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迷失雪山5
張治臉上原本因為姚時靠近而得意的表情變得僵硬,慢慢地變為不敢置信,後知後覺的疼痛席捲了他的大腦。
兩眼一翻便昏迷了過去。
旁邊的三個夥伴瞬間又驚又懼,居然連一句完整的、威脅姚時的話都說不出來。
哆哆嗦嗦的,瞬間遠離,完全沒有考慮要救倒在地上的張治的意思。
姚時心底「切」了一聲,原來也不過是一些塑料感情,連反抗她都不敢。
「你們仨不救他嗎?再不救,可能就真死了哦~」姚時壞心眼的說道,「對了,禍從口出,以後想好了再說話」。
這時候姚時忽然注意到流在地上的血液竟然在融化冰屋的地面。
姚時眯了眯眼,從背包里拿出一盒玻璃試管遞給薛易簡說道:「地上的血別浪費,給我收集起來。」
正打算靠近救治張治的三人小組抖了一下,忍不住又後退了幾步,害怕的看着姚時,彷彿看到了什麼魔鬼。
這時候姚時才有時間看向另外兩個看戲的逃生者:「要交換情報嗎?」
「當然。」
「要!」
兩個人同時點頭,這什麼狼人,惹不起。
姚時用冰碑的事情跟兩人交換了一下昨晚上冰屋發生的事情。
兩位逃生者一位是薛易簡見過的,叫何明,另一位是在姚時跟薛易簡離開後來到冰屋的,叫白冰。
在薛易簡將所有人弄醒之後,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這個冰屋有問題,之後他們便打算在周圍逛一逛,這時候白冰到了,他因為在雪山迷路所以到的有些晚。
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起了很大的風,他們不確定這風到底是只有冰屋附近有,還是整個雪山都有。
總之,狂風大作,他們根本沒辦法出門。
因為有一位逃生者膝蓋受傷,雖然治療好了,但仍然行動不便,貌似跟使用的道具副作用有關,所以他並沒有參與其他人的行動,自己躲在房間裏休息。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他的房間是哪個?」姚時問道。
「左邊第三個小屋的二樓。」何明說道。
「謝謝。」姚時招呼已經收集完血液的薛易簡去了何明所說的房間。
姚時離開后,剛才還嚇得跟鵪鶉似的三個人忽然就支棱了起來,一臉的怨毒,嘴裏罵罵咧咧的叫囂着什麼,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何明也看出來了,這幾個人壓根就不成氣候,剛才還說什麼自己是極樂樂園的團員,他雖然聽說過這個團的名字,可如果都是這種貨色,壓根就是個垃圾團啊。
還說剛才的言小姐是抱大腿的逃生者……怕不是這幾個人才是。
何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打算跟這幾個人合作了,看向白冰,「咱倆去周圍逛逛?」
白冰冷着一張臉,沒有溫度的看了那幾個極樂樂園成員一眼,點點頭。
……
死去的那位逃生者此時正躺在冰床上,渾身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看起來拍拍就可以拍掉,但實際上這些霜都是長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在這個人的一側臉頰以及肩膀上,都有破碎的地方。
應該是之前他們想要叫醒他,不小心碰碎的。
姚時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結果一下就戳下來了一小塊臉,沒有一丁點血流出,碎裂的地方橫切面也不是紅色的,而是一種發白的顏色。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東西的樣子,恍然大悟。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姚時指着床上的人說道。
「什麼?」薛易簡疑惑的問道。
「是冰沙啊,這簡直就是一個人形冰沙。」姚時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想吃冰沙。
薛易簡看着這人砸吧了一下,「確實哎」。
完全不覺得姚時的形容詞有問題。
「小簡,把試管給我。」
薛易簡把其中一根遞給姚時。
姚時從試管中點了一點點血跡,抹在了床上這人的手臂上,瞬間一股霧氣升起,就像是有冰忽然受到了高溫的侵襲。
被冰霜覆蓋的胳膊甚至發出了一種輕微的冰塊炸裂聲。
此時,沾了血的上胳膊已經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姚時剛要伸手觸碰,察覺不對收回手。
「小簡,繼續采血吧。」這條胳膊已經充血了。
被血解凍的上胳膊其實裏面已經沒有了血肉,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着裏面滿滿的血液。
姚時也沒有那麼多用來裝亂七八糟東西的容器,就這些試管還是副本給的物資里的,一個上胳膊的血就已經要把所有的容器給灌滿了。
在此不得不說一下薛易簡手法精妙,沒有灑出一點血,毫不浪費。
在薛易簡收集血液的時候,姚時在冰屋裏逛了逛,她站在沒有被點燃的壁爐前面,看着裏面的痕迹。
扭頭看着因為她出現而再次變成鵪鶉的三個人,「昨晚你們在這裏面燒東西了?」
其中一人點點頭,「對,背包里有一些酒精塊,我們就砍了點雪松點了」。
旁邊的人給了他一胳膊肘:為什麼要告訴這個女人。
王都沉默了一下,當沒有感覺到這一胳膊肘,他昨天直面了這個女人把隊友踢廢,今天又見到她把人砍了,感覺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姚時伸手將壁爐里的一些條狀物拿起來看了看,是一根根冰條,她朝着幾人示意,「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雪松枝條?」
王都一臉驚訝,震驚到都忘記了害怕姚時,他走近了幾步,「不可能啊,昨天火勢可大了,怎麼會有冰,我們砍下來的樹枝明明都是真的樹枝」。
姚時沒說話,將樹枝放到了王都手裏。
她在冰屋裏轉來轉去,就連躺在地上無限怨恨的張治都忍不住看向她,實在是她身上的氣勢很足。
姚時忽然在櫃枱的花瓶底下看到了一個壓着的電話號碼。
——迷失雪山宣傳處電話:
姚時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就撥通了這個宣傳處。
「您好……刺啦,這裏,(*雜音),宣傳處……今晚八點,(*雜音),壁爐將升起火焰……(*雜音),雪山傳說……」
「切掉,切掉(*雜音)。」
「旅客您好,怎麼回事……(*雜音),今晚八點(撕裂聲),吱——」
「嘟嘟嘟嘟嘟……」
姚時沉默着掛掉電話,再撥打一遍也還是「嘟嘟嘟」的聲音,不就是今晚八點,搞這麼多莫須有的陣仗。
電話的聲音很大,可以說有些吵鬧的大,因而旁邊的幾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姚時沒有理會他們,確定沒有新的信息后,便回去找了薛易簡離開了冰屋。
隨便找了一個什麼人的房間拿走了幾個自熱袋——居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把物資放在不能鎖的房間裏。
就當是還了聽到她打電話的信息的報酬了。
兩人離開冰屋,由薛易簡帶路,先去之前他看到的疑似祭壇的地方。
「那今晚八點是不是我們就能打卡雪山傳說的這個了?那今晚我們還去看日出的看台嗎?」薛易簡看着手裏的打卡清單,問道。
姚時點點頭,「今晚的對應雪山傳說,至於還去不去看日出,就得看咱們今晚要折騰到幾點了」。
「希望今晚能順利度過,這都第二天了,我們連一個打卡地都沒完成。」薛易簡嘆了口氣,眉眼中忍不住的升起一抹焦急,很淺,但有。
「加上今天還有六天,急什麼。」姚時若有所思的回身看向身後的冰屋,然後看了看周圍,「小簡啊,昨天的時候周圍是這個樣子的嗎?」
雖然都是白晃晃的一片,可她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言姐,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薛易簡左右走了一下,「會不會是颳風刮的錯覺,昨天他們不是說有很大的暴風雪嘛」。
「咱們離着也不是很遠,可一點暴風雪都沒感覺到。」姚時抿了抿嘴,彎腰捻起一點雪搓了搓,神色沉下去,「先去你說的地方」。
「好。」薛易簡在前面帶路,隨口感慨,「言姐,你剛才太厲害了,一刀就砍上去了,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跟你不是一個所屬門的」。
「什麼意思?」姚時微微皺眉。
「啊?」薛易簡茫然的看向姚時。
「我砍那個人,跟所屬門有什麼關係?」姚時皺了皺眉。
薛易簡茫然又震驚的看着姚時:「言姐,你之前對逃生者出手過嗎?或者說殺過逃生者嗎?」
姚時想了想之前的兩個副本,搖了搖頭。
薛易簡倒吸一口冷氣,「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同所屬門之間出手是會有懲罰的嗎!?」
「仔細說說。」姚時眉頭微皺。
薛易簡看着姚時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什麼單純到會被騙的實力高強大佬,頗為關愛,「同所屬門之間出手,會被系統懲罰,包括但不限於以命換命,黑白門之間出手輕傷的話就沒太大的懲罰,黑白門和有色門之間出手沒有任何懲罰。」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天賦的擁有者,一旦對這些人出手就必定會遭到懲罰。」薛易簡說道,「所以逃生者之間大多都比較和諧共處」。
姚時沉默了一下。
忽然明白自己的【局外者的上帝視角2.0】非常之好用,她完全可以看透每個人的所屬門,這種懲罰機制的存在一定代表着所屬門是有什麼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