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敗的計謀?
聽到身邊傳來的話語之後,蔡邕這才將目光從自己的女兒身上移開,有些驚訝的望向張彥。
他實在想不到,竟然能夠從一個幼學稚子的口中聽到如此一番可謂是真知灼見的話語。
更為難得的是,在這樣的險境之下,那份沉着與冷靜,更是顯得尤為可貴,讓他有些側目。
就連在張彥身前正努力的降低着自己存在感的少女,此刻在聽到這番言語之後,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倒是張言對這一切習以為常,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聰慧異常,稱一句天賜英才都毫不為過。
不然當初張彥建議他經手一些商業,用以聚集財富,積攢資源,並支援邊軍的時候,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做出決斷。
等到張彥的話語落下,將目光從山下的匈奴身上收回來的張言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兒所言不錯,為父方才已經派人前去交涉了。
看他們止步不前的樣子,這些蠻夷對我們應該同樣也是有所忌憚,若是能夠付出一些財物就將他們給給打發了,便不用冒險開戰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從山下遠遠的跑來一騎,只見他歸陣之後在張姓軍侯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即只見張軍侯拔馬而回。
“二爺,山下那群胡狗實在是可惡,他竟然讓弟兄們把身上甲胄全部脫下來給予他們,同時留下一半的戰馬,才肯就此離去。
且不說如此無禮的請求我們能不能答應,即便是我們答應了,他們如若是反悔又待如何?
到時候既甲胄也無戰馬,弟兄們豈不成了待宰的羔羊,不若此時趁他們不備,我先帶弟兄們藉助地力,從上而下衝殺一番,嘗試着看看能不能殺退這群胡狗。”
此時這位張軍侯卻不似先前那般信心滿滿了,只言能嘗試一番,卻不能說殺退敵軍,不僅僅是他,在場的幾人此時的表情也都有一些凝重。
蓋因這股敵軍雖然如他們先前料想的一樣,是去年南匈奴大敗之後留下的潰兵,但這股殘兵與他們的預計不同。
和左右輕裝簡行的游騎相比,從後方跟上來的大批匈奴人,人人刀劍鋒利,完全不是他們此前預料之中那般的破銅爛鐵,而且少部分匈奴騎兵身上還着有一些輕便的皮甲。
更為要命的是,在這些披甲的匈奴騎兵胯下戰馬的身上,零零散散的裝備着一些皮質的當胸,身甲等遮擋物以做防護之用。
這哪裏像是一小批殘兵敗將應該有的樣子,就算是鞏衛南匈奴王廷的王帳禁衛,也絕沒有這個裝備水準。
要知道,一身好的裝備,對於士兵戰鬥力的提升可是巨大的,因為他們先前對這股匈奴騎兵實力的預估出現的嚴重疏漏。
這樣從而導致了後續登上山頭,企圖佔據地利的行為,反倒更像是一種作繭自縛,更加方便敵人圍困住他們。
這也是為什麼先前還想着和匈奴正面一戰的蔡邕與張言兩人,此刻都有些木然的原因。
原本在他們想來,小股的匈奴潰兵,雖然人數比他們多一點,但憑藉著身邊的精銳邊軍,未必不能一戰將對方擊潰,可以眼下的形式看來,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經在逐漸向對面傾斜了。
“父親,張軍侯所言不錯,眼下這批匈奴還有些忌憚我們,如若我們把甲胄戰馬給交出去了可就難說了。
而一直這麼和匈奴耗下去也對我們不利。以孩兒之見不若派遣兩名牙尖嘴利之人上前挑釁,
盡量引得匈奴氣急敗壞主動攻擊我們。
這樣我們藉助着此地的地利居高臨下,不僅能提升弓箭射程與殺傷力,更能借俯衝之勢平增幾分馬力,如此未必不能擊潰下方之敵。”
張彥看着沉吟中的張言,忍不住低聲提醒道。
“如此,也罷,就以我兒之意行事吧,”張言思來想去,也確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便索性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父親不妨領一二十騎士,與蔡公還有孩兒一同在後方提振士氣,同時作為預備對以防萬一。
孩兒可讓成都代父親出擊,成都之勇猛,父親亦曾見識過,以成都為鋒頭,帶領將士衝擊,未必不能一鼓作氣擊潰山下敵軍。”
隨着張彥的話語落下,一旁的蔡邕忍不住深深看了張彥一眼。
眼前這少年行事之沉穩,思維之周密,言語之得體,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應有的行事作風,再次讓他感到了些許的震驚。
“如此,也罷,就依我兒之言吧。”
看見張言點頭應下,張彥轉頭對一直游弋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宇文成都沉聲說道。
“成都,我素來知你有倒拽九牛之勇力,千軍辟易之威能,我若以你為箭頭,后遣80鐵騎跟隨,你能否大破下方之來敵。”
在張彥的話語落下之後,不僅是蔡邕父女,就連周圍的幾名騎士,都忍不住將目光望向了張彥身旁身穿金甲,配合著俊朗的臉龐,顯得頗為惹人注目的小將。
“公子大可安心,莫說眼前這區區賊寇,即便是有千軍萬馬相阻,成都憑藉著掌中鎦金鏜,胯下千里馬,依然能護得公子和老爺安然無恙。”
看着宇文成都臉上的豪氣與自信,就連張彥都出現了剎那的失神,-更別說是周圍這些普通的軍士了。
看着自己的老父親一直在身後保持了一副莫不作聲的模樣,回過神來的張彥毫不客氣的接管了現場的指揮權。
“張軍侯,你對現場這些將士比較熟悉,請你先挑選兩位能言善辯,心思機靈之輩,下山挑釁那些賊口,看看能不能激怒他們,讓他們主動來攻。”
“諾!”張軍侯拱手之後拍馬離去。
很快,山上的人就看到。下方的騎兵隊伍里的跑出了兩騎,向著下方匈奴人所在的方向行去。
然而讓人有些意外的是,隨着山下那兩位將士如何叫罵,匈奴人的陣影雖然變得有些騷亂,但卻遲遲沒有出擊的意思。
聽着山下傳來的一陣惡毒的聲音,眼看對面的匈奴遲遲不為所動,張彥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了。
眼看自己兩輩子加起來所出的第一條軍略,好像不待起效就已經快要流產了。
張彥索性讓人叫回了山下正在叫罵的兩名士卒,不想再繼續做無用之功了。
在張彥看來,這兩名士卒剛才無論是叫罵的氣勢還是語言之激烈,其實都還算得上是比較合格的,他們所欠缺的不過是一些比較先進的指導罷了。
所以在那兩名士卒回到隊伍的時候,張彥索性拍馬向前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隨後在那兩名士兵的耳旁低語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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