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十二個概念
太宰治由衷的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因為那樣的話,事情一定會變得非常有意思,畢竟狗咬狗,一嘴毛,他可是格外期待這一幕的發生。
就是他不得不再一次的遺憾,他應該晚點再回來的。
不是親身參與,到底是少了很多的消息渠道,弄得太宰治現在也只是了解個大概,更多的細節只能繼續去探索。
又換了幾個視野,太宰治確定這周圍除了59以外就只有一個獵犬的成員后,這才是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車子那。
看了下,運氣還不錯,車子停放的地方雖然有點小問題,但還沒來得及被交通科的警察給貼上罰單。
省了一筆錢,正好晚上可以和自己的紅髮友人去喝上一杯,至於安吾嘛,得看他能不能抽得出時間了。
重新坐到了駕駛位上,兩個小孩子依舊乖乖巧巧的在後面等着他,這一點就讓太宰治格外的滿意。
雖然說是強硬的被塞了兩個小孩子讓他帶,但顯然路易莎小姐也知道他的德行,在選擇人選的時候,自然就會多注意幾分。
他回過頭對着兩個小孩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笑盈盈的開口:「今天的事情記得保密哦!」
明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囑咐,但直覺格外靈敏的中島敦就是覺得自己好像被威脅了,如果他現在是獸型的話,肯定全身上下的毛都炸起來了。
與之相反,一旁的泉鏡花對此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乖乖巧巧的點頭,但細看的話,其實她的身體也是有些僵硬的。
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太宰治一點都不覺得威脅兩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到底有什麼不對,可以說是非常的沒有道德了。
車子繼續往前開,他們今天要去的任務地點還是有些偏僻的,畢竟是要給兩個小萌新練手,自然是要選擇比較空曠,鬧出動靜也不易察覺的地方。
但坐在車後座的中島敦,越是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越是覺得坐立不安。
這也不能怪他,眼看着外面的風景從城市的鋼筋水泥變成了幽密的森林,尤其是現在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光影交錯間,格外有恐怖片的氛圍。
他沒忍住緊緊的抓住了旁邊泉鏡花的手,惹來了女孩子略有些嫌棄的目光,卻也被女孩子反握住了他的手。
中島敦感激的對她一笑。
因為太宰治過來接兩個小孩子的時候,天色還是大亮的,所以中島敦一直都以為他們的任務應該可以在白天就解決掉。
可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大多數的時間竟然都發生在了路上,任務地點竟然那麼遠。
中島敦也不是沒見過其他的新人出去執行任務,但大多數不都是就近原則嗎?
比如說芥川龍之介和露西兩個人,他們的第一次任務就是離基地不遠的一家咖啡廳附近,直接走路過去就行。
他一時間沒忍住,又悄悄的往太宰治的身上看了一眼,雖然一直都知道帶他們的前輩有些不靠譜,但也不至於不靠譜到要把他們兩個給賣掉吧?
中島敦實在是控制不住的在那裏胡思亂想。
萬幸的是,在中島敦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破膽之前,他們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間破破爛爛的林間小屋。
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小別墅吧,但規模實在是不大,也沒有人居住,窗戶和門有好多地方都爛掉了。
「好了,到地方了。」太宰治領着兩個小孩子來到了房屋的前面,指着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笑得實在是有些不懷好意,「很簡單的一個概念,就在房子裏面,只要你們兩個能把它給解決掉,之後就可以獨立去出任務了。」
中島敦並沒有怎麼聽清太宰治的話,他看着面前這滿滿的鬼屋即視感的房子,握着泉鏡花的手越發的緊了起來。
反倒是泉鏡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太宰治小聲的問:「獨立進行任務?」
要是按照一般的小孩子,在聽到了太宰治的這話之後,肯定會覺得非常的高興,泉鏡花卻是一臉嚴肅的小聲補充道:「這是不合規矩的。」
「沒關係哦!」太宰治卻是無所謂的一聳肩,「在你們兩個能獨當一面之前,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先不說這個,還是等你們先把這個概念解決了再說。」太宰治讓開了身體,將那扇黑洞洞的、彷彿凶獸的血盆大口的門的方位給讓了出來,「趕緊進去,要知道,裏面的概念可是很有意思的,我想你們一定會喜歡。」
後面的話說的就有點惡趣味了,反正中島敦是一點都不相信太宰治的這話。
但畢竟是第一次出任務,那種新奇感和好奇心到底是強壓下了中島敦心底的那點害怕,更別說身邊還有泉鏡花這個小夥伴在,更是讓他變得躍躍欲試了起來。
「鏡花?」他用那雙上紫下金的眼睛期待的看向了泉鏡花。
女孩子沒有說話,只是拉着中島敦的手率先挪動了腳步。
直到兩個小孩子全部都進入到別墅之後,太宰治這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後退幾步往車子上一靠,拿出手機就開始按按按。
按照他對於這兩個小孩子的理解,他們想要解決這個概念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得費一點時間,也正好方便了他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露營?」放下了手中的讀書筆記,柯南有些疑惑,「所以,今天你們會這麼著急的來寫讀書筆記,其實就是為了之後的露營?」
「難道阿笠博士沒有告訴你嗎?」步美有點奇怪,「可是博士說他已經和你說了,明天咱們要去山裏進行尋寶探險。」
「他和我說了嗎?」柯南有些迷茫,難不成他的記憶斷片了。
一旁的灰原哀在此時淡淡的開口,「是某人當時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些什麼,壓根就沒有認真聽博士的話。」
「說起來,柯南最近好像總是在走神,你是不是瞞着我們有的什麼小秘密啊?」光彥摸着下巴,一臉認真的在那裏思索着。
他的這話一出,步美和元太兩個人的目光全部都盯了過來,看的柯南一時間是壓力山大。
他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可不是有什麼秘密,就是最近有些睡不好,你們知道的毛利叔叔他晚上睡覺打呼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在心裏默默的給毛利小五郎道了個歉,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繼續拿這個借口來敷衍一下他的小夥伴們。
最重要的是,這個理由一出來,步美、光彥和元太三個,全都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確實,毛利叔叔打呼嚕的聲音好大啊!」
「喝醉了之後也很吵很吵。」
「沒錯,柯南可實在是太可憐了。」
突然間有點心虛,這可怎麼辦?
柯南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決定選擇性的忽視自己小夥伴們的話。
倒是一旁的灰原哀,見狀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弄得柯南更加的不自在了。
為了轉移話題,他趕緊又問:「對了,這一次的露營地點是哪裏?阿笠博士是又在哪裏找到的藏寶圖嗎?」
「好像是在千葉縣,阿笠博士也沒有詳細說。」步美給柯南解釋道,「是阿笠博士之前出去玩的時候買到的一張藏寶圖,說那是神留下來的奇迹,是時間與空間交疊下來的美景。」
說到這裏,她用手指點着下巴,滿臉的疑惑,「這個說法真的好奇怪呀,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寶藏。」
「不過阿笠博士也說了,就是因為看起來很有意思,所以才選擇了藏寶圖上的地點作為這一次的露營地。」
「是這樣嗎?」柯南想了想,並沒覺得這幾句話是什麼謎題,「那一會兒我直接去阿笠博士那裏,先去看看那張藏寶圖吧。」
說著,柯南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讀書筆記,「我先走了,你們也儘快,再有一會兒圖書館就應該打烊了。」
「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灰原哀也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見他們兩個都要走,剩下的三小隻自然心也都飛了,乾脆全部都收拾起東西一起離開了圖書館。
在去阿笠博士家裏的路上,柯南和灰原哀兩個人陷入到了罕見的沉默之中。
一個是又想起了自己所隱瞞的那些事情而感到心虛,一個是不知道要怎麼去開口詢問。
灰原哀也在想,如果就這樣逼問的話,會不會有些過分?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並不能去決定另一個人的想法,只是關於那些名叫概念的神秘的東西實在是讓灰原哀心理陰影濃重。
她承認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在組織裏面做實驗的時候,最開始的的確確都是實用小白鼠,但到了後期,她其實也是清楚人體實驗的。
很多她拿到手的數據全部都是因此而得來的,只不過因為灰原哀的地位足夠高,所以不用親自去髒了自己的手。
但即便是這樣的她,自認為是劊子手的她,在第一次加入了那個神秘的實驗之後,面對着那慘絕人寰的景象,也是做了好久好久的噩夢。
要是讓灰原哀來說,她覺得概念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於世,生物方面的實驗可以讓人變得畸形,成為一個個彷彿怪物一般的存在,但對比真正的怪物,卻只是個小兒科。
為了能讓概念和人之間兼容,讓他們能完美的操控這種神秘側的力量……
灰原哀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她開口了,「其實你去接觸那些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你能確定他們的立場是好的。」
她的這話讓柯南一驚,轉過頭來看向了她,可灰原哀的視線卻死死的落在地面上,規避着他的注視。
「之前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覺得只要不去探究那些東西,它們就彷彿不存在一樣。」
「但我還是沒有辦法去騙自己,也沒有辦法讓你我一直都這樣無知的處於在那種危險之中。」
「組織裏面一直都在做着相關的實驗,想要讓人類徹底的掌控那些名叫概念的東西。」
停頓了一下,她說:「概念,就是那些東西的名字,我想你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也不用我過多解釋。」
「幾乎所有的概念上都有那個像是眼睛又像是樹枝的圖案,不管是擁有實體的還是那種虛無的,只要仔細去找,全部都能找到。」
「我不知道你調查的到底有多深入,知道的有多少,但一個人想要掌控概念,這個幾率是非常非常小的。」
「最起碼在我離開組織之前,在這方面的實驗依舊進展很小。」
「認真來講,這應該是一種很玄學的概率,可能會牽扯到靈魂上的適配度也說不準。」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我曾經短暫地加入到那個實驗之中,看過一些現場,也看過一些資料。」
「在很大數量的對照實驗之中,只有那麼非常稀少的一兩個人才能順利的和概念融合,變成了類似超能力者一樣的存在。」
「而餘下的絕大多數者,都會在概念的融合之下失去自己的生命。」
「不過這其中也會有另外一些存在,變成了一些讓我至今想起都會覺得無法呼吸的怪物。」
柯南能看到,灰原哀正在顫抖。
「雖然那些怪物並不可控,雖然融合了概念的人對組織有着深仇大恨,但他們依舊全部都在組織的掌控下,被迫為他們服務。」
「所以……」灰原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江戶川,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就是工藤新一。」
「你絕對不知道你的存在到底會引起什麼樣的瘋狂,不管是返老還童這一點,還是你在概念這方面上的特殊性,都註定了你會是一個絕佳的實驗材料。」
「江戶川,你不會想要落到那種地步的。」
灰原哀終於抬頭了,她深深的看着柯南,目光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讓他覺得格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