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成啦!嘿嘿。”驕灼看着雞冠蛇的慘狀,笑得合不攏嘴,一回頭,三雙眼睛一起盯着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驕灼揚揚下巴,有些得意的對其中她唯一好意思欺負的吳邪說:“幹嘛,親閨女都不認識啦?讓你們小瞧我。”
吳邪笑了笑,說:“是是是,嬌嬌真厲害。”
潘子看了看還在地上啃着蛇肉的火蝠,輕聲問:“這玩意是什麼,野雞脖子為啥那麼怕它?”
驕灼解釋道:“這是火蝠,按毒性上說,和雞冠蛇不相上下,只不過雞冠蛇怕火,沒法反擊,所以只能被它追着打。”
吳邪問:“你怎麼知道它們在那邊的?”
驕灼就解釋道:“剛剛那土堆底下有道縫,一直往外面吹冷風,八成是個地下河,我又看裏面有些火光,就試了試。”
吳邪皺了皺眉,道:“那要是裏面沒有呢,你小傻子似的站在樹底下,還不夠那蛇塞牙縫的。”
驕灼笑了一下,包子臉上帶着一抹不懷好意,說:“沒有火蝠,我還有其他辦法呢。”就是這個辦法有點損。
胖子蹬着眼加入談話:“嬌嬌,那你現在把這火蝠招來,咱不也得任它宰割了嗎?”
驕灼輕輕撥開草叢,看了看,說:“不會,這片林子裏的蛇,夠它們吃的了。”
他們蹲了一會兒,等那邊的聲音也逐漸消失,瞅准機會,順着既定的路線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路風平浪靜,可潘子他們還是保持着謹慎,沒有人說話,都在快步走着。
突然,驕灼聽到四周的樹冠有一處抖動了一下,接着上面就有人幽幽的叫了一聲:“是誰?”
他們一下全愣了,面面相覷,怎麼回事情?怎麼有人說話?驕灼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難道是三爺的人?”潘子一下興奮起來。
“我靠,不是蛇,我說怎麼就沒事情呢,咱們真是自己嚇自己。”他立即就對樹上叫道:“是我,大潘,你是哪個?”
樹上一下沒了聲音了,靜了好久,潘子就又叫了一聲:“問你呢,你是哪個?”說著就把火把和礦燈都往上招呼。
火把一上去,樹冠就抖了一下,接着那個幽幽的聲音又道:“是誰?”這一次語調變了,似乎很痛苦。而且,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潘子道:“我上去看看。”
驕灼覺得這是蛇在說話,可看潘子這個狀態,明顯是聽不進去的,她只得喊道:“潘叔,注意安全!”
“放心吧!”說著他咬住火把,就開始爬樹,胖子端槍掩護。吳邪拿刀警惕四周,掩護胖子。
潘子的動作極快,幾下便爬了一半,這時候樹冠又抖動了一下,他沒有猶豫立即加快了速度,幾步衝進入了樹冠之內。
他們原本以為立即會聽到潘子的叫聲,但是一下子動靜就沒了,驕灼感覺不對勁,二話沒說,也爬了上去,爬樹時拉扯着她的傷口,驕灼疼得呲牙咧嘴。
她站在樹枝上,仔細一看,突然頭皮發麻,天哪,這是個蛇窩,蛇的數量比剛剛他們遇到的那棵還要密集。
驕灼的神經開始崩緊,潘子估計懸了,她盯着樹葉中潘子的火把移動,果然,一條巨蟒,正纏着潘子的脖子爬呢。
潘子渾身是血,看來被咬得不輕。
這玩意兒沒毒,所以根本不怕她,驕灼拿出了匕首,一個飛撲刺了上去。
可是並沒有什麼用,這巨蟒的鱗片太過結實,她的匕首沒在它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激怒了它,它一尾巴就甩了過來,驕灼往上一跳,站在枝椏上勉強維持身形。
這時,只聽胖子在下面罵道:“媽個b!”
然後連開了三木倉,巨大的聲響在無比寂靜的森林猶如炸雷一般,一下整個樹冠都抖了起來,無數的蛇影,在樹榦中騷動起來。
巨蟒被子彈蹭了一下,暴怒起來,想看看是哪個孫子打它,蛇身力道一松,驕灼趁這個機會去救潘子。
潘子這時也清醒過來,驕灼又拿刀刺過去,這次瞄準的是它的眼睛。
噗滋一聲,匕首插進它明黃色的眼球,滋了驕灼一臉血,巨蟒開始嘶吼,蛇身亂打,一尾巴就把潘子和驕灼從樹上掃了下去,然後它自己從樹上爬下,潘子一下子捂住驕灼的嘴,怕她出聲,他自己呼吸放緩,過了會兒,蟒蛇沒有看到人影,嘶嘶叫着,爬向和他們相反的方向。
潘子見它走了,立刻起身,三下兩下又爬上了樹,看了看拿出信號彈,朝吳邪那個方向發射過去。
信號彈不是攻擊性武器,但是其燃燒時候的高溫竟然可以被用來在奇襲時候點燃油庫,威力巨大。
潘子從樹上失力跌下,推了推驕灼,示意她先跑:“小姐,你快過去,那蟒蛇估計還會再過來。”
驕灼可不會扔他一個人在這,看着他說:“所以咱得快點。”
她把潘子的包背到自己身上:“別說話了,省點力氣,我是不會自己走的。”
潘子一愣,低頭一笑,然後咬牙起身。
驕灼太矮太小,沒法扶動潘子,替他背着包就是唯一能做到的事了,他們在灌木之中,行走萬分困難,被荊棘劃得身上一道一道小傷口。
兩人跌跌撞撞的往吳邪的方向走。
這時,他們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驕灼回頭一看,不好,是那條巨蟒!
同時,他們也和吳邪順利匯合,潘子掙扎的爬起來,把驕灼往吳邪那邊一甩,說了一句:“快跑!”
吳邪被驕灼砸翻在地,一副懵逼了的樣子。
只見潘子身後的灌木叢里突然站起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一下抓住潘子的腿,在潘子大慘叫中閃電一般將他拖進了灌木中。
驕灼一看,把背包甩給吳邪,緊緊地扒在蟒蛇尾巴上被帶了過去。
她被蟒蛇一路扯着在地上磨蹭,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更加破爛,還沒癒合的傷口又一次撕裂。
溫熱的血慢慢流出,倒讓她生出幾分溫暖的錯覺。
那蛇再一次爬上樹去,速度放緩了點,驕灼趁此,鬆開蛇尾,蹲在枝椏上,想了想,把身上帶血的衣服脫下,有些地方血跡凝固,脫下的時候還帶下了肉去,整件衣服都濕乎乎的沾滿了她的血。
她把衣服團成一個球,夾在胳膊下。
還沒動,就聽見這樹下傳來一聲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有種回來連你胖爺我一起給叼了,看是你的牙口硬,還是你胖爺我的皮糙!”
驕灼聽到了,直吐槽胖子真是自己作的一手好死。
那蟒蛇顯然也聽到了,它看潘子奄奄一息,顯然已是它的囊中之餐,而她,又瘦又小沒幾兩肉,衡量了一番就爬下樹找胖子他們。
巨蟒和他們幾番纏鬥,咬着胖子的屁股,巨蟒力氣極大,身子一卷就將胖子卷了起來,扯到半空準備絞殺。
胖子沒有張起靈縮骨脫身的功夫,一下就動彈不得,槍也甩在一邊,大叫着在空中頭朝下轉了好幾個圈。
驕灼掰了根樹枝,從巨蟒身上滑滑梯似的滑了下去,拿着匕首用力刺入蟒蛇的另一隻眼睛,蟒蛇吃痛嘶叫,鬆開了咬着胖子的嘴,驕灼立刻把手中的血衣塞到它的嘴裏,末了還用樹枝往裏面搗了搗。
蛇瞬間蒙了,咽下了嘴裏的東西,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猛的就盤起來,胖子趁着蛇盤起身子的一剎那,從蛇身中褪了出來,滾到吳邪的腳邊,此時已經被絞的面紅耳赤,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吳邪將拉住他的腋窩,把他往樹后拖,不想他卻嘔吐起來。
他極其艱苦的站起來,又吐了一大口,才道:“暈蛇,狗日的,比雲霄飛車還暈——”
話音未落,巨蟒又撲了過來,血盆大口張得大大的,可蛇身卻癱軟得像泥一樣癱在地上。
整條蛇在地上不住的掙扎,最後扭動了幾下,不動了,眼睛怨毒的盯着驕灼的方向。
驕灼鬆了口氣,拍了拍腦袋,癱坐在地上,過多的失血讓她覺得眼前都是小星星。
潘子從樹上掉進灌木叢中,吳邪看胖子和她沒問題就趕緊去找潘子去了。
驕灼也想去看,可實在是挪不動腿兒,就爬到胖子旁邊,胖子在這種時刻總是能爆發驚人的喜劇人功底,胡話騷話齊飛,讓人聽着情緒就能緩和不少。
他們坐了一會兒,胖子緩過了那口氣,跟驕灼倆人一瘸一拐地捂住傷口走到潘子那。
“小老頭,潘叔沒事吧?”驕灼問道。
吳邪搖了搖頭,他也不能確定。
胖子給自己和驕灼分別注射了抗生素,和吳邪一起把潘子搬到蛇屍的邊上,吳邪開始給他做全身的檢查,找那個出血口。
最後在潘子的左大腿後面找到了那個傷口,簡直深的可怕,不過竟然已經止血了,結了很大一塊血茄,上面全是碎葉子,可能是在被拖動過程中,潘子情急之下做的措施。
這個傷口必須清洗縫合,不然會感染,到時候這腳就不能要了,但是他們身邊沒有處理傷口的設備,全部輕裝掉了。
吳邪拿出潘子給的指北針,擦掉上面的血跡,可是好像不會用,給胖子,胖子也搖頭。
驕灼無力的舉了舉手“我會看,潘叔給我講的。”
突然,驕灼眼睛直了,指着一個地方道:
“小老頭!有蜘蛛!!”她眼睛瞪大,聲音都在發抖。
吳邪還從來沒見過驕灼這樣,趕緊過去把她抱了起來,用手中火把一照,放輕聲音跟驕灼說:“不是蜘蛛,這是草蜱子。”
然後趕緊把火把往地下的灌木中一靠,就發現四周的灌木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這種恐怖的蟲子,有的已經爬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胖子可惜道:“要是嬌嬌的那隻雞在就好了,別的不說,那可真是吃蟲子的一把好手啊。”
驕灼只覺得暴殄天物,不想說話。
胖子用木倉臨時做了一個火把,他們用火逼開它們,將潘子抬了起來,一看,潘子的背部已經全部吊滿了血瘤子,剛才就應該已經被咬了,背部壓在草下沒發現。
胖子立即用火把去燒,一燒掉下來一大片,接着吳邪拖起潘子的背包,就急急離開。
幸好潘子的血已經止住了,沒有招惹來更多的草蜱,回頭看的時候,就看到,巨蟒的屍體已經完全被黑點覆蓋,很快這東西就會和在峽谷中看到的那具蛇的骸骨一樣被吸的只剩下一層皮。
“評四害的時候沒把這東西評上,真是委屈了它。”胖子看着就咋舌道。
吳邪和胖子一路抬着潘子,驕灼跟在後面,來到一處沼澤邊,用水把身上的血和潘子的背包全部洗乾淨。洗着洗着,天就蒙蒙亮起來,黎明終於來了。
他們也順利的找到了吳三省的營地。
驕灼看着那些帳篷,腦子裏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啪的一聲就斷了,當場直接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