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聯手

紊素是在表達內心對於我和牧河的愧疚，我們望着她卻未曾有過一絲責怪的想法，我對她說：“如果是換做是我，我想我也會去爭取唯一的希望。”

回過頭看牧河與羅吉二人，這次趕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實驗區了解原生物種發起戰爭的根源，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原因所在，於是開口詢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牧河聽后問起智者：“你們有什麼打算？”

智者說：“人類中的核心已經誕生，而我已經將所有的真相告知給了你們，也許我們可以與你們一起為改變這次戰爭的結局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司萳聽聞智者的表達，擔憂道：“我們主動站出來與人類聯手，但是你們要保證實驗區不會像對待我們其他同類那般，把我們視作一個又一個的實驗體。”隨後她看了看已經成為了核心的我，表情忽然露出了些許尷尬。

我們離開時已經到了黃昏，回到安全區后，牧河便將此次事件彙報給了實驗區。

第二天清晨，西部平原營地的上空隨着無人機的出現，兩艘大型飛行載具與護航而來的攻擊型載人飛行器從雲層中飛馳而過。

不曾想與羅吉、牧河三人前來西部平原執行任務，返程第三實驗區時卻意外多出了紊素和這名智者與司萳幾人。

實驗區中，C-11褚崧與C-12辰渡兩名指揮官已經在夏鞅的安排下，於C-13的信息中心會議廳內等候我們多時，因此，我們都能感受到實驗區對這次接觸的重視。

離開載人飛行器，一行人又登上了陸地載具，艙門打開后紊素三人忽然變得緊張起來，而大家本以為是阿素幾人是因第一次進入人類的實驗區，所以顯得拘謹，卻沒料到事實卻並非如此。

與領路的工作人員隨行途中，阿素走到跟前悄悄對我說：“這個人類實驗區除了被你們捕獲的核心之外，還有其他的原生物種潛伏在這裏。”，她又小聲道：“你也可以像我一樣，試着去感受它們的存在。”

我聽后心頭一驚，心想或許是南部戰區俘獲而關在牢獄中的敵人，在她的提醒下，的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感知出現在了我的直覺當中，不過眾人已經來到了會議廳門前，於是自己將這個顧慮暫時壓在一旁，隨工作人員推開門一同走進了房間。

褚崧再次恢復成了嚴肅的模樣，交談時言語過於平靜，相反辰渡卻顯得抵觸。

辰渡是C-12的最高指揮官，親眼見證了無數我方作戰人員喪命於異獸的侵襲事件以及與原生物種的衝突之中，這其中還包括了此前那些外圍營地無故消失的調查人員，當他得知東部霧林地帶與西部平原地區竟一直在被如智者這般生活在安全區中的原生物種默默守護時，語氣才終於變得鬆緩下來。

辰渡聽過前因後果，隨即開口質疑這名智者：“如何證明，你們有辦法改變這場衝突的結果？”

智者回應：“原生人雖暫時並未出現你們所擔心的，能夠同時應對三座實驗區施展底牌的方法，但核心卻能利用這顆行星的力量，源源不斷永無休止的創造出新的生命，我想這是你們人類至今為止都無法做到的。”

“如果人類用到最後的手段卻依然未能將它們滅亡，核心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創造出數量龐大的有生力量向人類發起進攻，而這顆行星的深處，蘊藏着數以千計的核心物種，你們想要徹底將它們消滅，我認為這是不可能被實現的幻想。

”辰渡隨着智者的話，緊緊皺起了眉頭。

羅吉見狀提醒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智者聞聲見到辰渡幾人的表情變化頓了頓，這時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垂下的眼皮忽然抬起，直直盯着我開口說：“就如你那位老友所言，我們可以構建起橋樑，這樣會使其它核心不再將人類視作外來入侵者，並能夠與我們一樣感受它們到從未觸碰到的人性，這不僅可以使衝突出現轉機，也能夠給予我的同類們爭取自由和自我的希望。”

第一次聽到“構建橋樑”是在峽谷營地古鐘乾口中所說，此刻我們再次從這名智者口中說了出來不盡更加的疑惑起來，於是我率先開口問道：“你們所指的構建橋樑，究竟是什麼意思？”

“核心與我們不同的是它們之間並不需要相互接觸，利用強大的感知能力便可以將自身的意識傳達於彼此。”老者望着眾人，強調：“相互傳達意識，或者可以理解為傳輸意圖與指令，但這種方式卻無法讓它們真正擁有自我進化的能力，所以隨數千年生生不息的演變，核心生物便遵循自然規則衍生出了異類，我們可以稱其為核心當中的主腦。”

羅吉聽着瞪起眼問：“核心生物本就夠麻煩，主腦又是什麼東西？”

智者思索片刻：“你們可以將主腦想像成人類實驗區中的信息中心與作戰指揮中心，主腦不僅帶有發出指令的核心能力，同時還擁有接收事物后更新升級其他核心自我意識的特殊意義。”

智者再看向我“我們需要找到核心中的主腦，通過你的核心與其建立橋樑，再利用主腦將人的情感傳播給其它核心的意識當中，我們要用人性迫使它們放棄對人類的抵觸。”

辰渡望着眼前的智者這一次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反而是褚崧隨着話語的內容越發的產生了興趣：“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應該去哪裏找到這個主腦？”他臉上期待的神情難以遮掩。

智者忽然言語無奈地回答：“很抱歉，我完全不清楚主腦會在何時何地出現，原生物種無法窺視如核心與主腦這般高等生命之間存在的共鳴。”

羅吉對智者說：“說了又等於沒說，整顆行星土壤面積我們人類幾百年才只踏足了不到十分之一，這要上哪裏去找，找到何年何月。”他說完突然一瞪眼，扭頭看向了我。

隨着羅吉的舉動，我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起了自己，而自己原本就一無所知於是立即搖了搖頭，這時牧河提醒起大家說：“我們這座第三實驗區，不是還有一個核心生物被關在了C-11科研中心的建築內嗎？會不會從中挖出什麼線索呢。”

辰渡聽后眼神泛起了光亮，對褚崧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