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失雪山9
朝着薛易簡吼完的何明徹底失了力氣,仰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薛易簡瞳孔皺縮,他還沒碰到過有色門的逃生者呢。
「白冰,大家都是人類,都是逃生者,我與何明並未招惹過你,為何你要殺了我們。」雖然他知道這樣問很傻,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無緣無故的恨意。
白冰沒有回答他,倒是旁邊王都和刀疤男的笑聲更大了,「要怪你就怪姓言的那個賤女人吧」。
「可惡,你們這些渣滓,敗類!」薛易簡睚眥欲裂的看着三人。
「居然還有力氣說這種話,我看你真是想死啊。」刀疤男說著就想上前再給薛易簡一腳,卻被王都拽了回去。
王都看了白冰一眼,給了刀疤男一個眼色,搖搖頭。
刀疤男謹慎的看向白冰,眼底的深處閃過一抹不屑。
這時候,外面忽然吹進一縷夾雜着冰雪的冷風,吹得房間裏所有人一個寒顫。
「什麼死不死的?」姚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是絲毫無懼的冷漠。
她注視着房間內的景色,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小簡,你在地上幹什麼,我可沒讓你待在地上」。
她慢悠悠的走過去,無視白冰的靠近,站在薛易簡身邊直接將人提了起來,然後給他塞了幾個果凍。
白冰在看到姚時后,出乎意料的停下了腳步,低下頭回到了沙發上坐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王都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姚時,已經顧不上薛易簡的情況開始變好,也顧不得白冰居然不再有殺意。
「你居然沒死!」刀疤男忍不住開口。
一道銀光閃過,一柄長長的砍刀瞬間沒入刀疤男的腹腔,立時將他釘在了牆壁上。
刀疤男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受傷的是腹部,可他彷彿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一班,眼角也微微有些出血。不過一時半會倒是死不了,畢竟也都是經過強化的逃生者。
姚時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都說了,不要招惹我,怎麼不聽呢,害的我沒忍住把刀都扔出去了」。
王都恨極,可也害怕,一時之間竟也只是瞪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連救人的想法都沒有。
王都旁邊的兄弟忽然抱頭蹲在了地上,凄慘的叫聲彷彿被傷害的是他:「啊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這全都是他們的主意,我還要攢夠鑰匙通關副本呢。」
姚時露出的笑很淺淡,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情緒,有些漫不經心也有些嘲諷奚落,總之不留痕迹。
「這就求饒了,該多沒意思啊。」她走到壁爐前的張治旁邊,打量了幾眼,「居然已經死了,你們這些小夥伴真是一點友愛之心都沒有,治療手段都拿出來啊,就這麼把自己的隊友害死,以後誰還會跟你們組隊呢」。
姚時抬頭看了一眼白冰,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沒有理會。扭回頭看向逐漸有了氣力的薛易簡,「把你自己和何明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趟」。
「好嘞。」恢復精力並且有姚時在場的薛易簡立刻拿出自己的醫書給自己和何明治療,這麼忙的情況都堵不住他告狀的嘴,「言姐,剛才你跟雪女出去后,他們仨說了你好多壞話,還覺得只要控制了我,就能控制你」。
雖然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會讓白冰對他出手,畢竟一個沒有生命的人質就已經不是人質了,但這幾個人的狀他必須得告!
「知道了,他們不重要,我帶你們去打卡日落。」姚時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薛易簡瞬間激動起來,完全沒有要質疑姚時如何打卡。
何明也激動的想要在地上拍幾下,但看到姚時頗有威嚴的目光,最後選擇向王都三人投去得意的眼神。
至於白冰,被他刻意忽略了。
既然言姐沒打算出手對付白冰,那麼他也沒資格置喙。
等薛易簡和何明恢復后,姚時便帶着兩人出了冰屋,順帶還將掛着人的砍刀拽了下來,牆上那位「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雪女出手了,還是冰屋自己的原因,這人雖然傷口很嚴重,但流血並不多,被凍住了。
姚時瞥了一眼,見對方沒死,心下滿意,然後警告的看向王都,「你們若是敢跟上來,我保准讓你們不等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死那」。
王都瘋狂的點頭,就快跟旁邊跪在地上害怕的小夥伴作伴了。
姚時見他這麼懂事,便也沒再多說個什麼,她向來比起放狠話更喜歡直接動手,只是覺得這幾個人的恐懼還可以再次攀升一下。
她帶着薛易簡和何明出去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等在一邊的雪女,她瞬間感覺到旁邊這個兩個人僵硬了起來。
「雪女,咱們去看日出吧,我期待很久了。」姚時笑眯眯的說道,走上前去牽起雪女的手。
薛易簡和何明大氣不敢出,就連倒吸一口氣都不敢幅度太大,就怕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薛易簡猛地戳了戳何明的肋骨:我們是不是陷入幻覺了。
何明點點頭:我覺得是的。
薛易簡立刻雙手合十:完蛋,我沒有破除幻覺的道具,你有沒有啊!
何明拿出道具比劃了一下:我有,但是是有色門的。
薛易簡一把抓住何明的手腕,攥的死緊,忍不住出聲,「這時候誰還管所屬門是什麼啊!」
這一激動,聲音就微微有些大。
在寂靜的雪夜裏,就更大了。
前面的姚時轉身看向薛易簡:「怎麼了?」
「啊……」薛易簡一時之間卡殼,表面上沒有表情,內心歇斯底里。
怎麼辦,怎麼辦!!面前的幻相跟我搭話了!
姚時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朝着兩人招招手:「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雪女。」
薛易簡和何明邁着僵硬的步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推我搡的把一步當做三步走的挪到了姚時面前。
「你們倆怎麼回事,很冷的話趕緊加點衣服。」姚時皺了皺眉。
「沒事沒事,言姐,這位是?」最後還是薛易簡提起勇氣問道,雖然問的是雪女,但眼睛是一點都不敢往旁邊看一點。
為了保持鎮定,不斷自我暗示:剛才救他們的是言姐,捅了那個刀疤男的也是言姐,不可能是假的。
姚時立刻有些驕傲的介紹:「小簡啊,這位以後是你的同事,我的二號跟班,雪女。」
薛易簡、何明:???
什麼東西!?
兩個人感覺自己陷入幻覺越來越嚴重了。
姚時伸手在兩人的眼前擺了擺,「怎麼回事,你倆怎麼表情這麼奇怪。」好像下一刻就要哭的撕心裂肺一樣。
何明「噗通」一聲跪下,神色無光,嘴裏念念有詞,「這個副本簡直就是我的剋星,一進來就識錯了人,然後被原住民追着打,後來被逃生者打,好不容易被救了居然陷入了幻境,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還真情實感的哭了起來。
姚時眨巴眨巴眼,「你說的幻境不會是我吧?」
何明明明哭的不行還知道點點頭,完全不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什麼問題,倒是一邊的薛易簡神色之中有了一點疑惑。
姚時其實很喜歡人類的,尤其是可愛的人類,至於極樂樂園那幾個人,對她來說不是人類。
那幾個人還沒上個副本的校醫和校長來的可愛。
她彎下腰,捏住何明的下巴,強怕他抬起頭看着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頗有點蠱惑人心的意思,語調輕輕地,故意拉長尾音,「看看哭的跟個小貓兒似的,你有沒有聽說過童子尿可以破幻境啊」。
說完便意味深長的收回了手,然後看向了一旁的薛易簡。
薛易簡神色複雜,他已經看明白了剛才自己和何明是在犯傻。但清醒之後他更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不知道到底應該震驚於自家言姐到底是怎麼讓雪女變成跟班的,還是應該先找個地方鑽進去抱緊自己羞愧一下。
沒等他有什麼反應呢,就看到自家言姐三言兩語之下忽悠的何明亮晶晶的看着他。
彷彿他是何明活下去的希望。
不!!!何明,你清醒一點!
何明跪在地上,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雪,朝着薛易簡的大腿就撲了過去。
猝不及防之下,薛易簡還真就讓他給撲成功了,直接讓何明給撲在了地上,「何明,你幹什麼,你別被騙了!」
「薛易簡,給我點童子尿,快!快點,好兄弟,以後你就是我生死之交了。」何明死死地抱着薛易簡的腿,眼疾手快的就要去扒拉他褲子。
薛易簡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褲子,抽出一根腿蹬着何明的肩膀,偏生對方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力氣,褲子一點點不受控的就要被扒下來了。
眼見着反抗不利,薛易簡帶着哭腔,「言姐!!」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明你別扯他了,我騙你的。哪來的幻境啊。」姚時笑着上前將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何明從薛易簡身上扯下來,毫無愧疚之心。
經過姚時和薛易簡的一頓證明后,何明總算是相信不是幻境了,緊接着他就捂着嘴看向雪女又看向姚時。
「天啊天啊天啊,言姐,我能當3號嗎?」何明立刻狗腿的問道。
薛易簡:我有種被冒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年頭當跟班居然還要內卷。
姚時笑着看向他,「恩……那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薛易簡:什麼!?居然還要自我介紹,想想當時自己可真幸運。
「我叫何明,今年25歲,喜歡極限運動,沒有交過女朋友,進入逃生世界之前是一名健身教練,言姐你需要我有什麼能力我就可以學什麼!」何明立刻說道。
薛易簡聽到最後一句時,震驚的看着他:怎麼能有人這麼不要臉!
姚時想了想,「想當我跟班是需要考察的,另外呢,我不收無用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雖然攻擊能力很強,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她的手段太單一了,若是單人過副本是一個好的選擇,那逃生世界就不會出現團隊組織的存在。
當然,她有信心能以一敵萬,一個團隊也干不過她。
可若是碰到合作逃生副本怎麼辦,她到時候抓瞎嗎!?遇到什麼隊員全看人品唄。
上個副本里跟言問封幾人合作,信息的獲取非常快,這就是好處,能有更多的時間和角度去攻克副本。
「明白!我會努力的!我可以先當這個副本的臨時跟班嗎?」何明自認自己腦瓜子不是特別靈光,可人情世故也明白的很。
自己連個天賦技能都沒有,憑什麼抱大腿。薛易簡雖然戰鬥力不行,可人家是個稀有的治療師。
「可以,但是你需要給我一個東西,小簡也給了,我不能區別對待。」姚時點點頭,何明性格不錯,雖然稍微有點憨憨。
緊接着何明拿出來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放在姚時面前任憑姚時挑選,裏面甚至有一張資源卡。
姚時對於他又高看了一眼,這是一個知道怎麼做會對自己最有利的人。
姚時伸手拿了幾個飯糰,「這個挺好吃,其它的收回去吧」。
何明還想說什麼,被薛易簡攔了下來,然後幾人便開始上山。
雪女跟姚時手牽手走在前面,薛易簡和何明跟在後面,但此時他們的心情與之前已經截然不同。
他們言姐可是制伏oss的人啊!
就算是那位新人王姚時也做不到吧!
…………
第三天的日出很美,美到姚時忍不住流了淚。她掙扎着活下來,這也是其中的意義之一。
她在末日的時候也想不出有什麼必須活下去的理由,她穿越過去后既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雖說後來有了一些友人,可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災難逐一死去。
後來她不再結交朋友,感情讓她更加痛苦,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類越來越少,她也患上了「間歇性孤獨症」的心理疾病。
這時候她又瘋狂的想念起人類社會。
在那樣一個絕望、荒蕪、瘋狂且連美食都沒有的世界,她卻還是掙扎着活了下去。
可能就是偶爾會有一些驚鴻一瞥,可能是景色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食物帶來的感動。
現在,同理。
姚時微微歪頭抹了抹臉頰,沒有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眼角已經凝聚成冰的眼淚,轉頭間她便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姚時。
「雪女,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不然看個日出還真是麻煩。」姚時笑道,然後遞給雪女一個雪花酥。
雪女開心的眼睛都不見了,「還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做?我,都會,做的,很好!」
姚時眯了眯眼,滿意的看着已經明白想要得到好吃的,就要付出勞力的雪女。
「不急,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姚時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有事,祭壇。」雪女忽然說道。
「那你就去祭壇那邊吧,一會有時間我也會過去看看的。」姚時摸了摸雪女的腦袋,「如果我需要你,我會呼喚你的」。
「好!」
雪女立刻化作無數雪花,消失無蹤。
這時候,一直沒敢說話的薛易簡和何明總算是有了說話的機會。
薛易簡:「言姐,今天日出沒問題,是因為雪女嗎?」
早已經聽薛易簡說過之前經歷的何明,立刻奉上馬屁:「不愧是言姐,這個副本簡直是手到擒來,很快言姐就能湊夠100個鑰匙了!」
薛易簡怒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姚時笑了笑,解答薛易簡的疑惑,「確實是因為雪女,看日出這個項目看似簡單,其實並不容易過關,這幾個打卡是有過關方式的,要先採集雪山特產才能夠看日出,在聽了雪山傳說之後才可以體驗精靈之舞,在感受原住民的熱情后才可以去欣賞雪山風景。」
「所有項目都是有先後順序的。」姚時解釋道,她也是在獲得了雪女給的印記之後才知道的。
逃生世界真是處處驚喜。
即便是如她這般武力值的人,都不敢直言自己一定不會翻車。
「原來如此,可這一點線索都沒有,也太容易錯了。」薛易簡皺眉。
「只要謹慎一點,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次的副本其實沒有太多的致死規則嗎?」要求只是將所有的打卡完成,然後離開雪山而已。
「確實。」薛易簡恍然。
「小心一點試一試,總會成功的。其實最簡單的項目是聽雪山傳說,只要你沒有違反雪山的默認規則,比如傷害原住民之類的,那麼就沒有危險。這也是能夠引出雪女的唯一方式。」
「緊接着就可以去觀賞精靈之舞,沒有被雪女懲戒說明就是合格的遊客,那麼雪精靈就會呈現一場安全的舞蹈,接下來你就可以去採集雪山特產,然後看日出,去感受原住民的熱情,然後在冰屋睡一覺,再去看看雪山風景。」
「最危險的便是這雪山風景。」姚時意味深長的說道。
「為什麼?」薛易簡不明白。
「你們很快就知道了,有我在就不需要這麼麻煩的按照順序來了。」這麼一趟下來時間基本就得拖到第六七天,「走吧,我們去找那幾位極樂樂園的成員去。」
「言姐,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薛易簡跟何明對視一眼,說道。
「說吧,你都憋了一晚上了。」姚時慢慢往冰屋的方向走,有了冰雪印記后,她是不會在雪山迷路的。
「言姐,我接下來說的話當然不是要責備你或者怎麼樣,就是有些奇怪,你為什麼沒有對那個白冰出手啊?」薛易簡有些忐忑。
姚時看了兩人一眼,「你倆都覺得我應該砍了那個白冰?」
兩人點點頭,緊接着又搖搖頭,最後還是薛易簡作為代表發言:「不是,就是之前那兩個人,言姐你出手都挺果斷的,所以我們以為你會直接對白冰發難。」
「也不是我不想對白冰發難,只是沒有必要,萬一出現不可控的情況有些麻煩。」姚時想了一下。
「他可是想要殺了我們的有色門,不會有懲罰的。」何明不是很明白。
「誰說他是有有色門的?」姚時皺了皺眉,停下腳步看着兩人。
白冰是什麼所屬門,她能不知道?她還專門看過白冰的所屬門呢。
【局外者的上帝視角2.0】新出現的能夠看破逃生者所屬門的技能並非被動的,但只要她想,隨時可以看見。
若是跟看見道具一樣是被動技能,她滿眼全是光,別做別的了。
「他不是有色門嗎!」薛易簡和何明異口同聲,一臉震驚。
「當然不是,它又不是人,哪來的所屬門。」姚時神色莫名。
「他不是人!?那他是什麼!」何明倒吸一口氣。
薛易簡總算是逮着機會給這個厚臉皮的傢伙一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了他背上,「你傻啊,n啊!」
「言姐,真的假的啊。」何明也沒管背後那一巴掌,眼巴巴的看着姚時。
「廢話,你居然還敢質疑言姐。」
薛易簡非常滿意自己的機靈:自己NO.1的跟班地位應該不會被動搖。
「可是,為什麼啊,我不明白。」何明想起自己還跟白冰單獨相處過,不禁一抖。
姚時輕飄飄的回道:「來自雪女的卧底,若是有機可趁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它不可能殺了你們的,最多是取血。」
…………
姚時三人找到冰屋的時候,裏面並沒有人,也沒有看到那個刀疤男的屍體,三個人不知道去了哪。
「這仨人居然不在,我們吃完早餐就去打卡下一個目的地。」姚時拿出飯糰和自熱火鍋,坐在一邊的桌子上開始擺弄。
倒是薛易簡兩個人如坐針氈。
姚時奇怪的瞥了兩人一眼,「坐啊,站着做什麼,對了,小簡你去看看張治的行李還在不在,在的話拿着用」。
「言姐,我我我我,我害怕。」薛易簡嘟囔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心裏的話。
「害怕?怕什麼?」姚時頭也沒抬的問道,她正專心搞自熱火鍋。
「這個冰屋,真的是個活的。」薛易簡掩耳盜鈴一般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