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有時真不知道究竟是穿越到柯南世界還是到武俠世界了？
一滴汗水從宮野志保的額頭上緩緩流下。
氣氛很冷。
寧靜的空氣中所隱藏的絕望與恐懼，就連琴酒對她的殺氣都毫無存在感。
毫不在意式有計劃的毀滅個人類的話語，在這種像午後茶話會一般氣氛的閑談中隨意聊起。
櫻井是只展示了超過佑的戰鬥力，可剩下那倆人，訓練的時候可是躲過步槍子彈，京極真那種怪物更是幾腳踹碎一整根大理石柱。
琴酒能殺多少人？就算是京極真和櫻井、泥水次郎長這種疑似一個級別的怪物，放開了殺，一輩子才能殺多少人呢？
一顆核子武器下去，就算是怪物，魔法師都會毫無疑問的死亡。
面對對方已經徹底成熟的計劃，怎麼想也想不到突破現在絕境的方法。
就像她在夢裏那樣，為了躲避琴酒，爬上煙囪，卻在樓頂看到持槍的琴酒一樣絕望。
“考慮好了嗎？”櫻井笑了笑，“我並不需要你們參與戰爭，在我預定里，你們也好，工藤新一也好，你們很適合以孩子們的立場對我們監督，以你的能力，培養一批如你一般的人，同時能解決掉我的人應該很容易吧，這樣一來也不需要經歷絕望的戰場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
“做好決定了？”
笑聲卻很突兀在空間之中遊盪。
“但是，我最喜歡做的事之一，就是對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傢伙說「NO」。”
羽賀虛握着不斷顫抖着的宮野的手，依舊是微笑的看着第一次並不平靜的櫻井。
“你的計劃里有一個十分顯然的漏洞。”
“哦？”
“那就是你。”
“什麼？”
櫻井似乎沒有聽清，皺起了眉頭。
“看似殺了你毫無意義，即便你死了，情報也不會泄露，你的人會繼續貫徹你們的計劃，可這一切的前提必須來自一點，你信任他們就像信任自己會毫不眷戀權力，在見到新世界后甘願赴死一樣。”
“但那是不可能的吧，就算是意志如此強的你，也依舊恐懼着自己會成為權力的怪物，我被你拖在會場，桂也被拖在會場，我本以為你是單純發現了他的問題，可現在看根本不可能，你只是單純的在將所有可能影響你計劃的，在東京的人員全部調離而已。”
“二代朗姆是你的人，烏丸蓮耶已在你的掌握之中，而組織最大的麻煩來自琴酒，你就將他帶在自己身邊，FBI、公安他們都被你的誘餌引走，不只是外人，就連你們自己的人，你也在潛意識裏擔心不能如計劃實施。”
“你害怕吧，害怕你的繼承者們，在權力的寶座上迷失方向，讓人類的歷史在毀滅之後再度重演，你害怕你們不能如願自我毀滅，而是寄生在所謂的新生命上，真正摧毀了未來。”
“就像世界的骯髒那樣，人心太過複雜，你計劃的最大漏洞就是你自己，那份針對各國的誘餌，現在也同樣對你們的人起效。”
望着櫻井的臉色越發不好，羽賀的笑容卻反過來了。
“來吧，選擇吧，是在死亡前毀滅你所不能掌握的東西，還是在死亡后，任由你們在毀滅后的世界上隨意裝點。”
就像是默契一樣。
刀與子彈在瞬間碰撞。
一整個彈匣的子彈，在刀鋒之下不斷彈射。
琴酒的子彈，在擦過宮野的衣袖后，來自宮野的步槍也不帶猶豫地發射了。
他們今天既然來，就沒想活着回去。
羽賀緊盯着反劈了二十發子彈之後毫無一點事情的櫻井，這個怪物年輕的時候究竟能頂幾個京極真完全是一個數學題。
機會只有這一次了。
當櫻井意識到自己就是漏洞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出現了。
羽賀抓着宮野後撤，同時換彈夾的速度極快，可就算是這樣，手握着刀的櫻井和緊隨其後的琴酒卻也從側面飛速靠近着。
他不記得人魚島最後那天究竟做了什麼夢，可隱隱約約的，他總有一種感覺。
從前那種毫不可控的附身，在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內心，去面對未來之後，就像本能一樣始終存在着。
他緊盯着櫻井，就像下一秒會附身在他身上一樣。
“佑！！！”
來自宮野的呼喊，再下一秒打破了羽賀的集中。
來不及了。
他有些疑惑地將目光從櫻井身上移開，看向琴酒。
在下一秒，他已握着手槍，站在櫻井身後，望着對面的宮野與自己的身體。
槍口偏移。
“砰砰！”
子彈從槍口劃過空氣，這一秒里幾乎打空整個彈夾。
金屬的火光在下一刻瞬間從櫻井的背後閃過，刀尖劃破了幾枚子彈，身體也扭曲成一種奇怪的姿勢躲過去。
他的步伐毫不停留，但卻不是朝向羽賀。
肌肉緊繃，手中的刀劈向側面的牆壁，遠比大樓牆壁要厚的牆面像被高速汽車撞飛后碎成屍塊的動物一樣破碎。
沒錯，他根本不是朝着羽賀去的，他一開始就是要逃。
比起不知何時爆炸的炸彈，櫻井的性命在如今格外重要。
逃，毫不猶豫的逃。
就算能輕易砍碎羽賀兩人的子彈，能毫不費力地在肉搏戰中擊潰他的櫻井，也不敢賭那萬分之一的幾率。
反派死於話多與驕傲。
為了達成目的，這又算什麼呢。
櫻井在下一秒穿過厚實的牆壁，徒手拉過原本準備好的外圍牆壁旁的柜子，堵在缺口處。
他最後望向失神的羽賀與對自己開槍的琴酒，眼神十分複雜。
幾秒就抵達了基地的備用出口，手毫不猶豫地按在了身後封鎖基地的控制鈕上，一道鐵幕從天空罩住了那巨大的，如宇宙飛船般的建築群。
在活着的漫長歲月里，他本以為自己見過的東西已經太多太多，多到不會在驚訝。
可在這堪比神的領域裏，他承認如果不逃的話，真的可能會死。
重生，長生，重返青春。
這都只是在人的身體裏打打鬧鬧。
可意識隨意的在他人的身體裏切換，這已經是神的權柄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直接附身自己，然後自殺。
但他終歸活下來了，得趕快逃離，在這尊人間之神可能輻射的範圍內儘快逃離。
新生命的進化是不可阻擋的，就算是神，如果擋路，他也會嘗試殺殺看的。
這是他作為舊生命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