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苦的是秘書

“祁南哥，你想說什麼？”周嘉敏看着有些緊張的問道。

“嘉敏，我不知道我母親跟你說過什麼，或者她許諾過你什麼承諾，但是那些都和我無關。”顧祁南手摩挲着杯子邊緣，看着周嘉敏說道。

“祁南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顧伯母沒有跟我說過什麼啊。”周嘉敏一臉詫異的看向顧祁南，其實這個日子她已經有所察覺了。顧祁南和他妻子之間是有一些問題，但絕對不像是顧母說的那樣沒有感情。

“聽不懂沒關係，但是我接下來的每一個字，我希望你不但能聽懂，還要牢牢地記住。”顧祁南輕挑眉頭，淡然的說道。

周嘉敏握着面前的杯子，心卻越來越緊張。

“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的我的妻子，我不會和她分開。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婚姻，也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否則不管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她。嘉敏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相信你能懂我的話吧。”他面色平靜，眼裏卻冒着寒光，周嘉敏不自覺的握緊手。

“祁南哥，我真的喜歡你。”許久知道她才低聲的說道，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儘管是很小聲，可是顧祁南還是清楚的聽到了她的話。他臉上的表情有一刻的動容，並不是因為她的這話讓他心軟。而是他想起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孩子這樣在自己的跟前跟自己表達她內心的愛慕。可是那時候的他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顧祁南已經記不得她當時是什麼表情。可是似乎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變了。一點一點的在改變，他卻從未發現。

直到有一天，他才恍然發現她變得他都有些不認識了。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從未認真的去追究過其中的原因，依舊的在傷害她。

他想如果自己當初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態度在緩和一點，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很多事情都會被改變，只是從小就優越的他，在成長的軌跡中不乏那些愛慕他的女孩子們。所以他自我慣了，凡是隨心所欲，從未顧及任何人的感受。總是想要以最快捷，最有效地方法解決那些讓他覺得煩心的事情。

包括後面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是這樣，總覺得是這樣對她好。就該要這樣做，所以他就這麼的做了。有時候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式。什麼事最好，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做法真的欠妥。

“很多事情要的是兩廂情願，不是說你喜歡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因為你自己的喜歡而傷害了別人，這樣的做法就太自私了。嘉敏，你是好姑娘，你很優秀，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疼你，呵護你的男人。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的關係，我這輩子只會愛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就要學會愛自己，讓別人愛自己，而不是糟踐自己。”顧祁南難得認真的跟她講這麼多，或許是最近的生活讓他有了新的感概，他也不想再惹出太多的麻煩。

這多年來，他的身邊的確不缺女人，喜歡他的女人也是數不勝數。可是他現在才真正的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女人。所以他真的做了不少的錯事，過去的他不能彌補，以後他再也不會了。

“祁南哥。”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希望三天之內能看到你的辭呈，三天之後我就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好話說在前頭，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他不能再有任何的手軟，因為他知道他的心軟，只會縱容她們。

也會給自己留下無盡的後患，他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他要給安安一個安定的環境，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家。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顧祁南看了看時間，估計這會兒陳傑也查的差不多了，等他把她送回去，就應該可以了。

“祁南哥。”周嘉敏不死心的叫着他，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這麼優秀，為什麼他就一點都看不上自己，她哪裏比那個梁以微差了。

“周嘉敏，我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人，該怎麼選擇不用我來教你吧。”顧祁南臉上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也沒看她，徑直站起身去結賬。他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她若還是這麼的執迷不悟，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他不想磨損了這才僅剩的一點情誼，不過如果她真的執意如此他也不會留情。他顧祁南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靠着誰而來的。他是憑着自己的努力，若是誰要擋他的路，他也不會手軟。他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也不是白面書生。

周嘉敏見狀拿起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的着，周嘉敏坐在副駕上時不時的看着他。不同於來之前的喜悅，而是掙扎。她知道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怕是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得罪了顧祁南，對他們周家也沒有半點的好處。

她爸雖然說是省委書記，可是畢竟是外來的，勢單力薄，人家給面子的讓他三分。不給面子還不是照樣甩臉色，自然比不上顧家家大業大。顧家可是a的名門望族，根基紮實，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而且她也時常的聽父親提起顧祁南，說他年紀輕輕就有今天的地位，他的實力不容小噓。所以不管是他，還是顧家都是不能輕易地去招惹的。

她喜歡顧祁南沒錯，可是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給父親造成影響。現在又是個多事之秋，任何的一點小動作都給帶來致命的打擊。還有就是像他說的，他心裏沒有她。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幸福無非就是找一個愛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可是如果這個男人不愛你，你一味的貼上去，那真的就是再作賤自己。

她周嘉敏要學歷有學歷，要家世有家世，人也不差，何必要這樣倒貼呢。

到了家門口，周嘉敏下了車。

“祁南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祁南點點頭，好在她還算是懂事。隨後便發動引擎，開車離去。周嘉敏看着車子漸漸地消失的夜色里，淚水終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來。這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這一次真的要放手了。

不想讓父母擔心，她在門口站了好半天，確定自己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轉身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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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我查了所有的出入境名單，可是都沒有夫人的名字。”陳傑將自己複製過來的所有名單遞給顧祁南，然後對和他說道。心裏暗暗地感概，這夫人的段數是越來越高了。

“沒有？”顧祁南接過來，認真的將手中所有的名單認真的瀏覽着。陳傑站在他的身前，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無望的感覺，看來今天晚上加班那是勢在必行的事了。

“怎麼可能會沒有。”十幾分鐘后，顧祁南氣急的將名單摔在一邊，看向陳傑。

“所有的名單我都調來了。”陳傑再三的保證，他也希望有啊。要知道他女朋友都不接他的電話了，他想這顧先生老婆沒先找回來。他怕是要先丟了自己的女朋友啊，再說了每次顧先生都讓他去查名單，這次數多了，誰還會一直用老招啊。

“她沒有坐飛機，也沒坐火車，甚至沒坐汽車，那她怎麼走的？”

“會不會坐出租車？又或者夫人她根本就沒離開a市？”陳傑疑問的揣測着，這女人的心海底的針，誰猜得准啊。

聽聞他的話，顧祁南抬眼看向他，神色凝重。

“顧先生，我說錯什麼了嗎？”陳傑心裏咯噔一跳，再這樣下去他遲早都會憋出病來的。領導婚姻不美滿，他這做下屬的也是日子難過啊。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顧祁南不耐煩的說道。

“我這就去。”陳傑點頭應道，連忙的出了門。

“等一下。”

“顧先生還有什麼事？”

“抽空找人查查，我媽最近一段時間都忙了些什麼，我要最詳細的資料。”顧祁南想起之前阮姐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她說是因為母親的到來，然後梁以安就開始每天忙得不見蹤影。而這一次的離開也和母親有很大的關係，看來母親背地裏應該做了不少的事。把周嘉敏放在自己的面前，一方面可能是想給他們創造機會，另一方面怕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吧。

她是鐵了心的要拆散他們，所以光做這些是不夠的。不過現在他沒工夫去找她，他等着她來找自己。她想做的事，他一件都不會讓她成功。

“是，我這就去辦。”陳傑點點頭，然後出了門。

出了門就暗拍自己的腦門，出什麼餿主意啊，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么？可是這領導的老婆一天找不回來，他就一天沒好日子過。

顧祁南直覺梁以安應該沒有離開a市，她的出走很有目的性，看來是存了心思不想讓自己找到。所以根本就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可以循跡，他這樣盲目派人去找也不是個事。

最有可能知道梁以安的行蹤的人會是誰呢？

她身邊的那些朋友，她幾乎現在都不往來了，唯一的就只有陸亦航。想到這，他抓起桌上的鑰匙，起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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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陸亦航看到門外的顧祁南，一點都不意外。

自從那天收到梁以安發來的短訊之後，她就失去了消息。不過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擔心，既然她說了會努力的朝着自己的目標前進，那麼她一定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自暴自棄。他也覺得她能離開顧祁南是對的，至少她可以自由的。一個人的心是自由的，那麼她的身體無論是在哪裏都不重要。因為她的身體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去尋找她的心的。

“我知道你有梁以安的消息，她在哪兒？”顧祁南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六七歲的男人，他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在他和梁以安之間。

“你找安安？你真是找對人了，不過可惜的是，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兒？”陸亦航靠在大門口，一點也沒有想要邀請他進去的意思。

“她在哪兒？”顧祁南皺着眉頭，他果然知道。

“無可奉告。”陸亦航淡淡的看着他，他早就看不順眼顧祁南了。上一次要不是因為他的話，安安早就跟葉凌葑走了。現在的梁以安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般，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他才幫着她找到了一點目標，讓她可以有一個希望。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讓這個男人給毀了，他只會毀了安安。

無論她離開的原因是什麼，她的選擇很正確。

“我再問一遍她在哪兒？”顧祁南冷眼的看着他，神色陰冷，讓人忍不住的發寒，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那我也再說一遍，無可奉告。安安，她是自由的，除了葉凌葑，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陸亦航毫無畏懼的看着他，別說他不知道她在哪兒，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告訴她的。他知道離開了他，安安才能真正的快樂。

這個男人只會給安安帶來痛苦，如果說葉凌葑是她心中的一道傷口，那顧祁南就更會是她的傷。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的糾纏，和她的妹妹，還有嚴瑜菲，還有顧家，種種的一切，對她只有傷害。

“安安跟我說，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陸亦航輕笑着說道，說完也不等顧祁南的反應嘭的一聲關上門。突然發覺，讓顧祁南吃癟的感覺真好。

“嘭”的一聲，顧祁南一拳砸了陸亦航的門上。陸亦航看着門，嘖嘖驚嘆，還好自己關門關的及時，不然這一拳可不是砸在門上了，而是他的臉上。他可是靠臉吃飯的人，這張臉可寶貴了。

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便進了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蒼涼，以前是葉凌葑，現在是顧祁南。可是明明是他先認識的她，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比他快。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門外的那個男人都是梁以安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或許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一點都不亞於葉凌葑，只是她從未發覺而已。

她的目光一直關注的別人，而他自始至終的都看着她，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心中的變化。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身體交付給了一個男人，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他們都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了。身體是一個女人最後的一道防線，沒有守住，淪陷那是遲早的事。

其實愛上顧祁南那樣的男人，還真的是磨難的開始。所以他真的希望她能走的遠遠地，再也不回來。

顧祁南倉惶的後退一步，原來對她來說他的身邊就是地獄。所以她想方設法的想要逃離，一刻都不肯呆在他的身邊。他收起拳頭看着上面的傷口，卻一點都不覺得疼。還有什麼比得上心口上的疼呢？

下了樓，顧祁南就接到陳傑的電話。

“顧先生，我查了所有酒店和旅館的入住記錄，根本沒有夫人的記錄。至於出租車，從早上到現在出城的出租車只有三輛，也沒有夫人。”陳傑握着電話，只覺得頭腦上一片烏雲蓋頂。

“繼續給我找，只要是還在a市，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顧祁南大聲的吼道，也不等陳傑說道，便掛了電話。

梁以安，就算我的身邊是地獄，你也得回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呆在地獄，咱們誰都不放過誰。慢慢的熬吧。

陳傑看着已被掛斷的電話，抬頭45度仰望太空，他咋就這麼背呢。這一次要是找了顧祁南的老婆，他一定找個沒人的地兒給她跪下。求她以後別再跑了，換種方式折騰吧。不，別再折騰了，因為她折騰的不是她老公，而是他啊。

這大半夜的，他守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能碰，還得要四處跑。再也沒有比他更苦命的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沒有梁以安的蹤影，她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痕迹。如果不是家裏面留下的那些東西，顧祁南真的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麼大一個人，就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蹤影。

陳傑每天不但要忙公事，還要負責領導的私事，每天忙着腳不沾地的，黑眼圈都好大一圈。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看着顧祁南那愈漸陰沉，黝黑的臉，他只得默默地轉身，繼續努力。

辦公大樓里的同事見着他，還忍不住的調侃他：“誒！哥們，你悠着點，別把身體熬壞了。”

每每此時，他唯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淡淡的憂傷。悠你妹啊，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連睡覺的時間都奉獻出來了。女朋友現在也不接他電話了，他容易么他？

給領導辦事，還得要扛，有苦有淚都得自己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