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窘迫生活
柳蘺析剛吃完早飯,正玩着遊戲,一道震耳欲聾的鈴聲在她手中響起,她好懸沒把手機摔在地上。
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喂,那位?”
“辰哥在嗎?”電話那頭傳來冼然悅耳的聲音,只是底氣略顯不足。
“哦。”她這才想起這手機是明辰的:“他在刷碗,我這就把電話給他。”
明辰一邊刷碗,一邊歪着腦袋嗯啊答應着。刷完碗便飛速向前廳走去,拿起桌子上事先準備好布袋便出了門。
柳蘺析站在門口目送明辰離開,明辰跑到巷口,一轉身沒發現她,便又折回:“一起去。”
她搖了搖頭:“我看家。”
“家重要還是我重要?”明辰催促道。
柳蘺析看到明辰認真的模樣,只好走出門。
這貨是不是被打怕了,讓我當保鏢?
“這單完事,你得給你的助理弄件像樣的衣服。”柳蘺析跟在明辰身後提議道。
明辰看她衛衣袖口粘上了油漆,想到她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便答應了。
二人與冼然會合,冼然開車前往老闆家。
三人站在一座小別墅的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看門,冼然打了兩遍電話才打通。
柳蘺析聽對話得知對方在家,是睡著了沒聽到門鈴聲。
冼然掛斷電話,又等了兩分鐘,門總算被打開了一條縫。
一位鬍子拉碴、滿臉皺紋的老人站在門內,頭髮稀疏還打了結,身穿藍色純棉睡衣像是一張擰巴的干抹布。
“邢哥?”冼然見到看門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幾天未見感覺對方老了十多歲。
“是小然啊,進來吧。”邢老闆佝僂着腰,領着三人進了客廳。
柳蘺析和冼然坐在明辰兩側,邢老闆則坐在三人對面。
她看前面的小老頭,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喘着,心裏想着:都這樣了,也用不上我們啊,直接聯繫殯儀館都不為過。
在座四人,她是最懷疑明辰的,阿偉是她砍倒的,明辰在她眼裏就是地攤貨,之前明辰看的書她還特意了解過,是本占星入門書。
一旁的明辰十分認真地詢問邢老闆最近都干過什麼,周圍人有哪些反常的舉動。而邢老闆除了點頭搖頭,就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見明辰與邢老闆雞同鴨講,一旁冼然則當起翻譯。
這一單是掙不到錢嘍,明老闆上不了檯面,還是擺地攤實在。
“邢老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先休息一下,我可以在屋裏四處看看嘛。”明辰站起身,給柳蘺析一個眼神。
柳蘺析收到眼神,但卻沒懂什麼意思,只好也跟着站起身,一旁的冼然會意連忙將邢老闆攙進屋。
“咱們走?”柳蘺析問道,她可怕邢老闆突然掛了,三人在屋雖然能互相證明,可卻免不了麻煩。
明辰白了她一眼,對她耳語道:“好好學着點。”
明辰從布袋中掏出一卷美紋紙,走到客廳和大門中間屏風前,摸索半天,找到屏風上的三個小孔,用拿出的美紋紙將其蓋住,柳蘺析跟在明辰身後不太理解便問道:“啥意思?”
“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這犯了穿堂煞,氣喜曲不喜直,曲則生情,直則泛煞,這三個小孔明顯是人為。”明辰觀察着房間佈局緩緩道。
柳蘺析哦了一聲,跟着明辰走到陽台,將窗帘拉開,卻見前面的別墅明顯高於這棟,對面的別墅有五層高,每層都拉着黑色窗帘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蘺析去看一下,周圍的別墅是不是都比這間高?”明辰吩咐道。
“以後請叫我大名。”柳蘺析不情願地出了別墅,逛了一圈發現還真是,四周的別墅還都比邢老闆家的高,有兩棟工人還在外面刷漆,明顯剛加高不久。
回到別墅,看到明辰正和冼然費力地搬沙發,看到二人用盡全力也沒將沙發搬起,她抬起自己的纖纖玉手,前後翻轉兩下,走向冼然,將冼然替下,按照將明辰的吩咐將沙發靠牆,隨後她與明辰化身搬運工,將屋裏的傢具悉數移位。
冼然十分貼心地給二人遞水,明辰累得滿頭大汗,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柳蘺析則站在明辰身旁,氣息平穩,絲毫不覺得累,看向累倒的明辰,她剛冒出的好感,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這點體力可真不夠看!
“邢老闆再醒來,狀態會好一點,到時候你問一下,這房間的佈局是誰動的,還有周圍的鄰居是不是一家,還需要囑咐邢老闆最近不要出屋,尤其是晚上。”明辰臨走時,又將屋裏的燈全部打開。
明辰處理完便帶着柳蘺析離開別墅,留下冼然等邢老闆醒來。
來的時候是冼然開車,離開卻得自己想辦法,柳蘺析跟着明辰,光是走出別墅區就用了半個小時。
中午的太陽有些毒,穿着衛衣的她有些熱,二人等公交的時,她的肚子還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在堅持堅持,這附近連一個商店都沒有。”明辰安慰道。
柳蘺析雙手插兜,將頭轉到一邊,好像剛才肚子咕咕叫的不是她。
“有錢人就是矯情,住在半山腰,靠山面江還挺講究。”她不禁調侃道。
二人坐上公交車,中途又換乘兩趟,下了車她總感覺有些似曾相識,明辰拉她走進一家清真麵館要了兩碗刀削麵,待她吃完明辰結賬,出了麵館右轉直走,看到第一個路口在右轉,她便看到熟悉的天橋。
靠,這貨把我領到了天橋。
眼看明辰走進天橋下,熟練地和擺攤的大爺打起招呼,好在明辰沒有叫她幫忙,她只好躲到明辰對面蹲下,裝作玩手機。
一堆老頭中插個小夥子,也真是最醉了。
柳蘺析已經暗自決定,回去一定要買一個帽子,還要配個墨鏡,即使自掏腰包也要弄。
擺攤一下午明辰凈掙四十,可能因為擺攤的傢伙事都是借周圍大爺的,一個下午只忽悠成一單,這一單的錢還是掃她的碼,明辰的收款碼沒帶,對方還沒帶現金,明辰隔着行人路將她喊過去,那場面她終生難忘,唯一欣慰的便是錢進了她的口袋。
眼看要天黑,明辰將東西都還給大爺們,領着柳蘺析回家。
她跟着明辰往外走,臨出天橋前,正巧看到有人在賣帽子和墨鏡,她眼疾手快,將帽子和墨鏡戴上,和老闆娘簡單溝通兩句,以四十的價格成交,等明辰發現,二人已經到了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