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連載《伊想天開》第5章!半瓶水著

原創小說連載《伊想天開》第5章!半瓶水著

爆竹聲中又到了大年初六,子凡六點準時起床,和鄭軍倆口子正式開門營業。所有老鄉大部分都在這天做生意,閑着也沒事,待在屋裏也嫌悶的慌。也有正月初八才開門的,畢竟是少數,小本生意都抓的緊,耽擱不起,能多賣點錢當然是好事,房租錢總得掙出來吧。城裏人過年好的吃多了,來店裏吃點素食感覺挺好。尤其是外面打工沒回家的人,大飯館吃不起,小飯館就成了外鄉人吃飯的落腳地。經濟實惠可口,花錢又不多,這也是小飯館不易倒閉的真正原因。大飯店投入高,雇的員工多,房租和人員工資就是一筆最大的開支。如果經營不善,倒閉關門是常事。當然大飯館開好了能掙不少錢,投資高回報率自然也高。小店兩三個人,雖然掙不上大錢,但也不至於虧本,最多賠點時間,掙得少罷了。

新年上班第一天,平安就在單位給子凡打電話,問這兩天生意咋樣?子凡告訴他一切都好。自從認識到現在,兩人算是知己,加上文濤無話不說,一星期不在一塊喝頓酒,心裏老感覺不是滋味。這種關係一直維持到現在,依然牢不可破。人與人之間相處,互相信任就是最大的制勝法寶。

子凡每天幹着重複的事情,與所有人一樣掙點辛苦錢。將來買房娶妻生子,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其他不敢想,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小店經營好,也多虧鄭軍倆口子大力支撐。雖說每天比較忙,但人活的充實,這是為自己而忙,又不是為了別人。每天的勞作使子凡無暇分心,除了給父母打電話外,家鄉的事對他來說已經遙不可及,兒時的夢想已成妄談。閑暇無事的時候,翻書看報成了他最大的精神寄託。尤其到了晚上喜歡喝上幾杯,睡不着覺的時候,坐在窗前數星星看月亮。

清明節前後幾天,子凡見到處都是推着三輪車賣香蠟冥紙的小商販。大街小巷的外地人,晚上在空曠之處畫圈燒紙,祭奠亡靈緬懷祖輩。尤其是外地人員,晚上在十字路口祭拜亡魂的人日益增多,到處都是一圈一圈燃燒的火光,空中瀰漫著冥幣燒焦的味道。有人跪在地上畫圈磕頭,望着火焰喃喃自語,不知在祈禱着什麼?有人淚流滿面,暗自哭泣寄託哀思。清明節是大多數人的傷痛,有道是寸心依舊,物是人非。子凡想起幾年前去世的爺爺,便到小販那裏買了幾沓冥幣、香蠟燭紙。拿了兩條冥煙和一套紙衣服,晚上在一個沒人的空曠之處用打火機點燃,跪在地上畫圈燒紙,祈求爺爺保佑全家身體健康,諸事遂心。當然,這都是自我心靈慰藉的一種寄託罷了。

小店已關門,子凡回到後院屋裏,拿出筆記本,坐在桌邊左思右想,少頃習作古風兩首。

其一

《清明》

每到清明敬列宗,

奈何路遠隔山重。

欲將祭品隨風遞,

遙問天堂誰肯容?

兩地相思望空拜,

四時緬惜憶情濃。

點燃香燭訴心事,

滿目凄涼淚濕胸。

其二

《緬懷》

祭祖緬懷心似揪,

默哀哽咽異鄉愁。

行人往返路千里,

遊子奔波幾度秋。

歲歲焚香掃塵土,

年年擷菊獻墳頭。

新棺舊冢獨傷慟,

尚饗伏惟雙淚流。

默默寫完,端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幾口,點燃香煙,望着窗外一聲嘆息,獃獃發怔。不知是心裏難過的原因,

還是一個人寂寞無助的苦悶,總之孤身一人,無所適從。想起自己目前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遠在千里之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日子何時才能是個盡頭?人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時的子凡,空床凝眸寢食難安,不敢回想過去,未來的路究竟怎樣?前路渺茫依稀難辨。想到這裏,子凡不禁潸然淚下。

忙碌的日子不斷重複着,心中的希望一直看不到盡頭,時間就這樣天天流失,百無聊賴的生活每天繼續。在這個城市的任何角落,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業努力奔波着、奮鬥着、拼搏着。子凡也不例外,每天就跟個陀螺似的不停運轉。忙完這頭忙那頭,一點都不得清閑,還得陪着笑臉看人眼色行事,只為了每碗那點微薄收入。

母親打來電話,說給子凡在老家介紹了個對象,讓抽空回老家見個面。子凡問了一下大致情況,不是自己心儀的人。便對母親道:“我的個人問題自己會處理,緣分還未到。況且目前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店裏脫不開身,暫時不能回去”。母親道:“你年齡也不小了,不要這山看到那山高,差不多就行了。我們家經濟條件不好,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你看和你差不多的人都結婚了,如果再混幾年,到那時想找對象就更難了”。

子凡道:“這事再往後放一兩年,倘若找不到合適的,我寧願一輩子打光棍也絕不將就,婚姻問題不是兒戲,這事我心裏有數”。其實子凡心裏明白,他有個要好的高中女同學,人長得漂亮不說,而且對他溫柔體貼。兩人私下說好,非彼不嫁,非彼不娶。她爸是縣水利局一把手,高中畢業后,就把她安排在水利局上班。子凡當代課老師的時候,兩人還經常見面,並鼓勵子凡抓緊複習,等考上公辦教師后,再想辦法調到水利部門工作。可惜子凡自己不爭氣,嫌教師工作枯燥乏味,最後自動放棄不當老師。這都是自己命里註定,也怨不得別人,女同學家境富裕,家裏也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兩人雖然相隔千里,但暗中卻在電話聯繫。子凡現在只想多掙點錢,女方家裏不同意,還不是錢的問題嗎?等自己有實力了,再想辦法娶這女同學也不遲,這世道得靠實力說話,沒錢一切都是空談。

長話短說!中秋之前,子凡和房東安居說好,雙節期間和幾個老鄉在一起吃個飯,算是提前預約吧。讓安居定時間,看哪天有空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坐坐。過了幾天,安居回話說沒問題,倆口子都參加。子凡便在離店不遠的‘川湘人家’定了個雅間,並給平安、姚哥、文濤、張儉、志彬和功成都挨個打了電話。吃飯事小,關鍵是難得同時聚在一起,都得提前約好才行。

當天晚上六點半左右人到齊后,子凡先給大家介紹了房東夫婦安居和雲小芳。又對兩人介紹了六位當兵留在鋼城的老鄉,平安和文濤是第二次見面,自然相識。其餘人和房東夫婦也是初次見面,少不了說些寒喧話。涼菜熱菜一起上,全是一幫吃皇糧的人,至於工作單位,子凡也提前給安居夫婦做了簡單介紹,這裏不再重複累贅。酒是平安和文濤兩人買的,九人當中除去房東夫婦年齡大點外,其餘這幾個年齡差不了幾歲。年輕人火力壯,也能喝酒,房東倆口子也是講究人,見多識廣人脈寬泛,又是此地人。見子凡和幾個老鄉不但關係處的好,而且都是正經人。在那個年代,公務員相當吃香,吃皇糧的最讓人羨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只聽雲護士長對子凡道:“給你介紹個對象,是老公安居親哥的女兒,姓‘安名心’,他哥名叫‘安業’。家裏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老大安心今年也二十五六了,還有個妹妹叫‘安貞’,小她兩歲。家住池河街上,屬於市郊區,準備讓安心在家招個上門女婿,一時高不成低不就,到現在還未定下婚事。女孩一旦過了二十八九歲,找對象年齡就有點大了。她大嫂名叫‘花錦芳’,也催着給安心找個對象。只要人品好,不管城市農村都可以。我就把子凡你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因‘安業’和‘安居’是親兄弟,所以對我倆說的話比較信任,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過幾天給回個話”。

大家聽了都說這是好事,是子凡前世修來的福氣。姚哥在這幾個人當中年齡最大,也是戰友和老鄉中的大哥。只聽姚哥道:“子凡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迫在眉睫,得抓緊時間趕快處理,翻過三十就不好找了,況且兩位前輩對你這麼好,池河地方不錯,將來互相都有個照應。對你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明天你就給父母打個電話,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如果行的話你就和安心見個面,互相了解加深印象,兩人沒啥意見的話就早點把個人問題解決了,也好了卻父母的一樁心愿”。

子凡道:“多謝安叔雲姨關心支持,我明天就打電話和父母溝通一下,最遲兩三天給你個答覆”。雲姨道:“這事你可抓緊點,我只負責搭橋鋪路,至於以後怎麼走,就看你們自己了”。當晚大家高興異常,子凡不斷斟酒倒茶,忙前忙后,飯罷各自回家不提。

早晨忙完子凡就去市場買菜,中午兩點以後往小賣部打電話,讓老闆‘焦長安’轉告母親,下午三點半準時在小賣部等電話。子凡就去後院房間,關上門小憩一會,三點半把電話撥了過去,母親接聽電話。子凡把詳細情況給母親說明以後,母親光聽卻不吱聲。子凡明白這事父親還不知道,怕母親為難,有些話不好明說。便在電話里道:“您先和父親商量一下,過一個小時我再給你打過去”。

母親道:“我先回去和你爸通個氣,試探一下他的口氣,然後再給你回話”。說完掛了電話。果然不出母親所料,老爸不同意。對母親道:“我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現在他到好,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不說,而且距離這麼遠,將來受了委屈連個幫忙說話的人都沒有。其他都還好,等有了小孩以後,如果讓人家給攆了出來,那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母親道:“子凡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外柔內剛。他自己決定的事一旦認準了,就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心裏還是有主見的。這事你也別攔着,兒大不由娘,況且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他要是自己看上那姑娘,你想什麼辦法也攔不住他,不如先答應下來,再看情況發展如何?這種事情作為父母,應該大力支持而不能拖後腿。我們家條件就這樣,又不是皇親國戚家大業大,需要繼承什麼財產,只要他在外面混得好了比什麼都強,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見父親態度有些緩和,就去小賣部,把子凡電話撥通后掛了。

子凡明白母親的意思,忙撥了過去。聽母親道:“我和你爸商量過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們做父母的,只能作個參考提點建議,關鍵還是取決你自己。我們也想幫你一把,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輩子我和你爸也沒什麼本事,翻了一輩子土坷垃,和黃泥巴打了幾十年交道,只能解決溫飽問題。田裏收的那點糧食只夠一家人吃,一年辛辛苦苦也掙不下幾個錢。糧食又不值錢,我和你爸這輩子,沒有給你兩兄弟創造任何有利條件,要錢沒有,要房只修了四間土坯房。農村生活不易,條件艱苦,就那幾畝田和幾分自留地。讓你們兄弟兩個從小吃了不少苦,當媽的心裏非常難過,總覺得對不住你和弟弟‘子中’。等你條件好了拉子中一把,眼看二十歲的人了,將來娶媳婦買房子,還得花不少錢。你的事當媽的一百個同意,你好好把握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只要你自己過好了,我們當父母的也就放心了。不要大手大腳亂花錢,學緊細點,你出門在外掙錢也不容易,都是一碗一碗端出來的。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有?現在正是身強力壯拼搏的時候,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將來和我們一樣,這輩子一事無成”。

子凡聽了母親一番話,眼淚差點掉了下來,為自己有個明事理、顧大局的母親感到自豪和驕傲。母親只上了個高小,卻能雙手打算盤。在大集體的時候既當會計又當出納,自學裁縫心靈手巧。子凡從母親身上學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想到這裏忙對母親道:“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如果不行的話就算我同意,人家姑娘或許還看不上我哩。媽你和爸多保重身體,我先掛了,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母親在電話那頭道:“你有事先忙,記住一點,如果女方家有遺傳性疾病,象什麼暗疾之類的,你可千萬別答應。就是有那種難聞的味道,還有其他治不了的痼疾等,你自己要注意”。

子凡一聽就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眼睛好使鼻子也靈,那種情況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掛了電話,子凡一個人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在父母心中,難道我永遠也是長不大的孩子嗎?

第二天下午三點,子凡就給房東安居打電話道:“安叔,我已經跟家裏父母通了電話,二老都沒意見大力支持。還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做父母的絕不干涉我的個人問題,一切都讓我自己決定,讓你和雲姨費心了。抽空請你和雲姨喝酒,時間地點你定”。

安居道:“那就好,只要你父母同意,這事也就好辦多了。你等我電話,過幾天我們見個面。這次我做東,把上次你那幾個老鄉全都叫上,我定個稍大的雅間大家見個面,以後就看你和安心怎麼相處下去了?我訂好時間地點后給你打電話,到時聯繫你”。過兒一會給子凡打電話,周末晚上見。三天後正是周末,安居提前已經把要去的人,和飯店地址告訴了子凡,並叮囑和幾個老鄉盡量早點去,畢竟安業夫婦是長輩,這種場合,不能讓長輩等晚輩。

子凡提前兩天給平安姚哥幾個打了電話,讓他們周末盡量早點到,還把安居的意思告訴了幾個哥們。周末晚上六點,哥幾個同時來到‘朋來聚二零六’大雅間,專等安業一家人到來。十幾分鐘后‘安業夫婦’和‘安居夫婦’還有‘安心’同時到達。子凡趕緊挨個倒茶,安居向子凡幾人逐個作了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安業’,在村委會當副主任,這是大嫂‘花錦芳’,這是侄女‘安心’。又對安業夫婦道:這個小夥子叫‘甄子凡’,陝西漢中人,也就是租我房子做飲食生意的年輕人。這位叫姚知遠、尤平安、文濤、魏功成、張儉、孫志彬,幾位都是陝南人,在鋼城當兵後轉業留了下來,定居在這裏”。又介紹了每個人的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安業夫婦頻頻點頭,大家按長幼順序坐下喝茶。

子凡見安心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外穿用手工織成的絳紅色毛線外套長衣,一身灰色短呢子西裝,腳穿平底棕色皮鞋,頭戴八角針織帽子,身材偏瘦燙着捲髮,皮膚略黑。看起來十分乾淨利落,打扮入時,坐在母親花錦芳身邊很少說話。子凡偷偷瞅了一眼,心中暗自竊喜,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安心有個習慣性動作,用餐巾紙把自己面前的桌面擦了又擦,把餐具吃碟筷子用熱水燙了又燙,生怕有一點灰塵在上面。子凡暗自思忖,這人有點太講究了,也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總之是美人胚子一個,明眸潔齒,顧盼生輝。

國慶期間‘朋來聚’生意十分火爆,都是本地家常菜,估計是不愛吃辣椒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今天吃飯的用意,杯盞交錯之間都沒有明說,初次見面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子凡來回給大家斟酒倒茶,安居招呼喝酒吃菜,雲護士長在安業夫婦面前,不時說著調和氣氛的好話,偶爾也誇子凡機靈好學有韌勁,人也勤奮努力的話語。安居和魏導早就認識,派出所和地稅所距離不過五十米遠。安居安業夫婦和姚哥張儉平安幾個輕度交流,詢問一些工作方面和家鄉的軼聞趣事。幾人相互交流,相談甚歡。

平安見狀,便及時回應道:“我們這幾個都是漢中老鄉,只有姚哥老家是咸陽人。當兵有十幾年的,最少也是當了九年兵之後才轉業。和子凡家距離也就十幾公里,開車最多半小時就到。漢中是‘兩漢三國’發祥地,漢高祖劉邦曾任漢中王,開創兩漢四百餘年基業。在漢中修築了拜將台,封韓信為大將。諸葛亮長期屯兵漢中與曹操對峙,也是漢文化的發源地,兩漢三國一脈相承。歡迎幾位前輩去漢中做客”。

平安大概介紹了一下漢中情況,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姚哥道:“感謝安所長的盛情款待和厚愛,歡迎幾位長輩一家人,有機會去漢中觀光旅遊,我去過好幾次陝南,那裏山清水秀,典型的魚米之鄉。歷史厚重人文薈萃,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只有親自去一趟才會感同身受,我先敬幾位長輩一杯酒,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按漢中人說法,誰提酒誰站,你們都坐下喝,屁股一抬喝了重來,我先干為敬”。說完自己幹了半杯,那時很少有分酒器,都是一到二兩的玻璃杯,安業和安居兩兄弟也幹了半杯。

子凡連忙把酒斟滿,張儉、孫志彬、魏功成都向安居安業夫婦敬了酒。子凡給每人斟酒倒茶,這是他的職業所致,店裏也是一樣,伺候人的事早已習慣了。安心和母親花錦芳不喝酒,以茶代替。子凡也挨個敬酒,並和雲護士長單獨幹了半杯,這是牽線搭橋人,同時也是自己的恩人。姚哥想請安業夫婦講幾句,因為是初次撮合,不知兩人是否有緣?今後如何發展不得知曉。安業只說了幾句,歡迎去池河家裏做客的應酬話,其他話並沒多講。但當晚氣氛確實融洽,人人喜笑顏開,酒後暢所欲言。從桌面現場看,達到了預期效果。安心以茶代酒敬了大家一杯,看似並不那麼緊張。子凡悄悄要了安心手機號,生怕人家不告訴自己。沒想到安心毫不猶豫,把手機號告訴了子凡,當晚盡歡而散。

有了安心手機號后,子凡每天都給安心發條信息,有時寫點詩詞同時發過去。安心剛開始不回信息,時間長了幾乎每條信息都回,無非是些噓寒問暖的話。此後兩人也見了幾次面,都是安心訂地方,子凡隨後打的去。人是感情動物,一來二去互有好感。安心還是那些習慣,每次餐具連擦幾遍才用。子凡明明把她面前的桌子擦乾淨了,但她還要再擦一遍,好象有潔癖似的。直到幾年以後才證實,子凡的判斷是對的...安心還給子凡說了她妹妹‘安貞’,堂妹‘安樂’的一些個人情況。安貞本科畢業,在本市區文化局工作。安樂在國營旅行社上班,只是沒有見過面。上次和家人見面吃飯,安貞國慶期間去了外地,所以沒見着。

安心高中畢業后沒考上大學,通過關係,安排在土產公司上班。屬物資局管理範圍,計劃經濟時代物資局比較吃香。很多人想去還得走後門拉關係,可幾年後風光不在。市場經濟時代,物資局幾乎成了空架子,最後連物資局這個稱呼都沒有了。

自從上次在朋來聚吃過飯後,安業夫婦對子凡本人到沒意見,和安心說讓她自己拿主意。但對子凡干飲食生意有點不滿,覺得個體戶沒前途。父母和安心商量,最好讓子凡干點別的,不然讓別人知道女婿是開小吃店的,難免自己臉上無光。

安心對父母道:“現在國家大力鼓勵個體戶合法經營,在南方城市,好多家庭情願幹個體也不想上班。嫌上班每月就掙那點死工資,雖說旱澇保收,但想掙大錢不可能,除非手握實權才行。何況單位主要領導就那麼幾個人,誰都想當一把手,哪有那麼多領導位置?現在有些個體戶買賣做的非常大,上一個月班才掙一兩千元。跟個體戶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只不過個體戶沒有公務員事業編名聲好聽罷了。眼下市場經濟說了算,白貓黑貓掙到錢就是本事。香港已經回歸幾年,有些老觀念也得改改了”。

安心一席話說得父母啞口無言,知道安心可能看上了子凡,也覺得這小夥子長得清秀白凈,身高將近一米八,五官端正,就是有點偏瘦。對人又有禮貌又有涵養,無不良嗜好。要是自己不說幹什麼的,別人還以為是吃皇糧的幹部子弟、或有錢人家的富二代,起碼穿的乾淨有點派頭。見人不卑不亢,對人恭敬有加。從外表看,確實有點讀書人的孤傲迂腐和清高架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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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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