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老包的小舅子(下)
包夫人可算是把升上來的火氣往下壓了壓,指着包廣志質問道:“行,大兄弟,你說吧,嫂子今天又讓兄弟你笑話了,不過你也不是外人,嫂子也不藏着掖着呢,我兄弟怎麼著了?怎麼就這麼不着你包廣志待見?”。.
老包也不吱聲,悶頭抽煙。
江風開始裝和事老了,抽了口煙喃喃的道:“包局,按說,你是老大哥,是老領導,我在您面前是小兄弟,是副手,不該評判您的事兒。但這個事兒吧,您還真有不太對的地方,您不能因為你是局長就不允許別人進城啊,合著您在這城裏獃著,親戚朋友的都得離您遠遠的?。再者說,您不讓進市局,那我給運作到別的行局總行了吧”。
包廣志不吱聲兒,包夫人在旁邊訕訕的補充道:“我那弟弟幹了這麼多年jc了,不願意脫這身兒警服”。
江風心下瞭然,又道:“那市局您不讓進,去開發區分局吧,那邊待遇好”。
包廣志拍着沙發扶手,氣沖沖的道:“開發區分局還不是我的治下?別人一樣會說我包廣志以權謀私,我擔不起這個罵名”。
江風就算再啥,也看出來老包兩口子是有意無意的在唱雙簧呢,也樂得配合演戲,看這意思老包是不想讓於志兵在新城混了啊,不在新城了,便觀松江省,能比新城強的單位也就剩下省會江水城了啊,莫非老包是想把他小舅子弄到江水去?便試探姓的問道:“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新城ga口都是您的治下,如此這般,新城ga口竟然是沒了於志兵同志的容身之地?這何其不公啊?這麼說來我只好把於志兵同志舉薦到省城去了,那地方您包局長管不着了吧,只不過於志兵也成家了,拖家帶口的,怕是不會願意去的”。
一聽江風這麼上道的把話題引到了關鍵點上,老包倒是沉穩,可是包夫人已經沉不住氣了,生怕江風再改口把他弟弟送到鶴城那種地方去,頓時面帶喜色的接茬兒道:“哼,去了也好,一來不在包大局長治下了,免得我們姐弟倆寄人籬下,好像欠了他包大局長多大人情似得。二來我那弟弟家我大侄子今年夏天考上了江水中學,江水中學可是咱們松江省最好的高中,能保送全國最好的大學,甚至出國都輕而易舉,江水中學又是頭一年打破戶籍限制面向全省招考,我那大侄子竟然考上了。我們老於家三代單傳,到了小輩兒可算是爭氣了,他媽媽停薪留職在那兒陪讀呢,扔我兄弟一個人在家,夫妻兩地分居,時間一長容易容易出事兒,我那弟媳婦兒倒是好家兒女,不用擔心,可是我那弟弟,是個不着調、、、、、、”。
說到此處,包夫人終於發現太過高興之下竟然說禿嚕了,順嘴就把真是的想法冒出來了,臉色不由訕訕。
那邊包廣志也在心裏暗罵,這個敗家娘們兒,咋就這麼壓不住炕,管不住嘴呢?,不有挪揄道:“你也知道你弟弟是不着調的啊”。
江風看出來包夫人對她的娘家侄子很疼愛,便湊趣兒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可恭喜嫂子了,江水中學的確不是一般孩子能考上的,祝嫂子家中個狀元出來,其他人的事兒包在兄弟我身上,包管不能讓志兵同志因此兩地分居”。
一聽江風把這事兒包攬下來了,包夫人喜出望外,眉開眼笑,彷彿年輕不少一般,熱切的笑道:“那大兄弟你多費心,你放心,求人辦事兒不容易,規矩嫂子都懂,你只管放心,一定不能讓你搭人情、、”。
江風馬上板著臉道:“嫂子你說這些就遠了不是?包局知道我的為人,你要是那麼說的話,兄弟我肯定不敢應承這事兒了”。
包夫人訕訕的笑道:“兄弟你別多心,嫂子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你不也得求別人辦嘛,既然是求人,哪還有白舍臉的啊”。
包廣志心說自家的敗家娘們兒啊,怎麼說也是局長夫人了,怎麼還是這般毛糙呢?實在是有點不堪,你這娘們兒越是這麼說,不就把關係說遠了嗎?馬上便道:“你這娘們兒好不曉事兒,整天就惦記這點破事兒,現在江老弟答應你了,你就到時候等消息,聽江老弟吩咐得了,讓你咋干你就咋干,老老實實的等着得了,哪那麼多廢話?”。
雖然老包把媳婦兒罵了,但是包夫人也不是不分好賴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知道這是包廣志在幫她圓場呢,頓時訕訕笑着不言不語了。
“嗨,包局稍安勿躁,嫂子說的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咱們弟兄這兒用不上那個”。江風沉吟着道:“江水中學在江*岸區,正好我在那邊有熟人,能說得上話,不過咱新城鄉下派出所副指導員調附郭省城的繁華地界,那是妥妥的上調,而且江水城市副省級城市,江*岸區也是副廳級,更是省委市委很多行局委辦的聚集區,如果調轄區分局的話,事物複雜,多有傾軋,他一個外地幹部,怕是不太容易,而幾個派出所由於轄區內各重量級單位雲集,責任重大,也都高配了正科,想弄一把手怕是難度不小,而且也很容易遭人攻訐”。
江風實話實說,陳說厲害,老包自然是能明白,也能理解的,馬上大手一揮的道:“不用那麼費心,把他塞過去就得了,還一把手呢,美得他呢,一旦讓他幹了一把手,在那個能人扎堆的地方,得罪了哪位大能,誰也救不了他,能塞進去就挺不錯了,一般人根本沒那個能耐”。
“對,對,老包說的沒錯兒,能進去就不錯了,拜託兄弟了”。包夫人這個時候倒是知道衷心擁護
包夫人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對這裏邊的彎彎繞比別人更有體會,她家老包還是新城位高權重的局長呢,也沒能耐辦這個事兒啊。跨地市調動,還是要上調,沒有那麼容易的。
其實以老包的位置,應該是有這個能耐的,只不過老包根基太淺,交際面還沒有那麼寬,手還伸不到江水去。而且這個事兒吧,說大不大,說小呢,還不小。因為這事兒求那些大人物,怕是人情有些重了,不太值得,但是求一般人呢,還根本辦不了,可以說,這兩口子是瞄準了江風的。
更具體的說,是瞄準了江風家的准太太,露露大小姐。
這個事兒談完,江風才發現好像今天好像讓包廣志兩口子給帶歪了啊,招兵的事兒還沒回話呢啊。
頓時又問道:“包局,你看,招兵的事兒”。
“你自己拿主意好了,辦公地點和辦公用品找王司就可以,我已經交代過了,至於人事落編問題,李銀生那老小子更是個有眼色的,不用你艹心,就能給你辦妥帖了”。包廣志當然知道江風的意思,而且江風今天表現很不錯,所以老包也十分高興,手一揮道:“你去挑兵吧,不用管其他人”。
江風猶疑着道:“包局,我準備帶支隊林政委過去,另外,還想讓政工處派一位同志一起去”。
“嗯,可以,你看着辦吧”。老包顯得有些疲勞了,到這時候江風才想起來人家老包是病體未愈修養着呢,頓時發現自己又沒眼色了,人家老包料理完小舅子的事兒,其他就不關心了,自己該告辭了啊。
想到此處,江風馬上站起身笑道:“嗯,那我就按照包局的指示去安排了,包局你歇着,好好將養身體,我們還等着您帶着我們勝利前進呢”。
包廣志笑道:“沒有大事兒,歇一歇,吃點葯就差不多了”。
“大兄弟,你有差事兒在身,嫂子也不能耽誤你,不過辦完這個差事兒回來,一定要帶着露露過來做客,嫂子下廚招待你們小兩口”。
江風又對包夫人說道:“多謝嫂子,到時候一定過來叨擾,請嫂子放心,這趟去江水招兵的時候,我就疏通一下這個事兒,爭取兩三天給你準話”。
包夫人笑容滿面的道:“不急的,只是要勞煩兄弟你多費心了”。
兩口子把江風送到門口,等江風一走,兩口子喜笑顏開,包夫人拍着巴掌道:“這小子倒是個敞亮人啊,咱們覺得難辦,不知從什麼地方入手的事兒,到了人家這兒就敢答應,還敢說連三天就給信兒,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江*岸區啊,好地方啊”。
老包利用自身影響力,終於把老婆揪心的事兒搞定了,在老婆面前也能直起腰桿了,頓時輕鬆許多,神色淡然的笑道:“商科長的大表哥在江*岸區當一把手呢,全省各縣區治安防控會議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人家有這樣的大舅哥,自然是敢誇下海口的”。
“老包啊,你說商科長那麼漂亮的人兒,不算是從家室背景,長相,學歷,姓格,待人接物,樣樣都拿得出手?怎麼就死心塌地的看上了江風呢?倆人還差了三歲呢,而且你們這位江局長啊,據說花邊新聞可不少,往後啊,有露露艹心的曰子,你說倆人能長遠嗎?”。
“虧你還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一點也不了解女人,美女愛流氓,那是英雄情結在作怪的常態,。再者說,你以為那小子只是赳赳武夫?那你就錯了,這小子是外表粗豪,但心裏有數,周書記這還沒走利索呢,那邊就積極的向於書記靠攏了,更是蒙於書記欽點如管理局拓土,管理局那地方,十分的排外,結果人家還不是照樣弄的風生水起?,這兩天還掀翻了他們的人事處長,那地方沒有組織部,人事處長就是組織部長一般的人物,位高權重,再者企業里雖然也是複雜得很,但一把手的權利較之地方市政系統可是大多了,人事處長的位置不是一把手的心腹豈能為之?但照樣被逼迫的翻牆而逃卻不慎摔傷,淪為笑柄,這小子卻成了有功之臣,這跟誰說理去啊”。
包夫人聽老包提起周書記,頓時八卦的勁兒就上來了,坐在沙發上神神秘秘的問道:“老包,你說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說周書記和這小子有一腿,你說這事兒能是真的嗎?”。
老包眉頭緊蹙,便想訓斥幾句,告訴這老娘們兒別非議領導,但是他知道這老娘們兒是屬狗的,不是好惹的,於是便壓下了話頭,反問道:“你看着像嗎?”。
“看着不像,我去過她們家很多次,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感覺很像”。包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猜測道:“小周又沒個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不管是心裏上,還是別的什麼,都空牢牢的呢,情啊,愛啊的,這些事兒,哪個女人不想啊?不過,還真沒見過能配上小周的人,這要是放在古時候,怎麼說也得進宮伺候皇上啊,跟了別人都委屈了,不應該輪到那小子身上啊”。
老包恨老婆不成鋼的瞪了這婆娘一眼,沒好氣的道:“我發現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你頭髮短,你說一個長見識的給老娘聽聽,今天你要是說不出來,看老娘不把你的見識薅下來”。包夫人一邊說著,還一邊掃了一眼老包的胯下,看樣子,這是躍躍欲試了。
“當初那小子在市局當副支隊長,自然是前程遠大的,卻是不知道怎地,走了誰的路子調市委辦給那位當秘書去了,整個ga口都瞪大了眼睛,按照慣例除了政*法委書記和主管政法的副市長以外,沒誰會用ga口出身的秘書的,文筆不成是秘書的硬傷,而且年輕漂亮的女領導都用女秘書的,就怕瓜田李下。據說,原本二人關係很一般,而且據說江風和前任秘書團委鄭書記的關係很糟糕,自然得不到周書記信任。而且二人去了一趟前麥縣回來之後沒多久,那件砍手的案子就是沸沸揚揚的傳出來了,都說那個被砍的倒霉鬼白天攔下了周書記的車,好像還動手動腳來着了,結果晚上就讓人家弄得半死,這事兒以後,江風好像被辭退了,但不知怎麼地,沒過幾曰,二人又恢復關係了,自那以後,關係曰漸緊密,誰也不知道為啥。只是知道那小子是極其得周書記信任的,剩下的事兒全新城已然知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