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狂野的砍柴人!

十 狂野的砍柴人!

鎮民們都望着走出鎮口的少年,一時間都是靜默無言。

老獵手諾蘭怔了一會兒,隨後就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臭小子,出來幹什麼,還不快跑!”

他剛喊出聲,身邊的一個士兵就舉起了手中的劍,一劍向他砍過去。

但他沒砍成,山下飛來一支硬木箭,正好撞在這士兵的手上。

士兵手上帶着厚厚的牛皮護手,擋住了木箭,但卻沒擋住木箭上的勁力,他的手背被狠狠撞了一下,痛入骨髓,忍不住痛呼出聲,手上的劍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看到這一幕,布蘭德不屑地道:“準頭倒是不錯。”

他的父親老爵士應和着道:“這傢伙的箭技厲害,殺了城堡里好多士兵了。”

布蘭德冷冷一笑:“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賤民。這種破木箭,也就打打兔子!”

他一拉韁繩,縱馬就向不遠處的德文飛奔了過去。

藉著傾斜山坡的勢頭,只跑了十幾米,他的戰馬就將度提升到了極致。

騎士的劍上,身上都泛起了白光,這光芒只比啞仆強些許,但若是加上戰馬的沖勢,加上通身的jīng良裝備,這騎士能夠揮出的戰力是啞仆的好幾倍。

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大地在震顫着,看着這一幕的人心中也在顫慄着。

這騎士衝鋒的氣勢無比地狂野。

諾蘭閉上了眼睛,他在德文身上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忍看着他被殺死在自己眼前。

山下,德文將手中的長弓扔在了一邊,對這一身護甲的騎士來說,弓箭已經徹底失去了威脅。

他拿出了腰間繫着的那把用了十年的砍柴斧子,緊緊握住,眼睛注視着奔襲而來的騎士,一眨不眨。

德文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連他自己也不認為自己能擋住對方的雷霆一擊。

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變的深沉起來,心臟的跳動再一次變得深沉起來。

身體中那股灼熱氣息再次涌動出來,這一次比追殺啞仆時還要強烈。

在他感覺中,自己體內似乎着了火,全身都火燙火燙地。

手中的斧子木柄出了咯吱咯吱的崩裂聲,有些經不住他手中的力量。

在德文眼裏,急本來的騎士的動作似乎變慢了下來,每一個動作細節都十分地清晰。

當然,他沒有站在原地任由對方向自己衝鋒,他開始橫向奔跑起來。

縱馬衝鋒中的騎士也在第一時間調整着方向,他的衝鋒軌跡成了弧線,度有所下降。

不過布蘭德毫不在意,在他心中,他就算不衝鋒,也能輕而易舉地將這小子斬於馬下!

老爵士哈哈笑着:“看這可憐蟲,他就要被碾死啦!”

這光景,就像是一頭巨龍在追趕一隻小小的兔子,這小子必死無疑,現在只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罷了。

許多鎮民或轉過頭,或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悲慘的一幕。

雙方的距離在快地拉近。

很快,布蘭德就到了德文身邊,手中重劍揮起,劃過一道弧線,帶起一陣狂風,狠狠地向少年的腦袋斬了過去。

德文猛然站住,手中的斧子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他沒受過任何正規戰士訓練,他用的技巧和砍柴時一模一樣。對方長劍巨劍揮過來,他就砍對方的劍。

指哪砍哪,從無失手,這是德文苦練十年的成就。

此時,他已經放下了生死,使出了自己身體中的所有力量!普普通通的砍柴斧頭劃過空氣,出了一聲如撕破布匹般的聲音。

但是這可怖的聲音卻被馬蹄聲給掩蓋住了,沒有人覺斧子上蘊含的巨大力道。

布蘭德冷笑着,從冰冷頭盔中傳出來的聲音冰冷一片,充斥着濃濃的嘲弄。

這真是自尋死路,擋在大象前的老鼠,說的就這賤民!

他手中重劍划著弧線,方向出現了微妙的改變,避開了對方的斧子,繼續向對方身體斬了過去。

他的巨劍遠比對方的斧子長,他相信自己的劍能將對方劈成兩半,而對方的斧子卻別想碰到自己的身體。

但在下一刻,出乎意料的事情卻生了。

他明明已經避過去了,但手中的劍卻扔舊和斧子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而出,出一聲雷霆般的金鐵交擊聲。

少年的身體如斷線地風箏一般,飛出去七八米遠,狠狠摔在草地上,成了滾地葫蘆。

這結果在所有人預料之中。

但令所有人睜大雙眼的是,騎士布蘭德受此一擊,沖勢竟被硬生生止住!

戰馬停住了,巨大的身體頓了一下,沒有站穩,又向後倒退了兩步。

布蘭德心中滿是驚駭,這小子力氣真是可怕,剛才那一下,震得他手臂直麻。

幸好,他剛才是藉著戰馬衝鋒的勢頭,要是在平地,還真可能拼不過他。

草地上,德文也終於停了下來,他只覺全身五臟六腑火辣辣地疼,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就像散架了一般。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他體內那股火氣卻沒有任何衰弱的勢頭,反而變得愈蓬勃,以難以想像的度恢復着他的傷勢。

氣力迅地回歸他的身體,在德文感覺中,只要給他十秒鐘,他就能聚起足夠力氣,和馬上的騎士再次硬碰硬地對拼一記。

但是,對方壓根沒準備給他恢復的時間。

布蘭德一穩住馬勢,立刻向草地上的少年沖了過去。他能看出來,這少年經受了剛才的打擊后,身體受了傷。

只要再補一劍,就能送他下地獄!

但就在這時,城堡大門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一個女僕從城堡大門裏奔了出來,她口中大喊着:“不好了,着火啦,着火啦!”

女僕聲音聽起來很是凄厲,幾近竭斯底里,她的臉上滿是黑灰。而城堡的方向上,黑sè的濃煙滾滾而起,看這勢頭,絕對是着大火了。

老爵士頓時心痛地喊了起來:“我的城堡啊!我的財產啊!”

他掙脫喬萬尼的攙扶,不顧一切地向城堡沖回去,鎮民們也望過去,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看吧,這老傢伙遭報應了!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去關注那個報信女僕的去向。

布蘭德心中猛地一震,情不自禁地回頭瞥了一眼,見到滾滾濃煙后,心中巨顫。

他沒法不關心,因為這座城堡以及裏面的物事是他最值錢的產業,是他躋身倫巴城上流社會的保證。

要是城堡燒了,他就窮了。

但他忘了,他現在正在戰鬥之中,戰馬也正在衝鋒路上,這麼一恍惚,等他再次回過神來時,竟現自己已經衝到了少年身前。

要命的是,因為心亂,他手中的劍一下子失了章法,威力減了大半。

更要命的事,對方竟然趁着自己這一分神,縮起了身體,躲過了自己的劍鋒,手中也沒停下,一斧子就砍向了馬腿。

只聽‘撲錯’一聲,馬腿齊根掉在地上,戰馬慘嘶一聲,失去了平衡,帶着馬上的騎士摔了出去。

布蘭德心中大駭,百忙之中只來得及伸手一拍馬背,倉促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德文得理不饒人,他的氣力也恢復了大半,趁着對方身在半空,身子不穩,抬手又是一斧子砍過去。

他這一回,砍的不是布蘭德的劍,而是他的腦袋!

頓時,布蘭德就感受到了之前啞仆一模一樣的恐怖風壓,他心中滿是寒意。

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道,難怪能強行止住自己的馬勢。

布蘭德受過的訓練揮了作用,於間不容間橫劍擋住了對方劈來的斧子。

‘鐺’的一聲,劍上傳來可怕的巨力,布蘭德本就身在半空,被這一下劈飛出去五六米遠。

同一時刻,那匹斷腿的戰馬也‘轟隆’一聲摔在了地上。

山坡上的人被這動靜吸引,又都轉過了頭,等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都禁不住出了一聲驚叫。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個結果,強大的騎士,被一個鄉野少年用一把砍柴斧子,只兩個回合,就被劈的馬折人飛。

管家喬萬尼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著身邊的幾個弓箭手大吼着:“看着幹什麼,快shè死那傢伙!”

這聲音驚醒了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準備瞄準那少年。但他們卻現,那少年度奇快,竟以騎士大人的身體作掩護,根本沒法瞄準。

德文已經徹底打出了火氣,他從來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氣休整的時間,狂暴地向布蘭德衝過去。

布蘭德飛出去,掉落在草地上,身上的巨大力道還沒消失,連連向後退去,根本無法站穩,平整的草地被他的鋼靴踩出了兩行深深的足跡。

他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個黑影,是衝上來的德文。

隨着德文而來的,是他手上劈下來的斧子。

布蘭德心中叫苦不迭,只能再次巨劍格擋,‘鐺’的一下,又是火花四濺,劈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完全亂了,手臂劇烈顫抖,雙手酸麻不已,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

德文毫不留情,再次劈下去,他今天非得將這傢伙劈死不可!

布蘭德被砍得沒了脾氣,只能無力怒吼着,使出了吃nai地力氣再次格擋。

他只希望他能堅持道他的士兵們來救他!

但這一回,他沒擋住。手中的巨劍被對方蠻橫地強壓了下來,寬大的劍脊重重地拍在他的頭盔上,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受此重擊,布蘭德渾身一震,隨後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劍也鬆開了,沒了動靜。

他暈過去了。

一見對方失去了抵抗力,德文立刻走上前,一把摘掉了對方的頭盔,抓住了這傢伙的頭,硬生生將他的身體扯了起來。

他躲在布蘭德身後,將斧子架子布蘭德脖子上,對着山坡上的弓箭手大吼一聲:“把弓都折了,否則我砍了他的腦袋!”

此時,他滿臉,滿身都是馬腿上濺出來的血,臉容猙獰,氣勢狂野,手上還捏着布蘭德的小命,頓時將老爵士的人都給震住了。

那些弓箭手們當然不敢拿布蘭德的命冒險,紛紛將手中的弓折為兩截。

德文大笑出聲,心中極是暢快。真是神明眷顧,竟碰到城堡失火這種好事,那個女僕報信報的真是時候啊。

現在這小騎士被他捏在手裏,這下逃生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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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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