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鞋子 身體 心
全身舒心地靠在椅子上，兔子嘴角恰淡地向上一揚，望着天花板。www.
“豪門的天使，可她在普通人群中，該是最普通不過的女孩…”
也許這便是普通人家與豪門的差別…
兔子正在努力整理着約翰毫無倫次說過的話；忽然伸手拿起旁邊的電話，面色變得凝重了不少。
“喂，屠叔叔…”
“我，小夙。”他開始稱呼自己的大名。
“屠叔叔，可能，我希望能和你見一面。”
“在哪裏？”電話那邊的屠憲有點驚喜。
“算了。”兔子搖搖沉重的頭，另一隻手掐掐太陽**。“屠叔叔，我看還是先在電話里說吧！”
“小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屠憲開始懷疑，因為兔子從來沒有這麼優柔過。
兔子遲疑…“屠叔叔，我想轉掉Religion那30%的股份。”
“什麼？”屠憲大吃一驚：“你是說？”
“我需要錢。”兔子說。
屠憲一陣不可思議的啞然…“30%，價值近一點五億？”
“我知道，屠叔叔。”兔子給出肯定的答案：“就是30%，全部。”
“小夙，我看我們必須當面談。”屠憲略做思想，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一個電話能解決清楚；一點五億！誰能輕易一口吞下？至少他屠憲沒這本事，所以見面一定成為必然。
“好吧，屠叔叔。”這次兔子爽快多了。“這幾天，我可能沒時間，所以希望屠叔叔您能來趟斯坦福。”
“好，明天，明天中午11點，我一定趕到。”屠憲非常確定地；如果可能，他不介意今天就能與兔子碰面；兔子這決定，實在太突然。
兔子放下電話，長長噓了口氣。好象每次和過去不願撩拔起的記憶碰面，都似乎能折騰他半條生命；可惜人總不可能徹底與過往劃清界限。
“嘟嘟——”上天不得讓他半點清閑…
拿起電話：“喂——”自然是英文。
“Rabbit，”說來好笑，布蘭切爾這電話還是從約翰那裏找到的；一晚的相交，甚至發生超越關係，可兔子甚至沒給他留一個號碼。
“凱拉，你還沒回紐約？”兔子至少還知道，布蘭切爾應該飛回她的紐約，飛回她的紐約大學。
“Rabbit，你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布蘭切爾罵得並不理直氣壯，也許昨天晚上兔子磨掉了她不少氣焰。“Rabbit，我現在在你樓下，我知道你就在樓上。”是約翰告訴她的，告訴他兔子在學校外的公寓，告訴他此時兔子就蹬在公寓裏…
“我馬上下來。”兔子迅速地掛了電話。也許，面對布蘭切爾，仍然是件傷腦筋的事情…
所以放下電話后的兔子，並沒有放電話時的迅速；而是來到窗檯，輕輕掀開窗帘，一輛粉紅色的蘭博基尼眼帘映入，這女孩如此鍾愛粉紅。
窗帘一拉，把屋子罩得不見一絲陽光，兔子開始從轉角消失。
站在公寓門口，看着靠在跑車旁邊的女孩，她用一幅碩大墨鏡遮住了眼睛，或許還有陽光。可兔子知道，她在看着剛出來的自己。
兔子兩隻手分別插在褲兜里，一臉冷俊；忽然，看着女孩的眼睛笑了，笑得很爽利，頭還微微一橫，似乎在表示着：我在這裏；或者我已經看見了你；或者你的打扮，你可愛！當然，得看什麼人，什麼心態去理解，至少絕對讓人看不到距離，讓人感覺，似乎昨晚並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事情一般，也或許昨晚只是一對小情侶鬧了彆扭，現在得以妥協。
“Rabbit——”布蘭切爾放大聲音認真叫着。
“Rabbit——”布蘭切爾把雙手合成筒子，喊叫的聲音更高，身體也從倚靠變成直立。
兔子慢步下了階梯，來到布蘭切爾面前：“你的鞋子，現在還放在我床頭。”那嘴型，他學了小五哥偉仔叻開的嘴，可分明是笑，只是僅整張嘴在笑。
“噔——”布蘭切爾忽然快速地在兔子腳上狠狠一蹬，確信是發出了聲音；兔子一下彎下了腰，咧開的嘴變得相當詭異。
“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不要理你。”布蘭切爾總算找回理直氣壯，說得一點也不像是在撒嬌，甚至超越了賭氣；似乎才回想起，昨晚的兔子是不可原諒的。轉身，大步拉開車門…
“誒——凱拉——”兔子跛着腳裸，一扭一拐快速鑽進另一個車門。
布蘭切爾死死握着方向盤，倒車、轉彎，一氣喝成，轉盤幾乎快被握得呱呱發響，好似那便是旁邊坐着的兔子。
兩個人互相不理會着，任由布蘭切爾掌握方向；可能她有很不錯的目的地，也或許她根本不知道上車后要去哪裏。
隨着斯坦福市繞行大半圈，兔子終於確定，這女孩根本沒有目的地，完全是在發泄心中的悶氣。
“凱拉，下午我還要上課。”兔子看看手錶；其實他一直盯着女孩，老不容易才騰了這麼個空歇。
“你上課關我什麼事？”布蘭切爾一聲吼叫，車速又往上一提，一頭金髮只差根根直立。
“可你已經逃了一天的課程。”兔子理智地說。
“我逃課關你什麼事？”突然一個急轉彎...
兔子身體一歪，整個人差點撞在車門上；趕忙拉過安全帶一橫。
終於出了市區，近郊一個農場，布蘭切爾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四角大路交叉處，停止一切動作，直愣愣坐着，開始發愣。
兔子緩緩拔開安全帶，看了看近出農場，農作物早已下了種子，使大地一片蔥綠，渙然生機。
突然，兔子收回眼神，盯向女孩的臉，老半天；猛一縱身朝布蘭切爾身上撲去，找到了女孩的小嘴，如同變了只野獸。
“恩…”布蘭切爾幾下掙脫兔子饑渴的嘴巴，雙手猛力將這隻剎然獸性的雄性動物推開，可女孩子的力氣，老無法推出身子開外，最多成功避過小嘴。
兔子的雙手，又開始作祟；沒經過幾下折騰，竟然整個身體已經從副駕爬了過去，爬到女孩身上。
女孩掙扎厲害，再也得不到她嘴唇，兔子逐漸地動作緩慢起來，輕輕柔柔的…漸漸地，竟然停了下來，兩隻手穿過女孩腋下，交叉相扣，將女孩緊緊摟在懷裏…
“Rabbit，怎麼了？”布蘭切爾分明感覺男人死死緊摟的身體在顫抖；這使她心中莫名悸動。
男人沒有說話，可顫抖仍舊在繼續，更好象是隱君子毒性發作一般。
“Rabbit——”布蘭切爾聲音中帶點擔憂…
“凱拉，昨晚我抱着一雙鞋子睡了一整夜。”兔子聲音竟然也有點哆嗦。
也許說到這布蘭切爾就有點氣不打一處出，身子輕掙一下；但又停止下來。“可你昨晚明明可以抱着一個嬌媚的女孩睡的。”
“知道嗎？Rabbit，我還是一個女孩…”女孩突然把脖子拉長一些，在兔子耳朵旁邊吹吐着溫熱。
“凱拉，鞋子溫暖我的心；身體…溫暖我的身體…”
兔子的話並不好理解；可有些人是不會去深深細想的。但想想，鞋子是凱拉的鞋子，而心是他的心；然而身體是他們兩人分別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溫暖了什麼？誰溫暖了誰？
“Rabbit，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你讓我從女孩變成女人；我要讓上帝去見證…”布蘭切爾仍然那麼執着地在兔子耳朵旁邊吹撒着熱氣；也許她就是根本不去理解兔子話中意思的那種人，所以真難說她是幸運還是不幸…
兔子猛然低頭，找到了一張烈艷的唇；好似昨晚的映相，現在重現；可這次明顯沒有昨晚激烈；激烈只存在於嘴上。當口乾舌燥時；兩人終於分開，眼睛互相望着對方。
“凱拉，對不起；先送我回學校好嗎？”兔子張開乾裂的唇。
沒有承諾；好似一切都在彼此心中；可實際又什麼也沒有…
但兔子說這話，並沒有不適時宜；似乎在說，以後有很多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