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
水生躲在藤蔓里聽他們兩說話的時候,有一條蛇從他後背沿着他的脖子爬到面前,盤曲着身體,吐着紅信,發出絲絲的響聲,蛇頭下面的“七寸”變得又扁又寬。“是‘扇頭風’!”水生低聲驚道,嚇得動都不敢動,冷汗直流。
“嗯,確實哦!這個地方藏一個人,沒問題啊!管他有沒有,捅它幾刀,就不知道那小子藏不藏在這裏了!”一個聲音道。
話音剛落,一把鋼刀就刺了進來,插在水生的身邊的藤條上。盤在水生身上的蛇受到了驚擾,向拔出刀的方向飛快的像一支箭一樣彈射了出去。
“啊,蛇!我被咬了,快,把我的手腕砍斷!”“粗嗓門”急喊道。
“兄弟。你忍住一點!一,二,三。”一個聲音道。
“啊!……”傳來“粗嗓門”地慘叫聲。
“兄弟,今天我們還是趕快回去處理你的傷勢吧!走……”一個聲音道。
“粗嗓門”一邊哀嚎:“哎呦呦……痛死了,快點!”
水生聽到哀嚎聲,腳步聲漸行漸遠,越來越弱,最後弱不可聞。水生從藤蔓爬了出來,他的心還在“怦怦”地跳,感覺雙腿有點發軟。
地上有隻被齊腕砍斷的灰色的大手和一灘血跡,那血已經變成了黑色,斷手手背上清晰地看到有兩個被蛇咬的小孔。
那蛇已被砍成兩截,蛇身兀自在地上扭動着軀體,蛇頭還在一開一合地張着嘴。
水生一看,一驚,跳起來就向山頂跑。他身上的衣服已被草叢中的刺掛破,衣衫襤褸。臉上也被茅草割破,滲出血絲,像畫在臉上的一道道紅線。
“家是回不去了,我該去哪?”水生茫然道。
翻過山頂,山腳下橫延着一條夾在兩山之間的官道,有兩馬車寬度。
官道此時並沒有車馬來往,也無行人。從管道兩邊山上時不時傳來鳥鳴,越發顯得官道僻靜。
水生暗忖道:“順着這路走,就會看到村鎮了,再想辦法搞些吃的。”早上醒來到現在一粒米未進,肚子餓的“咕咕”鳴叫起來。
水生到了官道上,也不知道朝那個方向去。他想了想,還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走着走着突然感到頭暈。他的步履蹣跚起來,東搖西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的眼裏,天在旋轉,地在旋轉,兩邊的山也在旋轉。他掙扎着想站起來,驀地眼冒金星,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水生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邊坐着一個長着鴨蛋臉,明眸皓齒的小女孩子。
“你醒了,我和爺爺回來時,發現你昏倒在路上,就把你帶回來了。我爺爺說你是受了風寒和驚嚇,又累又餓,身體扛不住才暈倒的。爺爺,他醒了!爺爺!”小女孩又朝外面喊了喊。
走進來一個老者,鶴髮童顏,精神矍鑠,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你父母呢?”那老者和藹地問道。
“我叫水生,父母雙亡,已是一個孤兒,現在家也沒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水生說到此處心裏一陣難過,雙眼不由自主地濕潤模糊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順着臉龐流了下來。
那老者道:“可憐的孩子,我看這樣吧!我這裏正缺人手,如不嫌棄,你就留下來吧!”
水生一聽,連忙起身想要跪謝。老者卻按住他肩膀道:“不用了,好好休息,養養身體。”又指了指那小女孩道:“她叫月娥,有什麼需要叫她,她會照顧你的。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新家了,不用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