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第 97 章
“hola!”驕灼一出機場,一隻紫色的‘花蝴蝶’就湊了過去。
葯不然身穿紫色定製西裝,從上到下拾掇的一絲不苟,他有雙多情的桃花眼,整個人一副貴族公子的模樣,迷得機場的小姑娘五迷三道的。
有幾個都想過去搭訕要號碼了,在看見驕灼之後都默默轉頭,去跟身旁的閨蜜咬耳朵,好像更加興奮了。
葯不然是六脈中藥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
他小時候跟着父母住在北京,和驕灼到初中都是一個班,是正正經經的青梅竹馬,可兩人小時候並不是很對付,還一度在全校師生面前掐了起來,最後雙雙去了醫院
周圍人都好奇他倆這是哪來的仇哪來的怨
對此,他們的供詞出奇的一致:不知道,一看他/她就手痒痒。
後來她出國,他在國內又讀了幾年書也去了,他們開始接觸家裏的生意,經歷的事情多了,也就都漸漸的收起了自己的怪脾氣,現在倒是處的不錯。
驕灼一看他來,驚訝道:“你不是忙得暈死了嗎?怎麼親自來了?”這人懶得很,她以為電話里就是口頭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來了,無事獻殷勤……值得思考。
葯不然哥倆好的攬着她往車上走:“吳驕灼,說這話要講良心的,我這麼累還來接你,你就算不涕泗橫流也該心有感激吧。”
他們坐上車,葯不然吵着要盡地主之誼,驕灼推開他的爪子,歪頭看他:“這麼好心?”
葯不然撇撇嘴:“還不是老爺子,聽說你來這了,馬不停蹄的就把我轟出來接你,真不清楚咱倆到底誰是親生的,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啊。”驕灼說著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放進葯不然手裏。
“這是什麼?”葯不然接了過去。
“沙漠特產~你看我去哪都記着你,感動嗎?”這是九頭蛇柏的一根樹枝,驕灼之前一直拿它當簪子綰頭髮,就帶了回來。
“這不就是根樹枝嗎……嗯?”葯不然拿在手裏,一開始還有些失望,可端詳了很久竟然沒認出來這是什麼木頭,心情一下子不一樣了,趕忙樂呵呵的讓人準備實驗鑒定。
驕灼搖搖頭,靠在車座上休息,倆人開始閑扯起來,葯不然賊兮兮湊到驕灼耳邊說:“我聽說,黃山要訂婚了。”
驕灼划著手機屏幕的指尖一頓,問:“哪家的姑娘啊?”
葯不然道:“徐家的,就那個眼底暗沉沉,一看就沒睡好覺的那個。”他說著還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下。
驕灼輕笑一聲:“倆人都不愛睡覺,還挺配的。”
然後就見葯不然盯着她猛看,驕灼被他看得不自在,撓撓脖子問:“怎麼了?”
他瞪大眼睛:“你就一點也不着急?黃山要訂婚啦。”驕灼把手一攤:“新郎官又不是我,我着什麼急?”
葯不然皺眉回想道:“哎,你倆在美國的時候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驕灼打斷了,她抱着手沒好氣的調侃道:“我說你怎麼這麼八卦呢。”正當葯不然想再問下去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一個夥計恭敬的說:“少爺,五姑娘,該上船了。”
他們下車然後上了一艘小艇,坐在甲班上吹風,驕灼感受着風徐徐吹過,只覺得心裏一片澄澈,舒服的很。
葯不然念念有詞,驕灼細聽,好像是什麼祈禱這次航行順利的話。
“你還信這個。”驕灼笑道
葯不然說道:“當然了,我跟你說,這河是真有靈性,當年飢荒又乾旱,村長在河口用命祭祀,第二天就下了大雨,蹦上一條大魚來,正好被人逮住,村民組織着一人一刀肉分了吃了半個多月,這才熬了過去,那以後一直風調雨順到現在。”
驕灼聳了聳肩,她並不信這些:“嗯嗯,那你拜吧。”
也就葯不然拜完了,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突然暗了下來,沒有預兆的,大粒的雨水滴下,砸得甲班發響。
“葯不然你念的是催命咒吧?!”驕灼一邊躲雨一邊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葯不然拉進船艙,船外雨勢越來越大,還伴着幾道驚雷,船身一晃一晃的,開船的舵手哪見過這陣仗,嘴唇都抖了起來,憑藉本能去調船錨和船帆,控制好方向,然後給所有人發了一身救生衣。
他強行鎮定下來,說:“大傢伙都別擔心,咱們的船穩得很,撐過這一陣,就沒事了……”話剛說完,船身好像是在河中撞到了什麼巨大的東西,舵手沒穩住,直接跌到地上。
還沒等他站起來,船身又被撞了好幾下,有幾次船都快翻了,河水潑將進來,人人都喝了一嘴的黃泥湯子。
舵手趕緊走出船艙去看到底是撞到了什麼,不一會兒他就哆嗦着跑回來,嘴裏喊着:“河神爺爺顯靈了,他要收了咱們這艘船!”
驕灼心想,不能坐以待斃,得出去看看,知道情況才能採取對策,於是她起身拍拍葯不然:“我出去看看。”
“一起。”葯不然大着膽子跟她一起,兩人踉踉蹌蹌的走出去。
迎着風雨,驕灼往外看,只見濁浪滔天,隱隱約約就瞧見混濁的河水中,有一個跟一座小山似的東西,一半露出水面,大部分都隱在河中,也瞧不出是個什麼,只覺得像是個水裏的動物,究竟是魚還是鱉之類的,分辨不清。
它正逆着水流,飛速朝船身撞來……
船身再一次被撞,把驕灼從船上彈了起來,多虧她死死拉住船上的纜繩,這才沒被撞到河裏。
她瞬間冒出了冷汗,不管河裏是什麼鬼東西,再讓它撞幾下,船非翻了不可,她叫道:“葯不然,帶傢伙了嗎?!”
他也朝她喊道:“這是內地,哪來的傢伙!”
驕灼一拍腦袋,木倉使慣了,忘了這是內地,什麼武器都沒有,她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自己身上帶着包蒙,汗,葯之類的東西,這是她之前沒地方放了隨便塞的,這玩意兒大象都能放倒。
她心中登時有了計較,先對葯不然說:“現在船身打橫,快想辦法讓船繞過去,要不咱都得死!”他一點頭,搖搖晃晃地剛站起身來,忽然指着河中大叫:“不好,又過來了!”
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下可就瞧得真切了,竟然一隻暗青色的怪魚,露出來的部分跟一輛解放卡車大小,正圍着船打轉,想要一下把船撞翻。
這時也來不及細看,她一推葯不然,把他推進操舵室,然後在怪魚撞上船之前跳了下去。
“吳驕灼!!!”葯不然看驕灼跳下去,心臟一縮,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他把舵手揪去開船,自己跑出船艙,可奇怪的是,再也尋不見那怪物的蹤跡了,天上的雨逐漸變小,一時風平浪靜……
他趴到船邊喊:“吳驕灼!你聽到了嗎?還活着嗎?!”
四周靜謐,沒有人回復他。
葯不然馬上聯繫了當地的警方和自傢伙計。
正是焦急的時候——
“活着呢。”她微弱的聲音在水裏響起。
他趕緊跑到聲音傳出的地方,往下一看,只見驕灼腳踩着一個翻着肚皮的龐然大物,緩緩從水裏升起來。
她用手抹了把臉,揚着臉輕快的說道:“大豐收,這東西算我帶的見面禮,應該夠村裡一人一刀肉的吧。”
葯不然先噗嗤笑了出來,然後罵了聲,趕緊拿繩子把她拽上來,吩咐人安排好酒店,這秋天淋了雨,必須得泡個熱水澡,不然非生病不可。
這件事,當天晚上就被發到了網上
遠在北京的黑瞎子正在路邊攤吃着青椒肉絲炒飯,刷着手機,冷不丁看到這條新聞——
震驚!!今陝西古藍縣一怪魚現世,專家:這是從沒見過的物種!
“營銷號……”黑瞎子彷彿看透一切般淡淡說著,手繼續往下划,在看到配圖的時候一愣。
幾個小時前還跟他在一起的小姑娘,現在身處陝西,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襯衣襯得她氣質越發出塵,身邊站着一個他沒見過的小屁孩,穿得紫襯衣,人模狗樣的,倆人搭肩勾背,和魚怪進行了合影。
他繼續往下看:
據不願透露姓名的當事人,吳某和葯某講述,今天上午……(船上的經歷)
黑瞎子饒有興趣的看到最後,感嘆了下:“不愧是吳家的人,去哪哪邪。”
往下划還有評論:
小一:“明人不說暗話,我饞那小夥子身子。”
小二:“明人不說暗話,我饞那小美女。”
小四:“樓上的兄弟姐妹們,冷靜,他倆是一對,今天我正好碰見他去接她,膩外的喲~”
小五:“是啊,我還想去搭訕來着,結果人家帥哥眼裏只有女朋友。”
小一:“嗚嗚嗚,夢碎,小姐姐太好看,倆人好配,搶不過搶不過。”
小四:“聽說是她抓的怪魚呢,直接跳進河裏咔咔幾下怪魚就嗝屁了,簡直戰鬥力爆表。”
小六:“唉,想追那個穿紫襯衣的,可我打不過穿白襯衣的,哈哈哈。”
“呵。”黑瞎子看着手機屏幕,塑料勺子咬得咯嘣咯嘣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