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他愛自己比她想像的更多
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顧祁南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就見梁以安滿臉的淚痕。
“你怎麼哭了?”他緊張的問道,有些慌亂。他最怕她哭,每一次她哭的時候,他就覺得心窒息般的疼痛。似乎在他的身邊,她總愛哭,很少笑過,就算有時候笑一笑,也讓人覺得很勉強。他總是很努力的想讓她笑,到最後卻發現自己只會讓她哭。他抬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略帶笨拙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顧祁南,你怎麼那麼討厭啊你。”她甩開他的手,突然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間,放聲的大哭。總是這樣讓人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一直都對着她這麼好,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回報。
就算是一顆石頭,也該被捂熱了。
顧祁南微微的愣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會心的笑了笑,手緊緊的回抱住她。兩人都沒再說話,梁以安在他的懷裏慢慢的安靜下來。儘管室內有空調,梁以安還是熱出了一身的汗。
許久之後,她慢慢的從他的懷裏退出來,紅腫的眼睛再次看着他的傷口。
“我們去醫院吧。”傷口雖然沒有流血了,可是看着感覺很猙獰的樣子,她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簡單的包紮一下就行了。”顧祁南不以為意的說道,只是劃了一道口子,沒必要去醫院。
“疼嗎?”
“不疼。”
上了葯,然後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梁以安對着他說道:“你明天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現在住的這個地方環境不錯,生活活上都還算方便,但是就是在城區,離市中心有些遠,做什麼都不太方便。顧祁南點點頭,見到她為自己擔心,他心裏覺得暖暖的。至少現在,她不再對自己那麼的無動於衷了。
兩人都有些累了,便一前一後的回了房間。因為手上有傷,顧祁南只是簡單地將身上擦了一下,便出了浴室。見梁以安睡在地鋪上,他走了過去。
“你手上有傷,今晚你睡床,我睡地鋪好了。”
“不用,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顧祁南搖搖頭,這點小傷哪需要那麼的麻煩。再說他是男人,怎麼能讓她睡地鋪,自己睡床。他在地上坐了下來。
梁以安躺在地板上,閉上眼睛,她今天也受了不少的驚嚇,這會兒真的是有些累了。顧祁南見她沒動靜,也徑直躺下來。梁以安見他久久沒動靜,睜開眼就見顧祁南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躺下來。她坐起來,看着他。
“你上床去睡吧。”
“不用,我怎麼能讓女人睡地上,我睡床。”顧祁南閉着眼,說道。
“你這是歧視,為什麼女人就不能睡地上。”
顧祁南沒說話,直接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想法。梁以安坐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真不知道這地鋪何時變成了一個香餑餑了。
“我睡床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許久之後顧祁南突然睜開眼看着她說道。
“什麼條件?”梁以安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還是由着他。
“這個周末陪我回顧家。”
聞言,梁以安沒說話,自從她的身份被知道了之後,她一次也沒回過顧家,顧祁南也沒提起過這件事。加上顧母對自己的態度,她想顧家的人應該都不喜歡她,所以她自己也沒必要去討那個無趣。
“我爸和爺爺都挺想你的,至於我媽,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可能剛開始會有些排斥,慢慢的她就會好的。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顧祁南自然是知道她的顧慮,所以開口說道。
這些日子他媽沒在來打擾過他們,他想可能是上次他真的傷到她了。其實他也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可是他不能忍受她傷害梁以安。但是這兩個都是自己最重要的女人,她們不好,他也難受。所以他希望母親能儘快的接受梁以安,這樣一家人才能和和美美的。
“說的好像你們家想龍潭虎穴一樣。”聽到他的話,梁以安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那去不去?”顧祁南見她笑了,也鬆了一口氣,乘勝追擊。
“嗯。”梁以安點點頭,這樣避着也不是辦法,而且之前顧祁南的爺爺一直都挺疼自己的,不管怎麼說她都該去看看他老人家才是。
“乖。”顧祁南見她點頭,滿意的說道,伸手攬過她,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便迅速的撤離,然後跳上床。
梁以安下意識的摸着被他親過臉頰,看着他像個孩子一樣崩上床。心裏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異樣,她收回視線,躺了下來。望着天花板,突然覺得其實生活也沒那麼的難。
之前的事情並沒有讓梁以安放棄繼續學車的想法,生活在這個基本上都以車代步的年代,要是不會開車是一種多麼大的損失。不過這次她沒再讓顧祁南教她,而是讓他找了個師傅來教。
顧祁南也沒反對,讓陳傑去駕校找了一個好的師傅過來專門教她。他白天要忙着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晚上學車還是很不安全,而且別墅區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專門的駕校,就顯得不是那麼的專業和實用。陳傑的效率很快,半天的時間就找來一個資深的師傅。
接下來的日子,梁以安每天早出晚歸的忙着學車,人也黑了一大圈。上次她離開的時候,把電話卡給丟了,沒有手機也不方便,便抽空的時候買了一張電話卡。拿出之前的手機,插上卡,看着裏面的聯繫人。想了想便發了短訊,告知他們換好的事情。
最近一段日子,她固步自封,阻斷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其實真的沒必要。
發了短訊之後,立即有電話進來了,梁以安拿起來一看似姚倩。
“你丫的終於捨得給我發短訊,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按了接聽鍵,就聽見姚倩氣鼓鼓的聲音。
“對不起,最近有點忙。”梁以安自知理虧抱歉的對着她說道。
“忙?一點誠意都沒有,晚上請我吃飯,就算彌補我最近對你的牽挂。就這樣,我查房去了,下班給你打電話。”姚倩一點也不客氣,還算她有點良心知道和自己聯繫。
之前她在晚上看到那些照片之後就給她打電話,結果關機。到後來就一直聯繫不上了,為了找她,她還鼓起勇氣給她那個冷冰冰的老公打電話。
聽說她沒什麼事,她才算是放心下來,可是這個沒良心的居然一次也不跟自己聯繫,這都快兩個月了。今晚她不好好的敲她一筆,她心裏難受。
來去匆匆,梁以安笑着看着電話,想着晚上去好一點的地方,好好地彌補一下。其實有朋友的感覺,怎麼都比一個人來的好。
不一會兒夏純的電話又來了,問了自己一些最近的情況。知道自己沒事之後,她便放下心來。之前陸亦航有跟自己說公司引薦夏純去參加了國內一檔很有名的選秀節目,最近真是決賽的關鍵,所以每天都很忙。梁以安自己也沒時間看,聽夏純說她已經進了前十強,她真的很為她高興。
像夏純這樣的女孩子,天生就給舞台的,她並不擔心她。而且akk公司是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它定然能達成她的所願。再說又有陸亦航在,她也不擔心。看着她一步步的慢慢成長,她真的很替她開心。她正是追求夢想的年紀,有夢想就該努力。
想到這她不由的想起了弟弟小珏,之前他跟自己說他不想學經濟,想做醫生,可是家裏不允許。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個怎麼樣的情況。改天抽空去問問他才行。
下午學完車,梁以安便打車去了姚倩的醫院。姚倩還有一會兒才下班,她便去了醫院對面的咖啡廳等她。醫院這種地方沒病沒痛的,還是少去為妙。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姚倩終於來了。
“你怎麼把頭髮剪了,看着真難看。”姚倩看到梁以安,直接批評道。
“還好吧。”梁以安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短髮,她現在這髮型的確是比較男孩子氣一點。不過好在方便,清爽,之前顧祁南給自己弄得那個髮型,美是美吧,不過就是不自在。
“走吧,吃飯,我都餓死了。”姚倩不客氣的拉起梁以安,兩人便出了咖啡廳。直奔附近最近的餐館,不過姚倩可真沒客氣,找了附近最貴的一家法國餐廳。這地方之前她可垂涎了好久,可是一直沒錢下手,這下好了,有人請客。
兩人坐下之後,點了餐。姚倩這才開口問道她最近的情況,她知道這些日子她不跟自己聯繫,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說的秘密,她也不多問。
“這高檔餐廳就是不一樣,味道就是比一般的好。”姚倩邊吃邊感慨道。
“你還真是容易滿足。”
“有吃有喝又有得玩,為什麼不滿足?”
“要真這麼容易就能滿足就好了。”梁以安看着她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不滿足,我說你就知足吧,你說你上哪兒再去找這個一個疼你,愛你,無原則的護着你的男人。現在的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算是幸運的,一堆渣男中挑了一個精品。”姚倩看着梁以安一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樣子,就上火。
“顧祁南究竟給你拿了多少錢,你這樣幫他說好話。”梁以安看着她,不明白身邊的每一個怎麼都不約而同的為顧祁南說話,搞得她好像十惡不赦的樣子似的。
“切,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那是真心,無價的好不好?你丫的就作吧,以後有得你哭。”
“哎,真的挺煩的。”
“我才煩呢,最近被我父母逼着去相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太好,怎麼回回都遇見那種極品。我媽都放狠話了,要是今年年底再不帶男朋友回家,就別回家了。”
“這麼誇張?”梁以安沒經歷過這些,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感觸,覺得她有些誇張過頭。
“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已婚婦女,哪懂我們這種大齡剩女的心酸啊。一點都不誇張,他們現在只要看到合適的雄性生物就恨不得馬上介紹給我。我想如果這時候有個男人願意娶我,他們真的是恨不得馬上把我送到他床上去,而且一分錢不收。煩都煩死了,搞得我一點都不想回家去。”
“哎,你這種還在城外的人是不懂城內的人的心酸。如果什麼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的完美,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犯罪,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不公平了。”
“之前不是讓你給我介紹對象嗎?這都多久了,還沒動靜。”
“我倒是想把顧祁南的弟弟介紹給你,不過他那個人好像就只對動物感興趣,一年到頭的不是非洲就是南美的到處跑。我覺得你跟了他也等於守活寡。”顧祁南的弟弟顧祁北,梁以安和顧祁南在一起那麼久了,見過他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據說是個攝影師,專門拍動物的,一年到頭沒幾個時候回家。加上又是家裏的老么,基本上家人的人都是事事順着他。真可謂是同人不同命啊,你看顧祁南的大哥和顧祁南,兩人基本上都是勞碌命。
“看見你這樣,我還真沒有想談戀愛的*,不過我家那兩位催得緊。尤其是我媽,更年期的女人真的糟心,我想到有一天我也變成那樣子就覺得奔潰。”
“我們事比你想的複雜多了,不是簡單地一加一等於二就能解決的。”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能告訴你。起初我是覺得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每個人都要往前看。不過我現在還是覺得告訴你比較好一點。”姚倩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對着梁以安說道。
“什麼事?”梁以安咬着吸管,問道姚倩,看着她一臉糾結的樣子,她都覺得有些緊張了。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被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昏迷的不省人事。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當時你在昏迷的時候嘴裏一直叫着一個人的名字。後來出了手術室,我就看見了站在手術室外面的顧祁南。我以為他就是那個讓你傷心絕望的男人,所以我就上前去說了他一頓。當時他的臉陰沉的嚇人,渾身散發著冷氣,我還替你不值來着。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找錯人了,其實我一直覺得挺抱歉,我害怕因為我一時的錯誤毀了你們之間的幸福。再後來的時候我發現他每天都來看你,對你也很好,我才慢慢地放下心來。我這個人最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姚倩說道,雖然說以前她也幹了不少這樣的事,可是她就是改不了自己這個習慣。遇到不平的事,總喜歡去管。
“我叫的是什麼?”梁以安看向姚倩,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就什麼凌葑啊,我剛開始還以為你叫的是演電視的那個明星呢。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雖然說現在有不少的粉絲挺瘋狂的,科也不至於瘋狂成這樣吧。”姚倩想了想對着梁以安說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後來對梁以安格外的關注,兩人也漸漸地成了朋友。
“所以你有告訴他名字。”她不確定的再次問道姚倩。
“對啊,我當時不知道嘛,不然我絕對不會說的。不過好在對你們之間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不然我真的是以死謝罪都無法挽回。”姚倩十分歉意的對着梁以安說道。
梁以安抿了抿嘴角,低頭沉思着,那個時候不正是他們舉辦婚禮的前一周嗎?他那麼早就知道了,可是卻還是將錯就錯下去。其實如果那個時候他拆穿了她,也還來得及啊。但是他卻也沒有那麼做,反而還任事情發展下去。她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以微,你在想什麼?”姚倩見梁以安一言不發的埋頭深思,有些不安的出聲問道。
“姚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梁以安回過神,笑着對姚倩說道。有些事情似乎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像,也就是說顧祁南從來就是沒有把自己當成妹妹,可是為什麼他還對自己那樣的好。那時候他們應該不算是特別的熟,可是為什麼呢?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是說不上來。
“以微,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眼前人。這世上的愛情很少有走到最後的,很多女人在婚姻的面前都牽手了愛自己的男人,她們同樣也很幸福,只要不回頭,努力的往前走。幸福其實沒那麼的難。”姚倩突然很喊感慨的對着梁以安說道,愛情和婚姻本就是兩回事。往往很多人是分不清楚的,所以一直痛苦下去。
“我知道。”梁以安手支着腦袋,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分手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