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歪打正着
林坤處理好禿腦門的傷勢，單肩扛着他走出來，正好聽見蟒蛇臂叫嚷。
“誰三系同修？老大是你嗎？”他驚奇地問道。
宋寧搖搖頭，“可能是有點兒誤會。”
蟒蛇臂依然不依不撓地叫道：“沒有誤會！你是沒看見他使的那些招數，又是銅皮又是念力，還有冰霜！”
宋寧聳聳肩，轉頭去問禿腦門：“周老師，你還好嗎？”
禿腦門嘴唇發白，有氣無力道：“除了有些失血過多……沒什麼大礙。”
蟒蛇臂又叫道：“我知道了！你這是拌豬吃虎！故意在熟人面前隱藏實力，好在關鍵的時候裝逼！”
宋寧勾勾手指，用寒冰封住他的嘴巴，沒好氣道：“小說看多了吧你。再廢話我先凍掉你的耳朵。現在我問你答，我不問你一句話不要說，明白嗎？”
蟒蛇臂從善如流，默默點頭。
“好，第一個問題。今天凌晨武具院失竊的案子是不是你們做的？”
嘴上的冰殼融化，蟒蛇臂喘了幾口，忙道：“不是，和我們沒關係。”
“別耍滑頭，想清楚了再說。你們傲雪組犯下這麼大的事，你會不知道？”宋寧並指成劍，寒冰在指端凝成銳利的劍鋒。
蟒蛇臂縮頭想往後躲，可他的手腳都凍在地上無法移動，只有脖子一縮一縮，狼狽地像只王八。
他心知無法隱瞞，只得承認道：“我、我們不是傲雪組的……剛才只是想借個名嚇嚇你們……”
“會得還不少啊。”宋寧又氣憤又懊惱。
原以為抓了傲雪組的現行，結果發現僅僅是個狐假虎威的李鬼。耽誤了這麼多時間，曹森穆那邊說不定已經得手了。
“林坤，聯繫一下治安所，把這群雜碎收了，咱們送周老師去醫院。”
蟒蛇臂一聽要蹲號子，登時急了，叫道：“別啊！我還沒招完呢！你繼續問啊！”
“浪費口水。”宋寧讓林坤把馬仔們聚到一處，找了條繩子牢牢捆住。
除了被防盜門砸的唇釘馬仔傷勢較重，折了一條腿和幾根肋骨，其他的只是昏了過去。
兩人好心用剩下的癒合泡沫做了緊急處理，保了他一條命，扛起禿腦門就要走。
蟒蛇臂不屈不撓，爭取道：“帶我一起走，我還有用！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盯上這禿子嗎！是傲雪組的虎哥給的情報！！！”
宋寧的腳步頓住了，問道：“虎哥是指‘澗虎’嗎？”
蟒蛇臂不迭點頭，“對對，你也認識虎哥啊，原來大家都是兄弟，這不就好說了。”
“去！誰跟你是兄弟。”林坤厭惡道。
“是是，兩位都是爺，大爺！二爺！”
“少廢話，我問你，澗虎都給你說了什麼？”宋寧融了他身下的堅冰，做了副冰手銬將他的雙手拷在背後。
蟒蛇臂絲毫不敢摻假，認認真真地回憶道：“今天早上我照例給虎哥打電話問好，看看有沒有機會跟着做一票，喝點剩湯。
“虎哥的心情意外的好……現在想想應該是做成了武具院的那票……他說讓我不要老跟着他們打下手，該放開膽子自己做了。
“然後就說武具院的周老師是個沒用的老廢物，簡簡單單就讓兄弟們在他眼皮子底下得手了。還說他家裏肯定還藏的有好東西，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拿他練練手。”
宋寧默默地看了一眼禿腦門，後者被如此當面羞辱卻依然默不作聲。
“所以你們就在樓道里埋伏他？”
“是，
地址也是虎哥好心給的。”
“你知道澗虎現在人在哪嗎？”
“應該是在喜橋購物中心，傲雪組在那開了個健身房。”
喜橋購物中心位於城北，和曹森穆打聽到的幾處據點位置相距甚遠。跟蹤禿腦門的選擇大半是因為心血來潮，沒想到最後竟然柳暗花明，歪打正着。
若蟒蛇臂所言非虛，曹森穆苦哈哈地在城南鑽巷子的時候，宋寧這邊已經可以結案了。
在反覆確認過蟒蛇臂沒有掌握更有價值的情報之後，宋寧手起掌落將他擊暈，和手下們捆在一起。
他提供的情報雖然重要，卻並不能洗脫他入室搶劫蓄意傷人的罪行，牢飯是吃定了的。
宋寧讓林坤優先把禿腦門送去醫院，自己留在現場等待治安所的人。
臨走之際，禿腦門強打精神對二人說：“兩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麼些年我搜羅了一些奇異的玩意兒，等事情告一段落，請兩位挑自己喜歡的，隨便拿。雖然不見得多麼值錢，也算我一片心意。”
除了對救命之恩的感謝，他心裏還有一絲對自己先前輕視二人的愧疚。
宋寧早惦記他保險櫃裏的東西，見他主動提出來，也不推辭，大度道：“哎老周，操這麼多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專心養傷，等我們捉住小偷，找回蠕蟲，咱們再好好慶祝慶祝。”
之後林坤伴着一片飛沙走石將禿腦門送走，宋寧和治安所派來的調查員做完了現場交割。
原計劃是馬不停蹄直接殺到喜橋購物中心，學院方面聯繫說董蓓來了，要見宋寧。
這一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沒想到轉眼間又到了周一。
乘着林坤這台人形高鐵，宋寧返回了學院，在董蓓對自己髮型不加掩飾的嘲弄中，他問清楚了鸕鶿的指示。
鸕鶿知曉宋寧加入了搜捕竊賊、追回蠕蟲的行動，特令其在行動中尋找機會，將蠕蟲據為己有，並在合適的時候上交給伊國。
這讓宋寧又困惑又釋然。
困惑的是蠕蟲的失竊竟然和伊國沒有關係，純粹是本地流氓團伙傲雪組的個人行為。
釋然的是自己口胡的情報並沒有成為伊國偷竊蠕蟲的助力。
雖然從立場上看他應當堅定地和伊國站在同一戰線，可後頸的炸彈讓他潛意識中期望伊國處處碰壁。
間諜任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看仇人吃癟。
然而鸕鶿也有他自己的馭下手段。通過董蓓的轉述，他要求宋寧認真對待此次任務部署，並明確表示，若是成功搶到蠕蟲，伊國方面會有額外獎勵，但若是一無所獲，伊國方面也會重新評估宋寧的價值。
典型的胡蘿蔔和大棒雙管齊下，只不過憑伊國的窮酸樣，能給什麼檔次的“胡蘿蔔”，不用想也能猜到。
宋寧已經習慣了鸕鶿的威脅，並未放在心上。
兩國下達的任務目標是一致的，因此鸕鶿的要求也沒有讓宋寧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只是旭國學院許諾的獎勵，明顯比鸕鶿的空頭支票的誘惑力大得多啊。
宋寧決定先搶到蠕蟲再說，到時候待價而沽，誰給的東西好就交給誰。
送走董蓓，二人找安少校當面做了簡單的彙報，又補充好消耗掉的癒合泡沫。
宋寧刻意隱瞞了喜橋購物中心的情報，為的是在競爭中先人一步。
再次出發之前，他順道去了趟學院近旁的軍品店。
軍品店扎堆開了六七家，宋寧在之前休息日的時候粗略打探了一下，選定了這家名為“東升軍品行”的店鋪。
因學院全面禁制學員接入外網，需要採購裝備或物品的時候，校外就近有個願意幫忙的人，就會方便很多。
這家店鋪的老闆個子不高，兩鬢斑白，一笑起來滿臉褶子，看起來憨厚可靠。
宋寧從店裏取了之前訂購的水袋背包和便攜印章。
水袋背包的作用是取代元素罐，一次能裝三四升水，關鍵是設計服帖，背起來也不像元素罐晃來晃起那麼累贅。
便攜印章和一個U盤差不多大，頭部採取翻轉回墨設計，不用擔心印泥幹掉，用起來也方便快捷。
印章上刻着的自然是“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