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他們一起邁向了未來
兩年後。
靜岡。
作為由延綿高山和河流沖積平原組成的地區,有極其豐富的地熱資源,農業高度發達,各類水果的產量在戰前穩居國內前列。
在東京都和大阪之間的靜岡,自然而然成了戰後發展的中心地區。
富士山的倒影倒映在湖面之上,若隱若現,一瞥彷彿與天空融為一體。
陽光照射在富士山上,風吹過富士山的山脊,層層疊疊的山脊,如同一抹金色的華彩。
陽光慵懶地灑入屋子。
門被悄悄打開。
一個巨大的身影穿過前門就沖向位於客廳中央的廚房。
“啊拉,剛好趕上早餐呢。”
淡淡笑了笑的宮野大小姐,依舊習慣於一件深紅色的單毛衣配一件裙子,外面套着白大褂,圍了一件並不合身的圍裙。
她取過紙巾擦了擦手指,嫻熟用手按住了朝她撲來的薩達哈魯,開始擼擼定春的小腦袋。
羽賀假裝拖着疲憊的身軀,坐在吧枱前用雙手撐住腦袋,一副透支的樣子。
“好累好累,真不知道是我遛定春,還是定春遛我去了。”
宮野大小姐似乎有意看笑話,她站在羽賀面前,一副你行不行的表情打量着他。
“怎麼,還沒有習慣呢,某人長期最大的運動量不就是遛狗了嗎?”
“我可能需要一些能量。”
“啊拉?”
宮野大小姐用手支在吧枱上撐着腦袋,頭微微偏了偏讓眼睛完全從茶色的頭髮中解脫出來,用略帶笑意的眼睛望着自家孩子氣的佑。
她的頭離開手掌的控制,靈活地朝下方伸了過去。
蜻蜓點水般的吻,儘管並不是第一次了,但卻依舊滿懷愛意。
“我想能量足夠了吧?”宮野大小姐有些調皮地笑着,用雙臂支撐着,望着他,視野與羽賀依舊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還差一點點。”
羽賀再度吻了上去,輕輕擁着她的香頸,直到呼吸都開始局促才鬆開了手。
他微微一笑,望着大小姐唇邊的絲絲晶瑩與她紅透的臉,不由打趣。
“現在倒是差不多足夠了。”
偶爾倒是怪想念大小姐的冷臉的,不知道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對此,宮野大小姐在瞄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旁邊,裝作倒水,實則笑到合不攏嘴的宮野艾蓮娜之後,她表示。
關門,放狗。
......
房間內。
動靜有些吵鬧。
“喂,你是個白痴吧!這裏怎麼能直接開槍打警察呢,潛行跑路才是怪盜的素養。”
“笨蛋,你見過那個警報響了之後,警察能全圖透視跟蹤你啊,怎麼潛行跑啊,你這個前怪盜啃老族!!”
弘樹用手狂按手柄,他的腳已經塞進了黑羽快斗的嘴裏,而快斗的腳也毫不客氣的搭在了弘樹的肩膀,扭作一團。
以上。
就是羽賀先生進門之後的場面。
從兩位的黑眼圈來看,多半是打了一夜遊戲吧。
怪盜基德先生偷東西的目的是為了追尋那個寶石組織,可組織直接沒了,也沒啥東西偷了,也沒人看了,他失業了!
自然而然,和某位被趕去學校體會感情的弘樹先生,產生了相同的感情,宅在了一起。
而某位同樣擁有黑眼圈卻沒有熬夜打遊戲的羽賀先生,他的暴栗毫不猶豫地賞給了倆人。
“你們兩個笨蛋給我住手,吃飯了!”
從力度來講,江戶川柯南先生表示他很有發言權。
扭頭打算槍口一致對外的倆人,在看向羽賀的瞬間就笑到打起了滾。
“哈哈哈哈,你那個頭頂是什麼啊!”
當切換視角就能發現,羽賀桑已經進化了。
眾所周知,寶可夢裏呆呆獸的尾巴被大舌貝咬了會進化成呆殼獸。
而羽賀的腦袋被薩達哈魯啃了之後,就會進化為腦袋流血羽賀桑。
“汪!!!”
誰把燈關了啊喂!
......
宮野大小姐已經開始享用早晨。
阿笠博士望着狂奔而來的薩達哈魯露出無奈的笑。
“汪!”
松嘴之後,三個腦袋從嘴巴里得以脫離,徑直摔在了地上,薩達哈魯則是蹲在宮野大小姐小姐旁邊啃起成山的狗糧。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羽賀撐着地面直接竄進了沙發,開始優雅的吃起了早晨,完全看不出來剛剛丟人的一幕。
前任怪盜基德先生本打算有樣學樣,卻被起身盛湯的紅子小姐踩在地上,再起不能。
“青子,你還要魚湯嗎?”
“要一碗,謝謝紅子!!!”
一秒后。
黑羽快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露出了難以言說的表情,總感覺他現在在經歷一種名為修羅場的事物。
他嫻熟的抓過弘樹的腦袋,將朝着屁股一側的腦袋又扭了回去。
“啊,啊哩啊豆,”弘樹再度調整了一下腦袋的角度,保證看了不嚇人之後,拍了拍土打算開吃,畢竟這具身體已經可以嘗味道了。
“真是的,都還這麼孩子氣。”阿笠博士笑了笑,看向對面的宮野夫婦。
“沒關係啊,孩子們熱鬧一點也很好,”宮野艾蓮娜淡淡笑了笑,看向兩位看似專註乾飯,實則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羽賀宮野。
她的笑就像陽光,溫暖卻並不炙熱。
“佑,志保,恭喜你們。”
“婚禮要順利哦。”
-----------------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富士山前的教堂。
來的人並不少,毛利蘭一家和順帶的新一,工藤一家,幾個終於升年級的小鬼頭,阿笠博士一大家子,泥水次郎長,原本一個人孤孤單單住的博士,現在也攜家帶口的。
那場戰爭死了很多人,也包括井之頭父子,泥水次郎長重新成了一個人,但對生者的愛,又促使他接下了警視廳的工作。
野谷艾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記憶更換之後,改了名字,叫什麼神樂,因為什麼懂一些,和島袋君惠以及桂,合夥開了家萬事屋,後者放棄了權力,現在在靜岡的一片區域內擔任議員,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在幫各家的忙,錢很多時候都忘了要,經常被神樂罵。
黑羽快斗、中森青子以及小泉紅子,家裏沒剩幾個人的他們,在快斗的臉皮和小泉的不客氣之下,住進了阿笠博士家,讀着大學,儘管失業的快斗大部分時間都在和上小學的弘樹打遊戲就是了。
毛利小五郎拾起了警察的工作,但是因為治安過好,每天都在遊戲廳的老虎機旁固定刷新,妃英理除了參與律法的制定,依舊在做律師,偶爾也兼職法律學客座教授的崗位。
毛利蘭一邊念大學,一邊做音樂,或許是本身天賦很好,一曲成名,工藤新一同樣如此,兼職在做類似媒體業偵探的職業,只是比起大學的學業,他更經常往中央政務廳跑,他聲稱即便是一點點的問題都會被他看的清清楚楚,深受民眾歡迎,下一屆的監督官席位必有他的位置。
宮野一家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看,大部分時間都會去神樂的萬事屋那裏幫忙,大概在確定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之前,他們並不打算開展任何的研究工作。
志保在大學擔任教授,生物、化學基礎學科的教授很缺,好在學生不多,偶爾也會在地下室做些研究,唯獨aptx4869的後續工作,在也沒有做過,大概是抱着和父母一樣的想法吧。
畢竟,在她看來,真正造就這一切的,是那顆夢幻般的“銀色子彈”與後續的aptx4869。
羽賀真佑偶爾會去工藤新一那裏,在官方和地下世界工作那麼久的他,對陰暗的地方再清楚不過,監督起來也是無比嫻熟,其他的,也就是在志保下課後去接她,煮些飯菜,陪朋友聊天。
經濟也無需擔憂,官方的財政報告裏,有一部分給志保研究的經費,在附錄里寫作給予他的生活所需。
無他,只是因為某位羽賀之前,在戰後見櫻井時,用能力瘋狂在不同人身上轉移自我意識的壯舉。
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使用過能力,儘管他知道也試驗過,這份力量對於新生命來講已經毫無用處,但其他人不知道,這儼然成為了類似戰略威懾的角色。
加之與其他人的關係,讓他天然的成為了梳理沒有成為新生命的其餘人的精神領袖。
在櫻井的劇本里,沒有人比他更合適這個位置了。
分散的螞蟻如同噩夢,可當蟻后存在時,只需要對準蟻巢,一擊致命即可。
這是無形的默契,而那份所謂的經費,只是提前發的工資罷了。
“在想什麼呢?”
悅耳的地鳴,如仙樂般在耳旁響起。
羽賀一襲西裝,坐在陽台旁的椅子處,望着不遠處的富士山。
直到被自家大小姐美妙的聲音驚醒,才從出神中蘇醒。
他依舊很愛做白日夢,卻有勇氣面對現實了。
羽賀淡淡笑了笑,轉身看向大小姐。
宮野大小姐微笑着,身着一襲純白的婚紗,輕盈的裙擺在陽光下閃爍着細膩的光澤,如同晨露滋潤過的珍珠,整個人宛如一位陽光下的冰雪女王,高貴優雅。
“在想什麼人能有這麼好運氣,與我面前這位佳人攜手到老呢。”
大小姐不由得淡淡笑着,用手輕輕捏住了羽賀的鼻尖:
“油腔滑調。”
“外面好像很熱鬧呢。”
“婚禮快開始了。”
羽賀輕輕抱起宮野大小姐,當然是以公主抱的姿態。
“汪!”
薩達哈魯從旁邊順勢接過兩人,從陽台一躍而起,潔白的毛色在陽光下更加純凈。
精靈在草野上奔跑。
.......
教堂前方靠近富士山的草地上。
陽光正好。
櫻井穿着禮服,站在距離教堂不遠的山腰遙望,他這位大部分人的仇人要是去現場,恐怕氣氛就變了。
而這場婚禮的主持,是一襲正經西裝,人卻不一定正經的萬事屋兼職神父,桂先生。
他聲稱沒有人比他更懂聖經,和主持婚禮。
如果是一般的神父是祈求上帝賜福,為這對新人開始人生的新篇章的話,他就是吼着讓上帝滾過來沖喜。
這是一位有着靈活道德底線,從西式婚禮到日式乃至中式婚禮,全部流程都精通的熟練臨時工。
紅毯早已無人,無數客人早已就坐。
宮野夫婦挽着手,笑着又帶着淚,站在紅毯的起點。
一切準備早已就緒,只等新人到來。
規定時間到來,去接兩位的泥水次郎長也回到了桂的身邊。
一陣悄悄話之後。
桂面帶笑意,伸手示意樂隊開始演奏后,在一眾滿懷期待的客人面前舉起話筒。
“我宣佈!”
“新郎新娘逃婚了,那邊那個怕魚的小子,別躲,黑羽家的,去把備用的婚紗跟西裝帶上來,我要念台詞了。”
“婚禮繼續,接着奏樂接着舞!!!”
........
櫻井站在山腰,笑了笑,眺望着飛馳中的定春與擁吻着的羽賀夫婦。
“祝你們一路順風。”
由櫻井先生贊助的核聚變動力的,最新垂直起降懸停的隱形戰鬥機就停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停機坪。
這是無聲的默契。
在這邊的一切進入正軌,在親眼看着這個國家如何發展之後,羽賀也離開了這裏。
就如同這死後莫名其妙出現的附身能力一般,或許世界本身真的存在意識也說不定,不然也解釋不了他的穿越與能力,不過那些也不重要了,新世界沒有他的位置,那裏也不需要他的力量。
而戰爭后的世界又是怎麼樣的呢?會更好,還是會更壞,都要去親眼見證一次才能知道。
在櫻井的角度里,這場時間不定的旅行,或許是籠絡殘留的人們的一次機會,在隨意控制他人身體這樣神般的造物的存在下,任何困難都天然的不為困難。
只是。
對於這兩人來講,特別是對於已經徹底決定這一世為自己而活的羽賀眼裏,這僅僅是一場旅行。
或許會伸出援手,或許會意味着毀滅些什麼。
這場戰爭終末的旅行,與新婚無關,就像這場被他毫不猶豫翹掉的儀式婚禮一樣,無論是那次旅行,無論是什麼時間。
只要志保在他身邊/只要佑在她身邊。
一切都毫不重要。
從前是怎樣,如今依舊是怎樣。
僅此而已。
風漸起。
宮野大小姐站在停機坪前的草地,漂亮的茶色髮絲在空中起舞,她輕輕壓住側發。
羽賀牽起了她的手,淡淡微笑着。
他們迎着陽光。
朝前方踏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