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國相2
微風拂過,趙長陵衣角被吹起,長發也隨風而飄,竟有一絲說不出的悲涼。
“長陵近些日子可好?”
姜尚看着趙長陵從台階上下來,向自己走來,對着趙長陵一笑。
趙長陵走到姜尚身前微微一拜,並未行跪拜之禮。
“還好。”
趙長陵雖然已經面露苦澀,不過還是微微一笑。
一旁的劉協看着近身處的趙長陵:丰神俊朗,宛如仙神臨世,悠然自若,舉手投足間皆有氣質。
“雖然跟師父感覺不同,不過樣貌跟師父確實很像,也許因為氣質不同,給我的感覺才會不一樣。”
劉協心中暗暗想到。
都說趙長陵和趙陰陽是親兄弟,不過二人此時都已經算是中老年人了,並且二人各自效力於東西兩邊,多年未見,自身的氣質當然早已經不同了。
趙長陵待和姜尚淺淺的說了一兩句后,並對姜尚笑着道:“這位小友能跟同大王一起來尋微臣,怕也是青年豪俊。”
趙長陵說完轉而笑着看向劉協,後者也笑着點頭回應。
此時姜尚還並沒有介紹劉協,即便劉協有話,也不好直接在姜尚發言之前說。
“哈哈哈哈,長陵啊!你看人還是那麼准。”
姜尚啞然失笑。
趙長陵轉首看了眼帶劍的青衣劉叔和隱隱間別著鎮西王令的劉協,微微頷首,笑道:“原來是西州世子。”
劉協也注意到了趙長陵瞥見了自己的腰牌,倒也沒有好奇為什麼趙長陵能知曉自己的身份。
這皇室和東南四國的局,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早就聽說齊相國是賢人,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劉協微微躬身。
初來乍到,當然得奉承兩句。
有趙陰陽這一關係在,雖說按輩分來講,趙長陵可以算是劉協師叔,趙長陵若是叫劉協一聲“侄”字輩的稱呼,也不過分。
不過劉協和趙長陵誰也不想套近乎。
姜尚在場,二人的關係還是有些微妙,雖然在場的各位都沒有表現出來,皆是神態自若,談笑自然,不過心裏都清楚。
“趙大人,師父托我帶了個東西給你。”
劉協在一兩句的奉承之後直接引入正題,這不禁讓趙長陵有些猝不及防。
齊王還在,這種事情,你直接當面說?
趙長陵此時內心也許有些微微不爽,不過還是笑臉相向。
“今日我帶世侄來看你,最直接的原因正是這個。”
姜尚待劉協引出話題後補充道。
“家兄給我的?好多年沒有見到了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趙長陵有些感慨。
真可謂是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當年同一書屋下,兩張書案前,咿呀晃腦的少年兒童如今卻已經快成為了知天命的人了。
“長陵,你這就不厚道了,世子風塵僕僕來我齊國,你還想讓人家站在你門前跟你聊天啊!?”
姜尚沒有好氣的看了眼趙長陵。
反應過來的趙長陵也是略有些不好意思。
“快請進,快請進。”
趙長陵挪手引向屋門。
劉協莞爾一笑,誇讚道:“相國府那麼大,李大人卻安心於這不大的院內,真讓後生敬佩!”
相國府連巷數里,其中樓閣林立,不過身為相國府的主人趙長陵卻一直在府內右側的這個小院內辦公。
“過譽了,
裏面請。”
齊王姜尚先進了屋,劉協后至。
……………………
屋內,書房,案前。
趙長陵,姜尚,劉協面面相坐。
待三人坐下,屋內唯一的一個僕人沏上茶后,便被趙長陵喚出屋外候着,殿內唯有姜尚、劉協、趙長陵和劉叔、“劍老”。
“大王、世子品品看這菊花茶,這是我在府中摘的菊花而親自釀製的,存了有些日子了。”
趙長陵從案后搬出一壇酒,將先去的沏茶倒掉后,滿上了一杯菊花酒。
“嗯,好酒!長陵你有這等美酒怎麼不拿給我分一點?來日一定派人搬空你這個相府!”
姜尚憤憤道。
也許姜尚正是因為明天青州姦細便會排出朝堂而感到高興,難得今日開心。
“臣一共就釀了三壇酒,大王要是想喝,明天再釀便是,今年這酒就剩這些了。”
趙長陵也是笑着故作無奈。
劉協看着這兩人似乎好像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哼了一聲。
“咳咳。”
“我覺得這酒也挺好的,跟師父的差不多。”
雖然趙長陵和姜尚都沒有想讓劉協開口的意思,不過若是不開口也着實有些尷尬。
提到劉協的師父,姜尚這才記起來此行可不是跟趙長陵敘舊的。
“對了,長陵,世侄不是有東西要給你嗎?”
聞言,趙長陵很快也收起了方才的玩笑模樣,轉而看向劉協,拱手道:
“大哥讓世子帶了什麼給我?還請世子明示。”
趙長陵此時內心也有一絲疑惑,多年未見的大哥究竟為什麼會讓鎮西王世子帶東西交與自己。
當年趙長陵、趙陰陽兄弟二人共同學於大夏太學院,那時他們的父親還是一品大學士,也正是在那裏,趙長陵,趙陰陽兄弟二人才有今日之溝壑。
趙長陵說罷,劉協聞言便直接從衣袋中取出了劉鍾給劉協的錦囊。
那錦囊從大夏皇都到齊國都城,劉協從未打開看過。
趙長陵接過錦囊前愣了一下,姜尚在一旁目光也是如炬。
看着眼前別著金黃絲紋的綢緞錦囊,最終趙長陵還是笑着接過了它。
劉協也是會心一笑,劉協心裏此時自然也明白趙長陵絕對有些恨自己。
當著國君的面,給我你鎮西國師的錦囊?
置我於何地?
但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的是:趙長陵接過錦囊后,直接當著姜尚的面打開了它。
趙長陵對着錦囊內望去,從中抓出一張卷好的紙條。
更加令人意外的是,趙長陵直接氣定神閑的徐徐將紙條展開。
至此,劉協才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原本他只是好奇裏面究竟是什麼,而且劉協也從未想過趙長陵會當面開打。
“若裏面是什麼策反之計,那我豈不是糟了!”
劉協心一沉,壞事不壞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萬一裏面的內容讓姜尚惱羞成怒要砍死自己怎麼辦?
這可是齊國都城!劉叔即便是飛天境,想要自己全身而退也不太可能。
就在劉協暗暗後悔時,趙長陵已然展開了紙條。
“嗯?怎麼是空的?”
疑惑的聲音從趙長陵方向傳來,聽到此話的劉協心裏立馬鬆了一口氣。
趙長陵將展開的紙條遞給一旁的姜尚,姜尚接過後,看着確實空白的紙條也是同樣疑惑。
“不知大哥有沒有囑咐過什麼?”
趙長陵向劉協問道。
劉協回想起出發那晚,父王劉鍾並未過多言語,僅僅是交代自己將錦囊遞給趙長陵。
“老師未曾囑咐過任何事情,至於這空白的紙條,晚輩也是不清楚。”
劉協也是摸不着頭腦,帶着空白錦囊到底是為何?
趙長陵若有所思,捋着自己的短鬍子莫想了有幾個呼吸,便感慨道:“罷了,大哥還是如此。”
趙長陵搖搖頭。
“還是得多謝世子,不遠千里將此物送給我。”
趙長陵客氣道。
“趙先生客氣了,晚輩的分內之事。”
劉協記憶中的趙陰陽確實是讓人猜不到,做事多不按常理,不過讓自己千里送空錦囊,多少讓劉協覺得有些離譜。
“罷了,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
劉協暗暗拿定主意。
待趙長陵、姜尚若有所思時,劉協起身恭敬道:“王叔,趙先生,晚輩想來你們定有許多事情要商議,加上晚輩來齊國也有些日子了,不過還未真正逛過王城,晚輩小時候便嚮往見識見識齊國的風土人情,莫怪晚輩先行告辭了。”
聽到劉協說話,姜尚趙長陵也是向劉協看去。
“世侄但去無妨。”
姜尚笑道。
“世子請自便。”
趙長陵也拱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