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異變
付正心傻傻的站在桌子跟前。
“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個啥玩意兒?墨刀又是個啥?”
以前昏迷就好像睡了一覺,完全沒有意識,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
“先想辦法出去問問老頭子吧,說不定他知道點啥。”
付正心剛想着要怎麼回去,就覺得眼前一黑,意識就回歸到原本的世界了,在他的腦海中,一張紙的虛影在那裏漂浮。
付正心睜開眼,看見老道正坐在火爐旁。付正心坐起來,老道聽見動靜,轉過頭去,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醒了就好。”
付正心起身,在老道一旁坐下,“我以後應該不會再暈倒了。”
“嗯?什麼意思?!”
付正心整理了一下思緒,將他看到的跟付老道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付老道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這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又沉思了片刻,“先別想這麼多了,明天開始去獵殺野豬吧,到時候看看什麼情況。”
“只好這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付正心帶着一把匕首就下了山,開始尋找野豬的蹤跡。待到日上三竿的時候,付正心終於找到一頭,看體型應當是頭成年野豬。付正心開始小心起來哪怕是災難前的野豬,近身獵殺都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而災難之後,野豬的體型雖然沒變大多少,但是那一身的鬢毛卻變得猶如鋼針,獠牙閃着陣陣寒光,捅穿大樹不能說是輕而易舉,但也沒有多大難度。
付正心緩緩向野豬靠近,待到還有十幾米的時候,野豬也發現了他。野豬發出陣陣低吼,猛的就向付正心衝來。付正心眉頭一皺,一個側身勉強避過,而後腰胯一轉,一腳重重的踹在野豬的頸部。
野豬發出一聲慘叫,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形后再度沖向付正心,付正心同時也向野豬衝去,眼看着他們兩個就要相撞,付正心猛的起跳,竟直接躍過了野豬,緊接着在空中一個轉身,手裏的匕首重重的刺在野豬的背上。
付正心意料中的鮮血並沒有濺出,僅僅是划斷了幾根鬢毛,連皮都沒刺破。付正心的臉都綠了,這連人家護甲都破不了,這還打個屁啊。
野豬真正被激怒了,嘶吼一聲,從鼻子裏竄出兩道白霧,用獠牙狠狠的刺向付正心,付正心在地上滾了一圈,剛避開獠牙,就看到野豬的蹄子向他踏來,他連忙繼續向後方滾去然後迅速爬起來。
腎上腺素開始大量分泌,讓付正心的反應能力更為迅速,但他的頭腦卻異常冷靜。他需要趕緊找到野豬的弱點在哪。一般來說,野獸的眼睛,喉嚨跟腹部都是他們的弱點,但是向野豬來說,想要攻擊到它的腹部是不大可能了,付正心的力量還沒大到能把野豬掀翻的程度,而眼睛相對來說就太危險了,需要直面野豬的衝擊,並且範圍太小,萬一失誤了,那以野豬的力量完全能把他撞散架,那就只剩抹脖子了。
付正心調整好呼吸,雙腿微屈,如離弦的箭一般向野豬衝去,這次野豬並未衝鋒,只見它四條腿肌肉緊繃,頭微微下低,獠牙對準付正心,要給他來個透心涼。
眼看付正心就要與獠牙相撞,忽然,付正心身體往後傾斜,後背幾乎要貼到地面,靠着慣力繼續往前滑行,他的頭幾乎是擦着獠牙過去的,甚至臉上都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血痕。在那短短几秒的時間裏,付正心將手裏的匕首刺入野豬的咽喉,然後蜷縮起身子,向一側翻滾,
脫離出野豬的攻擊範圍。
野豬開始瘋狂的亂沖亂撞,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出,大量失血以及窒息讓野豬很快的倒在地上。付正心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氣,他這是第一次獵殺野豬這種獵物,他以前廝殺的大多是兔子、野狗之類的動物,這類動物雖說比較靈活敏捷,但至少砍它一刀它也會流血也會覺得疼,不向野豬,砍它半天都沒事,而付正心被它撞一下就可以去奈何橋上排隊喝湯了。
付正心簡單處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跡,而後拖着野豬迅速向遠處掠去。這裏的血腥味,極有可能引來更為難纏的食肉動物。
這一個星期下來,付正心渾身都是傷,獵殺最後一頭的時候,那野豬的獠牙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最後付正心找准機會強忍着巨痛將匕首狠狠地插入野豬的眼眶,這才將其殺死。不過這也使得付正心的任務只能暫停了。
眼看着到了年底,付正心的傷還沒好利索,現在也只能是一瘸一拐的勉強走路。
這天,付老道起了個大早,把付正心叫醒,“走,咱去集鎮上把這段時間攢的獵物都賣了,這眼看着要過年了,把東西賣了咱置辦點東西過個好年,。”
付正心坐起來,面無表情的對老道說:“你覺得我現在真箇情況咋扛着那麼多東西跟你去集鎮,你要是想要我命就直說,何必用這麼委婉的方式呢。”
“小兔崽子,道爺我拉着總行了吧,趕緊起來,吃口東西咱就出發。”
“嘿,那感情好。”
老道拖着一大堆獵物來到劉福財店門口,付正心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跟着。集鎮上的人眼睛都看直了,他們從來沒見過誰一次性賣這麼多獵物。
財帛動人心,要說以前小打小鬧的,雖然有些羨慕嫉妒,但還不值得讓他們冒什麼風險,但這次不一樣,他們看着那一大堆獵物,就好像是一座金山,這筆錢足夠讓他們逍遙快活好一段時間了。私底下已經開始有人盤算着等晚點到時候對這爺倆下手了。
老道依舊裝沒看見,或者他壓根就不在意,付正心在後面,衣服上還有沒洗乾淨的已經乾涸的血跡,手裏還提溜着那把匕首,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人,冷哼一聲,跟着老道進了劉福財的小賣部。
老道在跟劉福財談價格,付正心在屋裏覺得悶得慌,就跑到門口蹲着。他抬頭看天,又看到一群鳥經過,不過這次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還沒等付正心反應過來,天上那群鳥就像發了瘋一樣,他們從空中向下俯衝,一直到貼近地面的時候又猛的呼扇翅膀再次回到天上,只不過,他們的喙上和爪子上還粘連着碎肉,原本潔白的羽毛被鮮血浸紅,就好像墮落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