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余秋希
“刀子!”吳果驚慌失措吼道,上手想去抓張空,卻被楊蕭攔住了。
“別動!”楊蕭的聲音鏗鏘有力,他的手直接拽住了吳果想要去拉張空的手臂,像一柄有力的鉗子,限制住吳果的動作,使他掙脫不得。
“媽的,放開我!”吳果另一隻手去掰楊蕭牽制住自己的手,只是不管他怎麼使勁,楊蕭都巍然不動。
吳果的力氣是很大的,一隻手放倒一頭牛都不在話下,楊蕭再一次的刷新了吳果的認知。
眼前這個清冷的男人,不是他能抵抗得了的。
“……警察叔叔啊,”吳果軟下了囂張的語氣,“他是我兄弟……”
“愚蠢。”楊蕭只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打斷吳果。
兄弟情深?這個時候是兄弟情深的時候嗎?搞不好他們兩個都會死!
死一個就夠了,他總要帶回去一個或者兩個特殊的人……
張空渾身不受控制的一直向前走着,只不過出了那個圈後行動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他的心臟緊張得就像要跳出來似的,臉上恐怖得一點血色也沒有,只有兩隻眼不住地閃動,他如同一隻落水的旱鴨子,極度的絕望之水將他淹沒,堵得他呼吸困難。
媽的!私報私仇!
許是張空走的實在是太慢了,“余秋希”軟弱無骨的……游到了張空的面前,而張空猶如被定身似的,動彈不得。
那兩個頭也朝着張空的方向走來,跳脫的模樣像是兩個看見了玩具的孩子。
張空與余秋希軟趴趴的身體,只差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就緊密的貼上了,“余秋希”緩慢的把朝後垂下的頭一點一點的立了起來。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啊,您這麼高大威猛,英俊瀟洒,”吳果吞了一口口水,又接着吹馬屁道:“一看您實力就特彆強,救救他吧……”
沒有理會吳果吹的彩虹屁,楊蕭眼神凝重,一語不發。
“卧槽哎,你不救還不讓我救,我……”
“怎麼?你想陪你的好兄弟一起去死啊。”楊蕭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討論今天吃什麼,眼底的冷意幾乎要將人的血液凍結。
齊碩一敢肯定,吳果只要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楊蕭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從這個金色的圈裏給丟出去。
“是,怎麼著吧。”吳果有恃無恐的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底氣。
這句話激怒了楊蕭,只聽他冷笑一聲,抬起了手。
張空這邊的情況並不好,他馬上就要被這陰惻惻的溫度給凍僵了,只是“余秋希”抬頭抬的實在是太慢了,它有一副非要和張空面對面才肯罷休的架勢。
講台上的爭吵聲全部都傳入了張空的耳朵,他心下不禁一股暖流流過,吳果代他的好他是知道的。
他很想確認一下吳果現在的狀況,畢竟楊蕭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吳果剛剛都那麼挑釁他了,搞不好楊蕭會將吳果給踢出來。
剛剛吳果確實是衝動了,可是如果是吳果是被“余秋希”選中的幸運兒,他保不準也會像吳果那樣做。
講台那邊沒了動靜,吳果應該沒被丟出來。
張空放下了心,面對這種必死的局面,他已經開始坦然自若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已經透支了他所有的恐懼。
他已經麻木了。
不過“余秋希”揚起的臉還是使他一陣心悸。
煞白的皮膚下,黑色的頭髮極其富有生命力接連不斷的蠕動着,
眼裏凈是眼白和不斷蠕動的黑色髮絲,許是看到他狼狽的落在了它的手上,眼中黑色的髮絲差點都激動的打了節。
余秋希現在整個人,偏執又瘋狂,驚悚且滲人。
一人一不人不鬼,鼻尖對着鼻尖,陰冷滲人的氣息混合在張空溫熱的鼻息裏面,黏膩腐臭的味道讓張空只想皺眉。
可惜他做不到,他連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兩個腦袋已經離張空不到兩米的位置了,張空雖然已經坦然,不過看着兩個猙獰可怖的人頭,邁着兩隻嬰兒似的腿朝他一步一步走來,像小蝌蚪找媽媽那樣,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惡寒。
突然余秋希的頭髮爆長,烏黑濃密的髮絲直接席捲了那兩個光禿禿長着腳的人頭,兩個腦袋張着嘴,嘴裏是血淋淋的尖牙。
它們想去咬纏繞住它們的髮絲,顯而易見並沒有什麼用,髮絲無所畏懼的探入了它們的嘴裏,幾縷髮絲從它們斷了的脖子的喉嚨處緩緩伸出。
纏繞住它們頭顱的髮絲越收越緊——
“啪——!啪——!”兩個腦袋直接爆裂開來!
大概是因為“余秋希”使得力氣太大了,一些腦漿連帶着發臭的血液濺在張空的臉上。
從不知是從誰的腦袋上飛出一隻腳,狠狠的啪嘰一聲釘在與教室門相對的窗戶上。
“軲轆……”
那隻腳在窗戶上留下令人作嘔的液體,抽動了兩下翻滾着掉在了還死死釘在牆面上的怪蛇頭上。
“嘶……哈嘶……”
那怪蛇竟然將那隻腳丫吞吃入腹。
張空渾身冷得厲害,遲來的恐懼再次將他包圍,他哪裏是不害怕了,僅僅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完了嗎?他……就要死了嗎?
“余秋希”面無表情,不過看她慘白皮膚下的頭髮絲的活躍程度,張空知道,它很興奮,是那種大仇得報的興奮。
媽的!
只見“余秋希”抬起了軟弱無骨的手,手緩慢的伸了張空的頭頂……
“……楊警官,真的不能救一下嗎?”是齊碩一,此時他懷裏半托着脖梗紅腫,已然暈死過去的吳果。
楊蕭不吱聲,齊碩一明白,這是沒戲的意思。
他看着張空那邊,“余秋希”的五指向手背收攏,直直拔下了張空一把頭髮。
齊碩一瞳孔一縮,倒吸一口涼氣。
嘶……頭皮都被拽掉了……
血,順着張空的頭髮向下流去。
張空疼的目眥盡裂,巨大的疼痛使他青筋暴起,額頭臉上都是我密集的汗珠,隨着頭頂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啊!!!!!!”
突然,一陣嘶啞的怒吼猶如晴天霹靂,響徹在眾人的耳朵里。
隱隱約約還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
張空霎時間發現自己能動了,強忍住鑽心的疼痛,他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幾步。
楊蕭勃然變色,趁着“余秋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隙,將張空拉進了金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