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隱君子劍

一十九.隱君子劍

欲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以極快的速度彙集在李瀟的掌心處。

最終結為一團。

李瀟的歌聲結束后,某隻躲在某棵大樹背面聽得入神的靈雕抖抖翅膀,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確定無人察覺后,便振翅高飛而去。

此時。

隨着歌聲停下,欲氣的數量陡然降低。

直到再也沒有欲氣到來,李瀟將另一隻手蓋在掌心上,如同搓丸子一般揉搓。

將氣內的雜質給一定程度的揉搓掉。

核桃大的一團欲氣,剔除雜質后,僅餘下一小枚花生粒大的精純的欲氣。

“嗷嗚,”感情深一口悶。

吃下這枚欲氣“花生”后,李瀟露出舒服的表情,不過吞下去並不代表就消化掉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枚欲氣丸足夠她消磨鍊化一天的時間了。

結束了一天的早課,哇嗚馱着李瀟朝着住所飛去。

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

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林捕頭正苦着臉看向樹上的花瓣狀標記。

“您老人家可真會搞事情,”心中苦笑一聲,他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又接到了報案。

這樣下去,搞得他和一幫手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了。

揉搓着後腦勺,這位經驗老道的捕頭大人轉過身看向手下。

“再把你說的內容彙報一遍。”

“是,大人。”身形有些佝僂的仵作趕緊答道。

“經過屬下勘察,此地所有被害者均是被妖魔之流釋放的特殊火焰焚燒致死,並非凡火所為。”

“屍體雖然被焚燒成枯炭,但衣物卻絲毫未傷分毫。僅從衣服和前方叢林中的活動痕迹來看,這些人的身份已無需懷疑,再加上身上的信物、飾品以及經由特殊手法鍛造,篆刻有“贈予愛子劉啟”字樣的武器,幾乎可以肯定是劉家報案失蹤的那個紈絝六公子了。”

“大人,我與老馬的觀點相同,”另一名老仵作走上前確認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妖魔而不是氣修?”林捕頭沒有什麼表示,反而提出了心中疑惑。

“回大人,我們木子城本就處在三江交匯之處,水氣充沛,此地非常不利於火氣修士修行,城內少量司於鍛造的火氣修士都是記錄在冊的,他們火的‘樣子’皆與這種霸道的焚燒方式不同。”

“反倒像是某隻在我們城中曾犯下無數血案的妖魔,並且我們還在地上找到了妖魔死後才會形成的妖魔冥頑,其內殘留的少量火氣,也與周圍屍身上的相符合。”

“唔,”林捕頭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衙役手中的托盤,上面有着一方白布,其上則放着置有一顆已經被一分為二的暗淡紅球。

“做得不錯,辛苦了。”

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這紅球質地極為密實,重量不低。

很難想像是什麼力量將它從中間破開。

林捕頭問:“綜上所述,已經確定是妖魔所為了,對吧?”

“是的,大人。”

“好,老吳來記錄一下。”喚來兼職文書工作的老吳。

拍了拍手,吸引手下目光,林捕頭直接為此案定性:“此事系妖魔所為,城中六公子夜晚出行,突然遇見妖魔作亂,為了維護城市的和平,於是劉公子仗義出手,奈何妖魔實力強大,六公子與其纏鬥到最後雙雙陣亡,對於六公子遇難,官府沉痛哀思,此事必上報城主,給予追封。”

一句話直接定下了一個大家族公子的死亡性質。

肯定的語氣,以及周圍衙役臉上毫無意外的表情,不禁讓人好奇,一個捕頭就有這麼大的權力嗎?

林捕頭則表示:不要問我為什麼,副城主是我表鍋!

還是老一套,等所有的證據收集齊全后,連現場都不必保護,林捕頭便揮遣衙役們離開。

這次連叫收屍隊來都省了。

只需派個衙役跑跑腿,劉家的人自然會來清理現場。

回身望了望整座場地,此時的林捕頭總感覺落下了什麼。

林捕頭一邊走還一邊想,忽然意識到遺忘的是什麼:“奇怪,林平那個臭小子跑哪兒去了。”

不過奇怪歸奇怪,倒也不大擔心。

他那侄兒是個小天才,在這小小的木子城裏出不了什麼事兒。

等眾人都離開后,一處灌木後面,一道身影這才悄悄摸摸的走了過來。

仔細一看,不是林捕頭的侄兒,那名青年衙役林平還是誰?

只見他望着同事們離去的方向,呼了一口氣,隨即看向自己手中捏着的物品。

那是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像是紗布之類的,有些被使用過,有些則還是嶄新的。

一個雪白的小木盒吸引了林平的注意,林平的視線投了過去,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兩行紅字。

“晴滿醫館。”

“兩不醫!沒有愛心者不醫!不尊醫者不醫!”

除了這個,倒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不過它們上面或多或少都裹着泥土,又被遺落下來,顯示着其主人離去時的慌亂。

口中念叨着醫館的名字,林平細下回憶,他似乎聽說過這間醫館。

想了想,林平將這些東西揣入懷中,換了一個方向,朝林子外面走去。

畫面一轉。

位於希城區某個偏遠大道上。

一個咳嗽的老人在兒女的攙扶下早早的趕到了這裏,只是和以往不同,這次老人一家吃了閉門羹。

“父親,看樣子晴滿醫生還沒起床。”

“咳咳,不可能的,你以為她是你啊,晴滿這孩子我從小看大,她就沒有晚起來過。”

“咳咳咳,走吧,或許是有事出去了,咱們下午再來,”說罷,老人咕噥了一口喉嚨里的濃痰,卻怎麼也咳不出來,只能顫顫巍巍的在兒女扶着朝家走。

這個時候,僅有一門之隔。

被老人認為“有事出去了”的女子晴滿,正目光獃滯的坐在地上。

背後扛着的巨大藥箱並沒有卸下來。看樣子女子從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坐着,到如今還沒緩過勁來。

在女子的眼中彷彿有着火焰不斷的流動,那一個個化作火炬的身影,如夢魘一般在她的眼前劃過。

“嘔!”

醫者仁心,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被活生生的燒死。

身體前傾,作乾嘔狀,隨着晴滿的動作,一個無形的東西將她的衣服勒出一條長痕。

也將晴滿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

“呼,之前謝謝你了。”長時間滴水未進,也沒怎麼吃東西,晴滿的腹中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嘔吐出來。

雙手握住懷中筆直的東西,在她的記憶中,這應該是一把長劍。

一把造型中規中矩的君子劍。

並且還沒有開刃!

此劍沒有顯威時,就是完全的透明狀態,彷彿隱形了一般。

正是這把劍,讓女子晴滿在那種恐怖的火焰下得以倖存。

並且劍身輕輕一抖,就隔空將那紅色的圓球劈作兩半。

當真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晴滿所不知道的是。

這把劍,名叫“隱君子劍”。

乃是李瀟機緣巧合下所得。

李家的藏書閣中,剛好就有對這件“氣物”的記載。

“氣物”這個稱呼,乃是指以氣為核心的武器、物品。

對應氣修和氣獸。

有一些天生地養,自帶靈智的,還有屬於自己的種族……

言歸正傳。

傳說這口“隱君子劍”,乃是上古人族帝君之一的姬旦所鑄。

當年帝君姬旦共鑄造出了六口劍,其中排在第一的,便是“君子遁去”的隱君子劍。

這裏的“遁”,不是普通遁跑的遁,遁走的遁,而是指無跡可循,無影無蹤的意境心懷。

此劍歷代主人許多,但不是傳說而有據可考的史料卻很少。根據書上記載,這把劍上代的主人名叫鄒吾,貴為某國的人皇,執此劍時,號稱念頭一動,劍如穿花蝴蝶,可夢中殺人。

作為人皇手中的兵刃,來歷又如此之大。

這隱君子劍流落到李瀟手中,可以說如今是寶珠蒙塵。更令李瀟可惜的是,劍上面的靈性也不知去向,淪為一把普通的凡兵。

不過又反過來說,這把隱君子到了李瀟手裏,不管曾經如何,也為他的修行提供了許多的幫助,倒也算是順手。

倘若此劍有靈,未必看得上李瀟。

嘩啦啦……

柔嫩的腳丫滑過水麵。

似乎忘記“撿回”自己氣物的李瀟,正欣賞着水面上的倒影。

“上輩子老想着做女人,可惜長得太丑還是窮,噁心巴拉了半輩子,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想想,還真的很佩服自己。

這句話是出自真心。

李瀟細細打量着如今的模樣,試圖在這個上天雕琢的藝術品上面找到一絲曾經的痕迹,但是怎麼找也找不到。

終於,越想越氣,李瀟直接動手。

“撕拉!”玄青色衣服不小心落下半拉。

“哎呀!”褲子松垮下去,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外。

“哼!”衣衫落於腰際,被束帶擋住,上方兀自跳出一對動如脫兔,顏色奶白的雪子。

“哎……”

李瀟看着身上僅剩的布料,調戲完自己,嘆了一口氣,熬了一天的夜,白天還有事情處理,不然還可以多待一會兒。

李瀟不由感嘆:“生活就像女裝,常常陷入到怎麼也脫不下來的尷尬境地。”

說罷。

噗通!

整個人跳入到了水中。

李瀟現在處在水榭中的一處天井內,周圍全是木質的房屋,唯有中間用圍欄圈出來,內里鑿穿,露出下面清亮的河水。

隨着李瀟的跳入,河水中忽然泛起了耀眼的光輝。

在這光輝中,湖水的溫度逐漸升高,約模達到了三十二度的樣子。

在這樣溫暖的溫度下,李瀟忍不住如同胎兒一般蜷縮起身體。如果從高空向下俯瞰,就會發現那些耀眼的光輝都是從他的身體上釋放出來的。

隨着河水的涌動,形成了一塊又一塊色彩不一,網格狀的光斑。

隨着七彩神的脫離,李瀟退出了某種奇異的狀態。

從小朋變回了小鵬。

而光輝最終凝聚成一個有着粉色波浪頭髮的巨大女人,將李瀟攬在了懷中。

“曼瑪蓮?”

李瀟忽然發現七彩神變化成的女子,和記憶中某個漫畫角色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那個金魚姬波妞的母親,能夠任意變化大小的海上之母。

尤其是那粉色的長發,實在是讓人感覺眼熟。

不過這個形象沒有維持多久。

啵!

的一聲。

女子散碎成大量色彩斑斕的圓盤狀魚兒落回到了水中。

魚群消失,正好露出了後面架在水邊的一面銅鏡,李瀟看着鏡中那個溫柔可愛的少年。

不由嘟起小嘴,鼓起腮幫,化身為一隻Q版的章魚,只見他叉着腰可愛道。

“嘿!李瀟,和別人不一樣也挺好的。”

說著少年笑了起來,從可愛到嫵媚,最後右手虛握成拳頭,但不用力,像個小喇叭一樣輕輕貼在上嘴唇,含蓄的同時,笑得花枝亂顫。

一時間,整個房間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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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魔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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