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十二個概念

第51章 第十二個概念

幾乎是同一時間,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手機都響起了郵件提示音。

前者的表情雖然沒怎麼變,但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愉悅了起來。

而後者與之相反,心情有些不妙。

在這種情況下,太宰治已經能預料到,這一封新郵件裏面的內容,到底會令他有多頭痛了。

只能祈禱這個消息不會太糟糕,可別影響他剛剛和費奧多爾敲定好的事情。

魔人畢竟是魔人,就算他們全部都是文豪結社的成員,被背刺也是家常便飯了。

每一次和對方的交流之中,太宰治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免得不小心一個輸了再被對方給坑了。

當然,對於費奧多爾來說也是一樣的,太宰治這個不穩定因素總能讓他的計劃出現變故。

更別說,因為對方那位紅髮有人的緣故,太宰治已經和27這個人間ug一樣的存在搭上線了。

一想到這裏,費奧多爾就有些可惜。

他當時應該第一時間趕回來的,雖然這個時候的27已經被那位銀狼閣下打下了烙印,但要是努努力,費奧多爾還是有很大把握,來給自己多增添一位合拍的夥伴的。

但沒辦法,誰讓當時的費奧多爾杯絆住腳了呢?

也是這幾天,他才終於從那個漩渦之中抽出身來,和太宰治來一場「愉快」的交易的。

無意識的又開始去咬大拇手指的指甲,直到舌尖品嘗到的屬於血液的味道,費奧多爾才勉強停止。

可當他看到手機內的郵件上所寫的那一排文字,嘴下的力度確實驟然加大,連瞳孔都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這……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時,旁邊的太宰治誇張的嘆了口氣,「這可真是個大新聞啊!」

雖然的確會給他帶來點小麻煩,但事情也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太宰治的身體確實是鬆了口氣的。

不過在費奧多爾面前,太宰治肯定不能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展現出來,或者說,在大部分時間下,他都會處於一副偽裝的模樣。

這個世界上能讓太宰治真正放鬆,展露出自己真實情緒的地方,大概只有自己摯友的身邊吧。

「太宰君不打算現在趕回去嗎?」費奧多爾歪着頭,笑吟吟的問。

「為什麼要趕回去呢?這可是高專的疏漏,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太宰治說的是他的真實想法。

會選擇林間的那個木屋所代表的概念來給自己手下的兩個小萌新當做試煉,單純是因為太宰治想要利用這個地方的特殊性來給自己爭取一些「自由」的時間,他可不知道自己的紅髮友人竟然帶着那位「唐僧肉」一起過來了這邊。

但同樣的,太宰治的內心還是有預案的,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他相信自己還是來得及處理的。

「哎呀,差點忘記了,我的錢包之前入水的時候已經被沖走了,這裏的賬單就得麻煩費奧多爾君你了。」誇張的翻了下自己身上的口袋,太宰治假惺惺的說道。

而對於他這故意用來煩人的小要求,費奧多爾則是答應得非常痛快,「沒關係,只是一杯咖啡錢而已。」

太宰治的心突然突了一下。

費奧多爾的態度實在是有點不太對勁,他開始回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情報,在想着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要不然現在怎麼心裏這麼不安呢?

但很快太宰治再一次安定了下來,他不懼怕任何意外。

神色如常的上車,打火、踩下油門,低調的車子很快就融入到了巨大的車流之中,太宰治的手用力的握緊了方向盤,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自己紅髮友人的留言。

該死的!

被費奧多爾給擺了一道!

太宰治在想,他是不是太高估那個組織的人了,那樣拙劣的謊言竟然會如此容易的便相信了?

在太宰治之前卧底的時候,他以為這個組織裏面還是有一些有腦子的人的。

即便是對於概念的研究,他也得承認這些人確實是有幾分才能,還是摸到了個邊緣,掌握了幾條真理。

而既然不是什麼都不明白的小白,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那種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泡一樣的拙劣謊言?

還是說,被稱為那位先生的那位首領,終於被概念所帶來的一切給沖昏了頭腦,開始失去理智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這些類人型生物是可以依靠概念而批量製作的?

可是在這個時候,太宰治的目光一凝,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紅髮友人。

目光越發的沉鬱,那雙鳶色的眼睛幾乎沉澱為了濃重的黑色——

說到底,那個木屋所代表的概念也不過就是一處時間與空間的摺疊,雖然堪稱神跡,讓人無法想像,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概念哪裏是那麼容易融合的?

想要成功的融合概念,除了本身天選之子一樣的契合度,便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以及從那之中脫穎而出的絕佳意志。

而他們這些人本質上都是概念的產物,即便因為是從那個破舊系統之中所抽取出來的數據,成為了類似於真正人類的存在,卻本質上也是不同的。

所以才會說那個組織到底是有多愚蠢,竟然相信連這樣拙劣的謊言啊!

不過,即便知道他的紅髮友人永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太宰治還是控制不住的恐慌。

就好像曾經其實發生過這樣的事,就好像自己的手上依舊存在着那種粘稠又悶熱的感觸……

太宰治一個晃神。

緊緊的抿着嘴唇,太宰治大概知曉這是因為什麼。

他的記憶是不完整的,森澤澄耶利用概念所捏出來的活人偶也全部都是一樣的。

說到底,利用活人偶以及被稱作為LT的一系列概念,上面全部都標明了最重要的「殘念」二字。

不過這其中不太完美的缺憾,已經全部都被森澤澄耶用屬於這個世界的權柄給補充好了,也因此才會在他們愈發完善的現在,依舊沒有任何影響。

但這其中還是有些意外的,也是有像費奧多爾和太宰治他們這一類過分敏銳的人,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對的。

想到這裏,太宰治的目光越發的黑沉了起了。

費奧多爾他……是想要試探一些什麼嗎?

如果他用作誘餌的不是自己的紅髮友人,那麼太宰治,並不建議在這其中添上一筆,甚至更用力的推上一把也沒問題。

可一旦涉及到他的紅髮友人……

太宰治想,他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柯南會在這個時候蘇醒。

按理來說,在第三條走廊里,時間應該是幾乎靜止的。

每一個進入到其中的人,都會失去自己的意識,陷入到幾乎無窮無盡的永恆睡眠之中。

可在今天,的的確確是出現了一個意外,也就是柯南。

之進入到第三條走廊后的不知道多久,他蘇醒了。

柯南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況,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非常懵懂的迷茫狀態之中。

實際上,這也不能怪他。

誰讓他雖然蘇醒了,卻依舊受到了這裏規則的影響……

雖然還能思考,但這個速度被變得慢了很多很多,甚至柯南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這裏到底坐了多久,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而他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柯南被拉慢了很多的思維才告訴他,讓他想起來,在之前,在進入到那個破破爛爛的木質的屋子內后,他被織田作之助給打暈了。

但是為什麼?

柯南有些不解,織田作之助他為什麼要打暈自己?

而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又是哪裏?

柯南勉強的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

可是沒有辦法,他的思考速度依舊是那樣慢吞吞的,這讓柯南覺得非常的不適應。

也因此,現在的柯南能做的,也就只有是去慢慢的適應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沒有忘記去觀察自己周圍的環境。

但不管怎麼看,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走廊,不過這條走廊可能有點破舊,但絕對沒有像是他之前在門外看到的那個木屋子那樣的破爛。

這讓柯南一時間有些開始懷疑,他剛剛的猜測是不是錯了?

他其實沒有被織田作之助給放到了那個木屋子裏,而實際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被織田作之助給帶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仔細想想,柯南又覺得這個猜測不太對,而織田作之助也不會是這樣的人。

於是,柯南又一次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這個走廊所用的材質,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個木屋的材質確實是一樣的,但是使用時間這個問題確實是讓柯南很是疑惑。

這也是之前柯南並沒有得出這個地方就是那個他看到的木屋的結論的緣故。

這實在是很奇怪,也再一次讓柯南的大腦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是真的很不適應這種思維變得很慢的感覺。

也是在這個時候,柯南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忽略了一些東西。

在他的身後,實際上還有有其他人在的。

也是因為柯南所在的這個地方限制了他的視角,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存在。

但柯南並沒有緊張多久,因為他很快就發現那其實是三個小孩子,而且有一個人他還認識,是被織田作之助和他一起帶過來的夢野久作。

而柯南也必須得承認,在看到夢野久作的這一瞬間,他其實心裏始終都提着的那塊大石頭徹底的落了下來。

畢竟織田作之助對夢野久作的態度擺在那裏,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會傷害自己的後輩的。

他一點都不想要相信,其實他看錯了織田作之助,對方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壞人。

總之,既然夢野久作現在也在這裏的話,那麼柯南就得換一種方法來思考了。

是因為出了什麼變故嗎?

所以織田作之助才會這樣做,將他和夢野久作兩個人打暈,然後放在這裏。

難不成是有敵人過來?

不過這裏除了夢野久作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小孩子,看起來年紀應該比他大上一兩歲的樣子。

總之也都很小。

他們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拉在一起,蜷縮着身子靠在一起,看起來就好像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一樣,就那樣沉沉的睡着。

看到這一幕,柯南不得不感慨一下,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一定很好。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間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遇到小蘭的那個時候……

這也讓他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

很快,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還是得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才行!

沒有辦法,大概是因為身上始終都懷有秘密的緣故,他到底還是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去懷疑一切。

就算柯南剛剛安慰過自己,找到的證據,也的確是打從心底的相信織田作之助不會是個壞人,但凡事都有萬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呢?

柯南還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他還想要重新的變回工藤,新一想要重新去見小蘭。

就算等到以後柯南可以徹底的信任織田作之助可以將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他,但在這種危險的時刻,他還是更傾向於自己,也要努力的去解決。

比起等待着被拯救,他還是更喜歡自救。

不過很快,柯南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在這裏除了思維會變得更加緩慢之外,身體上的動作會不會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

柯南不知道。

在他試探性的實驗之中,他還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因為在柯南的思維認知之中,他的動作和平常是一樣的……

只靠這一點,柯南就知道自己的動作同樣也被放緩了。

想想也是,如果他的動作沒有被放緩的話,那麼肯定之前就已經發現了身體上的不協調,自然也就更早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

想到這裏,柯南苦笑了起來。

但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最起碼現在他可以確認一點,他的的確確是在他們之前看見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木屋子裏,因為也就只有在概念的體內,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還是柯南在了解這些概念后,真正意義的第一次上對於概念的接觸。

就是可惜,這一次並不是讓他來了解這個概念的,他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現在柯南最想做的,就是趕緊破解掉這個概念,然後從這裏走出去。

在這段他完全不知道是多長的時間裏,誰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既然有敵人的話,那麼織田作之助會不會也遇到個危險呢?

繼續探索了一會兒,柯南已經發現了這條走廊的不對勁,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去。

走廊兩端的黑暗就像是一個莫比烏斯環,明明是向前走的,但下一刻卻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邊。

雖然始終都是這一小段的距離,而夢野久作和那兩個不認識的小孩子也始終都在那裏依舊昏睡着。

當然,柯南也有試探過他們的鼻息,確認他們都還活着,只是陷入到了深層的睡眠之中。

而且,還沒有做夢。

接下來要怎麼辦?

柯南又一次開始觀察這一小段的距離,除了木質的地板外,也就是兩側的拉門,再然後就是一個柜子,放着一個類人型生物的木雕。

柯南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之前的音樂盒中發現的木雕同款。

不管是下刀的細節,還是一些刻畫的習慣,都能讓柯南確定這一點。

與此同時,他又想起了那篇日記一樣的紙。

神跡嗎?

按照柯南的想法,這個地方不管怎麼想都沒有辦法能稱之為神跡吧?

但如果這個神跡形容的是這個概念本身所帶有的神異的話,這樣形容也沒錯,但總還是覺得有幾分彆扭。

柯南開始思索,是不是有些東西他還沒有發現?

可是他又要去哪裏去發現這些線索呢?

要打開走廊兩邊的門嗎?

可是之前柯南已經試過了,不管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去拉開這兩道門。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也因此,柯南只能重新坐在地上,在那裏認真的開啟了下一輪的思考。

但思維變得緩慢這一點,實在是讓柯南太過於痛苦了。

可他又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一時間,這片小小的走廊內,能聽到的似乎只有柯南過於急促的呼吸聲了。

貝爾摩德最終還是被織田作之助束縛住了手腳。

這也不能怪她,只能說概念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合理,擁有天衣無縫的織田作之助是絕對不會被貝爾摩德偷襲到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自然就會成為階下囚。

而這對於貝爾摩德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組織那邊給她的任務其實就只是監視。

但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柯南,也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自然是選擇了違抗命令。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最後貝爾摩德能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那位先生總是不會真正的懲罰她的。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沒有被抓住。

因為她和那位先生之間的關係,組織那邊當然會第一時間選擇救她。

可要是在發現她沒有辦法被救出來之後,等待貝爾摩德的依舊是滅口。

畢竟貝爾摩德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對於組織的了解到底有多深入。

這樣的她若是落在了敵方的手裏,自然就是一個最大的隱患。

更別說這個敵對方還擁有着很多不可思議的概念,那就更加的讓人沒有辦法放心了。

但表面上,貝爾摩德不會表露出分毫,甚至姿態依舊悠閑的要命,口中的語氣還帶着幾分自嘲,「竟然被躲過去了,這還真是我技不如人呢!」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在意的她的這份自嘲,只是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之前我感知到的那份殺意,就是來自於你吧?」

織田作之助是真的覺得奇怪。

他並不記得自己和貝爾摩德有見過,也不覺得他和對方之間能有什麼仇恨,那麼對方為什麼想要殺死他呢?

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將貝爾摩德和那個組織聯繫到一起。

因為在他看來,如果那個組織想要派人來暗殺他的話,最不濟也得是類人型生物這樣的存在,說不準還會有文豪結社之前的叛徒。

畢竟在他們這些身體裏已經寄宿了概念的人來說,普通人再厲害,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或許他們會參與到一些任務其中。給予他們這些被概念所寄宿的人一些幫助,但在正面戰場上,從來都不會出現這些普通人。

這也是織田作之助會誤會貝爾摩德身份的原因。

他是真的以為貝爾摩德和他是有什麼仇恨,所以才一路尾隨他到這裏,想要殺死他的。

而貝爾摩德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知道這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時間貝爾摩德心裏的想法不知道轉了幾轉,而千面魔女的演技擺在那裏。

當她不想要透露真實的時候,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看清她的偽裝。

除非是你有讀心術——

但可惜,織田作之助的概念是天衣無縫。

「那你想要聽什麼理由呢?」貝爾摩德似笑非笑的看着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只是沉沉的看了貝爾摩德一眼,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濃重的殺意。

應該是什麼深仇大恨吧,也許是他以前做殺手的時候的任務對象?

織田作之助並不確定。

最終,他還是將目光移開了。

對於自己的過去,織田作之助並未有什麼談論的想法,因此,他在此時也失去了交談下去的慾望。

那要怎麼處理?

織田作之助一時間有些糾結。

就將貝爾摩德放在這裏不管?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可行的,但織田作之助還是不太放心。

畢竟在第三條走廊內,幾個孩子還全都在那裏。

雖然說貝爾摩德能進入到第三條走廊的概率幾乎為零,可織田作之助就是不放心。

最終,織田作之助將貝爾摩得身上的束縛在一次加固,然後將她扔到了第一條走廊內。

那一片黑暗的走廊,對於貝爾摩德來說應該就是最好的監牢了,畢竟,這個概念本身其實就是最大的牢籠。

按理來說,解決掉了這個一直都跟着他們的危險之後,織田作之助應該放心下來的,可他的直覺告訴他,危險還沒有過去。

可不是始終都跟着他們的這第2輛車,那危險又來自於哪裏呢?

順着窗戶,織田作之助往外面眺望過去。

但已經黑下去的天色擺在那裏,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織田作之助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整個人的面色都沉着了下來,他從腰間摸出了自己的槍,緩緩的走出了這個木屋。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希望太宰治能快點回來,要不然的話,織田作之助實在是沒有辦法放心。

就算孩子們全部都在比較安全的第三條走廊內,但如果他落敗了,無論是文豪結社的叛徒還是一些其他的人,只要他們將這個概念給回收掉的話……

雖然織田作之助很清楚,就算事情到到最壞的那個地步,孩子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對於這些擁有着巨大潛力,而又年幼的孩子們,洗腦才是最佳的選擇,就像是他的曾經。

又一次回憶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尤其是他現在所處的這個環境又有很多的類人型生物,即便這些類人型生物本身是在過去的時間線里,卻依舊讓織田作之助有一些不太舒服。

那種腐朽的味道,即便只是嗅到一點點,都讓織田作之助有種作嘔的感覺。

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織田作之助想,下次可不能再這樣心軟了。

被求一求就帶着柯南他們過來了這裏,想着按照他對這裏的了解,絕對不會陷入到危險之中。

織田作之助其實是可以做得更加的萬全一些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終於離開了那個破破爛爛的木質屋子,只不過,外面的環境依舊風平浪靜。

可這種寧靜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卻是讓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山間的夜晚在這種時候其實是很吵鬧的,動物的聲音,蟲鳴聲,還有樹葉掉落的很多聲音全部都交雜在一起,其實是會讓人產生非常恐怖的感覺的。

可是當一切的聲音全部都消失之後,變成徹底的安靜之後,則會讓人陷入到更大的恐懼之中。

幾乎是在瞬間,織田作之助便調轉了目光。

那種惡意——

織田作之助握緊了手中的槍,目光凌厲。我撿到手中的槍。在那漆黑一片的樹林中,一雙紅色的眼睛眨了眨,宛如兩隻巨大的紅色燈泡,發出的光芒格外刺眼。

緊接着,第二雙、第三雙、第四雙……

藍色、綠色、黃色……

體型有大有小,但長相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醜陋又噁心的生物,一隻只從那漆黑一片的樹林之中走了出來。

而織田作之助也是在這一刻,終於認出了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也明白了自己感知到的危險到底源自於哪裏。

織田作之助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

雖然他加入文豪結社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博物館這一系的人還是有着最基本的了解的。

尤其是一些格外可怕的概念,以及被它們所寄宿的那些高端的戰力們。

而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些,是被從人類的惡意之中所提取出來咒靈。

是的,咒靈。

夏油傑他將這些生物稱呼為咒靈。

而他身上的概念咒靈操術就是這樣特別的一個概念,特別到幾乎是獨一無二的,也因為會被在在資料中單獨被標註出來。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織田作之助在此時此刻格外的印象深刻。

織田作之助知道自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屬於夏油傑的的這個概念所提取出來的每一個咒靈,幾乎都可以被稱之為高危級別。

而當這樣數量的高危級別的咒靈,全部都出現在一起,雖然無法媲美真正的特危級別,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格外的恐怖。

最起碼織田作之助是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從這裏贏下去的。

而這也是夏油傑被稱之為特危級別的原因,甚至差一點就直接進入到了不可控這個級別。

如果不是最後夏油傑,他證明了自己的確可以操控他所說的這些名為咒靈的生物的話,並且還有五條悟擔保,那麼他一定會被定義為不可控的級別,被關押在海底的那座監獄之中。

可即便如此,夏油傑也被限制了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之中提取到的這些名為咒靈的生物的數量。

但顯然,夏油傑他並沒有按照規定來做。

要不然,現在織田作之助的面前也不會出現如此數量的咒靈了。

這個人竟然會背叛高專,是織田作之助絕對都沒有想到的。

雖然他加入文豪結社的時間並不長,本身對於博物館這一系的事情了解的還是太少,但織田作之助還是記得大家對於夏油傑的風評還是很好的。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之一,畢竟夏油傑可是作為高專的支柱之一。

他的叛逃,對於高專來說絕對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的開始思考了起來,夏油傑會做出叛逃的這個舉動,會不會是因為跟他身上所寄宿的這個概念有關?

畢竟人類的負面情緒可不是那麼好接觸的,而它的概念所帶來的能力,卻是要從這些負面情緒之中去提取咒靈……

沒使用這個力量的時候,都要親身去體會那些負面情緒的話……

似乎不管是多麼美麗的心靈,被這樣一層又一層的刷上烏黑的漆之後都沒有辦法再發出任何的光了……

大概是因為一直都想要寫書的緣故,織田作之助在這個時候進行起了哲學性的思考。

好在,織田作之助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附着着屬於他身上概念力量的子彈,已經被射擊了出去,畢竟那些咒靈的體型那樣大,想要射偏才是真正的難事。

不過他的子彈對與咒靈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即便附着着他身上概念的力量,能對咒靈造成傷害,讓咒靈發出了慘痛的哀嚎之聲,依舊沒有辦法對咒靈造成真正的傷害。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織田作之助有點苦惱,但下一秒,他就想到了新的辦法。

類似的概念他也處理過,但數量這麼多還是第一次。

而他手上的子彈與槍支也的確是有些過於小了,不過,若是只作為力量的載體的話……

這一次,飛出去的並不是子彈,而是織田作之助從自己身上所寄宿着的那個概念身上所抽取到的最純正的力量。

這枚虛無的子彈在其中一個咒靈的身體裏宛如炸彈一般,轟的一聲徹底爆開。

與此同時,子彈的爆炸帶起了洶洶大火,如附骨之蛆,無影隨行,牢牢的將這個咒靈徹底淹滅在這洶湧的大火之中,直至將它徹底燒盡。

但這個消耗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也是非常嚴重的。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了起來,唇邊還溢出了些許的鮮紅色。

這也是他們這些人並不願意肆無忌憚的利用身上概念力量的原因之一。

但織田作之助還是得繼續下去,因為他必須得拖延足夠的時間才行。

不管是太宰治過來也好,還是文豪結社的其他同伴過來,織田作之助都得將時間繼續拖延下去才行。

車後座上面的森鷗外,自然也發現了那一瞬間來自於夏油傑身上的屬於概念力量的波動。

而對於夏油傑身上那個概念所代表的力量,森鷗外自然也是了解的。

這下子,他就算想要繼續裝傻也沒有辦法了,畢竟夏油傑手下的那些咒靈們,實在是有些過於可怕了。

之前在高專的限制之下,夏油傑手上的咒靈始終都被控制在3~5隻這個數量的時候,即便他的這個概念實在是過於危險,也不會有人對此始終都防備着。

但看現在的這個情況,夏油傑在暗地裏,不知道從那些人類的負面情緒中提取出了多少只咒靈……

這個情況可就是真的會讓人覺得頭痛了。

他真的就不應該答應江戶川亂步的提議,雖然靠着愛麗絲,他的確是能解決掉幾隻咒靈,但如果數量未知的話,森鷗外可不想將自己的性命搭在這裏。

當然要是利益足夠的話,他是不介意犧牲掉自己的姓名的,可惜,現在的文豪結社還不值得森鷗外為之付出一切。

那要怎麼做才好呢?

森鷗外一下子陷入到了糾結之中。

要不就這樣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吧?

他記得木屋那邊好像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要是靠着他們兩個人的話,應該是能繼續堅持下去的,畢竟,太宰治身上的人間失格,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咒靈其實是克制的關係。

但是按照森鷗外對於太宰治的了解,那傢伙應該不會乖乖的待在木屋子那邊,等待着他手下的兩個新人完成試煉……

既然如此,木屋那邊應該就只剩下織田作之助一個人了?

也許還能再加一個,97?

這下子,森鷗外面上的表情更加的苦惱了。

按照織田作之助的性子,他應該會將97給保護起來吧,要不然,如果那個孩子身上的概念徹底失控的話,才是真的麻煩。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森鷗外是真的很煩躁,「真是的,我現在可是只想退休啊!」

「我還以為森閣下會等到我們到達目的地,才會戳破這份謊言。」夏油傑笑眯眯的說道。

「沒辦法,夏油君都已經這樣明目張胆的將咒靈給派出去了,我再沒有任何反應,就真的變成痴獃的老人家了。」

在這樣說著的時候,森鷗外身邊的金髮少女已經抬起了臉,「怎麼辦啊?我一個人可打不過你們兩個……」

愛麗絲一個閃身擋住了真人突然伸過來的手,巨大的針筒閃着寒光。

和剛剛那個看起來格外怕生的金髮女孩相比,現在的愛麗絲那雙藍色的眼睛裏滿是冷漠與妖異,那種非人感在這一刻簡直是達到了極致,讓人有一種非常可怕的恐怖谷感應。

「別這麼暴躁嗎?小小姐……」真人在那裏不停的笑着,手臂已經扭曲變形,但很快就又重新復原,「我只是想要打個招呼而已,畢竟我還沒有和78來一次自我介紹。」

「還是不用了,我知道你。」森鷗外又嘆了口氣,「畢竟像是你這樣能鬧事的年輕人,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了。」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誇獎嗎?」真人笑的越發的大聲了起來,手卻又變了一個形狀,再一次向著森鷗外襲擊而去,「那還真是榮幸呢!」

「果然,在路上出手並不是最優解啊!」森鷗外雖然這樣無奈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遲疑。

車子上的狹小空間限制了他們之間的動作,而不管是真人還是森鷗外,他們都心照不宣,也沒有去使用大規模的破壞式的攻擊。

雖然說他們還是有其他趕路方法的,但是有車子坐,誰又想要用腳去丈量一下,這裏距離那個木屋子的概念到底有多遠呢?

所以之前夏油傑才會說,他以為森鷗外會一直等到他們到達目的地,才會戳破這種虛假的平和呢。

但沒辦法呀,誰讓夏油傑提前將咒靈們送到了目的地,森鷗外只能讓他們的速度更加的快一些了。

事情也的確按照他所料的那樣發展,夏油傑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車子標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整個車身都因為這超出了它承受能力的速度,而發出那種可怕的響動。

差不多,在距離那個木屋的概念沒有多遠的距離,大概也就一兩千米的時候,這輛車子大概也算是到了極致,而真人和愛麗絲兩個人之間的交鋒,一下子就變得動作大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車子在解體的同時燃起了巨大的火光,緊接着就是爆炸。

但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車上坐着的三個人。

愛麗絲已經變成了成人的體型,讓森鷗外以一種非常不雅的姿勢被他提着,這也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森鷗外很是無奈的說道:「愛麗絲醬,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

畢竟,不管是真人還是夏油傑,他們兩個人都要比森鷗外瀟洒的多。

男人靠着無為轉變,在自己的身體後面捏出了一對翅膀,而夏油傑則是踩着他從人類負面情緒之中所提取出來的咒靈,額外悠閑。

「沒辦法,我可一點都不想要讓林太郎站在我的肩膀上呢。」愛麗絲一點都不客氣的開口,也讓森鷗外變得更加的無奈了起來。

「好吧,為了讓愛麗絲醬開心,狼狽點就狼狽點吧……」

說是這樣說,但是在真人攻擊過來的時候,被愛麗絲給扔下去的森鷗外,卻是很快便浮在了空中。

短暫的借用一下概念的力量,這也是一種技巧,高專內部都有相關的教學,他們文豪結社這邊肯定也是有教的。

不過,森鷗外的體術可沒有夏油傑好啊。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拿出了手術刀,因為愛麗絲已經被真人給纏住了,新出現的咒靈自然就得森鷗外來對付。

不過和織田作之助那邊數量眾多的咒靈相比,有時酒留在身邊的其實也就剩下那麼兩三隻了,還有一隻現在正被他踩在腳下,當做坐騎。

而單獨面對那麼一兩隻咒靈,對於森鷗外來說,雖然稍微有點困難,但也不是做不到。

當然,要是愛麗絲在他身邊的話,那就是很簡單了。

也是趁着真人和咒靈他們,將森鷗外還有愛麗絲他們纏住的時候,夏油傑剩下的那個咒靈將他帶到了木屋子那邊。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要將這個概念給回收掉,而為此夏油傑已經徹底的叛逃了高專,他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在往那邊走的時候,他自然看到了頗為狼狽的被咒靈們給包圍住的織田作之助,但他也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便目標明確的來到了木屋前。

為了速戰速決,夏油傑打算使用暴力一些的方法,即便這個概念內部可能還有着幾個孩子,但他對此並不在意。

夏油傑承認,他的想法其實是有些極端的,但他並不在乎這個,只要能達到目的……

就在他又召喚出了特意被他留下的那個咒靈,打算將咒靈的力量吸收的時候,卻是突然往旁邊一閃,穩穩的落在大地上。

他也親眼看到了自己剛剛用作代步工具的那個咒靈,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在這個咒靈徹底的消失之後,他自然也對上了另一邊的那個黑髮男人的目光。

是太宰治。

夏油傑的心往下沉了沉,他到底是來的有些遲了。

或者說,太宰治回來的比他想像的要更加快一點。

果然,費奧多爾的話一點都不能相信,明明約定好的時間還沒有到,可現在太宰治卻已經提前回來了。

而且還是回來的這麼早。

如果不是夏油傑這邊沒有也將所有的動作全部都提前的話,那麼當他們趕來的時候,肯定是能直接撞上太宰治。

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可能會更加的不好應對。

但現在還不是最壞的結果,夏油傑也對此做了相應的預案,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定要將木屋內的這個概念給拿走的。

「哎呀,不小心被偷家了,這可真是令人苦惱啊!」太宰治的語氣依舊有些不着調,可是他那雙眼睛所透露出來的卻是他真的開始憤怒了。

上一次還是那個組織的人算計到他的紅髮友人的時候,而那個時候他的紅髮有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和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更加的過分!

太宰治雖然沒有往織田作之助那邊去看,但他也知道對方現在的狀態一定非常的不好。

畢竟對於夏油傑的咒靈們,太宰治可是特意去了解過的。

所以,他得快點解決掉面前的這個男人才行,要不然的話,他的紅髮有人可能真的會出現生命危險。

「不得不說,夏油君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此,夏油傑抱有的想法是同樣的。

他嘆了口氣,同時將織田作之助那邊的咒靈給召喚過來了好幾個,雖然很不想這樣,但沒辦法,誰讓太宰治的能力對於他的能力有着很大的剋制呢?

也是在第一時間,夏油傑就決定了自己的策略。

既然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能讓他的咒靈們消失,那麼就不讓他碰到咒靈們好了。

夏油傑可是記得,太宰治的體術沒有那麼好。

只看着咒靈們的運動軌跡就知道夏油傑在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太宰治的面色變得越發的陰沉了下來。

「感覺被小瞧了呢。」太宰治喃喃自語。

「沒辦法啊,我今天是一定要將這個概念帶走的。」夏油傑微笑着,這些邁出了第一步。

「森先生?」中原中也遠遠的就感知到了這邊的動靜,但沒想到在這裏的人竟然有森鷗外。

「啊,竟然還叫了中也君,這可真是太好了!」森鷗外由衷的這樣感慨着,萬分慶幸自己之前特意和江戶川亂步提了一句。

事實上,現在的中原中也有着很多的疑問,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還是先解決掉這裏的麻煩才是正事。

而有了中原中也的加入咒靈,很快就全部都被解決掉了,緊接着就是真人。

不過真人一向滑頭,在意識到來人是中原中也之後,他其實就已經開始暗暗去尋找逃跑的路線了。

雖然說他和夏油傑確實是合作夥伴,但來人可是中原中也啊,真人可不會自己去找打。

在這種情況下,開溜自然是第一選擇。

尤其是在中原中也解決完咒靈之後,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的時候,真人簡直要炸毛了。

屬於重力的紅光開始瘋狂的蔓延,中原中也卻剛只做了一個動作,就看到真人整個人突然消失。

這個突髮狀況讓中原中也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感知到在自己的重力領域裏,屬於真人的那一小點的存在。

他好像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非常非常小的生物,要不是中原中也細心的話,差點就直接將他忽略過去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辦法抓住真人了。

因為趁着中原中也尋找他的時候,這個小到肉眼都看不見的生物狀態的真人,已經馬上就要脫離他的重力能感知到的範圍內了。

就那麼一瞬間,真人就已經徹底穿了出去,徹底的消失在這片山林之中。

當然如果中原中也成心想要去追的話,他是一定能追到真人的。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明,而且不遠處的木屋那邊還有着很大的戰鬥波動,中原中也自然不可能就這樣離開。

他走到了模樣有些狼狽的都是森鷗外身邊,疑惑的問:「森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抹了把唇邊的血跡,森鷗外覺得自己這一次實在是虧大了,他絕對是內傷了。

不過木屋那邊的動靜確實是挺大的,森鷗外也有點擔心,要是真死個人,到時候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中也君還是先過去幫忙吧,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再給你解釋。」

當然,森鷗外也就是這樣一說,等事情結束之後,自然有太宰治他們去收尾,和他可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而森鷗外都這樣說了,中原中也也就沒有含糊,直接就利用重力飛了過去。

看着他的背影,森鷗外嘆了口氣,又揉了揉自己很痛的肩膀,「真是的,說讓我過來幫忙拖延一下時間,還真就是拖延一下時間。」

「林太郎還真是沒有面子啊!」重新變為金髮女孩的愛麗絲一點都不客氣的嘲笑着森鷗外。

「沒辦法,畢竟現在我已經是半退休的狀態了,真是不如以前了。」一邊說著,森鷗外一邊將破碎的手術刀扔到了地上,也向著木屋那邊走去。

本來他是真的想直接回去的,但是很快森鷗外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要是不過去木屋那邊,難不成最後還要靠走着的和愛麗絲一起回到家嗎?

要知道,他們的車子已經沒油了,還是在很遠的地方,而剛剛夏油傑帶他們過來的車子,則變成了旁邊爆炸的那一團火光。

「太慘了!」森鷗外為自己現在的處境難過了一下。

不得不說,當中原中也來到木屋那邊,看到太宰治被打的很慘的那副模樣,其實他心裏是有點暗爽的。

但現在畢竟不是可以又在嘲笑對方的時候,中原中也還是第一時間就直接加入到了戰場。

而夏油傑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股不算陌生的氣息,面色一下子就變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太宰治的體術的確不是特別好,但是他也真的給夏油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拖延時間,拖延時間,一切都是在拖延時間……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夏油傑就知道自己今天絕對是沒有辦法如願了。

但是像是木屋內部所蘊含的這個時間與空間交疊的概念,實在是不好確定,他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第二個,這才將目光餓到了,這個已經被窗和白鯨那邊發現的概念身上。

「還真是令人不爽啊!」明明都已經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可最後卻還是只能失敗,夏油傑是真的有點不甘心。

感知了一下,夏油傑這些年偷偷從人類負面情緒之中所提取出來的咒靈的數量,現在也減少了差不多有1/3。

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的這些咒靈可能都沒有辦法全部留下來。

本來就已經很虧了,他不能讓自己變得更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中原中也,面上的笑意早就已經消失不見,「這一次是我輸了。」

話音落下,他就又召喚出了一隻咒靈,然後便消失在了這裏。

如果今天這裏只是一個中原中也的話,其實夏油傑不介意再硬碰硬一下的。

可這裏還有一個太宰治在,而只要有他在中原中也就能進入到污濁的那個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夏油傑有多麼的不甘心,他最後還是只能離開。

而中原中也這一次是想要追上去的,畢竟這一次的敵人就應該是夏油傑了,即便對方的身份讓他很是詫異。

可太宰治卻在這個時候直接拉住了中原中也,對着他搖了搖頭,「不用追了,只是小蛞蝓一個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打得過夏油君嘛。」

聞言,中原中也的拳頭被他攥得咯咯直響,一拳就砸到了太宰治的臉上。

原本他應該是能躲開的,只不過剛剛和夏油傑的體術交鋒中實在是被揍的很慘,這讓太宰治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卻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又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啊……小蛞蝓怎麼可以這麼暴力,我們可是友軍啊友軍!」淚眼汪汪的捂着自己的臉,太宰治的話說的含含糊糊的。

「我要認真的糾正你一點,我是能打得過他的!」

中原中也這話其實是正確的,雖然不開污濁狀態下的他並不能算得上最頂尖的那一批強者,但是和夏油傑絕對是可以55開的!

而該死的太宰治竟然敢貶低他,他自然是會很憤怒的!

「好吧好吧,是我錯了,小蛞蝓很厲害的!」只不過太宰治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語氣實在是過於敷衍了。

一聽這話中原中也就想要立刻再給太宰治一拳。

但這個時候,對方恰巧直接咳出了一口血來,一下子就讓中原中也制住了這個衝動。

雖然中原中也清楚,太宰治很可能是特意給他演的這一幕,可是對方確實是傷的很重。

「等着,我現在就去叫與謝野他們過來。」這樣說著的時候,中原中也利用重力直接就開始趕路。

剛剛中原中也就已經試過了,這邊壓根就一點信號都沒有,想要聯繫到白鯨那邊,自然是得找個遠一點的地方。

雖然知道中原中也敢這樣直接離開周圍肯定就沒有其他危險了,但太宰治還是不放心的,在四周又確認了一下,這才趕到了織田作之助那邊。

即便知道織田作之助現在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是看到對方那鮮血糊了一臉的狀態,太宰治還是心臟差點沒驟停了一下。

他趕緊跑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身邊,看着對方起伏的胸膛,這才狠狠的將心給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裏,「織田作,你可太過分了,竟然隨便插手我的任務,作為懲罰,之後我也一定要加入你的任務才行!」

聽着太宰治的這話,織田作之助直接笑了起來,「明明是太宰的錯誤更大,竟然在任務期間偷偷溜走,果然還是把太宰重新降級為二級調查員才行。」

「織田作你這可就過分了啊,要是被重新降級為二級調查員的話,我的面子要往哪裏放啊?」太宰治故意用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說。

「可是太宰一點都不像是在意自己面子的人啊……」對此,織田作之助很是真誠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這說的可是一點都沒有錯,這傢伙可是為了□□能吃掉一包狗糧的人!

太宰治似乎也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對方的點。

在這種頗為微妙的尷尬沉默中,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把那個概念給回收掉吧,孩子們都在裏面呢!」這樣說著的織田作之助費力的坐起身,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之前還有一個人被我放到了第一條走廊內,我不知道她是誰,但對方對我有很重的殺意。」

說到這裏,織田作之助頓了一下,神色有些讓太宰治看不太清,「我想,可能是以前我還在做殺手的時候,結下的仇怨吧。」

太宰治的第一想法自然是要將這個對織田作之助有殺意的女人解決掉,以絕後患的。

但織田作之助的這個反應卻讓太宰治一下子就不安了起來,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太宰治自認為能看懂人心,卻在這一刻完全摸不準自己的紅髮友人的情緒。

是那些他所不了解的過去嗎?

當太宰治認識織田作之助的時候,雖然他能看出來對方一定有不想要提及的過去,但看起來卻是完全放下了,已經找到了新的意義……

可是,如果他的紅髮友人是真的放下了,那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太宰治一時間不知道,因為尊重自己的紅髮友人而從來都沒有探究過對方的過去這一點,他是不是做錯了?

而且,也是在這個時候,太宰治才反應過來,這個木屋內的那個類型的概念,他會熟悉自然是他有他的情報來源,可他的紅髮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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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們今天也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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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十二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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