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活也醉人

我穿着拖鞋到鞋店買了一雙休閑鞋，穿好去了工作室(′-﹏-`；)。

到之前又給我媽打了電話，告訴她多想了。我挺挺排斥我媽的，因為她想的或許只有她自己的面子，要不是我爸能忍我估計早就沒家了。她永遠不會理解我，也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她喜歡挑別人的錯來彰顯自己，又會因為被別人（比如我）當面指出錯誤而惱羞成怒，摔門離去。她是很符合大家刻板印象中尖酸刻薄的鄉野婦女的形象，嗓門粗，不會看場合做事。

所以我幾乎是從我成長的地方逃出來的，很怕回去。而且我之所以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我父母。我不想被別人知道原來我有這樣的一對父母，更不想要和我走一輩子的女孩子攤上這樣一個婆婆，與其讓她和我在一起受委屈，倒不如一開始就斷了結婚這個念想，她適合更好的人，而不是和我在一起受苦受累。我不敢想像如果我真的結了婚那未來的日子是怎麼樣的，既然現在我一個人生活的很好，就不必再去追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開電腦繼續忙着工作，不知不覺就過了一點，有些乏力，到洗手間抹了把臉。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了。

唉，這都幾年了，竟然還會被一通電話給煩到。

收拾完畢，想到今天又到募捐的日子了，到銀行取完錢，再去紅十字會匿名捐了出去，因為最近掙的還可以，所以今天捐出去的就稍微多了一些。

從紅十字會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會再回工作室已經不現實，想了想，看時間還早就想回去給自己做頓飯吃。路過菜市場到裏邊買一些肉蛋菜之類的，多備一些以防不時之需，沒有和菜店老闆砍價，本來就靠薄利多銷的東西，再砍倒是沒必要了。

回家經過一家商店，偶然一撇看到裏邊有格瓦斯賣，好像也很久沒有再喝過這種麥芽糖味的飲料，提着菜走進去買了兩瓶然後就回了家。

剛把菜放到冰箱裏，手機又響了起來，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接通，是墨墨打來的，聽他說母校要辦文化節活動，邀請有才華的校友來學校登台，問我有沒有空去。

“你們去吧，我就算了，”很抱歉的回復舒墨，“最近要趕工作的進度，所以可能沒時間排練別的東西。你們玩開心就好。”

“唉——本來想大家再約一次《權御天下》的，你的結他沒有就太可惜了。”

說起這首歌確實又勾起了我很多回憶，當時是為了送大四畢業生辦的晚會，器樂的節目被刷了好幾個了，最後終是定曲定了這首歌。

“唔——這樣吧，我盡量抽時間出來，太忙的話就算了。”思考了一會，還是暫時答應了墨墨。

“行，你有空給我發消息！”

掛了電話，手機打開美食欄目，選了一道已經心心念念很久的菜，學着做了起來。

吃過飯，看夜色才剛剛升起，突然又想一個人去不夜城的酒吧喝一杯，不知道白禹今天在不在。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酒吧裏邊架子鼓的聲音，這會還早，應該才堪堪有人來。我順着剛剛亮起的霓虹燈，進入酒吧。

走進去瞅了一眼舞台上邊，沒看到白禹，是另一個服務生在調鼓，也沒多想，就到前台坐下，點了一杯瑪格麗特。

酒很烈，但回味又是溫柔的，敞口玻璃杯中，晶瑩透亮的液體，杯沿上一小塊青檸檬將其一分為二，

一半撒着細碎晶瑩的鹽霜。多嘗幾口腦袋就會有眩暈的感覺，就像是偶然邂逅了一位身材火辣的墨西哥女郎，陶醉般沉浸在她的溫柔鄉里，而你又像是突然清醒一樣，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空夢，又忍不住想要再醉過去。

還是沒找到白禹，估計是有事忙去了，現在的他每天應該很辛苦吧。

一杯喝完又點了一杯，其實人也很奇怪，明知道醉酒不會出好事但還是要扎進酒裏邊去。第二杯喝完，眼前的人已經變成模糊的色塊和輪廓線，但還是想喝，想醉到忘記一切，耳邊傳來有人在唱《平凡之路》的歌聲，我也稀里糊塗大聲的跟唱着，或者說全程是吼出來的。音樂停止，摸了摸眼睛，我覺得我沒哭，但手心裏全是淚水。

我不知道後邊發生的事，模模糊糊記得之後是拿着單子無意識地點了好幾種不同的酒，待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的。

“嘶——頭好痛。”昨晚就不應該喝那麼多了，這會從床上翻起來還是頭暈乎乎的，胃裏翻江倒海的。

“嘔——”快步跑到廁所，懟着馬桶吐了出來。真的太難受了▄█?█●。

吐完稍微恢復了一下后，我開始回憶昨晚的事，可是全部的記憶都只停留在了醉酒前的那段時間，後邊的印象完全是空白的。

總不會我一個醉漢大晚上從不夜城走回的家吧，這要是真的那我TM還真是個奇迹了。

不對，肯定是有人把我送回來的，會是誰呢？我翻開手機通訊錄最近的一條，結果裏邊被刪的乾乾淨淨的。

(′-ι_-｀)——地鐵老人看手機臉

唉，這是哪位壯士做好事不留名啊，好人啊，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不過我能聞到衣服上還有屋子裏一股很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如果順着這個香味估計就能發現是誰。

會是誰呢？

因為醉酒的緣故，現在還沒緩過來，所以工作肯定是別想了，先想想怎麼醒酒吧。手忙腳亂的給自己煮了半鍋粥，伴着昨天剩下的一點饃吃了，才勉勉強強覺得酒醒的差不多了。

給喻哥發了消息，解釋了一下今天沒去工作室的原因，喻哥表示理解，讓我周末補一天就行。

好人啊(Ｔ▽Ｔ)，知道我缺錢還給我機會在周末繼續上班掙錢。

吃完收拾好了以後還是覺得很困，所以又睡了過去，待鬧鐘再次響起，已經是另一天了。

因為睡了一天的緣故，今天早上起來是真的很輕鬆自在，吃完早餐直接到工作室開啟一天的工作。

在工作室里一天了我也沒聞到在我家裏的那清香味，不過今天芊岄、梓沐和汐雨倒是都沒有來工作室，聽雲皓說是都請假了。

“阿森哥，你忙完了沒？”傍晚快下班的時候小樂坐在了我的旁邊。

“嗯——今天只是趕了昨天的部分，估計周末還要再加一天班的。”

“那昨天你怎麼沒來啊~本來還有一個問題要你解決呢。”

“啊，抱歉，前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喝的酒多了，昨天在家休息了。”

“哦——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阿森哥。”

“嗯，拜拜。”接着小樂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看了眼時間也到回家的點了。

不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向那天的服務生詢問了一下是誰送我回的家，服務生細想了想，說印象里是兩個二十三四上下的女生來接的我，不過應該還有一個在開車。

我想了想，估計只有芊岄會開車來，那另外兩個就只能是梓沐和汐雨了。

唉，還是沒躲過。

從酒吧出來，我打電話給芊岄，芊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接，然後又打了梓沐和汐雨的，不過都沒有接通。

唉，算了吧，改天當面謝謝她們。

回到家。

從冰箱裏拿出一些菜，洗乾淨后在廚房炒了一碟菜，拌着一碗米飯吃着。

叮咚。門鈴響了，我很好奇這個點會是誰找我，放下筷子走過去開了門。

(-ι_-)是汐雨啊，怎麼這麼晚來了?

我杵在門口，汐雨抬頭盯着我的眼睛，很清澈，很明亮的雙眼，彷彿要訴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呃，進來吧。”我側身請她進來，但她還是無動於衷，堵在了門口。

“怎麼了?”我又看不懂現在的情況了，見她還是沒動，我怕飯涼了，“那門就開着吧，你要是一會想進來就進來，我先去吃飯了。”

我坐在了沙發上繼續吃着飯，不過還是注意着門口的動靜。似是汐雨考慮了一會，還是進到屋裏坐在沙發的一邊。

“你吃晚飯了嗎？要是沒吃我再去做點。”見她沒反應，本來應該不管的，但是一想到前天晚上是她送我回來的，還是起身要去廚房再做點。

只是剛起身，還沒走出沙發的範圍，手就被汐雨握住，我遲疑了一下，“還有什麼事嗎，汐雨?”

接着我就看到她眼眶紅紅的，眼淚馬上就流了下來，嚇的我連忙抽了好幾張紙巾想要擦掉眼淚，“怎麼了，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是不是梓沐，沒事別哭，阿森哥明天幫你教訓她！”

“噗呲——”聽我這麼說，汐雨突然就笑了，不過還是紅着眼睛，“那個，阿森哥，不是，不是梓沐欺負的我~”

“呃，那是誰，沒事，大膽說出來。”有了好的突破口，我急忙道。

“沒有人欺負我。”

“。。。。。。”我傻掉了，那你跑我家裏哭什麼，找樂子來的?

“是，是阿森哥喝醉的那天晚上，”汐雨看我懵了，連忙解釋，“你應該知道是我們送你回來的，可是，可是——”

聽到和我那天醉酒有關係，我認真聽着。

“可是阿森哥那天哭了，哭的很傷心，你還自言自語的說了好多你的事情。”

尼瑪，不會我維持這麼久的形象在那晚上全破了吧?

“我，我不知道，原來阿森哥，阿森哥你，你活得那麼，那麼難受。”

“嗚嗚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嗚嗚。”汐雨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就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所以，你們仨就是因為這種事今天才沒來工作室的嘛？”待她止住哭泣，我蹲坐在她面前，有些好笑的問。

“——嗯。”汐雨羞愧難當，低頭微微吱出聲。

“好了，沒事了，就當那天你們看了一出喜劇，過去忘了就好。”我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和藹的微笑。

“可是，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你看我這個當事人都沒一點事，我還生怕你們以後拿我醉酒後失態的事笑話我呢。”我打趣着，儘可能的讓汐雨穩住情緒。

“噗，才不會笑話呢。”

“那你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現在做給你吃。”看她似乎緩過神，就是不知道吃沒吃飯，所以還是問了一下。

“沒吃呢，阿森哥電話打來的那會不敢接，可心裏又放不下，一直想着事，就什麼也不想吃……”說著說著又聲音小了下去，像是犯了錯一樣。

“好了好了，那我去給你做飯，想吃什麼?”我摸了摸她的頭，起身朝廚房走去。

……

“我吃飽了~”

汐雨開心地擦乾淨嘴巴，甜甜的看着我說。

考慮到汐雨可能一天都沒吃，所以炒了兩個菜，還給她現做了一杯水果茶。

這會看來是真的放下這幾天藏在內心的事，說說笑笑的。

“那就芊岄和梓沐那邊你幫我和她倆談談，我就不插話了。”

“好~”

我送她回了家，而我回來的路上，月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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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急匆匆的趕到工作室，因為昨晚送汐雨回家后，在回來的路上藉著月色突然就有靈感迸發出來。回到家后悶頭兩個小時終於把作曲旋律全部搞定了。感覺很適合齊導給劇本的電影做主題曲，所以一大早就到工作室，把曲譜和編曲大致構思拿給喻哥。

“非常可以，先問問楠谷對弦樂的看法吧。”說著喻哥就去找楠谷商議弦樂部分的事，而我則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給易哥發了消息，就說有靈感寫出東西，估計很快就能把小樣發給他。

這邊等答覆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在一邊工作的梓沐和芊岄，她們發現我看她們也回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呼，沒事就好。

易哥給了答覆，表示想先聽聽小樣，我說沒問題，預計兩周內就能搞定。

商議的事就不祥談了，總之就是經過激烈的討論后最終確定了兩個版本。

一版詩意，一版浪漫。

你說美酒可以醉人，哦對，生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