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這樣也行？
看着浮在水面上的大烏青，陳雨塘心情實在是差到了極點。之前吧，這大烏青他是難得一見，現在好了，躺平了給他看。說起來這麼大的烏青其實真不常見，至少陳雨塘長這麼大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魚。可惜的是，這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或者說，已經快不行了。
林二毛將一幫養殖戶送走，看到陳雨塘頂着大太陽還蹲在魚塘邊，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雨塘，你也別太那什麼，不過是條魚罷了”
“回頭咱們再弄一條就是了”
“不，弄五十條！”
見陳雨塘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林二毛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心裏也愧疚得很。自家兄弟委託他代為照看，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局，這讓林二毛心裏非常過意不去。
林二毛有些懊惱地踢了一腳，一塊泥塊被他給踢飛了出去，落在魚塘里，蹦出來個不小的水花。
“?”
只見原本浮在水面上的大魚突然使勁划動了幾下魚鰭，原本不怎麼張合的大嘴也猛地快速張合起來，這情況讓一直盯着大魚看得陳雨塘不由驚了一下。
這是什麼情況？
“雨塘啊，真的，這也就是一條魚，你何必呢？”
林二毛渾然不覺水面的情況，依舊努力地想着法子湊安慰話。
“你再踢一腳，試試”
陳雨塘猛地站起身來，扭頭對林二毛喊了一聲。見林二毛沒領會自己的意思，陳雨塘索性自己對着腳下的土塊踢了出去，土塊紛紛被他給踢進了魚塘里，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浮在水面上的大魚這下像是從冬眠中蘇醒過來一樣，在水面上一個翻身，就把原本露在水面上的白肚子翻轉了過去，狠狠地擺動着魚鰭，像一艘快艇一樣在水面上開始快速遊動起來。
“我靠！”
林二毛嘴巴張得賊大，這算怎麼回事啊！
“我就知道這魚沒那麼容易死！”
“這麼大個呢，白長的啊！”
“這貨精着呢！”
陳雨塘高興得在魚塘邊圍着大魚打轉，魚游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大烏青在水面上遊了一會兒后，忽然又停下了動作，就跟被按了暫停鍵一樣，說停下就停下了。
然後。。。
然後又恢復成那副死魚的樣子了。
陳雨塘的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心裏卻忍不住怒罵起來了。
“這搞什麼飛機！”
林二毛眼看着大烏青跟巡遊一樣遊了幾圈之後就又恢復了那副死魚的樣子，也是一腦門子官司，這魚難道成精了嗎？
“要不再砸泥塊試試？”
想到就做，陳雨塘撿起地上的泥塊又砸進了魚塘了，大烏青動了一下就又不動了。
看樣子是刺激不夠啊，陳雨塘撿起泥塊又砸了進去。
一連丟了好幾個泥塊進魚塘，蹦出的水都飛到陳雨塘臉上了，水裏的大魚卻無動於衷，依舊翻着肚子浮在水面上。
“你別扔了，這東西看樣子是成精了，拿我們哥倆玩呢”
林二毛站在魚塘的另一邊對着陳雨塘喊，他也被這魚氣得不輕。
說來真是好笑，居然被一條魚給氣得不輕。
“要不撈上來殺了吃算了”
林二毛惡狠狠地喊了一聲。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話一出口，那魚就跟聽懂了一般，猛地翻了個身，大尾巴狠狠地甩了一下，魚鰭連續划動了幾下后就消失在了水面上。
水面上的水紋還在蕩漾，但大烏青的身影卻早就不見了。
這貨，真是成精了！
陳雨塘和林二毛對視一眼，不由都哈哈笑了起來，今天這事兒真是，估計說給任何人聽都不會相信的吧。
“走吧，魚是吃不着了，弄點雞蛋補一補吧”
“你咋這摳門的，上次就是炒雞蛋，今天還炒雞蛋啊？”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愛吃不吃”
大蒜炒雞蛋，炒青菜，桌上就這兩樣菜。陳雨塘離開老家都兩個多月了，冰箱裏也就剩下些雞蛋了，青菜還是現拔的，不然就只有一個菜。
好在冰箱裏還有啤酒，兩個人一人一瓶啤酒，倒也舒服。
“你這挖機學成了，後面還要準備干點啥？”
林二毛打了個酒嗝問陳雨塘，陳雨塘挑了一筷子雞蛋丟給了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小黑狗。
“幹啥？挖地唄，按計劃把老魚塘擴大”
“後面呢？”
“後面？後面還沒想好呢”
林二毛灌了口啤酒，伸手指了指陳雨塘，一臉的不痛快。
“你就不能跟我交個底，說說後面你想幹嘛”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搞釣場”
陳雨塘夾了筷子青菜塞進嘴裏，又喝了口啤酒，夏天的青菜就是沒冬天的好吃。
“你這釣場估計要投資多少錢？”
“不知道，我預算二十萬”
“二十萬？你哪來那麼多錢”
林二毛眼睛都瞪大了，二十萬塊錢吶，怎麼陳雨塘說得這麼隨意。
“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好歹也在外面打拚了這麼多年呢”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林二毛仰頭就將罐里的啤酒一飲而盡，將啤酒罐扔得遠遠的。
“你也在外面混過，外面有那麼好混？”
“我這些年過的日子，給你過，你都不樂意。什麼苦我沒吃過，什麼樣的人我沒遇到過，只是我不說罷了，說起來都是辛酸吶，兄弟”
陳雨塘也將啤酒一飲而盡，隨手也將啤酒罐丟了出去。
“在外面混得再如意，心裏始終不踏實，生怕到最後都是一場空。很多個夜晚，我都沒法睡覺，生怕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在一瞬間化成虛無”
“好了，不說這些了”
陳雨塘起身拍了拍林二毛的肩膀，遞了根煙過去。兩個人各自點着煙，看着門外的老魚塘發獃。
這年頭，有誰是活得輕鬆的呢？
“對了，我想了個法子，你看行不行？”
林二毛扭頭對陳雨塘嘿嘿一笑，陳雨塘不明所以地看向林二毛。
“這貨不是精得很嘛，咱給它多安排點動靜，讓它想裝死也裝不成，咋樣？”
“咋安排動靜？”
“我等會兒到那些養魚的那兒去，跟他們收些黑魚，挑大的，弄個百八十斤扔進魚塘里。黑魚天生就是青魚的對頭，折騰不死那裝死的貨！”
“二毛，你可以啊，鯰魚效應你也會！”
陳雨塘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啊。
“什麼鯰魚效應，我不懂，我只知道黑魚可是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