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壩

就算我一直在玩，成績一直是班裏的前五名，而石頭也一直在玩，不過，他的情況跟我正好相反，他是倒數前五名裏面。

晚上放學之後，石頭叫我去學校後面的水壩去玩水，我倆意見統一，收拾完書包就跑到學校後面去了。

這個水壩前幾年還在用，後來說水壩中間有一條裂縫，再加上這個村子整體往後拓展了，所以就廢棄了。

而這也就成了孩子們的天堂，雖然中間破了，但是底下是好的，底下還有水。

我跟石頭很快就跑到水壩邊上了，這會還是秋天，不算太冷，我倆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給脫完了，然後從水壩的邊緣慢慢的溜下去，緊接着，一個鷂子翻身，直接紮下去。

我倆玩的真高興，渾然不知時間已經悄悄的過去。

當我抬頭髮現天已經黑了的時候，趕忙叫石頭往回走，就在這時，水壩的水開始涌浪，要知道水壩的水是死水呀，咋可能會起浪呢。

我連忙往水壩邊上游，在游的同時，也朝石頭打招呼，讓往回走，可石頭好像沒聽見我說話，還是在照樣的游。

嘩啦啦、嘩啦啦，四周寂靜的就剩水流聲，突然，在石頭游泳的旁邊，慢慢的浮現出來了一個頭，先是頭頂，隨後是眼睛，而那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石頭看，眼神裏面有陰毒、有血色、有渴望，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我趕忙游到岸邊，大聲的喊石頭，而此時石頭彷彿也聽到了我的呼喊，準備往回遊。

只聽見咕咚一聲，剛才還在水面的石頭轉眼間就不見了。

“石頭、石頭、王磊，你別嚇我，快上來”，伴隨着我一聲聲的呼喊，石頭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是水鬼，是水鬼，我聽老頭講起過，它這是要拉石頭下去當替死鬼。

想到這兒，我連忙從背包裏面抽出桃木劍，還有幾張老頭畫的黃符，剛要下去跟它搏鬥，突然，遠處一陣光傳來。

“幹什麼的，這麼晚還不回家”，說話的正是學校巡查的門衛大爺。

就在我回頭的時候，水壩裏面已經一點動靜都沒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我幻想出來的。

門衛大爺看我愣在原地，就走了過來，燈對着我的臉，問：“這麼晚在這兒幹什麼？”我不敢隱瞞，連忙把石頭在水裏面還沒上來的事情給大爺說了。

而老頭聽完我的話，也不敢耽擱，隨即邊小跑回去通知大家。

門衛大爺邊跑邊讓我回去，我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回去看到老頭已經睡下了，也就沒在管他吃沒吃。

到了睡覺的時候，我卻怎麼也睡不着，一方面是對石頭的愧疚，一方面是對水鬼的厭惡。

人是第二天傍晚撈上來的，一同上來的還有一具小男孩的屍體，而石頭的父母則一直在哭，在哭的同時，還一直在看我，那眼神恨不得讓我去死，他們肯定覺得為啥不是我去代替他們的石頭去死。

對了，還有一具屍體，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眼神，應該就是那個小男孩的。

不知何時，老頭也站在我後面看着，我不禁有些心酸，如果昨天是我沒上來，老劉跟我媽，還有老頭肯定也會這般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