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木屋裏的溝通
小木屋的會議將決定王國的命運，也是在這個時候休伊·朗格維爾首先站了出來：“我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就由我先發言吧。”
在全場其他人的目光中，他用僅有的右手清了清嗓子：“我也就開門只說了，北方軍團的軍改已經進入了第十個年頭，而且也是十分關鍵的年頭，德艾維納現在的政治局勢不穩定，他們極有可能像18年前一樣那我們轉嫁危機，無論是出於自衛抑或是出於干涉北方的局勢，維持乃至增加軍費的開支都是有必要的...”
休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本尼迪特的父親霍恩·卡文迪許打斷，“可是現在王國現有的軍費開支已經十分龐大了，前幾年的平均財政支出大概在1379萬金鎊左右，但軍費開支已經達到了近390萬，你要知道整個北方戰爭的平均開銷也就在1300萬多一點，你在和平期間的開銷甚至都已經遠超戰時了，軍費，不能再加了！”
伯希納聞言也不禁想到‘霍恩叔叔是王國的財政大臣，對於國家的開支一直都十分明晰，從他的話語來說這個軍費開支的確已經堪稱龐大了，如果把這些錢用在其他的地方會不會有更好的效果呢？’
但是休伊卻連忙辯解道：“那是必要的開支，我們前幾年才把盾牌、火繩槍這些東西全部淘汰掉，軍費的開支主要主要就用在的武器的更換與軍隊的維持上了！但是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如果每一個師乃至每一個旅都能配備大炮，而不僅僅是維持在軍的基礎上，那我們將比以往強大太多了。”
“如果軍隊裏有大量的技術性兵種與職業軍官，那我們就能讓一隻新兵部隊快速形成戰鬥力，讓一隻被重創的部隊快速回復。”
“如果我們的常備軍加強訓練，預備役開展間隔訓練，普通人也進行民兵訓練那就意味着，卡西利亞4000萬的人口，起碼可以拿出近100萬的部隊！這是什麼概念？德艾維納和精靈現有的常備軍、預備役都加起來翻個倍才能和我們抗衡！”
“如果我們把新的工程法、新土工修築方式、新的戰略思維在全國推廣，那我們不僅僅能洗刷北方戰爭的恥辱！我們甚至能回復道聖王諾頓一世時的榮光！”
“你說的很美好，”聽完了休伊慷慨激昂的發言，霍恩緩緩開口，但隨後就是把右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上，力道之大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你到是變出錢來啊！你當錢是風刮來的？是點塊石頭就能變金子的？”
列奧見狀連忙和本尼迪特拉拉住霍恩，而國王也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我知道霍恩你不容易，站在我的角度來看，財政是維持國家發展的根本，所以不論是軍改還是其他大的方針都得確保有錢，所以不如我們先從這個方面來分析如何？”
霍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朝休伊比了個中指，在收穫了白眼后才說道：“國家財政的核心還是稅收，目前來看佔大頭的自上而下分別是消費稅、關稅、土地稅和印花稅，其中消費稅主要爭對的是煙、酒、茶、玻璃這些消費品。”
“關稅，我想大家應該都有了解，貨物進出口的稅；然後是土地稅，主要是對各種各樣的田地徵收費用，然後車、窗、輪、仆這些也都在土地稅里，或者說是評估稅；最後就一個印花稅了。”
“除了稅收就是國家企業的收入，發債的收入和一些設施的使用費了，再往下就太小了。”
“從現有的國家發展情況來看我們的經濟形式很好，
但是加軍費不是財政撐不撐的住的問題，是很容易和北方捲入軍備競賽，所以最好的方法不是說要加多少，而是維持現有的軍費支出比例，這樣王國總體的財政收入增加后，既能增加軍費也不會影響其他地方的財政收入。”
說完霍恩就抽出一張紙，以極快的速度寫下了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東西。
“那聽聽我的說法如何？”伯希納的父親見會場陷入了沉默，忍不住開口道。
見大家的目光都看他，他才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代表的是哪些人的利益，東境的關稅改革也實實在在地證明了貿易對於財政收入到底有多大的影響。”
“也是在這樣的實例證明下，我覺得我們可以加大對貿易的投入，修建港口、運營船隊、進一步的培養相關的人才等等，甚至將商人組織起來，尤其是遠洋貿易，我們要前往開拓領獲得香料、煙草、可可以及一些非凡物，而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南北兩國，在商人背後提供支持而不是自己下場，讓他們在航線上、在市場上競爭。”
“貿易的擴大會帶動關稅的收入增加，而這又會給人極大的消費信心，高興了就會帶動其他的產業收入增加，而我們要做的僅僅只是鼓勵他們甚至幫助他們，與收穫相比，我們所需要付出的可太少。”
但霍恩卻在此時搖了搖頭，“我不是特別的認可你這樣的想法，讓內閣乃至議會放下身段主動和商人們接觸是十分困難的方式，而且現有的政策已近乎覆蓋了方方面面，在進一步的支持要麼是放寬政策要麼是給補貼，但這些都得有議會表決通過，那又是新問題，而且僅僅只是關稅改革就已經有了一堆問題，在更近一步我們也缺乏經驗，完全得自己摸索，這不符合卡西利亞現有的偏保守的風格。”
“那從土地來看怎麼樣？”一直沉默不語的科恩舉起了手順勢看了他姐姐一眼，在得到肯定的認可下才繼續壯着膽子說道：“不是每一塊土地都會收取一定的稅收嗎？現有的圈地運動對於公有地有大量的圈佔，這一部分土地是不是可以要求他們交稅，而且很多人也有隱瞞土地的情況，可以進行盤點，最重要的是土地兼并。”
“南境現在的情況就是大量的農民沒有土地，不得不前往其他的地方謀生，因為土地都在一部分人手上我們可以歸還或者贖買他們這些土地，如果有的人拿着太多就加稅，就那種你手上有很多的土地什麼的，你就要交維持費什麼的，額，我也不確定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科恩又轉頭看了珂賽特一眼，伯希納忽然明白這恐怕是珂賽特的想法，但在他看來這個想法存在太多的問題了，即使以他的閱歷來看也存在諸多麻煩與困難。
但出乎伯希納意料之外的確實國王的回答，國王在首位上笑了笑說道，“很好的想法，但是還有很多的問題，公有地的圈佔是大家都知道的，甚至只要不是影響惡劣都裝作沒看見，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卡西利亞人口太多了，良種大多被精靈掌握、化肥的效果也不如北方，種田是看天吃飯的，在沒有變革性的技術之前，只能墾荒，而荒除了荒地就只有公共地了，收稅會引發抗稅，最怕的是大家都不種地了，到時就是飢荒，北方戰爭失敗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啊。”
伯希納聞言扯了扯自己父親的袖子，問道：“北方戰爭失敗是因為糧食不足嗎？”
列奧朝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悄聲說道：“有着方面的原因，戰爭之前剛好有諾頓森林法事件，兩個進森林開荒的農民被判了刑，從那之後全國都狠抓這種事，但是北方戰爭進行到一半，發現補給線太過深入，現有存量根本不夠，而精靈、震旦和魚人因為中立法拒絕提供幫助或者要求嚴苛。”
“前線軍隊吃不上飯，後方的糧食有被不斷徵收，大家都很不滿，仗自然就打不下了，後來西境工業區建立發現對於糧食的消耗也非常恐怖，所以後面只要不是影響太惡劣乾脆就不管了，而且還需要不斷進口低價糧食。”
伯希納聞言點了點頭，他理解了為什麼上面會對圈地運動不管不顧了，但從他自己在船廠和‘烏鴉窩’的走訪來看，圈地運動恐怕不是這樣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他對於自己表哥剛剛的提議又有了心動的感覺。
“而土地盤點就更加困難了，它需要大量的人手，甚至會有很多人從中作梗。”在伯希納聽自己父親解釋的時候，國王似乎也在解釋為什麼不能阻止圈地運動。
“而最後一個就更加不可能了，不是說想法有沒有問題，而是這種行為就是往貴族身上動刀子啊，不說議會的議員們會不會反對，光坐在這裏的人就是切切實實的受害者啊。”
“那實際上又繞回了另一個問題啊，不論是休伊的軍費要求，還是列奧的想法，甚至是你們的土地問題，都是需要有議會的法律通過了才能進行的啊，這也是我們來這裏最基礎、最需要面對的問題！”霍恩適時地遞上了另一個話題，而這個話題又是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