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旗袍女
姜無期嚇了一大跳,此時此刻發生的場景,顯然已經不在姜無期的想像力範圍內了。
滿滿的只有害怕和恐懼,立馬轉過頭,目視前方慌忙撒開步伐發足狂奔起來。
姜無期瘋狂的向前方跑去,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跑,現在的他根本不關心目的地是哪裏,只知道一定要離開這裏。
畢竟在他的世界觀里,壓根都不知道是真的存在這種東西。
姜無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已經來到一片荒蕪的城區,附近都是一些被拆毀的房屋。
他望了望附近,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有,已經成功的逃跑成功了,打量着可能距離火葬場宿舍應該還有段距離。
姜無期只知道跑着跑着,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許浮上哪兒去了呢?
姜無期突然想起來,許浮不見了。猛然回頭,左右觀望,沒有許浮的一點身影。
姜無期回憶着剛剛跑出公交車站的時候,許浮是跑在姜無期右邊的,可是現在當姜無期回過頭,往右邊望去的時候,許浮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鬍子!鬍子!”姜無期停下腳步,放聲大喊起來,可是回答姜無期的,風雨中飄搖的樹葉沙沙聲配合著那雨的節奏,顯得十分沉重又十分的詭異。
在路邊燈光下,那層灰霧變成暗紅,像什麼妖人擺下的一座迷魂陣。
就好像只是還欠缺了一絲血腥味,這場景放在旁人身上,當場就得嚇尿。
“鬍子!”這傢伙,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呢,姜無期一邊喊,一邊焦急地想道。
姜無期想着想着,大腦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鬍子那傢伙,會不會被那個女詭抓走呢?”
一想到那個旗袍女詭的詭異笑容,姜無期的後背,腦門,不停的在冒虛汗。
姜無期知道回去的話,可能會很危險,但是姜無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許浮被女詭抓走。
於是姜無期咬了咬牙,猛地轉過身,沿着原路跑了回去。
當那個公交車站開始出現在姜無期的視線範圍時,姜無期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隨即映入了眼帘。
那個旗袍女詭還在,依舊打着傘,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而許浮則站在她的身邊。
姜無期走過去一看,許浮和那個旗袍女人一樣,一動不動的,皮膚白得沒有血色,臉上慢慢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來。
姜無期知道目前這個情況,是絕對不能驚動那隻旗袍女詭的,不然的話姜無期不僅救不了許浮,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所以姜無期看了看身邊附近,看見了一根比較粗大的木棒,馬上就撿起來。
心想,“逼急了我就是一棍子打過去,打完我就跑。”
悄悄地走到離許浮比較近的距離,低聲呼喚他。
“鬍子!鬍子!!你快醒醒!快醒醒!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姜無期一連呼喚了十幾遍,許浮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許浮眼神迷離,看不出一點生機。
此時許浮像是沒有認出來姜無期,而是像旗袍女詭那樣,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姜無期的胳膊。
“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什麼不留下來陪我?”許浮陰惻惻地說道。
姜無期吃了一驚,急忙極力掙脫許浮的手,可是許浮不知哪裏來這麼大的力氣,不管姜無期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姜無期這麼一吼,很自然的引起那隻旗袍女詭的注意。
只見她眼睛突然一睜,一扭頭看向姜無期,又再次舉出了那“纖細”的手臂,向姜無期揮舞了過去。
“啪!”姜無期硬生生的挨上了旗袍女詭這一擊。
那旗袍女詭“纖細”的皮包骨手臂好似那力氣奇大,一下將姜無期打到了馬路的中央。
“快放開鬍子!”姜無期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里滲出了一點鮮血,衝著旗袍女詭吼道。
旗袍女詭放聲大笑,瘋狂的扭晃着腦袋,她的笑容很詭異,好像野貓在叫chun一般,詭異十足。
“去他娘的!”姜無期破口大罵道,舉起着沒有被打落木棍,叫喊着要過去給她一棍子,但是姜無期這一動才發現,竟然完全動彈不了。
“怎麼回事?”姜無期大驚失色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旗袍女詭這次笑更尖銳刺耳,聽得姜無期發自骨子裏被驚悚到了,這畫面可能只有在恐怖片里才看得到。
突然一陣急促的引擎聲在不遠處響了起來,只聽見那引擎聲越來越近。
姜無期一想,此時他被定住在這馬路中間動彈不得,萬一那車子沒看見自己直接開過,那玩意不鐵定涼涼了嗎?
“這下完了,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姜無期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着死亡。
“喂!下雨天你站在馬路中央幹什麼?”一個響亮的聲音在姜無期的耳邊響了起來。
姜無期睜開眼睛一看,一輛警車停在自己的旁邊,像是差不了多少就撞到自己了。一個巡警站在姜無期面前,好奇地看着姜無期說道。
“我……我……”姜無期正要對巡警說,是被一隻旗袍女詭陷害了,可是當姜無期轉過身,向公交車站那邊望過去時,發現那隻旗袍女詭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許浮一個人獃獃的站在那裏。
“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姜無期對巡警撒了個謊,說和許浮是因為打遊戲,很晚才從網吧回來,正要回去宿舍,可是在路上,天卻下起雨來了。
我們沒有辦法,只好躲在公交車站避雨,因為實在太晚了我們很焦急,只好跑到馬路中央,想攔一部車載我們回去。
巡警聽完后,好像絲毫沒有懷疑姜無期的話,載着姜無期和許浮回到了宿舍。
事後姜無期聽許浮說,其實當許浮跟着姜無期離開公交車站的時候,許浮就已經知道那個旗袍女人是女詭,因為許浮看見她的眼睛在流血。
許浮本來想學姜無期那樣,跑得遠遠的,可雙腳就是不聽使喚,慢慢地走到那個旗袍女詭的紅傘下,姜無期對許浮的呼喚,許浮也聽得見,可全身就是動彈不得,直到警車和巡警出現,許浮才恢復正常。
在那之後,許浮大病了一場,檢查說是嚴重風寒,在醫院躺了整整一星期,才能返回火葬場繼續上班。
火葬場的其他幾個工友還議論着許浮,說許浮肯定沾染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而姜無期,則不斷的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況,如果不是那輛警車突然出現,姜無期會怎麼樣,許浮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