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兇殘格殺寒人心
血雨腥風，凄楚京城，慘淡皇宮。
李自成見石心兒如此託大，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便下令放箭。
“嗖嗖嗖……”隨他殺入皇宮的千餘將士，隨即張弓搭箭，一齊射向石心兒及明廷眾侍衛。
石心兒就地一伏，揮舞長袍卷箭反甩。
餘力抱着張太后，被箭射中。
“啊……”他慘叫而倒，中箭之時將太后遺體反轉自己身後，免弓箭傷害到她的遺體，以死護主，忠貞可嘉。
“啊啊啊……”大順將士沒想到石心兒反應如此之快，內勁如此強悍，他們中有數人被石心兒所卷之箭反甩而中箭倒地。
明廷侍衛也有多人中箭倒地而亡。
“太后……”朱美林見餘力抱着張太后遺體倒地，驚叫一聲。
她舞劍擋箭而上，急張臂扶住張太后遺體。
“找死？”石心兒趁對方換箭之機，單掌拍地，身子橫飛而起，奇快飛比地飛掠大順士兵頭頂而過，疾撲李自成。
“皇上……”大順士兵緊急回身，張弓對着石心兒后心，卻不敢射箭，因為石心兒陷入大順將領合圍之中。
只要放箭，大順將領也將死傷無數。
石心兒飛身掠來之際，一掌劈死一名大順將領，長衫一卷，卷過一枝銅棍反甩。
銅棍被他神力一甩，連穿數人前胸后心而過。
“砰……啊呀……當……”數人慘叫而亡。
石心兒雙足落地，探手一抓，已抓住擋在李自成身前一人。
他長袍一卷，又捲住一人。
石心兒五指如鐵，插肉成洞，一隻手徑穿對方腹部，然後一拖，竟將對方腸肚抓出。
“啊……”那人慘叫一聲，尤其為剌耳，揪人心肺，血濺當場，腸肚屎便噴射而出。
“仁弟……”劉宗敏凄然大叫，卻不敢靠前，不住後退。
原來腸肚盡露慘死之人是他的親弟劉宗仁。
“哼……”石心兒森然甩手，將劉宗仁的大腸扔在一邊，動作奇快，招式兇殘至極，令人不寒而顫。
“立兒……”此時李自成又驚叫一聲。
原來被石心兒長衫罩住一拖的人，是李自成愛子李立。
石心兒手肘欲下擊，聞李自成驚顫叫聲，便改用血淋淋的五指鎖住李立咽喉。
“爹……”李立舌頭長伸，便再也說不話了，滿臉漲紅，宛如弔死鬼一般。
大順將士刀劍棍棒槍戟，團團圍住石心兒，卻無一人敢上前。
“放他們走……”李自成心繫愛子性命，驚恐萬狀，忙下令讓路。
石心兒扣住李立，邁出一步，大順兵馬便退後一步。
“沒想到石將軍之子竟有此神威！唉，可惜當年皇上錯了，不該將石將軍划向閹黨一邊處置啊！”一名老侍衛抱起張太后遺體，看石心兒不過十七八歲年紀，不拿任何兵器，瞬間傷殘大順將領高手數人，武功比之石劍有過之而無不及，又聯想起石劍當年領兵抗金的雄風來。
他暗嘆一聲，淚如雨下，抱起張太后的遺體，低頭緊跟石心兒身後。
劉宗敏見眾將士被石心兒一個少年嚇成這樣，不由也是臉色慘白，慌忙閃身人群之後。
大順將士讓出一條通道。
石心兒領着眾侍衛護着張太后遺體、朱美林母子出宮，竟無一人敢再攔擋。
乍暖還寒，晨風呼嘯，天空中飄灑雪花。
正陽門內外的大順兵馬，見李立被石心兒被擒，急列隊分開兩邊，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搶馬離去。
劉宗敏率順將高手策馬緊跟。
“爾等護太后遺體先走，以後再與先皇后葬，小侄斷後。”石心兒挾着李立，策馬出了安定門，對前面的朱美林母子道。
“賢侄，代問令尊好！”朱美林含淚點了點頭，喝令侍衛抬起張太后遺體先行，又回馬過來，深情地石心兒道。
“珍重！”石心兒淡淡道聲，挾着李立忽然回奔安定門，復入京城。
“快關城門，圍住他……”劉宗敏大吼一聲，下令封城，領兵馬緊追石心兒。
他生怕石心兒會傷害李立，到時難向李自成交差。
“得得得……”
鐵蹄蹂躪着潔白的積雪。
石心兒挾着李立，忽然飛身離馬，躍上了屋頂。
“快上屋頂……”劉宗敏驚世駭俗地大叫一聲。
南宮、龔冷星等將領急忙也飛身離馬，在屋頂上追逐石心兒。
“接住……”石心兒奔至長安大街時，忽然回身，將李立擲向南宮。
南宮等人慌忙立住身形，張手乖乖接住李立。
石心兒從一處官邸屋頂躍下，消失了蹤影。
“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小雜種找出來。”劉宗敏見大順將士被石心兒如耍猴一般，暴吼如雷，火冒三丈地下令。
眾將士急急張網，四處搜查石心兒下落。
寒風呼呼，雪中夾雨，天地迷濛。
“皇上……”岑戰、呂運通人領着侍衛奔至萬壽山時，不由下跪泣聲大哭。
崇禎在一棵歪脖古槐上自縊身亡，太監王承恩弔死一旁。
“圍起來……”
此時大順將領“暴牙象”龔寒玉、“短頸仔”龔冷月、“小馬超”陽海鴻、“地趟腿”洪順暢領兵來到了萬壽山，見崇禎果然弔死，不由大喜，忙下令捕輯岑戰、呂運通及明廷侍衛十餘人。
“叛賊，本官與你拼了……”岑戰拔劍，躍身直剌龔寒玉，卻被龔冷月挺劍所攔。
呂運通銅棍大戰陽海鴻的峨眉剌，倭、劈、掃、舞，靈活多變，棍聲呼嘯，氣勢極為勇猛。
陽海鴻的一雙峨眉剌，形如棗核，頭端略扁，呈菱形帶尖。
他鉤、挫、剌、搭、挑，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對手只要碰上峨眉剌，皆會受傷，流血不止。
“啊啊啊……”其他侍衛旋即與洪順暢等人交手，卻因人少，不時有侍衛慘叫倒下。
龔寒玉拔劍，加入戰團，剌向呂運通。
雨夾雪打濕了交手雙方的衣衫，冷徹入骨。
忽然間，不遠處一棵樹上傳來一陣悠揚笛聲，如歌如訴，凄婉動人。
龔寒玉一驚，跳出戰團，抬頭望向東邊一棵樹上，卻見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一身白衣，左肩有一包裹，背插雨傘，坐在樹丫上吹一支小竹笛。
他大吃一驚，心道：老夫手下這麼多高人，竟不知一少年什麼時候飛來？他是誰？
白衣少年眉清目秀，珠圓玉潤，俊雅標緻。
他的大眼睛，明如秋水，澄亮迷人。
“汝是何人？”龔寒玉倒怕他是大順哪家將軍之子，高聲急問。
大順一干高手迅即圍向那白衣少年。
白衣美少年是誰？他為何潛入血雨腥風之中的皇宮滋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