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河北名將

「知道該如何做吧。」

出了司農府，上了馬車，袁凡吩咐道。

李進忠揮手持鞭，坐在駕車的位置上。

「老奴明白，明日這時，洛陽城中的百姓都會知道這宴會上發生的一切。」

「稍作修飾，別讓鮑信、董重等人下不來台。」

袁凡提醒道。

他現在名聲剛起，並不想踩着別人上位而惹來麻煩。

「是！」

李進忠聲音尖細，語氣卻斬釘截鐵。

馬車緩緩而動。袁凡躺下來，讓自己稍稍放鬆一下。

說到底上一世和這一世他都涉世未深，一下子和這麼多老狐狸打交道，說不心累肯定是騙人的。

袁紹、曹操、陳琳等人哪一個是易於之輩。

咚咚的車軸聲有規律的響起，袁凡神態逐漸慵懶，好一會，他想起一事，說道，

「丹陽你就別跟着我去了，留在洛陽吧。」

這話是跟李進忠說的。

馬車隨之稍微一頓，當即又恢復過來。

「奴才可以跟在主子身邊的。」

李進忠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的忠心，所以我才會放心將你留在洛陽。」

系統召喚出來的人也是活生生的個體，袁凡不會將他們視為物品，相反因為他們不會永遠不會背叛，袁凡更視他們為左膀右臂。

「洛陽不久后就會遭逢大變，整個大漢也會隨之亂起來。」

「我需要你儘快將你手下的東廠訓練起來，成為一個真正的間諜組織。」

「日後我不在洛陽了，也需要知道洛陽的所有消息。」

袁凡給李進忠交了個底。

「你懂我的意思嗎？」

「奴才明白。」李進忠這人十分擅長揣摩主子的心思，稍卻一會他就領悟了袁凡的意思。

「奴才會在洛陽等着主子歸來。」

「孺子可教也。」

袁凡笑道，語氣十分隨意。

「洛陽太小，將目光放長遠一點，監察百官、巡查四地的東廠大總管才應該是你的位置。」

說完，李進忠沒有回應，袁凡不在意，他翻了下身，以一個極為舒適的姿勢陷入了睡眠。

車廂外，李進忠仍舊面無表情的駕着馬車，不過他的內心深處已經陷入到了袁凡給他畫下的大餅中。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不斷滋生，生長，並在日後的這段日子裏不停的激勵着他。

也就是在這洛陽街頭的一輛馬車上，一個日後令百官聞風喪膽的東廠大總管就此誕生。

當然這也是后話。

......

馬車進了司徒府。

袁凡隨之醒來。

剛一下馬車，一個下人就跑了過來。

「公子，老太爺說，您回來之後無須去書房找他。」

袁凡打了個哈欠，看了天空，太陽已經到了西邊。

看來祖父已經知曉了宴會上的事情，這是猜到了他身心俱疲，不想讓他再勞累走一趟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袁凡伸了下懶腰，肚子餓得咕咕叫。

宴會上他一直忙着應付眾人，是一點東西都沒吃。

他連忙邁着腳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已經到了吃晚飯時間了，照兒應該在等着我吧」

一念至此，袁凡加快了步伐。

離近院子，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迫不及待的邁進院門口，這時他卻意外的發現，門口處站着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觀兩人的模樣，膀大腰圓，黑須圓目，穿着一身素樸衣裳，像是兩個侍衛。

兩人見到袁凡突然闖進來，瞬間怒目圓瞪，雙臂上的肌肉緊縮，似乎下一秒就要對袁凡動手。

袁凡精神瞬間緊繃，被嚇了一跳。

好在郭照的出現及時化解了這場誤會。

「公子，你回來了。」

郭照端着新鮮出爐的飯菜從屋內走出來。

因為袁凡夏天時喜歡在屋外院子裏頭吃飯，所以郭照平日裏，在做好飯菜后都會端到院子外面來。

「這兩位壯士是？」

袁凡朝她問道。。

兩位壯漢聽到郭照的話，知道了袁凡的身份，當即就一起跪了下來。

「顏良見過公子。」

「文丑見過公子。」

「屬下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聞言袁凡眨了眨眼，腦子裏有些發懵。

「顏良，文丑？」

「他們是奉了老大爺的命令來給公子當護衛的，公子現在是官員了，身邊可不能太寒蟬。」

郭照在一旁解釋着。

袁凡反應過來，想來是祖父聽到自己在宴會上的表現，愈加對自己上心了。

他一人一隻手將顏良、文丑扶了起來，問道，

「兩位壯士之前是做什麼的。」

顏良拱手道地，

「屬下兩人是從司徒府的府兵中調過來的。」

聞言，袁凡明白了，難怪歷史上袁紹從渤海起兵反董時，顏良文丑便在其手下。

原來他們兩人是袁隗支持袁紹給他送過去得。

不過現在是他的了。

「河北四庭柱」已去其二，只剩張郃和高覽，現在兩人還在冀州刺史韓馥手底下。

袁紹的力量又被他悄悄削弱了一分。

當然最讓袁凡高興的，還是顏良文丑兩人本身。

這兩人可是悍將。

就以文丑來說，袁紹收幽州之時，文丑曾與公孫瓚手底下的趙雲有過較量，兩多回合未分勝負。

趙雲是誰？千軍萬馬一將在，探囊取物有何難的存在。文丑能與他打個高低不分。

可見文丑武力高強。

更別提壓他一頭的顏良了。

用孔融的話說，便是「顏良文丑，勇冠三軍者也。」

袁凡看着眼前的兩人彎了彎嘴角，眼眸中透露着財迷般的眼光，連剛剛的飢餓感都感知不到了。

「兩位形貌魁梧，勇力過人，當馳騁沙場殺敵建功，而非屈於府兵之列。」

顏良、文丑對視一眼，雙雙點頭，拱手而道，

「屬下顏良（文丑）見過主公。」

「大善也。」

袁凡大笑道，

「我得兩位相助，如魚得水也。」

遂拉着顏良文丑往庭院中就坐。

郭照見狀，添了兩副碗筷。

文丑當即擺擺手，

「郭姑娘使不得。」

又轉頭對袁凡說道，

「我們兄弟二人承蒙主公相識，已是感激不盡，身為下屬，怎敢與主公同桌而食。」

兩人紛紛起身站立。

袁凡意外的揚了揚眉，顏良、文丑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戰將，無帥才，但此舉卻能反應出他兩憨厚忠實。

起碼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粗鄙之人。

「好，既然兩位有所顧忌，那我們今日便不吃飯，只飲酒。」

「照兒，拿酒去。」

郭照幽怨的看了袁凡一眼，這頓飯菜她精心準備了很久的。

不過她懂得分寸。

暗暗的戳了下袁凡的腰子，轉身進了屋子去。

袁凡臉上揚起一絲不自然的笑容，看着桌上豐富的飯菜，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只能狠着心別過頭去置之不理。

古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他袁凡做不到這地步，稍稍餓一陣還是能夠做到的。

很快，郭照就拿着酒和杯子出來了。

袁凡為兩人滿上。

「我敬二位一杯。」

顏良、文丑連忙舉起杯子，

「該是屬下敬主公。」

酒是好酒，一杯飲完接着滿上。

很快幾杯酒下肚，袁凡的臉色開始發紅，本來他酒量就沒多大，還是空腹而飲，自然醉得很快。

反觀顏良、文丑二人，面不改色，彷彿如飲清水。

一旁的郭照適時提醒道，

「公子，少喝點。」

她也是在提醒顏良、文丑二人，兩人也明白，當下就站了起來，顏良說道，

「主公，我兩人還需要護衛主公的安危，不宜飲酒過多，還請主公見諒。」

這話說得，那是半點沒駁袁凡面子。

袁凡腦子裏泛着興奮，有些醉了。

「在府里，你們二位無須每日守在院門口，以後可都是要做將軍的人。」

「謝主公賞識！」

顏良、文丑臉色一悅，顯然是當真了。

袁凡說的也沒錯，他們二人又豈是泛泛之輩，生逢亂世，遲早會發光發亮的。

酒是喝不下去了，袁凡也能感覺到自己有些犯迷糊，隨即便拉着兩人去找了管家。.

他親自吩咐管家，將顏良、文丑安排住在了院子隔壁的客房裏。

顏良、文丑看在眼裏，心中對袁凡的認可度直線提升。

袁凡讓他兩好生休息，便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院子內。

郭照迎了上來，心疼般擁着他的手臂，

「公子，難受嗎？要不要先喝點醒酒湯。」

「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

袁凡輕笑道，遂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桌上的飯菜本來已經涼了，郭照提前又熱了一下，現在還是熱乎乎的。

袁凡將郭照的縴手握在手心裏，誇道，

「有心了。」

郭照微微一笑，靠在他身上，神情頗為享受。

生活在這一刻平靜起來。

可沒過一會，沈胖子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郭照心底這份寧靜，

「公子，糧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