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死亡真的臨近了
待其他邪教徒都走了以後,傑森平靜了下來,他知道一定是黑鴉的人乾的,畢竟這個城市從始至終都只有兩波人擁有自主意識,一波是他們,另一波便是黑鴉了。
“聖水怎麼會被他們拿去?”傑森不解的想到。
隨之,他又想到那兩個死去的教徒,他憤恨的自語道:“真是誤事,這幫傻子!”傑森暗自握緊了拳頭,他現在很想讓他們死,因為他們死去產生的血晶可以讓主降臨后境界提升的更快,就算血晶里有污染,但主可是那偉大的惡之主,這些微弱的污染對祂來說不值一提,但還不到時候,一來,留着他們還有用,二來主還沒有降臨在載體身上。
傑森呼出了一口哈氣,隨後他將視線轉移到聖地的中央,那裏躺着一個人。
“貝琳娜·費迪南德,你會為此感到榮幸的。”傑森看着她說道。
轉眼間,便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朋友們,朋友們,我看那些邪教徒們很着急啊!”從外面回來的洛根說道。
“怎麼了?”但回應他的只有特里斯塔,除了安妮和蘭德爾都在圖書館,其他人都不知蹤影。
“這三個月來,咱們幾乎都看不見他們的影了,今天,我出去一看,好傢夥,那幫狗東西可是在城裏好一頓溜達,那大光頭,隨處可見啊!”洛根笑着說道。
“嗯,這些藥水讓他們急得不行了。”特里斯塔微微一笑,說道。
洛根點了點頭,問道:“其他人呢?咋就你一個人在這?”
“嗯……首領在研究謝爾文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謝爾文在房間裏不知道幹什麼呢,其他人應該也都出去了吧。”特里斯特摸着她那白皙的下巴說道。
“額……都不在,那一個人可太沒意思了,我還是出去吧。”洛根嘆息了一聲便又出去了。
“拜拜。”特里斯特擺了擺手道。
“拜拜。”洛根說道。
張清君的房間裏
張清君總覺得心靜不下來,一直非常煩躁。
“額……煩死了,煩死了。”張清君抱着頭,不停的抖着腿,他心裏想着:“要是貝琳娜身上的真是那玩意,而那玩意所帶來的危害又非常大該怎麼辦啊!”
那天看到的畫面依舊停留在張清君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彷彿每次眨眼都會看的那幅場景。
抱着頭的張清君改變了姿勢,他放下了擱在頭上的手臂,打算趴下來,靜一靜,接着他便看見了護腕上的那兩條血紋。
突然,張清君一拳打在了桌面上,他沒有太使勁,只是想要這個宣洩一下自己的情緒罷了,看到這兩紋標記,他又覺得自己太弱了……他才兩紋的實力,怎麼去找她救她。
自工廠那天回來之後,特里斯特他們便和自己講了邪教徒們的實力,普通信徒常見,一紋、二紋的也不少,三紋四紋雖只有十個左右,但也都在他張清君之上,而五紋的沒有,但有一個六紋的羅德·里克,而後德雷克還說,傑森·斯坦索姆大概率已進階十紋。
他太弱小了,所以他現在必須儘快提升,否則,當巨浪來臨之際,他便只能等死了,哪怕與她只有一尺間距,到時候也只能如同那天般無情的被踹開。
“額……那天踹我的邪教徒是誰啊?”下一秒,張清君突然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裏來。
而此刻,暗堡城內邪教徒們總是在商店,旅店等等建築中穿梭,他們都在忙着尋找聖水。
不過眾多邪教徒之中,
卻不見那一位的身影,他便是羅德·里克,在其他邪教徒在城市中如無頭蒼蠅般尋找時,羅德·里克更聰明的來到城門處。
在傑森下達命令時,羅德第一時間想到也是黑鴉,當然其他邪教徒應該也是如此想的,但他們並不知道黑鴉的老巢在哪,而且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敢直接進去搶,畢竟德雷克這個老頭子可是一個十紋的超能者,這座城市中曾經的唯一,現在的唯二。
羅德當然也是不知道的,不過,如果黑鴉將聖水藏起來,他還是認為藏在這幾處荒蕪人煙的城門處最有可能,於是這一天,他打算先搜查一下南城門處。
南城門處,除了廢墟別無所有,羅德花了將近一天的搜查仍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晚上十點
張清君拿出了那塊從希·斯特福特身上析出的血晶,他認為這塊血晶肯定能夠讓他進階三紋,唯一讓他擔心的只是這東西的污染,張清君怕自己消除不了他。
於是,他今天又打開了那本《外鄉人日記》打算將今日的所想先寫在裏面,至於到底要不要使用,張清君還是得再考慮考慮。
油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內異常清晰,張清君每一次落筆,收筆都如同一個音符,但這些音符中卻無處不透露着悲傷,張清君將今天的所想寫下的同時,也將自己心底那份最不願表現出來的情緒和秘密都寫入了其中,只是它們並不表達在書面上,而是寄托在了這一個個文字之中。
終於,張清君寫完了日記,同時,悲傷的音樂也就此停止了,張清君用合住筆蓋的聲音為這首悲傷的曲子畫上了句號。
今晚,幽燈暗室獨思之痛,讓人覺得,暗堡寒風不刺骨。
過了許久,張清君又提起筆來,在紙頁上又寫下了這麼幾個字——我的決定是,賭一賭。
張清君下定了決心,他要賭一賭,賭這個污染殺不死自己,他要變強,要快點變強,他要吸收掉這塊血晶。
接着張清君捏碎了血晶,那天的場景又出現了,只是這一次,那些如同紅色血液形成的絲線更加明亮,更加多,它似乎環繞住了整個房間,但還是源源不斷,如同時間長河一般沒有盡頭,整個房間都被這股紅色所照亮了。
下一刻它環繞住了張清君的身體,慢慢的,它的另一段出現了,同樣環繞住了張清君,刺眼的紅光照亮了張清君的眼睛,照亮了他的臉龐。
下一刻,它突然就奮不顧身的鑽入了張清君的體內,僅僅鑽入的下一刻,一口鮮血瞬間就從張清君的嘴中吐出,隨後是眼眶、鼻子和耳朵。
不知多久之後,紅光消失了,一瞬間,屋子裏都沒有了生氣,彷彿坐在椅子上的張清君已經是一個死人。
接着,張清君嘔的一聲,一大灘血液帶着不少還在跳動的紅色肉塊被張清君吐了出來。
“卧槽!”張清君想說出來,但是想說出的話卻被堵在了嗓子眼裏,此刻他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他還沒有感覺到那污染進入了他的身體:“怎麼回事?”這句話他同樣沒有說出。
突然,張清君的腦袋短路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這一刻,他明白了,污染來了……
而此刻,張清君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他的身體上起了一個又一個膿包,而張清君竟是拿起桌子上的油筆,像扎泡泡一樣,一個一個扎破了他身上的膿包,這些膿包被扎破后,爆出了一灘灘血液,而這些血液似乎是活了一般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像是蠕動蛆蟲,有的爬進了他的七竅,有的則是鑽進了他的衣服里。
這不是張清君自主控制的,因為他此刻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了,所以這些全都是身體的自我反應,他感覺到有東西入侵了他,所以他自主的一個個攻擊了起來。
而此刻張清君正在自己與污染了自己靈魂的污染做鬥爭,這次的污染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污染太強大了,張清君的自我意識在這片靈魂之上已經被污染所擠壓的只佔了半成不到。
而現在,正忙想如何對抗污染對策的張清君,顯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惡化到了什麼地步。
他的身體此刻一點點膨脹了起來,那些被扎破的膿包如同一個出口,一個個黑色、紅色或是其他顏色的肉塊不停的從中爬出,爬滿了張清君的全身,而此刻張清君的身體也變得如同氣球一般,樣貌甚至比他的姐姐貝琳娜還要慘。
但接着,張清君就這樣趴在了桌子上,身體的變異還在繼續。
精神世界中的張清君看着靈魂處自己的地盤越來越小,開始動用精神力量與其互爭領地,他和污染互不相讓,你來我往,總是僵持不下。
張清君知道,這註定不是個辦法,但要想其他辦法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而這時,他才感覺一件事,自己太急了,面對風險自己竟然一點準備都沒有,但無奈,事情已經發生,他只能頑強對抗,如果這次能活下去,那麼這件事便可以當作一個教訓了,但如果他沒有戰勝污染……他不敢想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張清君的精神力量已經所剩不多,但那污染的的力量似乎仍是源源不斷,沒有盡頭。
張清君看着自己的靈魂中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如同被侵佔的帝國版圖般,一點點的消亡直至剩下最後一州之地,然後只剩一城之地,再往後就只剩他獨自一人……
他已經絕望了,此刻,他是多麼後悔在這種危險的嘗試下自己連準備都沒有做一下,但這已都是馬後炮了……
死亡真的臨近了
這是他現在所有的想法了,因為真的,死亡真的臨近了。
他似乎看到了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