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楚瑤
次日清晨,天還未透亮,伴着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楚聞洛打開窗戶伸了個懶腰,多年養成早起的習慣讓他早早起身,往日在山上早起總會做些晨課,好不容易回家了,準備出門買些早飯帶回來。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見父母還未起床也就沒打擾他們,輕輕合上了大門。
“哥,你起了嗎?”楚瑤端着洗臉水對着楚聞洛的房間輕聲詢問,見半天沒人搭話,用腳試探的踢了一下門,房門並未上鎖,輕輕一觸便打開了。
楚瑤端着洗臉水走了進去“哥,該起床了,爹娘讓我喊你起床洗漱,問你早飯要吃什麼。”
楚瑤背對着楚聞洛的床,將洗臉水放在洗漱架上,這才轉過身看向床鋪,乾淨整潔的床鋪告訴楚瑤,楚聞洛已經起床了。
無奈的她搖了搖頭準備離開房間。
“真是的,起這麼早也不說一聲,咦,這是什麼?”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楚瑤看見桌角一個物件散發著微微紅光。
她走了過去拿起玉鐲仔細看着,此時的施曉正在修鍊,佈滿傷痕的胳膊一點點的恢復着。
突然身軀一震,一股強大的陰氣從鐲子外沖了過來,原本慢慢恢復的傷口被一股青色的陰氣包裹滋養着。
此刻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痛了,這可是牛頭馬面鎖魂鏈所傷的傷口,傷及魂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復好的,這股陰氣竟然可以做到如此。
可是這陰氣有些不對勁,摻雜着生氣,且並不是原本陰氣中的生氣,陰氣很純粹,施曉抬頭望去,原來是昨兒看到的姑娘。
這陰氣對於鬼物來說是大補之物,可是對於活人來說,那可是要命的東西,施曉撤去屏障,凝神對着把鐲子握在掌心的楚瑤。
雙腿盤膝而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雙手握拳般擺放在腹部,陰氣如同泄洪似的由楚瑤的手掌湧進鐲內,施曉被陰氣包裹着,這時的施曉臉色有些難看,大量的陰氣衝擊讓她有些虛不受補的感覺。
施曉定睛望去,姑娘背後有個符印,卻已經淡化,估計是哪個道士自她幼年時期烙下的,這符印竟能隱蔽她的陰氣,可惜淡化的符印作用微乎其微了。
楚瑤握着玉鐲,一股暖意涌了過來,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龐漸漸紅潤,這讓楚瑤不可思議。
楚瑤天生手腳冰涼,小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生病,體弱多病的她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到處瘋玩,也不能去學堂,吃再多各種各樣的湯藥也無濟於事。
自從哥哥帶回來一位老先生,不知道在自己後背畫了些什麼,生病的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是手腳無論春夏秋冬依舊如同死人一般冰涼。
如今這個玉鐲竟然讓她感受到了溫暖的感覺,愛不釋手的她將鐲子戴在自己手腕上,急急忙忙的關上楚聞洛的房門。
沒多會,老兩口也起身了,剛走到院內就看見楚聞洛從外面開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幾根油條,油紙包裹着的油餅還有一些酸果子。
“爹,娘你們起了啊,正好,我買了些早點,過來吃飯。”楚聞洛拎着早點走進小廚房。
楚父楚母看著兒子拎着早點,欣慰的笑了笑,楚父說:“你們先吃,我們洗漱好便過來,瑤兒呢,讓這丫頭去叫你起床,現在又跑哪兒去了?”
“我起的早,周邊轉了轉並沒看見瑤兒估計又回去睡回籠覺了吧,我去叫她,一會兒咱們一起吃”楚聞洛把早點放下,離開廚房。
楚瑤坐在床邊,
手裏把玩着腕上的玉鐲,暖和的感覺讓她愛不釋手,就是苦了玉鐲里的施曉,楚瑤不知覺的無限量輸送陰氣,施曉內傷還未痊癒,哪能承受的起這大量的陰氣。
施曉見剛剛停止輸送的陰氣又向她湧來,原本費力吸收完的能量又來了,鮮紅的小臉憋的青紫,張開血霧想要屏蔽些過量的陰氣。
可是這陰氣哪是她的血霧能屏蔽的了的,只見血霧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不斷的把陰氣包裹進來,越來越濃的陰氣差點把施曉撐爆。
活人吸氧吸多了也能中毒,更何況是重傷剛好沒多久的魂體呢,這麼補下去,不是被傷弄死,而是被陰氣撐死。
施曉實在吞不下這些陰氣了,心裏想着實在不行她就出來讓楚瑤放開玉鐲,怎麼也不能死在陰氣這兒啊。
咚,咚,咚
“瑤兒,起床沒,我買了早點,快來吃。”楚聞洛這時敲響楚瑤的房門,楚瑤慌張的把手臂縮回衣袖內,快走了幾步,打開房門。
“哥,我早上去喊你,你不在家,洗臉水打好了,在你房間,我現在就過去。”
楚聞洛看到楚瑤的一瞬間覺得哪兒里有些不對,仔細看了看,楚瑤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往常都是慘白的小臉,今兒竟然有了血色,身上的陰氣也消散了大半。
楚聞洛沒理會楚瑤的話,直徑走進房內,拉着楚瑤坐在凳子上,拿起楚瑤的右手,抬手覆上楚瑤的右手脈搏,原本微弱的脈搏居然也慢慢強勁起來。
楚瑤看着哥哥嚴肅的表情,小聲說:“哥,我身子還好,不用擔心的。”
楚聞洛,收回手,淡淡的開口:“瑤兒,你告訴哥,最近是遇到什麼了嗎?”
“沒有啊,最近都是在家幫爹娘做些瑣事,沒事兒就會看點你託人送回的醫書,並未遇到其他事。”楚瑤肯定的話語,讓楚聞洛有些摸不着頭腦。
瑤兒的身子恢復的有些蹊蹺,小時候差點死在這極陰之體上,還是自己師傅出手救下她,雖說保住了命,但是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驅散瑤兒身上的陰氣。
可如今,瑤兒身上陰氣卻已消失大半,肯定是有什麼問題。過些日子就要走了,得好好查清楚。
“行吧,快出去吃飯吧,我洗漱完就過去,爹娘都在等着我們呢。”楚聞洛站起身,囑咐了兩句走出了楚瑤房門。
楚瑤見哥哥離開,長舒了一口氣,偷摸的把鐲子往裏藏了藏,沒敢過多言語,跟着哥哥身後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