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第 145 章
之後,吳二白拿到了上面的批准,可以正大光明的對啞巴村地下河進行勘探,繼續找尋雷城。而吳邪因為身體的緣故被排除在這次行動之外,驕灼帶着他和胖子先回了吳山居,張起靈則是留下幫忙。
路上,吳邪對雷聲很敏感,一直絮叨着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麼,胖子就在一邊跟他打岔,講他們的敲敲話,最後,不知道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吳邪終於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休憩起來。
驕灼疑惑的看了一眼,得到了胖子一個眼神——莫慌,一切都在計劃中。
驕灼點點頭,決定先睡個覺,司機師傅的行車手法獨具一格,讓她的胃部有些翻湧。
不得不說,還是杭州的水土更適合他們,才回去了一天功夫,三人看着就水靈不少。
等安頓好了,驕灼便馬不停蹄的趕着自家水靈靈的老父親去檢查身體,這可是現在壓在驕灼心頭的頭等大事。
“小老頭,去看病了!”
她利索的拿好了病歷之類的必備品,招呼吳邪趕緊的,卻看吳邪還慢吞吞的坐在院子那跟胖子倒騰一個大酒缸子,就過去把他拉了起來,外套什麼的一股腦的塞給他:“咱倆都有病,那就要好好接受治療,老同志不要有抵觸情緒嘛。”
“不抵觸,慢點拽,把我拽散架了咱還得去掛骨科。”
她今天要帶吳邪去見一個熟人,這人一向喜歡鑽研一些古法醫術,驕灼想着他可能會有些出其不意的辦法也說不定。
他們跟着護士小姐姐走進接診室,坐在桌后的醫生在看清來人後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吳邪?”
吳邪也認出了這個帶着金絲鏡框的青年醫生:
“霍老闆,好久不見了。”
霍道夫看着一臉笑容的吳邪,面無表情的把臉轉向驕灼:“我這廟怕是裝不下小三爺這尊佛。”
驕灼嘆了口氣,霍道夫和吳邪的恩怨還要從吳邪佈局要剷除汪家說起,雖然吳邪沒直接坑他,可霍道夫還因為這個局吃了不少虧,再加上後來解雨臣幫着霍秀秀重新掌握了霍家的生意……
導致他不僅沒了陳家做倚靠,還掌握不了霍家,被霍秀秀壓了一頭,變成打工仔,這才不得不處於一個半退隱狀態。
所以,他對吳邪,算是遷怒……吧。
嘛,幸好她早就預料到這場面,有所準備。
驕灼拿出了一個木盒,在霍道夫面前打開:“醫者父母心,等他病好了你們再計較那些陳年舊事也不遲。”
木盒裏放着一本醫書,是之前驕灼在雲南那個斗里弄出來的,她知道霍道夫對這些東西一向沒什麼抵抗力
果然,霍道夫看到這樣東西后,便露出了被拿捏住的糾結表情,最後坐回自己的座位,看向吳邪:“聊聊你的病吧。”
吳邪的視線在驕灼和霍道夫身上遊離了一會兒,然後坐下把病歷遞了過去。
霍道夫只掃了一眼,便冷哼一聲,挑眉:“先是你,再是吳邪,吳家也就在這方面才照顧我生意。”他這句話是用德語說的,驕灼反應了下才意識到是在跟她講話。
她馬上也用德語告訴他:“一會兒你可別提我的事,他還不知道呢。”
“你能瞞多久?”
“就算讓他知道了,除了擔心也沒辦法啊。”
“你自己掂量着吧,反正我是醫生,不會泄露病人私隱。”
“謝謝。”
吳邪一皺眉,這倆人是在幹嘛,在他面前為啥要說外語,他用手敲了敲桌子:
“醫生,有什麼話直接告訴我就行,我能接受。”
霍道夫放下手中的病歷:“簡單來說,你這個病想好就只能換個肺,不過按你現在發病的程度來看,換肺手術已經沒法進行了。”
驕灼接着問:“那是沒法治好了嗎?”
霍道夫避開她的眼睛,微微頷首:“我最多只能幫他拖延一下,之前給他開藥的醫生算不錯,按着他的方子吃能穩住一陣子,等這些葯都不管用了,再來我這,看看能不能用些猛葯拖幾天。”
“……”驕灼不說話了。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真正的聽到專業人士對吳邪病情的判決時,她還是會有些恍惚。
倒是吳邪,全程臉上都帶着笑,好像生病的那個不是他一樣,他摸了摸驕灼的頭,站起身來跟霍道夫告別,約着等他快不行的時候再來。
還沒走出醫院,吳邪就看到自家閨女一臉凝重,他笑着伸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臉:“怎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驕灼的臉蛋被他捏得有點發紅,吳邪心虛的收回爪子,若無其事的說:“別說天還沒塌,你爹還在這站着,就算天塌了,日子也還是要過下去的。”
他伸了個懶腰,感受着太陽灑在身上的溫暖:“難過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消沉上。”
驕灼搖頭,喃喃道:“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這時,驕灼收到了一條信息,她看完后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吳邪就問她怎麼了,她抬頭看了眼吳邪:
“我不是要去參加黃山的葬禮來着嘛”
“突然發現,他好像把自己的一多半身家都送給我了,我本來很悲傷來着,現在搞得我有點恍惚。”
按照黃山的遺囑,他的資產,四成將變賣成資金捐獻出去,剩下六成,再加上之前驕灼給的資產,都交給驕灼。
在瞬間的快樂過後,她便意識到這天上的餡餅,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砸到她的腦袋上。
黃山作為黃家的獨苗,沒有兄弟姐妹,到他這一代算是徹底絕了香火。驕灼知道,他之所以把黃家給她,除了想要氣氣那幫總是給他找不痛快的遠親,還有,便是不想讓黃家的產業徹底沒落,他這些年可是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的,這一點上他還是很相信她的能力。
現在,她已經徹底的掌握了整個廣州的古董生意。
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不過,讓驕灼沒想到的是,黃家的人還沒怎麼鬧呢,柳家的兄妹倒先炸了鍋,尤其是柳皖,她自恃為黃山的未婚妻,自然想要分一杯羹。
她臉色發白,聲音卻很大:“我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麼可能一句都沒提到我,一定是你搞的鬼,這份遺囑是假的!”
驕灼正站在黃山的遺像下,看着柳皖:“所謂未婚妻,既然未婚,就不算妻子。”
她慢慢的朝柳皖靠近:“你覺得是假的,那就去找律師,該打官司打官司,而不是在這樣的場合鬧事。”最後,在柳煋那怒視下,驕灼笑了:“如果你們是來悼念,那我不會攔,可如果想鬧事,我不介意故技重施。”
“你!!”柳煋指着她,說不出一句話來,顯然是之前驕灼招待他的經歷太過令他難忘。
柳皖卻看着驕灼笑了,她突兀的笑聲跟靈堂這一地點顯然不是很相配:“五姑娘,我們當然是來祭拜的。”她領着柳煋,挪步到黃山的遺像前,給他上了三炷香。
檀香在火星的侵蝕下慢慢的掉落,柳皖此時開口:“當初,我們家依附的是黃家,現在黃家沒有了,我想自己當家做主,這該沒什麼問題吧?”
柳皖話說完,靈堂里還響起了幾聲應和,都是和柳家一樣,在黃家手底下幹活的。
驕灼眉毛一挑,原來是在這等着呢,她旁觀着眾人的反應,明白了這些人的小算盤。
她對柳皖點點頭:“當然沒什麼問題。”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看向其他人:“不光是柳家,其他人誰想退出的,我也不會扣着不放,以後想跟誰合作也與我無關,大家合作一場,能好聚好散,那是最好的。”
柳皖露出了笑容,像志在必得一般,和其他幾人對了對眼神,靈堂里洋溢着一派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