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要離婚
鄭皓出差去了。
四合院裏這幾天很平靜。
可能是過年的幾趟折騰，把大傢伙兒的精力，都給消耗的差不多了的緣故。
所以，這兩天院子裏沒有熱戰，暫時陷入了漫長的的冷戰之中。
婁小娥偷偷保留了一把鄭皓的房門的鑰匙，只要鄭皓一天不回來，婁小娥每天都在過去，替鄭皓的火爐里更換一塊蜂窩煤。
現在天氣太冷了。
如果鄭皓屋子裏的火爐熄滅，等到過上幾天鄭皓回家之後，那房子裏一時半會兒。
就暖和不起來。
“小娥，人家鄭皓是一個單身男人，你咋老往人家屋子裏鑽呢？”
許大茂對婁小娥的行為，頗有怨氣，“換成別人去給鄭皓的爐子裏，換塊蜂窩煤不行？”
婁小娥冷着臉，不理他。
許大茂嘆口氣：“我知道，你是想和鄭皓搞好鄰里關係。也好讓他給你開幫助生孩子的葯的時候，能用心一些...”
對於許大茂的話，婁小娥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正準備出門，到鄭皓家裏去更換蜂窩煤。
“小娥，小娥在家嗎？”
屋外傳來聾老太婆的聲音，“鄭皓臨走之前，請我幫他照看着點爐子...哎呦，我這個老太婆子...老咯！不中用了。小娥啊，到點兒了，再不去換蜂窩煤...可就熄了。”
“哎，我這就去。”
婁小娥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老太太，這事兒您就甭操心了，交給我來辦，一準沒錯。”
等到婁小娥出了門。
許大茂一邊擦皮鞋，嘴裏一邊狠狠的唾了一口，“這個死老婆子！嘿嘿，咱約京茹去...嘚兒那個嘚兒！”
“我也曾騎高頭大馬，走天街吶啊....”
哼着小曲兒，許大茂從婁小娥放錢的鐵盒子裏，翻出一沓“大團結”揣進兜里。
這個婁小娥，她一直對金錢沒什麼概念：要用錢了就從鐵盒子裏面拿。
等到許大茂交回來工資、和外快之後，婁小娥又把錢往盒子裏塞。
因此，這個鐵盒裏究竟有多少錢？
婁小娥向來是不知道的。
等到許大茂出了門，婁小娥也替鄭皓壓好了蜂窩煤爐子。
然後她也不回家，而是徑直來到上房的老太太家裏。
“閨女，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和許大茂離婚了？”
老太太慈祥的愛撫着婁小娥，那頭油亮亮的頭髮，“這個許大茂啊，他就不是個好人！若是擱在以前，這傢伙一準兒就是個漢奸！”
婁小娥美目微閉，
心緒複雜的享受這久違的溫情：“我想好了，這個婚...必須離！他現在和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廝混在一起。這樣的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
老太太點點頭，“那就離！捨棄了珍珠，卻撿顆草魚眼珠子回去，當個寶...這種瞎眼的負心男人，留着又有什麼用呢？”
“可小娥啊，你對你自己的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呢？”
老太太嘆口氣，“這個女人吶！她就是藤...就像我這個苦命的老婆子，一輩子找不到一顆合適的樹，替我遮風擋雨。
沒有一棵樹讓藤去攀爬它，去依靠它...那這顆藤，是長不高的。”
婁小娥眼淚漱漱而落：“老太太，我就想自己生個孩子。然後...一輩子不嫁人，我就和孩子一起過。只可惜，我生不出孩子啊...嗚嗚嗚....”
“生的出，
生的出！”
老太太裂開她乾癟的嘴唇，笑着安慰婁小娥，“你這麼年輕、身體又這麼好...心也好！你一定能生大胖小子。”
“心好，有什麼用？”
婁小娥匍匐在老太太的床頭，抽噎不止：“都說一大媽心好，可她不也生不出嗎？”
聾老太太搖搖頭，“不一樣。你一大媽她，以前也是從苦窯子裏出來的...她被分配給了你一大爺，做老婆！”
老太太感慨萬千：“雖說你一大爺，對一大媽也好。可你一大爺他以前，只是你家那座軋鋼廠里的學徒、就一娶不上媳婦兒的苦哈哈。
見天滿身汗、時時一身機油鐵粉。每天下班回家，都是渾身臭汗、滿頭鐵灰。累的你一大爺呀！一回到屋子倒頭就睡。”
婁小娥好奇：“那這和一大媽不能生孩子，有什麼關係呢？”
聾老太太神色複雜：“你想啊。你一大媽從‘那裏’出來，她的身體...能有個好？”
“而你一大爺呢，他就不是一個講究人...他不注重衛生！”
聾老太太對於一大媽的遭遇，深表同情，卻又無可奈何，“再加上你一大爺，都光棍幾十年了，才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兒..
婁小娥抬起頭來，眼裏泛着希望之光，“老太太...我，我真能生？”
“能！一定能。”
老太太咧嘴笑，“就算鄭皓不給我這個老太婆3塊錢、請我去替他揚名。我也得說一句：我們家小娥...一定能生！”
“啥？”
婁小娥一愣：“鄭皓給您3塊錢，揚名...揚什麼名？”
“啊？你說什麼？！啊？”
聾老太太捂嘴，“小娥你在說什麼？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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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皓和黃師傅，相互替換着開車。
一行人在路上連軸轉，黃師傅和小王甚至都顧不上在半道上，像往常那樣進一趟“司機之家”，
是他們連去招待所里，尿一泡都顧不上，便一路狂飆。
這一趟返程，只用了23個小時多一點，貨車便駛入了四九城外圍。
而此時天色已晚。
鄭皓把貨車開到一處空地，在那裏早有一輛“長江牌”46型越野車，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宋、宋猴子？啊不，宋哥？”
藉助強烈的貨車燈光，黃師傅一眼便認出了站在越野車旁的那個人，“鄭、鄭皓...你認識他？”
鄭皓也是一愣：“黃師傅，你也認識他？”
黃師傅難堪一笑，“略有耳聞，略有耳聞...以前曾有兩年，我和他住在一條巷子裏。”
鄭皓好奇：“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去當兵、接下來轉業到扎鋼廠開車咯。”
黃師傅問，“這一車買賣...”
“咳咳咳，黃師傅，現在天色已晚，你也辛苦了一路。”
鄭皓不等他說完，“要不請你帶着楊建強同志，給他找一家招待所，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黃師傅點點頭。
鄭皓下車，和早已等候在這裏的宋哥嘀咕幾句。
然後從他手裏，拿過用報紙包着的一大沓錢。
隨手轉交給【紅光公社農副產品】負責人楊建強：“辛苦了。如果過一陣子我們還需要什麼貨的時候，會給你們公社掛個電話。”
藉助着駕駛室里的燈光，楊建強仔細清點了一下錢。
然後就和小王、黃師傅他們，坐上對方的吉普車，告辭而去。
而鄭皓則開着貨車，拉上宋哥，前往朝陽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