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便利的能力
安少校看着門口挺立的兩人，臉色陰沉地問道：“本次行動的保密等級是機密級，不允許無關人員打探，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門外偷聽的？”
林坤光明磊落道：“報告教官，我們剛剛到達，沒有偷聽！”
名為蘇曼叢的認真少女卻道：“回教官，從‘黑色方塊是禁制裝置’開始的。”
林坤急道：“我好心帶你來，不能這樣拆我的台啊！”
蘇曼叢不理會他，對兩位教官義正詞嚴地說道：“為國家排憂解難是我輩義不容辭的責任，只要能貢獻一份力量，我甘願接受泄密的責罰。”
“都罰她好了，我是真的沒有偷聽！”林坤叫道。
安少校正要開口，袁上校卻搶先道：“學員有自告奮勇的意識，這不很好嘛。你倆進來，關好門，外面還有其他人嗎？”
蘇曼叢鎖上門，回道：“其他學員認為行動可能會有危險，都不願參與。”
安少校的眉毛擰成一團，抱怨道：“保密級別這麼高的行動，這邊還在開簡報會議，那邊竟然都傳得人人皆知了，你們學院該好好反思一下了。”
袁上校不以為意，“秘密嘛，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人泄露的。正好他倆要比賽，一人配一個搭檔，也多個照應。”
林坤順竿就爬，舉手道：“我要和宋老大一隊！”
經過他這些時日鞍前馬後的殷勤表現，學院上下都知道宋寧有了個忠心耿耿的馬仔。
不用他多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他只會和宋寧組隊。
袁上校問蘇曼叢：“你和曹森穆組隊，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一切聽教官的安排。”
袁上校巴掌一拍，“行了，我去給你們協調獎品，祝你們旗開得勝。”
在其他人有所反應之前，他一溜煙跑了。
四名學員面面相覷。安少校用教鞭啪啪敲了兩下桌子，說道：“既然你們從頭就在偷聽，前面的話我不再重複。目前的情況是竊賊身份未知、樣貌未知、手段未知……”
“簡稱三不知。”林坤接話。
安少校權當他的話是噪音，繼續道：“不過有兩條可能的線索。一是案發前兩天心能處在黑市的線人遇到幾個人打聽熔火蠕蟲的收購價，經交叉辨認，這夥人隸屬於一個叫傲雪組的流氓團伙。”
宋寧略有疑惑。偷熔火蠕蟲是為了賣錢么？難道和鸕鶿沒有關係？話說回來，這所謂的傲雪組是不是傻，也不知道掩飾，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去黑市問嗎？
蘇曼叢也有相似的疑問，“這樣的話，不就在動手之前泄露了自己的目的嗎？傲雪組是不是刻意散佈虛假消息，為了擾亂調查？”
安少校否定道：“不，傲雪組做事向來是顧前不顧後……”
“也叫顧頭不顧腚。”林坤補充。
安少校乜斜他一眼，接着道：“動手前就打聽賣價，看起來似乎弱智得有些刻意，可確實是傲雪組能做出來的事情。因此他們發展這麼多年，依然還是個流氓團伙級別的小組織。
“也因為他們規模太小，不在治安所的常規監管名單中，所以並不清楚他們的據點位置和成員身份。只知道其大致活動範圍在城南，具體得你們自己去查了。
“另一條線索。武具院外監控攝像頭拍下了一夥發酒瘋燒車的青年。本來沒什麼疑點，可在發現熔火蠕蟲失竊的一分鐘之內，這幾個人便立即離開了燒車現場，井然有序地像是提前排練過。
“攝像頭拍到了他們的長相，已經聯繫治安所在系統中比對了，你們也可以沿着這條線查。治安所那邊我們也打過招呼，去了會有人向你們同步進展。
“還有沒有什麼疑問？”
見四人均沒有問題，安少校拿出兩台手機，分別交給宋寧和曹森穆。
“遇到任何自己不能處理的情況，隨時通過這台手機和我聯繫。本來計劃是只有你們兩人參加行動，所以只準備了兩台。”
學院配發的這兩台手機型號老舊，正面只有上半截是屏幕，下半截竟然是實體鍵盤。
不僅如此，手機歷經滄桑，四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磕碰，實體按鍵上更是多處漆面剝落。
蘇曼叢建議道：“小隊中的兩人最好不要分頭行動，只有一台手機的情況下，便於和教官及時同步消息。”
林坤渾不在意，自然而然地摸出一台手機，湊到安少校面前，“教官，我自己有手機，加我進群就行了。”
會議室中霎時安靜了，所有人都獃獃地望着林坤。
他突然反應過來，忙將手機往懷裏塞，結結巴巴道：“不不、我這，沒、沒有插卡……”
安少校伸出一隻手，“私自攜帶手機，交出來。”
“教官，我不加群了行不？這台是新買的。”林坤幾乎要跪下。
安少校法不容情，拿出個掃描儀從頭到尾一掃，又道：“襪子裏還有一台，都交出來。”
之後行動簡報會議圓滿結束，三人躍躍欲試，一人泫然欲泣。
宋寧拍拍林坤的肩膀，感嘆道：“你憨也是真的憨，不過我覺得主要還是怪你話太多。”
蘇曼叢贊同道：“教官說話的時候不要打岔，沒人喜歡愛接話的學生。”
曹森穆不說話，輕蔑地嗤了一聲。
林坤懵懵懂懂道：“你們的意思是說教官假公濟私？故意報復我接話？”
這時安少校折返回來取教鞭，宋寧連忙找補道：“不不不，你違反了校規也不假。”
林坤背對門口豪未察覺，氣憤地直揮拳，“違規攜帶手機，沒收一台就行了，竟然還拿儀器掃我？說她沒有私心都沒人信！這姓安的不男不女的模樣，一看都不是什麼好鳥，心眼兒也忒小了！”
安少校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悄然緊了緊制服的袖口。
結果是林坤從裏到外被查了個通透，除了先前的兩台手機，又搜出了一隻運動手環，一台便攜遊戲掌機，一副偽裝成近視鏡的智能眼鏡。
全部沒收。
林坤痛哭出聲，宋寧愛莫能助。
不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宋寧說要將學院配發的手機交給他保管后，林坤彷彿受到了天神的重託，又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
曹森穆的小隊要去城南跟進傲雪組的線索。
他和蘇曼叢一起從窗口躍出，乘風徑直向南而去。
僅僅是萃取境而已，只因為親和的元素是空氣，便能輕易用出御風飛行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
也不怪他自視甚高，疾風吹拂着流海的樣子確實帥氣瀟洒。
宋寧着實有些羨慕，想着是不是可以凝塊冰盤子出來托着自己飛，又想這麼冷的天坐在冰上會不會凍屁股。
再說了，發射冰槍和用冰盤載人飛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他實在不想拿自己做試驗。
只能用傳統的交通方式了，安全比帥更重要。
林坤在一旁候着，看他從遐思中回過神來，請示道：“老大，他們去了城南，咱們是不是跑一趟治安所？”
宋寧搖搖頭，“不去，治安所如果有了調查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教官，隨時留意群里的消息就好。我們直接去武具院現場看看。”
“好咧。”林坤言聽計從。
兩人笨拙地走樓梯下樓，笨拙地出示外出許可，笨拙地來到大路上。
木頭臉小隊早已飛得不見蹤影。
宋寧犯了難，早知道讓學院配輛車了。
打車？沒錢。還是老老實實等公交吧。
林坤在那台破手機上查看了去往武具院的地圖，不慌不忙地戴上一副風鏡，又拿了一副讓宋寧戴上。
又裝上了兩個多層加厚的複合材料護肩，打扮得直像個橄欖球運動員。
他一邊在道牙上壓腿拉筋，一邊說道：“老大，你知道我是軀體系吧？”
“知道。”
從體能課的不同分組就知道了。
就像元素系的異能者們各自有不同的親和元素，軀體系的異能者們也各有擅長的領域。
有的擅長強化感官，有的擅長操控筋肉，林坤既然這樣胸有成竹地問了，必然是有用得上的能力。
他半蹲在地，示意宋寧趴在他的背上，解釋道：“我的特長簡單說就是跑得快，這個能力用來趕路相當便利。
“一般情況下，為了防止慣性造成傷害，我應該在後面護着老大的頸椎。可是這次要趕的路比較遠，老大在前面我不放心，所以用這個姿勢委屈老大一下。”
“為什麼不放心？”宋寧勾住他的肩膀，覺得身體中部的某個凸起正好頂在他的腰窩，在旁人眼裏似乎的確不太雅觀。
林坤弓着身，扳住宋寧的腿彎將他背起來，“我雖然跑得快，但是反應沒那麼快，前面要是有個拐彎或者障礙物什麼的，我怕來不及剎車直接把老大你撞毀了。”
宋寧不解道：“不對啊，你速度越快，周圍環境和時間不是相對越慢嗎？”
即使沒親眼見過這個世界跑得快的異能是什麼樣，可上輩子看過類似的電影漫畫，什麼光電俠啊快金啊，一旦跑起來周圍不都會變成慢動作嗎？
林坤哂笑道：“我也就是個操引境嘛，反應領域的能力還沒開竅，再說我的速度也沒太快。”
“沒太快是多快？”宋寧開始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
“每小時不到三百公里吧，比高鐵慢一些。”林坤不好意思地說。
這他么還不快！？咱倆人都是肉體凡胎啊，路上稍微碰着一下連骨頭渣滓都剩不下來啊！
還沒來得及制止，林坤的能力已經發動了。
軀體·神行。
宋寧只覺自己的靈魂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