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巴掌和甜棗

局――巴掌和甜棗

“好一個大膽的女子,竟敢阻礙官差辦事!”

那坐於正廳留着兩撇小八字鬍,生得一雙倒三角小眼睛的師爺狐假虎威的喝一聲,對着身邊的官差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快把她拿下!”

官差聞言而動,卻更快的,阿黎腳下幾挪步,在眾人驚詫下,便是進了正廳。

“不問是非,私自扣人,師爺好大的本事,你家老爺都沒發話,你就越俎代庖發號施令,傳出去豈非讓人以為縣令大人不過是一個虛擺設而已?”

上官鶯冷笑一聲,眼角眉梢,冷意更濃。

“你……你休得胡言!”師爺腳一跺,惱羞成怒,又要發作。

“住口!”那能坐上縣太爺位子的縣令,人生得肥頭大耳,那一雙雙層肥肉夾着的滑溜小眼睛可是尖得很,一捋頜下鬍鬚,“這位小姐,本官這師爺性子急,多嘴了點。可就算你是誰家大小姐,見了本縣父母官,該有的禮數,總不能廢了不是?”

一語雙關。

她說師爺越俎代庖,他就把罪過推在她不向他請安上,而把師爺的斥話圓溜轉為斥責她無禮上,既罵了她,又明目張胆維護了師爺,當真是心思玲瓏。

上官鶯冰雪聰明,怎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

可她,最是討厭這等工於心計,只知為自己念財的貪官!

當下,她眼翦低垂,作出一副恭順模樣,“小女子承這府邸主人恩情,恩人有難,小女子若不知回報,就此離去,豈不是被人說是豬狗不如?而師爺實在是刁滑,他明明看小女子不便於行,卻偏生要小女子向您行禮,分明是刁難。小女子早在城外就聞縣令您清正廉明,大公無私,私心裏崇敬不已,還請縣令大人明察。”

幾句話,不但將自己和花家的關係說出,還把自己說得極有良心。

而後面的話,無異於是先狠狠給一巴掌,后再捧上一甜棗兒。

‘明察啊你哪!’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縣太爺是不打師爺,也不好意思了。

世上最苦逼的事是啥?

答曰:明知是套兒,卻不得不鑽。

縣太爺眼瞅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上官鶯那一雙‘不便於行’的腿上看去,心,狠狠一抽,“師爺刁滑,誣陷姑娘,按理掌摑二十掌!”

打吧!

有差役上來,眼卻瞅向縣太爺。

為啥,師爺可是縣太爺小舅子哪!

“打!”

縣太爺摸摸腰上的肥肉,小眼睛一閉,想着自家母老虎回去聽到這事定會掐自己嫩肉,皮,頓時一緊。

而被打的師爺,哀哀叫。

真是一出爛劇!

上官鶯唇角含笑,冷眸中卻一絲情緒都沒有,看着那師爺被打完后腫大的臉,眉梢冷挑,“縣令大人,小女子斗膽,想為恩人求情,問個究竟。”

這姑娘看起來不大,心眼可不小。

縣令小眼睛一睜,斟酌下,“問吧。”

他是‘大人’對吧,不讓一姑娘把話說完,不好意思吧!

“小女子和家兄是昨夜得恩人收留,且不知恩人出了什麼事,還望大人告知。”

“這倆刁民,實在狡猾!”

說到自己擅長的事上,縣令好不容易睜大的小眼睛睜圓了,“他們不但在沉府騙婚,還妄圖謀財害命!現在沉府大少爺昏迷不醒,沉老爺痛不欲生,求本官務必要重責這刁民!”

“我們沒有!”

少年,也就是花子惜冷聲道,一雙黑眸,怒氣四溢。

“大膽刁民,在本官面前也敢胡言,來人,掌嘴!”縣令肥爪一伸,王八眼一瞪,嘴張得溜圓。

“大人,且慢,可否聽小女子一言?”

這口氣,恭敬,順耳!

縣令一高興,“准了。”

“實不相瞞,小女子家住在武底名,家族世代行醫,一次外出遊醫,得與沉大少爺海誓山盟,如今小女子已及笄,聽聞他身體越發不好,特意下山,卻不想……”

她說到這裏,像是說不下去一般,哽咽,紅了眼眶。

阿黎嘴角一抽,大小姐你這是裝可憐裝可憐啊,咱還是第一次來這,你咋和人家海誓山盟了呢?

丫,說謊比喝水還順溜。

不論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貓!

縣令其實糾結的是怎麼把沉少爺給弄醒,現在一聽,就差沒跳起來拍大腿,哎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姑娘既是大夫,那便與本官同行,一起去那沉府吧!”

口氣里的欣喜,藏不住。

上官鶯揚起紅了的眼眶,“可是恩人是無辜的,小女子……”

“只要你治好了沉少爺,本官自會查清始末。”縣令大義凜然的說著,心裏的算盤撥的噼里啪啦響,這女子要是治好了病秧子,他有錢拿;這女子若是沒本事,哈,那沉府不是要個沖喜的么,就她了!

這麼一想,他才沒心情浪費人在這和花家人耗。

“那便謝謝了。”上官鶯低頭道謝,語氣仍然是藏不住的哽咽。

“姑娘,這邊請。”縣令的口氣,一下子就親近了起來,還親自上前引路。

“謝謝。”

幾人一行,浩浩蕩蕩而去。

待得他們走後,有人過來,為母子倆解開繩索。

“子惜,你要去哪裏?”

花夫人剛掙開繩子,眼看着受傷的兒子拖着傷腿就要往外跑,嚇得紅了眼眶,撲過去,攔住他,不讓他走。

“娘,讓我出去!”

花子惜錚錚傲骨,一人做事一人當,怎能讓他人代他承受災厄!

“你受傷了,不,不能出去。”

腿傷,若是不治,一旦嚴重了,傷了跛了,那毀的可是一輩子啊!

花夫人含淚搖頭,說什麼都不讓花子惜出去。

“娘,我們不能這麼自私,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救……”

“大小姐做事自有分寸,這金創葯你拿着用。”冷淡的聲音打斷花子惜的話,在他詫異抬頭時,一瓶金創葯遞到了他面前,玉色的瓶身,鐫刻一隻飛鶯,剔透玲瓏。

“這……”花子惜手顫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看起來不甚起眼的人。

他……聽錯了嗎?

昨夜被阿黎傳訊息而來的於初一併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按照阿黎交待的話說道,“花子惜,大小姐另有交待,若是你有意從軍,請於明天午時一刻等於城門口。”

說完,他一拱手,“告辭!”

------題外話------

謝謝小寒美美的推薦,么么噠。

同推她完結的火文——《溺寵——至尊狂妃》,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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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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