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問
所以，這個女人就是我身體裏的惡魔。
楊子安忍不住自嘲一笑。
偷偷把她養着，使用她的力量不讓別人知道，怎麼感覺跟搞外遇一樣？
走到河畔，楊子安開口。
“怎麼稱呼。”
“玄依。”
“我身為神力繼承者，為什麼會有惡魔？”
“每個人心裏都住着惡魔，那是人性中的陰暗面，黑雨的作用不過是將陰暗面無限放大罷了。”
“你很懂啊？”
“略知一二。”
“那些普通惡魔最多也就是會點異能，你卻能自由往返歸墟，還能用火？”
“所以它們是普通惡魔啊，我不是。”玄依忍不住笑了，笑得一股子嬌媚味。
“是否能帶着別人一起穿越歸墟，或者將裏面的人帶出來？”
楊子安像在查戶口，玄依對接踵而來的提問卻沒有太多反感，“只有你，當然，若你願意消耗更多力量，可以帶上些死物。”
“你能給我多強的力量？”楊子安想知道極限。
“更強的你也見不到呀，怕把你這小身板弄壞了。”玄依嘴角勾起，聲音酥酥麻麻，“男人想解鎖更多的技巧，就需要自己有更強壯的身體，懂嗎？”
“聽起來你在開車。”
楊子安第一次對美女開車無動於衷，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似乎很在乎我的身體，為什麼，我死了不是更方便你破繭而出？”
玄依無奈道：“我如果破繭，會有許多雙眼睛看過來，這個世界不缺強者，那我不是找死嘛？”
“哦，我信了。”楊子安冷笑。
“愛信不信咯，人家不過是個弱女子，自然也有怕的人呀。”
楊子安沒有再多言，意識上浮離開識海。
這次談話，他第一次將將玄依當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不是“避而遠之的惡魔”。
換而言之，如果不使用惡魔力量自己可能已經死了，還救不了身邊的人，比如當作親人的菲菲姐。
已經不虧。
以後再利用好這份力量就是純賺！
………
七月二十八，歸墟。
距離月底的“降神日”只剩兩天。
當那天來臨時，天空會出現白色神光，無盡海的盡頭會出現一座虹橋，神明通過虹橋來到死城。
他們會在城中停留一天，殺光所見到的一切活物，包括不幸被捲入歸墟的人類，以及在城中生存的妖。
這是所有人的審判日！
死城中人心惶惶，有紀律的大組織已經囤好食物，找好隱蔽躲藏點，還有強者會佈置隔絕氣息的結界，弱者只能瑟縮在牆角祈禱。
兩輛裝載着物資的摩托車並排駛入小巷，從車上下來的是兩位女子，她們正在卸貨，這些都是剛從“九天十地”換來的。
其中一位女孩留着乾淨利落的茶色短馬尾，身段極好，露出的小腹上有着優美的馬甲線，穿着牛仔短褲的雙腿勻稱筆直，沒有絲毫贅肉。
她叫楊詩琴。
“楊姑娘，前幾天不是聽說你新認識了個同伴嗎，他不來跟我們一起？”
開口說話的是名白衣女子，她的打扮跟楊詩琴赫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三千青絲如瀑，一身白色古風衣衫如雪般不染塵埃，青色腰帶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肢，是個如仙子般的女子。
神降日到來前，她們這些散人便會抱團取暖，即便是特立獨行的楊詩琴也不例外。
“我沒興趣關心別人的動向，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楊詩琴搬運着物資，也不在乎弄得滿身灰塵，干起活來一點不含糊。
“我倒是很少見你提起別人，這人或許有些特殊呢。”白衣女子笑道。
“小白。”
楊詩琴橫了白衣女子一眼，“你在取笑我？”
“沒有沒有.....”
小白帶着歉意急忙擺手，“神降日快到了，我是替你擔心他的安全，在這裏還是活着最重要。”
“那你可以自己擔心，不用替我。”
對於楊詩琴的冷淡態度，小白已經習以為常，兩人也是認識了好長一段時間，並肩作戰好幾次，才勉強成了“半個同伴”。
她倒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在短短几天內得到楊姑娘的認可......
兩人把物資搬入秘密基地，這裏是一處破舊工廠，上下兩層，牆壁斑駁不看，地面潮濕，幾乎沒有能安生睡覺的地方。
裏面還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人，其中就包括楊子安上次救下的那位工匠，大家都是附近一帶的散人，因為降神日才聚在一起避難。
“我再出去一趟。”楊詩琴放下沉重物資后，擦了擦汗便準備出門。
“哎，你不是說這兩天最好別出門嗎？”小白下意識問了句，旋即又恍然大悟，“你是想去找那位同伴？”
“不是！熟悉周邊環境，確定逃生通道，必須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哦......”
..........
平海市。
休息到下午，楊子安才去基地報道，順便提交了昨晚的任務報告。
報告上，他寫自己千鈞一髮之際使用“終焉”打敗了絡新婦，雖然痛心疾首，但為了拯救平民百姓，這樣值得！
感人肺腑了屬於是。
打敗神話種DC的任務就算完，善後自然有人處理，包括對受害者們的心靈安撫等，醫院都有相關能力者。
基地里閑來無事，林嘯又開始用保溫杯泡枸杞水，謝逸和趙建在隔壁娛樂室打ps5，孟婉竹偶爾看看時尚雜誌，逛逛淘寶，追追劇。
楊子安沒有摸魚，他要利用現有的貢獻點繼續增強戰力。
使用黑卡連接智慧星海，他再次見到銀髮白裙的女孩，艾米。
由於昨晚單殺神話種帶來的高額貢獻點，楊子安目前已經攢了80貢獻值，他準備全部用來學習槍械相關知識和技巧。
“正在檢索相關資料……”
“已消耗貢獻點80”
“學習中……”
知識暴力灌進腦海。
這幾乎是所有新人都會學的板塊，因為大家的新手武器都是槍，後期可以去流仙城打造特殊武器。
手槍，步槍，衝鋒槍和狙擊槍等等……學習了知識后，楊子安能一眼認出所有槍械名稱，並熟知相關拆卸組裝流程。
世界上所有關於射擊的經驗和技巧也印入腦海，這雖然不足以讓他瞬間成為持槍高手，但至少拿到槍時就會有種熟悉親切感。
“學習完畢！”
這次，楊子安的正常作戰能力又提高了，這些腦海里的知識不需要消化，握槍時就能想起來。
基地里一樓有廚房，當天晚上孟婉竹來露了一手，炒出一桌佳肴美味。
楊子安驚呆了，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好女人，溫柔善解人意長得漂亮愛穿黑絲……完美。
“趙建，你一個八隊的為啥來跟我們蹭食吃？”
楊子安發出靈魂拷問。
“大家都是一家人，哈哈，而且我們隊也沒人有這麼好的廚藝啊！”趙建厚顏無恥回道。
“你妹呢？”
“趙青魚？她不行，她唯一會的就是談鋼琴，沒人做吃的就點外賣。”趙建連連搖頭，為無能的妹妹嘆息。
“她人呢？”楊子安又問。
“估計手癢回學校去了唄，那兒有免費鋼琴室，沒任務的時候大家想去哪都行。”
吃完晚飯，楊子安也叫車回了學校，
到達時已經晚上九點，他直接去了被鎖着的多媒體樓，用艾米打開電子鎖。
來到頂樓，邊聽到輕快的鋼琴聲在空氣中流淌，他緩緩推開鋼琴室的門，果然看到了專註彈奏的女孩。
漂亮的鎖骨發搭在肩頭，她閉着眼，臉蛋被柔和月光鍍上一層瑩白光澤，很美。
有人闖入並未打攪她的興緻，漂亮修長的手指不斷在琴鍵上跳躍，直到曲終。
“找我什麼事？”
趙青魚睜開眼，看着台下唯一的聽眾。
“閑來無事，想來聽曲兒。”楊子安笑答。
“你還是這麼不要臉。”
趙青魚撇嘴哼了聲，卻也沒過多計較，自己總不可能不彈。
“說正事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認真回答我。”
這一次楊子安目光變得極為認真，連神情也帶上了一種肅穆感，與平日裏的嘻嘻哈哈截然不同。
“……問吧。”
趙青魚的心臟突然撲通撲通跳起來。
通常而言當男生說出這種話，十有八九是要表白，這傢伙先前原來是欲擒故縱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