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煙
鬧鐘準時響起,反手一個關閉,蒙上被子接着睡覺。
鬧鐘準時響起,拉開被子反手一個關閉再次閉上眼睛!
鬧鐘準時響起,拉上被子,捂着耳朵緊閉雙眼。
鬧鐘再次準時響起,我起床了。
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抽根煙的時間綽綽有餘!
拿起枕邊的煙,想起年少時的“豪言”——“以後就是喝酒喝死我也不會抽煙!”嘴角牽起一絲微笑。
......
“田,你有煙嗎?我想抽煙!”
“你沒事吧!你不是不喜歡煙味嗎?”
“那你來陪陪我吧!”
“好!”
和田訴說著心裏的不愉快,只覺得心中苦澀。想要“借酒消愁”一番苦惱的是校園裏的酒似乎是比煙更厲害的“違禁品”。
同班的朋友在自己的“對策”下買到了在商店最廉價的“鑽石”。
火苗點燃煙絲,刺激的尼古丁直奔喉頭,我嗆出淚花大聲的咳嗽着,彷彿我的肺里嗆進了滾油。
田輕撫着我的後背,低聲的安慰着我。
一口接着一口,我只想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刺激自己,達到能夠讓我模糊世界的感覺。
逃避是最簡便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喜歡上了這種方式。
燃盡的煙頭在地上參差的排列着,我看着最後一根帶着希望的煙火我的心也隨之熄滅。
......
“老闆,給我來包煙。”
“要什麼煙?”
我看着櫃枱里花花綠綠的包裝,想起他們說利群是最有故事的煙。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包“故事煙”。
上帝的風似乎不想讓我墮落,熱心的幫我吹滅火苗。
我不耐煩的甩了甩打火機,在寒風中猛烈的吸了一口。
熟悉的刺激感湧現心頭卻讓我平靜了幾分。
寒假中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時間裏,我都靠着一根或者幾根的煙讓自己麻痹。
......
“老闆,給我拿包軟中華!”
“拿好,慢走!”
手裏握着七十五元的煙盤算着自己一周買一包,一千五的生活費足矣讓我可以揮霍。
“燕,你有火嗎!”我向自己的姐姐炫耀着七十五一包的煙,似乎有着無限的魅力。
“來一根?”我把煙遞給燕。不熟練的吞吐着煙霧,不時地咳嗽着。
“學抽煙是不好的,好的不學學壞的。”
“哥們兒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燕不說話,只是笑了笑。
我忍着咳嗽倔強的說:“一分錢一分貨。這煙抽着就是不咋嗆哈。還不臭嘴。”
燕還是不說話。
......
“老闆給我拿包煙!”
“要啥子!”
我在一眾品牌中看到了一個我覺得非常有格調的“格調”!
細長的身體,黑色有金色修飾的包裝讓我覺得很酷。
“多少錢!”
“十五。”
“十五!”
“都是買這麼多!”
“就這個!”
我覺得自己賺到了,後來慢慢的這包煙成了自己的寵妃。
再後來我遇到了而立,說這款煙性價比最高。每次見面我都帶着這款煙。
......
“老闆,給我拿包二十五的細支寬窄!”
我和明拿着煙高高興興的回到宿舍,
享受着燕的投喂。
“吃軟飯”成了我和明放肆揮霍后最喜歡的蹭飯方式,燕也以養胖我們而高興。
這款煙我喜歡和他們一起玩的時候抽,燕也喜歡。
因為川貝枇杷爆珠的口味不像其他香煙一般味道大,淡淡的口感和較短的長度和適合短暫的休息,藍色的煙盒很漂亮,“鶴頂紅”金魚更象徵著鴻運當頭。希望給自己迷茫的道路一絲希望。
中等偏上的價格讓我們也覺得更拿的出手。
......
“老闆,給我拿包軟玉溪。”
朋友給我介紹的軟玉溪更受我的喜歡,它是繼細支格調以後我最喜歡的煙,我覺得這款煙才能讓我覺得我是我,我應該有自己的習慣,享受自己的選擇。
這款煙讓徽和然成功記住了我的喜好,原來還是有人通過一點點的交流來了解我。
......
“老闆,給我拿條煙!”
“什麼煙!”
“一條十六的黃鶴樓!”
我小心的把煙掖進我的行李箱,盤算着如何才能混進校門口的檢查。
望着校門口的“重重關卡”,看準老師離開的機會快速的走進去。
“同學,檢查行李!”
我瞪了一眼檢查的同學,兀自的走進校門。
路過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學弟說:“18級的,別惹他們。”
走進校門我就掏出手機和徽炫耀着我是如何讓20級學弟認為自己是18級大哥的。
......
“老闆,給我拿包煙。”
“那個?”
“最便宜的是哪個?”
“格調,十塊!”
因為和父母吵架,我選擇自己出去闖蕩,想要抽煙的時候看了看自己僅夠生存的小錢,咬咬牙進了商店,窘迫的給了錢拿着煙就跑開。
在無人的角落我小心翼翼的將它點燃,辛辣的口感讓我不適應的咳嗽。最後的口感讓我反胃。
而這最後的辛辣成了我勞累一天最大的慰藉。
媽媽總是跟我說“不良少年”的種種行為,抽煙赫然在列。我不認為抽煙就是壞人,紋身也不是,喝酒也不是。
抽煙成癮,借酒發瘋,紋身壯膽的人才是壞人,媽媽總是為了我們着想
這些無關痛癢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是成年人在生活中排解苦悶的一種方式,一種廉價、便捷的方式。
多少人不是靠着酒精讓自己安然入睡的不是嗎?我也是。
當自己掙到錢的時候花的每一分都心安理得,再次看到商店裏的香煙我都會因為一款煙想起一個人,他們就像那些味道累積味蕾而銘記心頭。
每當我想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會抽起一款屬於他的煙。就像我會去做你曾經喜歡的事。
.....
遲到了,趕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