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辰倒計時
“孫伯清,曹立行,小爺我回來了,快快出來迎接小爺……”
一清早,剛回到白鹿山書院的諸葛鏡就在山門前,放肆的大聲嚎叫。
一身着青衫男子推着輪椅上的素裳男子,在山上靜靜地觀賞着大聲嚎叫的諸葛鏡,而兩人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看猴。
“老九回來了,你不去迎接他,讓我推你來這做甚?”曹衍渾身酒氣,雙眼惺忪好似剛從溫柔鄉中爬起。
孫陵坐在四輪車上,雙手交叉,眼睛微眯,嘴角飽含笑意。
“不用我去迎他,有人比我更適合去迎接他。”
聞着曹衍身上散發出來酒氣,孫陵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隨口發問:“瞧你這樣子,昨晚又是在藏香閣喝了一夜的花酒?”
曹衍打了個哈欠,懶散的回:“你若是肯將《孫子兵法》《孫臏兵法》的孤本,還有鬼谷先生的《捭闔策》《本經陰符七術》給我,我曹立行發誓絕不會再去藏花閣。”
孫陵長嘆一聲,隨口說道。
“等這次到了都城,我可以把《捭闔策》給你,而《本經陰符七術》那是將林放在我這裏讓我代為保管,這你得親自去找他。至於那兩本孤本,乃我孫氏一族世代相傳,你想都不要想。”
能從孫陵這拿到《捭闔策》這曠世奇書,曹衍已是驚喜萬分,那兩本孫氏兵法的孤本遠不及《捭闔策》對他誘惑,至於《本經陰符七術》到時候只需死皮賴臉纏着程詠就行。
看着深處狂喜的曹衍,孫陵淡淡的來上了一句。
“昨夜娣婦讓小節到我這裏來尋你了。”
聞言,曹衍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神色驚變。
“夫人!完了,完了,我得趕緊回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曹衍,孫陵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阿桓。”
一約八九歲的勁裝孩童從一旁的樹林裏走了出來。
“阿父。”
“走,推我去山門前,今日為父帶你看看什麼叫做父慈子孝。”
孫桓歪着頭,臉上浮現疑惑之色,總感覺自己父親的這番話怪怪的。
白鹿山書院門前,諸葛少季臉色陰沉拿着一根猙獰竹鞭,緩緩從山上走下。
正在與桑舜華閑談的諸葛鏡,突然從身後感受到了一陣殺氣,猛的一回頭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諸葛少季。
“阿,阿,阿父!”
“八年未見,你這臭小子還是這般不堪,一回來就在山門前如此喧嘩。”
諸葛鏡邊跑邊發出鬼哭狼嚎的叫聲。
“孫伯清,你個狗娘養的,一回來你就坑小爺……唉,阿父,輕點。”
“狗娘養的跑啦,狗娘養的跑啦,跑啦,跑啦。”綠鸚鵡追着被打的諸葛鏡,在他頭上不斷的盤旋。
程止被這一場面驚得不輕,扭頭問向桑舜華。
“他們父子一直是這樣嗎?”
桑舜華抿嘴一笑,點點頭。
“姒婦之前嫌嫋嫋頑劣,粗鄙,那是她沒見過真正的頑劣和粗鄙,嫋嫋那樣是因為缺少長者的教育。而阿鏡不同,我年長於他,他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天生不喜歡儒學經義,諸葛大夫每次說什麼,他都要對着干。”
“有一次他把諸葛大夫惹急了要告他忤逆,他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指着諸葛大夫說:天下大亂,天位未定,你無處可告·。”
遠在一旁的法竺和尚雙眼微閉,兩手合十,微微低語。“阿彌陀佛,因果循環,萬事輪迴,善惡終有報。”
“和尚,我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你在說船長壞話,我會一字不落的轉告給船長。”阿蒙湊到法竺身旁,若無其事的說道。
法竺緩緩睜眼。
“多少錢?”
“一個金錠。”
“好。”法竺從自己僧袍里取出一金錠遞給他。
……
“老九這坑貨玩意兒被諸葛先生給揍了,還是伯清會玩啊。”程詠攥着剛收到的信件,笑得不可開交。
“今日是發生何事竟引得大兄如此大笑。”少商從一旁探出腦袋,抱着白狐蹦跳到程詠跟前。
程詠收起信件,笑着反問。
“哦,嫋嫋今日怎麼有空到大兄這裏來,霍不疑沒有陪你嗎?”
提到霍不疑,少商嘟起小嘴,抱着白狐坐到一旁,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子晟公務繁忙,這幾日都在宮裏,嫋嫋連人影都見不到幾次,話說大兄你的官職比子晟還要高上一品,為什麼你整日能這麼清閑。”
“大兄身為上將軍,其職責與權力主要體現在戰時,這些時日並無戰事自然是清閑,而你家子晟身居數職,加上現在紀遵紀大人剛上任丞相一職許多事物需要時間熟悉,陛也下分身乏術,霍不疑身為陛下的左膀右臂自是要繁忙許多。”程詠笑着解釋,隨後又嘆道:“我們這些武官也就只能在戰時逞風,如今國定民安,我們這些武官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
少商自是聽不懂程詠話中隱含之意。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有什麼不好嗎,無論文武,做官都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現在百姓吃好穿好,拔不拔牙又有什麼關係。”
程詠點點頭,並沒有反駁少商的話。
“大兄,這幾日嫋嫋在家裏將長直轅犁改進為彎曲的轅犁,其犁身可以自由擺動……便於江東一帶的百姓農耕,嫋嫋還改進了筒車……不止這些還有秧馬,耬車……我將這些東西交於陛下,陛下見了后立馬就下旨全國推行。”
少商嘟囔着嘴一邊不停撫摸着白狐,一邊不停的述說。
“阿父忙着陛下交於的度田令出皇差了,次兄與萋萋阿姊踏雪觀梅去了,三兄這幾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整日不見人影,班小侯前幾天上門向姎姎阿姊提親,她自己也忙的不可開交,皇宮裏又待着太悶,嫋嫋都要無聊死了。”
程詠就靜靜聽着程少商的傾訴着這幾天的所經所歷,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他說了一個令她振奮的消息。
“再過幾日,三叔母就要回來了。”
“真噠!”少商抬頭舒展愁眉,眼裏滿是星光。
程詠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裏取出一書卷。
“嫋嫋若閑着無事,便練練笛子吧,此曲為高山流水,這曲子難學,加上這又是琴曲改的笛曲難度又上一籌。而我只善撫琴,你姁娥阿姊笛蕭都很精通,你若想學,大兄讓她教你。”m.
“真的很難嗎?”少商半信半疑的接過笛譜翻看起來。
看着專心研究樂譜的少商,程詠讓人搬來一暖爐,然後靜靜地待在她身邊,直到尹姁娥到來親自教少商高山流水,程詠才靜靜悄悄的離開了這裏。
程家人包括霍不疑在內,哪有什麼公務繁忙,哪有什麼出皇差,其實都是藉著各種理由,去為少商籌辦生辰宴,準備生辰禮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