”正儀問道。
山泉道：“一熊守在洞邊，只有我和一人下去。”
“但我現在感覺精神煥發，我已經準備好進行一些需要能量的行動了。檢查地下城可不是小事。”正一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自從幾個月前進洞后，正一就想再重複一遍。不過，因為朋友們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熱情，所以正一也一直沒有多說什麼。
山泉嘆了口氣。“好！那你和一熊在洞邊守着，等會兒需要你，再叫你或者一熊下來幫忙。”
說完，他們直接進了屋。山泉和依人又去棚子裏拿了兩個氧氣瓶和一根繩子。緊接着，他們便打算去探查一下那個地牢內的情況。正一真的很激動。襲擊他的睡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