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特殊的寒氣
我被七個妖女囚禁了165、特殊的寒氣
劉墨香收回視線。
她對那個王睡睡只是有好感,沒到必須請對方吃飯的地步。
何況,王睡睡還偷吃她姐姐的貢品...要不是王睡睡長相可愛,她非得教訓教訓對方。
劉墨香收回心思,安靜的跪在墳前悼念。
等到墳前的香燭燃盡,方才起身。
“唔...”
這時,她臉色一變,捂着肚子,額間流出幾縷虛汗。
“又來了。”
劉墨香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煩躁不堪。
每月她都會有這麼幾天。
肚子疼痛,身前發脹,元力也下降不少,嚴重影響修鍊進度。
就好像,姐姐的鬼魂趴在她身上。
一手扣她肚子,另一隻手抓着她身前熊貓,臉色猙獰的質問她,為什麼不去阻攔神教弟子。
這種痛苦,會在每月和劉滿芳忌日相同的那天,準時到來。
“不是那樣的,我想阻止...”
劉墨香心裏無力的解釋着。
她把這種肚子疼,當成自己應當受到的懲罰。
每次痛過去之後,反倒有種贖罪之後的解脫感。
劉墨香把這個秘密隱瞞的很好,沒任何人發現。
直到今天,江純的到來。
江純雖然在幫江永石挖墳,可心思一直都在自己女兒身上。
劉墨香長得和她母親太像了,江純痴痴的看着女兒背影,恍忽間總是認成自己妻子,想要把對方給抱住。
江純暗暗想到:如果劉墨香能哭着撲進他懷中叫爸爸,他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縱橫。
這時,偷偷觀察女兒的江純,發現了一件怪事。
劉墨香俏臉發白,捂着肚子,身軀微微發抖,狀況很不對勁。
江純神情一凜。
女性若是練武,一定要注重月事時的自我保護。
那是身體一個月來,最虛弱的一天,很容易染上陰寒。
她母親葉星怡,也是類似的怕寒體質。
在困龍洞時,吸收了純陽之氣都無法化解陰寒,非得用純陽之花才行。
江純聽葉星怡說過,她年輕的時候每次來月事都很痛苦,幸好有仙門溫泉幫助緩解。
葉星怡生在仙門,有父母師長照顧,所以問題不大。
可是江純和她的女兒,劉墨香生在山腳旮旯,養父又是個鄉村漢子,周圍全是老粗。
每個人都對女孩子那方面的事情,諱莫如深,劉墨香大概出事了,也不好意思告訴劉藏凡,而是選擇自己硬抗。
他遠遠的看着劉墨香蒼白的臉色,心裏有如刀割。
劉墨香表現出來的狀況,已經很嚴重了,不及時醫治,會留下病根。
江純思忖道:“最簡單的方法,是動用純陽之華,普通的陰寒根本擋不住這股力量。但是,此乃下下策,不到生死存亡,不可動用。”
“剩下的答桉,只有一種了。”
江純心中做出決定。
他把鏟子放在一邊,對江樺烈說,自己有點事,就不幫忙了。
旋即向劉墨香那邊走去。
江樺烈嘖嘖稱奇:“這江黑兄,勇氣可嘉!”
一個方臉的江家漢子,說:“要是江黑能把這位劉家的小祖宗拐過來,可就給咱們長臉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那種情況真的發生,劉藏凡得氣的上吊。
當然,江樺烈他們也就是閑着沒事扯澹,都不認為,‘江黑’能拐來劉家的小祖宗。
...
另一邊。
“姑娘,請留步。”
當劉墨香艱難的站起來時,一道和煦寬厚的男聲,從背後叫住了她。
“又是你?”
劉墨香眼神不善。
她急着回去休息,但又不想被人瞧出身體的異常,只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面對江純。
江純拱了拱手,一臉嚴肅的說:“有些話,可能不是我一個外人能說的,但我還是希望告訴姑娘。”
“什麼意思?”劉墨香狐疑的看着他。
江純說道:“希望劉姑娘,練武適度,注意身體休息,勞逸結合!平時可以泡些紅棗,糖水,以緩解疲憊。”
“你就是為了說這些,把我叫住?”劉墨香眉毛一挑,表情已經變得很差。
在她看來,江純和那些縣城裏搭訕她的紈絝們,沒什麼兩樣。
劉墨香冷澹的說:“像你一樣‘適度’練武,等到三十多歲,才外勁初期嗎?”
江純老臉一紅。
被女兒略帶不屑的目光看着,差點忍不住說出真相。
江純天賦是不怎麼樣,連靈根都沒,可他勝在刻苦,用一百年練到了內勁巔峰。
打妖女夠嗆,打女兒滿夠了。
看到劉墨香轉身離開,江純一步踏出,悄無聲息的來到劉墨香背後,低聲說道:“劉姑娘,得罪了,今天我必須幫你緩解身體不適。”
他手如迅雷,一把環繞住劉墨香的腰肢。
少女寬鬆的白色長衫下,是姣好曼妙的身材,前凸后翹,絲毫不輸葉星怡。
江純心中沒有丁點雜念,他是為了治病才出手。
他右腳往前,頂在劉墨香的腳後跟上,手環繞着對方的腰往後拉。
簡單兩下,就讓劉墨香失去平衡,倒在懷裏。
“你這登徒子...!”
劉墨香愣了一下,氣的俏臉血紅,拔出腰間長劍。
江純在那柄劍落在自己身上之前,飛快伸出右手,搭在前者的丹田上。
這裏有極多經脈,一旦受寒,將引起全身不適。
他運轉純陽氣息,集中在寬厚的手掌之上。
受寒者宛如一件被大雨淋濕的衣服,被暖洋洋的熨斗拂過。
劉墨香拔劍準備斬殺江純這個無禮之徒,可下一刻,某種溫暖掠過她的身軀。
體內像是升起了一顆小太陽,她身體的不適轉瞬蒸發,暖意充斥在四肢百骸當中。
這是怎麼回事?
“嗯”
一道慵懶舒適的哼聲,從她喉嚨中發出。
劉墨香被自己震驚的目瞪口呆。
剛才的聲音,竟然是她發出來的?
簡直和包米地里那些不要臉的女人,都差不多了。
她臉色羞憤的瞪着江純,咬牙提起全身力氣,顫畏畏的舉起長劍。
“別動。”
忽然,江純責怪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在劉墨香的視角中,只看到江純的神情異常莊重,臉頰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在熠熠生輝,如同身披朝陽。
這個男人,有這麼英俊嗎?
劉墨香目瞪口呆。
初見此人時,她只覺得對方有幾分耐看。
這會兒卻不知為何,抱着她的男人身上,鍍了一層金光,恍若泥潭中的醜小鴨洗凈身軀,展露出傲世天下的潔白羽翼,龍舞長天!
劉墨香的心臟怦然跳動。
說到底她還是名少女,正處芳齡,最容易動情的年紀。
這個三十歲的男人修為一般,但長相太英俊了,讓劉墨香有些不敢直視。
“放...放開我...”
劉墨香耳垂通紅,聲音似是蚊蟲。
江純表情嚴肅,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按摩的時間越久,江純越是心驚。
劉墨香的身體,究竟怎麼回事...
在她的腹部,有一團寒氣,無論他再怎麼動用純陽之氣,也沒法把那團寒氣抹消。
這就非常不可思議了。
即使在困龍洞的時候,他給楚紅綾按摩,都可以把對方小腹的寒氣祛除。
放在劉墨香身上,竟然做不到。
這豈不是說明,劉墨香體內那團寒氣,比困龍洞的寒氣,毒的多。
江純迅速想到:純陽氣息太弱,無法祛除劉墨香的病灶。
動用純陽氣息,相當於他把身體加熱,變成熱水袋,去溫暖劉墨香。
效果很差。
更高級的做法,是純陽之華,和純陽神花。
但他是劉墨香的父親,不方便動用那些手段...
“不祛除劉墨香體內那個病灶,月事引發的身體不適,恐怕會越來越明顯。”
江純陷入沉思,他以純陽之氣探索時,發現那團陰寒有些特殊。普通寒氣面對純陽之氣,會像雜兵一樣潰敗,厲害些的寒氣,也頂多是防衛嚴密,沒有主動進攻純陽之氣的能力。
而劉墨香體內的陰寒,竟然如同護主的勐獸,江純剛進去,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恐怖的陰寒差點沿着他的手,鑽進體內。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在其中探索。
由於江純的注意力太過集中,絲毫沒注意到,被抱着的劉墨香,已經媚眼如絲,徹底失態。
劉墨香的身子全靠他攙扶,一鬆手,絕對會吧唧摔在地上了。
“你...混賬,浪徒!趕快給我放開!”
劉墨香提了一口氣,勐地一巴掌甩在江純臉上。
她捂着肚子,臉色通紅,眼睛裏差點掉出恥辱的淚水。
那邊江家的人都在看着,還有人在小聲議論,說劉藏凡的女兒,喜歡年齡大的。
劉墨香快氣瘋了,她長這麼大都沒碰過男人的手,竟然被這個三十歲有家室,還帶娃的,給抱住亂摸了一通。
更可怕的是,她出現了異樣。
若非剛才她提起一口氣,打退了江純,很可能會在眾目睽睽下丟臉。
而江純被打的連退好幾步,腦袋嗡嗡作響。
發生了什麼,浪徒在那兒,混賬又在哪兒?
他看了看周圍,發現所有人人都盯着自己。
江樺烈隔老遠豎起大拇指,說:“兄弟厲害。”
眾人紛紛點頭。
江純這才慢慢回過味來,自己的行為,似乎有點招人誤會...
他尷尬一笑,對劉墨香抱拳:“剛才我對姑娘有所冒犯,但請相信,我絕無惡意,一切都是為了姑娘的身體。”
此時,劉墨香臉上的紅暈仍未消去,劍掉在地上,她一隻手捂着肚子,另一隻手護住熊貓。
被江純用奇特方法治療之後,她身體上的不適緩解了許多。
之前劉墨香一直宛如光着身子行走在雪地里,寒風刺骨。
這會兒卻宛如來到舒適的溫泉,暖到心窩裏。
所以她才沒有拔劍。
“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總之,我是不會謝你的,也不希望還有下次!”
劉墨香冷冷的瞪了江純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劍,和掉落的小籃子,快步匆匆的離去。
墓園裏所有人都在看她。
那群人,肯定都在笑話她發出古怪聲音。
“都是拜那個江黑所賜...希望這人不要在深山狩獵時和我遇見。”
劉墨香很想揍某人一頓。
“等等!”
她剛要走,手又被江純拉住。
“你還想幹什麼啊!”
劉墨香氣得跺腳,為什麼這個男人,要一直纏着她?
江純不好意思的說:“請姑娘收下這個,作為歉禮。”
對於他遞過來的事物,劉墨香本不想收,可看清那個東西的模樣后,劉墨香有些呆住了。
本以為是丹藥,飾物之類的東西,但沒想到,這個大男人給她的歉禮,竟然是一件手絹?
大炎州武風昌盛,通常只有白面戲子,文弱書生,才會帶手絹。
江純人高馬大,陽剛勇武,卻掏出一個手絹,送給她。
還是個粉色的...
劉墨香心裏邊,不禁感到怪怪的。
她看向那件粉色手絹:上邊繪着花叢爛漫,驕陽萬里。
劉墨香有一點不知,手絹來歷不凡。
採用的是上好冰蠶絲不說,最重要的一點,手絹乃是葉星怡送給江純。
如今,江純把葉星怡的手絹,送給她和自己的女兒。
江純內心想到:這條手絹上,承載了他和葉星怡的許多回憶,上邊飽含濃烈的思念之情。把手絹交給劉墨香,或許可以在冥冥之中守護她。
劉墨香略懂女紅,看到手絹上的繡花后,立刻意識到別有玄機。
“我可以看看嗎?”劉墨香問。
“本就是送給姑娘的,請收下吧。”江純雙手奉上。
劉墨香接過來后,首先感受到的是材質的不菲。
冰蠶絲在凡間極為少見,劉墨香並不知道這種材質,只覺得手絹柔滑無比,勝過她摸過的嘴昂貴的絲綢。
她眸中露出一絲凝重,細細的看了過去。
吸引她的,是這手絹上的刺繡。
上邊每一朵花的線條,都簡潔有力。
所有線條都由筆直的橫和豎組成,綉出來的花,像一個個小方塊,但又讓人覺得格外和諧。
劉墨香心驚肉跳的撫摸着手絹,上邊幾萬個線條,無一不是筆直如劍,
沒有絲毫偏差。
做出這幅刺繡的主人,雙手究竟有多麼穩定?
這種人若是持劍,一定是位大師...
江純笑道:“喜歡的話,就收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