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瑪爾達站在宋婕面前,雙手正抓着從自己胸口穿透而出的“手臂”,血液正從那裏湧出來。

“a……”蘭斯好像失去了語言功能,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一些音節。

“學長還真是愛學姐啊,居然為學姐送死……啊!前輩你來了!”坐在樹上的什麼白色的東西在拍着手……是莫比托啊,他說了什麼?

“這…這些…這一切都是你做出來的嗎!!!”情緒逐漸沸騰了起來,蘭斯從開始的震驚變為了憤怒。

“前輩生氣了?是在為什麼生氣呢?”

“是我嗎?”(是他的所作所為嗎)莫比托歪過頭俯視着憤怒的蘭斯,即將失血過多昏厥的瑪爾達和嘗試把瑪爾達從白色怪物的手上取下來的宋婕,現場沒有其他活着的人類,但蘭斯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還是你的不作為呢?)那聲音使用着從未聽聞過的語言,但蘭斯卻能夠聽懂它們。

(你明明有辦法,你明明可以用你那神賜的力量阻止這一切,但你沒有。)每個詞彙的韻律,發音都是那麼獨特,就像是人類那可憐的薄膜無法發出的,那聲音是那麼悅耳,就像要把人拖下去。

(就因為那零星的歸屬感?你心裏也有答案了吧——你不可能和他們一樣!)

“那天晚上的巨獸是不是也是你放在那裏的……”蘭斯的聲音不大,但剛好傳到了莫比托的耳朵里,於是莫比托做出了回答:“是啊!“天使”很漂亮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那種事啊!!!莫比托!!!”銀色的閃光在蘭斯周圍閃耀而又熄滅,閃現得越來越快以至於蘭斯像是被包裹在一道銀色的火焰中。銀光在包裹住了蘭斯手中的掃帚,不同於蘭斯身周虛散的光華,銀光在蘭斯手中逐漸凝實,形成了一把散發著刺目銀光的十字架形狀的長劍。

於此同時,蘭斯的眼中開始泛起一抹金色,而這一變化只有莫比托注意到了。

“你果然也是那些非人怪物中的一員啊!前輩!!!”莫比托好像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興奮到兩眼冒光,他站了起來,召集着學校里所有的激化造物。

支起瑪爾達的白色怪物受到莫比托的召集,把手臂收了回來,然後跑到樹下一躍而起到了莫比託身旁。

“瑪,瑪爾達……瑪爾達西亞!看着我,別睡啊,別睡過去!求求你……”宋婕緊緊的攥着瑪爾達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彷彿要用體溫去溫暖他。

“宋……宋婕?我是不是快死了?胸口感覺好空……”

“不,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死的,醫生很快就來,你會沒事的……”

宋婕的話被打斷了,被瑪爾達抬起來為宋婕擦拭淚水的手。

“從來…都只有我騙你的份……別想對我說謊……”即使已經奄奄一息,瑪爾達依然沒有被這樣拙劣的謊言欺騙。

“宋……婕,有句話,我想對你說很久了,恐怕後面是沒機會了……”

“嗯,嗯,我在聽,我在聽。”宋婕早已無法抑制淚水,大顆的水珠滴落在瑪爾達身上,但這並沒有讓瑪爾達停下話語。

“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一直到很久以後……”

“我……我也……”宋婕哽咽着,將瑪爾達上身抬起抱在懷中,淚水模糊了視線,讓她沒能發現懷中的人是何時死去的,也許是在說出那句告白的話語之後?但這些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會有人知道在這裏曾有一對男女,他們深愛着對方卻不敢表明心意……

整個學校內所有的激化造物——七八隻之前那樣的白色怪物從學校的各個角落匯合,

地點是學校西南角的巨大的樹。

(因為心念“普通人”的身份就想放棄“恩賜”?真是天真的想法。)

“閉嘴……”

(有了他人所沒有的東西不會想要試一試嗎?只有自己有一把槍的話就會想要開槍,這不是你們人類的共性嗎?)

“閉嘴。”

(你沒有想過嗎?如果有更強的力量,如果那時可以和他們在一起,這些事是不是不會發生?)

“閉嘴啊啊啊!!!”蘭斯舉起手中的銀光,向著莫比托所在的大樹揮去,那銀光並未接觸到樹榦,那樹卻轟然倒下,原來是蘭斯揮動那銀光時有一道淡淡的銀色輝光飛出,斬斷了大樹之後便破碎消散。

“我可沒傻到和你們這些東西正面戰鬥。”莫比托輕輕一躍便從慢慢滑下的樹榦上跳下。同時那幾隻白色的怪物也一躍而下,一齊向著蘭斯衝去,而莫比托則趁着白色怪物纏住蘭斯的空擋向著學校外跑去。

“滾開!!!”蘭斯扭動上身,銀光猛的增長到了五米!增長的銀光將高高躍起的三隻怪物攔腰斬斷。

空中怪物的屍體還未落下,另一隻怪物便跑到了蘭斯身後。正要跟蘭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然而蘭斯只是側了下身子便躲了過去,並順勢一劍斬斷了怪物的手臂,還一腳將它蹬飛,一直撞穿校舍的牆並砸穿了幾面牆后才停下,嵌在了牆裏。

“喝啊!”蘭斯斜着揮動兩下銀光,呈X狀的輝光從銀光中飛出,沖入校舍的一樓中,那輝光飛出后竟變得越來越大,從不過一米長增長到了三米有餘,但是那輝光卻是越來越黯淡。

那輝光從校舍的另一端飛出,切斷了沿途的一切,不論是牆壁還是被嵌在牆裏的白毛怪物。

蘭斯在揮出那兩下后便回頭看着聽從莫比托召喚來的最後兩隻白毛怪物。那兩隻是來的最晚的,此時正揮舞着手臂衝過來。

蘭斯單膝跪下,將銀光插在地上,聚集在掃把上的銀光霎時間擴散開來,擴散的銀光像髮絲一般飛舞,切斷了接觸到的一切……

在狂亂的銀絲亂舞結束之後,蘭斯眼中微微泛起的金色漸漸退去,蘭斯也“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散去了銀光的掃帚倒在地上化作粉塵,隨着蘭斯倒地的衝擊四散飛去。

(看看你乾的事吧,在做出這種事後……你還能坦然地稱自己和他們一樣嗎?)

“這些……這全都是你做的嗎……”意識模糊中聽到了聲音。

“真是……怪物……”

被切成碎塊的瓦礫堆上站着一個人,帕魯維奇從兜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后緩緩吐出煙霧,隨後他看着完全看不出之前樣貌的校舍廢墟砸了咂嘴。

“這下可麻煩了,貌似死了不少人啊……”然後帕魯維奇從瓦礫堆上跳下,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蘭斯。

“你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嗎?真是個怪物……”帕魯維奇抓起蘭斯的一隻手的手腕,將他拉起來背在背上,走出了學校的廢墟,帶到了車上。

“這個殘留……清理部過來一定會被嚇到吧。”帕魯維奇來到這裏后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一種異常的壓迫感,看到這裏的情況后他終於確認,這個感覺是蘭斯所發出的,同時也看到了那規模恐怖的能量殘留。

“這個源能痕迹至少是A級吧……是能力暴走嗎?未免太快了吧,就算高等級的能力也是覺醒后第十三天才出現暴走徵兆啊……嗯?”

在那銀白色的殘留之下,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有些不屬於蘭斯的源能痕迹……

“這是……”帕魯維奇靠近看了看,在那廢墟之中確實有不屬於蘭斯的源能痕迹,而且這個痕迹的主人帕魯維奇很熟悉,十分熟悉。

“莫比托,你在這裏嗎。”他語氣平淡,但聲音似乎有些顫抖,突然,他向著右後方伸出手,隨後那裏的一堆倒塌的牆壁彷彿被什麼東西切開,碎裂成幾塊。

“喂喂,別隨便就用能力到處亂切啊,會死人的。”莫比托突然從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向帕魯維奇抱怨着。

“果然是你在搞鬼啊。”

“你殺不掉我,更抓不住我,都這麼久了還不死心?”

“試試又不花錢。”帕魯維奇轉過頭去看着莫比托。

“我以為咱們早就過了互相試探的時候了。”莫比托從另一個地方出現。

“你可以直接逃跑的,還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還是我告訴你你會相信?”

“是為了他吧。”帕魯維奇指了指身後的蘭斯。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在這裏殺了他。”莫比托說完這句話后便消去了身形,憑空消失在了空地中。

他是走了?還是還在這周圍伺機而動?帕魯維奇警惕着周圍,防止莫比托突然從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等了一會後帕魯維奇確定莫比托已經離去才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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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舊事記: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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