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吃了冰棒再去樹林
鬆了口氣，兔子趕忙放下嘴裏那塊似要脫落的肥肉大叫：“喂——上課了，上課鈴響了。”
小胖子也累得夠戧，在加上‘肉’疼；一把把兔子掀翻，自個喘起粗氣來。
兔子一個翻滾坐起來，邊喘息邊看着胖子說：“上課了。”
“聽見了。”胖子很沒好氣，都說幾遍了這是？
“亮仔？那錢先拿着。”兔子可不管他，回身對亮子招呼，“咱們下節課再說。”
“可是我們還沒分出勝負來？”胖子抬頭，眨巴着雙眼；亮仔也有幾分不知所措。
“去——”小兔子翻個白眼，翻身爬起來。鈴聲響了這麼會兒，結果自己幾個還在這裏羅哩八嗦個不停，這可是自己第一天上課啊？老爹知道了，美好的形象全毀事小，從此老爹得多為自己操心起來？
一瘸一拐到樹下，咬着牙先把褲子套上，瞟一眼還愣個嘴巴望着自己的胖子實在看不下去很不耐煩道：“打架歸打架，這冰棒是我請你們吃的。”隨手又撈起衣服來。“哎喲——”
實在疼，努力扭着脖子想看看後面裸露的小背心，結果也就發現肩頭青紅相間，但一聯想後背肯定差不到哪裏去；可衣服還是要穿。一邊套一邊忍不住眥牙哼唧着小聲嘀咕：“死胖子，下手也捏狠了點！”
仍然沒回過神的來胖子一聽，倒也不忘了自己現在仍就肉疼的腰，還有液下的軟肉。當然主要是腰；小心掀起已經有點屢婁的衣襟下擺，一點一點往上卷…“哎呀——小混蛋——”腰上的肉還挺結實，血紅的牙印幾乎給密密麻麻撲滿，但最終還是沒有一塊脫離母體。“你上輩子是狗化的啊？”
不理胖子，“把錢收起來啊！你小子不想上課我還想上呢！”小兔子催促亮仔道；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恩，還好，至少表面光鮮着，內裏面嘛！疼痛不可能透出衣服來，就害怕老媽一定不讓自己洗澡…
亮仔感覺這小子的話還真讓自己不聽不行，用眼神徵詢胖子無果后，慢吞吞去把錢取上手好似燙手的山芋。
“哎呀——”小兔子急了，磨蹭着回去怎麼向老師解釋嘛？跑過去一手撈過亮仔手中的港幣往身上一塞，說：“下節課出去請你們吃冰棒，再不走老師都找上門來了。”話一完扭着**拔腿就跑。
這小兔崽子！小胖子望着前方奔跑的背影，再看看仍不知所措的亮仔和疑惑的賓仔，發現兩人也在轉溜個眼睛互相橫亂交織，心裏可能是同一個想法：“下節課下課是吃冰棒還是繼續打架？”
日——胖子軟肉是疼，但肢體絕對發達。遙看兔子背影都消失出林子，一撒腿，像後面跟了頭野狼….
“報告——”兔子很乖，全身也整潔。
還是‘小李’老師。從空座位來看，上課將近十分鐘仍沒有到的就四個。一個今天剛來的，還有仨班上王八。‘小李’老師進行過充分聯想，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一直無可奈何的事又發生在了兔子身上，多可憐的孩子。
‘小李’老師忍不住扶一扶鏡框，仔細打量起兔子；而驚奇的是兔子的確完好無損，甚至衣服猶如他自己身上穿的一般整齊且整潔，從上到下，扣子一溜下來，沒落下一顆，險些讓他把眼鏡從鼻樑上蹭下來。
但——兔子的表情看上去無比委屈；那麼事情應該是出在，兔子用錢之類消災了；這眼神，讓‘小李’老師生不起一聲的問話；對，是問話，而不是責問。“回座位吧，劉夙同學。”尖尖細細的聲音過後，又開始轉移書本繼續送經。
不知兔子是否有種英雄歸來的氣息籠罩，但同學們的眼神讓明理的兔子明白，那只是充滿好奇而決非對勝利者的迎接。而且誰知道誰是勝利者，誰知道他們就下課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沒人到現場，只有盲目的好奇。
“報告——”剛轉入正題的李老師再次被打斷，一調頭，更是不可思意。兔子完好進來，說明他能拿錢消災。和胖子扭捏站在門口的亮仔和賓仔看上去？身上的衣服臟，而且亮仔甚至破爛襟撒，是因為他們原本如此。但胖子是正主兒，兔子都完好無損，難道他出去被狗啃了？又或者他們根本沒有和兔子在一起？可想想兔子進來時委屈的表情，‘小李’老師甩甩頭。
“林曉峰同學，你身上怎麼了？”‘小李’老師還是忍不住好奇，莫非仨王八還趁勒索了兔子之後出去花消‘贓款’被別人給揍了？而挨揍的正主兒又是胖子？
胖子斜一眼最後面座位上的兔子，嘴巴里擠出：“被狗啃了。”
“呃——”一般來說這樣的學生是不用管的，而且以前也從來沒有管過。所以小李老師很‘斯文’地，道：“請三位同學回到座位上。”
胖子走到最後面，繞過小兔，才坐上自己位置。即使兔子雙手困在桌面，很合理困掉一半；而相對他‘橫行’的身子，他也沒有粘上兔子一點衣角，相當忍耐地和兔子保持一點間隙。
“嗨——”兔子趴在桌面的頭像一個自由轉動的電扇，一溜就對準了胖子；用手拐了一下胖子的肩頭，小聲問：“你們又在後面幹嘛了？我都進來老半天了。”其實也就一分鐘左右，在他嘴裏也成了老半天。
胖子倒像是受了情夫虐待的委屈小情人樣兒，愛搭理不搭理地不正眼瞧熱情的兔子，唧咕說：“又跑進去撒了潑尿。”當時仨都跑出樹林了，才都發現有點——尿急，所以仨又來了個反身，跑進樹林深處。
“哦——”兔子無趣地點點頭。
抬頭無聊地掃蕩一翻黑板，又覺得沒事了，於是熱心腸再次一涌，掉頭嬉笑着說：“你打架還不錯嘛！”
“滾——”胖子手拐輕輕蹭了兔子一下。
“嘻——”兔子用手遮住小嘴一樂，又道：“這外邊有賣冰棒的嗎？”他第一天來上學，自然不尚熟悉。
“當然。”胖子逐漸地收起那絲‘生氣’和隔閡，解釋說：“就校門左拐，一眼就看見了。”
“哦——”兔子點着頭偷瞄了一眼上面正滔滔不絕的小李老師，感覺安全才說：“那下課我們就出去，吃了冰棒然後…”
“然後怎麼樣？”胖子忍不住抬頭，這是他回座位后第一次正眼看向兔子。
“然後去樹林撒尿。”兔子嬉笑着給了胖子一個手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