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
夕陽給青山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山腳下的幾戶人家,冒着裊裊炊煙。村莊前面是一片金黃色的稻子,有三個人彎着腰,用鐮刀收割稻子,有時會挺直腰,抹去額頭的汗珠,向一條山間小路的遠方眺望。在稻田邊上立着一個稻草人,好像似這片田野的守望者。不遠處,一群光着身體的孩子們逐一爬上歪脖子樹,跳進湖裏,歡笑嬉戲……。“嗯,你們的功課都完成了?”不知什麼時候,一身青長衫,面容清癯,私塾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站在湖邊,平和而威嚴地說道。
頓時,孩子們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紛紛上岸,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有的衣服穿反了,有的穿了別人的衣服,還有的上岸后,團團轉,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亂作一團。但很快,就作鳥獸散,四處奔逃……“水生,你先不要走!”那私塾先生道。
一個八九歲瘦弱的孩子轉過身來,長得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鼻如懸膽,薄薄的嘴唇,看起來非常秀氣。這時他臉上卻泛着微紅,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吐了吐舌頭,作了個鬼臉,又轉身,反而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還跑!”水生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到脖子上的衣領一緊,自己就被拎了起來。“爹,我不跑了,快放我下來。”水生嚷嚷地喊,臉漲得通紅。私塾先生微笑着把水生放下,轉即皺了皺眉,嚴厲盯着水生說:“知道錯了嗎?”“知道。”,“錯了哪?”“嗯……玩水!”。“走,我們回去吧!你母親做了你喜歡的菜,正等你回去吃飯呢!”私塾先生撫摸了一下水生的頭,眼裏滿是疼愛之色,牽着水生的小手,向家裏走去。
路過那片稻田時,水生忽然感到他自己被父親甩了出去,飛出幾丈遠,落在收割過的一堆稻子上。他內心充滿了驚訝,轉過身來,看見三個割稻子的農夫揮舞着鐮刀,圍着他爹攻擊。水生看得心驚肉跳,“小心後面,爹”水生急切地喊道,眼看就有一把鐮刀從他爹身後襲來,就要劃到脖子。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他父親身體前傾向前跨了一小步,躲過身後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肘撞在前面一人的胸口,左掌切在左邊一個人的脖子上,幾乎左腳同時后撩,擊在後面一人小腹上。只聽到三人都身不由己地發出悶哼一聲,全倒在了地上。“好,爹好厲害”水生跳起來,鼓掌歡呼。
被擊中脖子和胸口的兩個人已經昏死過去。被踢中小腹的人,口角流着血絲,發出“嗯嗯”聲,呻吟着。“你們是什麼人,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為何要殺我們?”水生爹厲聲問道。“哈哈……你不知道?,給一個痛快的,哼一聲,不是好漢!”那人凄慘地笑了笑,然後聲嘶力竭的喊到。水生爹也笑了笑“你都嗯了這麼久,還說哼一聲不是好漢?要做好漢是吧?我成全你!”只聽到話音剛落,水生爹一掌斬在那個人脖子上,那人脖子一歪,緊接着昏死了過去。
“爹好棒”水生歡呼雀躍,興沖沖的向他爹方向跑去。“不要過來!”水生爹急喊,水生剛跑到稻草人身邊,稻草人動了,只見稻草了用腳一掃,水生“噗”的一聲撲倒在地上。水生就感覺一隻大腳踏在背上之後,一把鋒利的刀放在自己脖子上。水生不由起一陣雞皮疙瘩。
“哈哈,張霆岳,你也有今天。要想你兒子活命,給我跪下,跪下!”稻草人厲聲的威脅道,一邊抹去覆蓋在臉上的偽裝稻草。只見那人從額頭經左眼到腮邊有條紅的發亮的刀疤,一對三角眼,左眼因刀疤閉合著,右眼閃着因得逞而得意的光。
“原來是你!”
“是我,沒想到吧?跪下!”
“唉,……”一聲嘆息,張霆岳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