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識一個偽扒女（二）

「幹什麼呢？半天才開門，沒點眼色，也不知道搭把手！」小陳把手裏兩個袋子塞到我手的手上，隨即甩了甩勒紅了的手。

「還能想啥，除了想死，就是想你！」掂了掂兩個袋子的分量:「買的什麼，這麼重。」

「哎呦喂，小嘴會說的，那你告訴我你這會是想死還是想我？」她沒有回答我的話，玉臂環繞，搭在我肩膀，使我直視她的雙眸。

「想死多一點。」不是她不誘人，也不是我不解風情。此時一天顆粒未進，加上洗白后的心情，又怎會有心情去想風月之事。洗白后不僅輸掉了金錢，彷彿連荷爾蒙，原始的慾望也輸掉。

當某天你升了職，加了薪，賭場贏錢，是不是荷爾蒙指數也隨之提高，就像我和她初識的那晚......

看着眼前的小陳，我的思緒又飛回到兩月前的那夜。

......

「你知道哪裏有煙賣嗎？從威尼斯人過來忘帶了，這把人憋的。」隨手清理着桌上的籌碼，扭頭看了眼身邊興高采烈，準備繼續投注的她問道。「打多兩口好不，我信用卡有兩萬要還，還想給自己能剩點。」說完從包里拿出一包中華遞給我:「你先抽這個吧。」

「你也抽煙？」我疑惑的接過煙問道:「你還有多少籌碼？我去抽口煙。你先別打了。」一般女孩子很少抽中華，她還真不是一般女子。

「三萬四！那我和你一起去，等會再沖。」她數了數手中的籌碼對我說道:「我不抽煙，一個姐妹的，進關時候放我包里的。」

「你包里還有什麼？我是不是要什麼你都可以變出來？」點燃香煙，調侃着她:「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一個人來的？你哪裏人？」

「十萬個為什麼？你讓我回答哪一個，和連珠炮一樣」。她白了我一眼。

「我總不能叫你阿貓阿狗吧？」愜意的吐了口煙，衝著她調侃道。「你才叫阿貓阿狗，我姓陳，和一個姐妹從汕頭過來玩的。」她抬起腳，作勢欲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把身體向她靠攏說道:「不過你可想好，踢死我誰帶你打回來！」

在澳門的艷遇其實很簡單，共同盈利，吸煙室抽根煙，瞬間就會拉近彼此的距離。一個洗白后稍有姿色的單身女人，為了籌碼，甚至一餐飯或者一晚安身之地，都可以用身體去回報。而我和她，應該就屬於前者，此時的我，運勢正佳，心情愉悅，聞着她發端飄來的淡淡清香，原始的慾望蠢蠢欲動。

「也對，踢死你了，誰帶我贏錢，走了，取錢去」。有些小霸道的扔掉我手上只抽了一半的香煙，順勢大方的挽起了我的胳膊。

「你這丫頭，浪費煙呀！」嘴裏嘟囔着，但心裏卻美滋滋，感覺澳門即將被我征服，佳人在側，隨時提款，還有什麼比這更舒暢的。

找了一個剛開沒人的檯子，我打牌喜歡安靜，不喜歡人多鬧騰，這個檯子剛開了四口，兩庄兩閑，直接兩萬庄，小陳看了看我，破天荒的也搭了兩千。

「你看吧」，我對躍躍欲試的小陳說。荷官把兩張庄牌遞給了小陳。

「班長，麻煩小小！」小陳用兩隻纖纖玉手扣住撲克對班長示意先開閑家牌，五和一。

「六點不是點，叉燒它」。我把手搭在了她肩上，歪過頭和她一起看牌，小陳也沒有拖泥帶水的暈牌，八點，乾淨利索。「耶」小陳伸出手和我擊掌慶祝。

收回賠付的四萬四，我微笑的遞給她五千:「獎勵吹功了得」。

「討厭，吹什麼吹，一槍過。就知道吹」。瞬間她清秀的臉上印上紅雲。

「我可不想一槍過，怎麼也要開上幾槍」。

「好好說話行不行，這口打什麼」。她嬌顛的白了我一眼。

「打和。」我拿出一個兩千的籌碼放在了和上。每當我猶豫不定的時候，又不想錯過下注。這時候我就會選擇三寶，就是庄對子，閑對子，還有和。

「真買和」？她一臉疑慮。「這把你別買了，吃不準，這裏算你五百。」我實話實說。

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一邊2和5，一邊4和3，竟然真的是和。

「耶耶耶。」。她開心的伸出手和我擊掌。

「你喝什麼，我給你去拿！」收好我遞過去的籌碼開心的沖我問道。「啤酒，打會兒醉牌。」

「馬大哥，您好呦，我給您留了今晚的套房，您直接到前台拿就可以了呦。」她剛欲起身，耳旁一個嗲嗲的台灣口音傳來。側目望去，高挑靚麗的公關掛着職業微笑看着我。

「我今晚......」。本想告訴公關我今晚有房間，轉念間叫住準備去拿酒水的小陳問道「你在哪裏住」？

「我和我姐妹在她朋友租的公寓住」。她停下腳步看着我。

「那謝謝你了，我等會去拿房間。出於禮貌，站起來向表示感謝。

「好的呦，馬大哥，你贏多點，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轉身優雅的離開。

「哎哎哎，眼睛都拔不出來了，怎麼不跟上去呢？」雪白的小手在我眼前晃動着。

「臭丫頭，胡說什麼呢。」接過她拿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口笑罵道。在澳門，對於這樣的公關來說，她們比誰都現實，今天你有錢有籌碼，為了留住你，送房間、送餐券、送手機、送各式各樣的禮物。而當你一旦哪天身無分文的時候，別說讓她送你房間，可能從身邊路過，都不會正眼瞅你一眼。這就是澳門，從骨子裏透出的現實。

「走吧，不打了，快一點了」，我看了看錶和小陳說。

「去哪裏」？她整理了籌碼也站了起來。「我去賬房換錢，你到「面對面」看看要點什麼吃的，有點餓了，給我點個湯，空調吹的有些干」。

「那好，我先去點餐，我這裏的你也幫我退了吧。」她把籌碼遞給了我。轉身像「面對面」走去。

「哎，你都不怕我拿錢跑了？」我數了數她遞給我的籌碼，總共四萬八。

「我眼睛不瞎。」她回眸嫣然一笑。

.......

「給，你的！」喝了一口湯，把手裏的錢遞給她。

「怎麼多了兩千？」她疑惑的看着我。「你的信任值兩千，對了，今晚住美高梅還是回威尼斯人住」？我望着她。

她低頭喝着湯，半晌無語。

「那好吧，這是美高梅房卡，你要不叫你姐妹過來住吧，我回威尼斯人」。我向來不喜歡勉強人，把房卡給她推了過去。「你決定吧，我姐妹估計要玩一晚上，叫她也不會來。」她依然沒有抬頭。

......

「發什麼呆，你吃不吃飯，我宿舍有個女孩賣盒飯，我買了兩份盒飯，又買了幾個水果，你的積分留着明天吃吧，沒錢了將就點」。小陳走過來拉着我到茶几前坐下。看着眼前兩份盒飯。思緒從回憶拉回到現實。相識在美高梅，這一刻依然是美高梅，時光可以輪迴，為何不能倒退，我情願回到兩年前，走出澳門再也不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