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毆打浩克
不過世界的運轉並不是依靠亞瑟的想法來決定的,還需要九頭蛇和神盾局兩邊相互配合。
但亞瑟真的會得償所願?答案是否定的。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存在一種叫做「利益」的東西,這種利益能夠讓人忘卻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就像是九頭蛇,為了獲取最大的利益和資源,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犧牲掉眾多同僚,甚至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死去的人在他們眼裏,不過是為九頭蛇的理想而捐軀,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亞瑟卻不敢苟同。
九頭蛇與神盾局不過是一個硬幣的兩個面。
早期的戰略科學軍團,如今的神盾局建立初期就通過所謂回形針行動與前蘇聯瓜分並招募了那些第三世界國家的半數科學家進入神盾局為其服務。
原本以為紅骷髏死後九頭蛇就會徹底分崩離析的神盾局高層,根本沒想到這些科學家卻在神盾局內部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復活了九頭蛇。
作為神盾局一脈的首領,亞歷山大·皮爾斯力排眾議扶持號稱神盾局史上最偉大的局長尼克·弗瑞上任來壯大自身。
讓正義之人為邪惡服務,比九頭蛇自己偽裝成好人要來的快捷方便,而且更有成效。
結果也如他所想,神盾局這一脈經過覆滅和重生,成了其他蛇頭們不得不重視的一支隊伍。
夜晚,華盛頓。
隱蔽的無名酒吧內的場景看上去有些怪異。
一個穿着黑衣的中年人拿着紅酒杯坐在吧枱旁,看着舞池裏瘋狂扭動的年輕人,不停地吞吐雲霧。
而整個酒吧之中,除了吧枱里一直擦着玻璃的酒保和這個白衣男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喝酒,反而擁擠地擠成一堆扭動着。
「這次行動會由我親自來。」白衣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突兀。
擦着杯子的酒保聽到這話抬眼看了他一眼,但隨即便低垂着頭繼續忙碌自己手裏的事情。
男人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舞池中毫無節奏的鬼畜舞蹈。
酒保擦完第三個玻璃杯后終於停下了手裏的活,抬頭看着他:「你確定要這樣做?」
「怎麼,不可以?」
「不,當然不是。」
重新幫他倒了杯酒的酒保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你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了,你親自出馬不太適合。」
「天災,是世界最難防備的事情之一,而天災會給那些愚蠢的人類帶來痛苦。」男人笑了笑:「所以我必須要親自去處理,哪怕犧牲自己。」
「你的傷勢……」
「放心吧,我徹底康復了,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健康過?」男人的表情格外激動,一不小心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但他的手卻沒有任何受傷的趨勢。
看到這一幕的酒保表情不變,重新拿出一個杯子倒上半杯伏特加和一個冰球之後推到他面前:「嘗嘗這個,另外……我很好奇,天災,你到底是如何恢復的?」
自始至終面無表情的酒保這一刻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天災拍着吧枱大笑了起來,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天災目光如炬地盯着幫他添酒的酒保:「我就知道你會問出來。」
再次接過酒杯的天災伸出右手放在酒杯之上。
下一秒,一滴紫色黏稠的液體滴落在酒杯里,酒杯中原本透明的液體漸漸被染成了深紫色,看上去極為詭異。
看着杯未知的液體,天災展眼舒眉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聞聞看。」
滿腹狐疑的酒保將這杯不明液體拿到自己旁邊嗅了嗅,頓時一股刺鼻腥甜味直衝腦門。
他臉色驟變連忙捂住鼻子後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天災:「這是......」
「毒,而且還是劇毒無比的病毒。」
天災笑着點頭,隨即端起酒保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這一刻,他彷彿化身成為魔鬼一般,那雙眼眸里充斥着瘋狂和嗜血。
「你知道我在裏面加了什麼調味品嗎?黑死病、霍亂、天花還有大約七八種調料,唔……這真是令人陶醉的味道啊。」舔舐掉掛在唇角邊的液體,天災看起來有些悠然自得。
沉默不語的酒保拿起抹布靜靜地擦着自己的手,他再也不想碰天災摸過的任何東西了。
這個該死的瘋子!
酒保心裏暗罵一句,他實在難以理解,這種噁心的事情天災竟然做得如此順溜,而且還面不改色。
足足擦了十分鐘的酒保將抹布扔到垃圾桶里,抬頭看向他:「這就是你打算給世人帶來的天災?」
天災微微一愣,露出委屈的神情:「怎麼了?難道不對嗎?這是我覺得最好玩最痛快的事情了,我想要給人們帶去天災,但我更想要的是人間地獄,這樣才夠刺激,不是嗎?」
他忽然露出邪肆的笑容,笑聲很大,回蕩在整棟建築的每個角落,就連酒吧里激烈的音樂都被壓制了下去。
聲嘶力竭的瘋狂和怨入骨髓的委屈,讓人分不清他的真面目。
酒保嘆息一聲:「這些人的生命就像是你腳底下踩着的泥巴一樣,你隨便怎麼揉搓都可以,可是,你卻偏偏喜歡踩着泥巴。」
「呵呵......」天災低笑一聲,笑聲越發尖銳:「你說得不錯,我就是喜歡踩着泥巴,因為泥巴軟軟的,踩着它我會覺得很舒服。」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尋找這種感覺,終於讓我找到了。」話音剛落他便將目光投射在酒保臉上。
「可惜啊......你是永遠也不會懂得這種感覺。你也永遠無法理解。」
酒保冷哼一聲:「沒錯,我玩弄屍體的把戲看起來可比你要善良太多了。」
「善良?不,我親愛的酒保先生,你從未善良過,你只是在用這種惡劣的手段掩蓋你內心骯髒的一面罷了。」
天災嘲諷地看着他:「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騙人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酒保看着他眼中閃爍着精芒,似乎想要從男人的笑容里看出些什麼,良久后,他再次搖頭:「那我只能祝您成功。」
天災微微頷首,恢復了平靜:「告訴他們,我一周後進行行動,為了避免意外,我不希望組織里的任何人插手。」
「嗯,我會告訴他們的。」酒保微微鞠躬。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酒保若有所思,直到他從大門出去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原本在舞池裏瘋狂跳動的年輕人們突然停了下來,酒吧里這一刻極為安靜。
年輕人們宛如行屍走肉般跟隨着酒保的腳步,緩慢的向外走去。
一直走到酒吧外面,酒保才停下腳步,朝對面的大樓里看去,數秒之後嘴角一咧,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后便大步邁進了夜幕中。
那些行屍走肉這一刻再次瘋狂,猶如群魔亂舞地撲向那座大樓。
這一夜很長,很漫長。
......
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灑在大地之上。
一架飛機降落在一個並不大的機場中,待其平穩停下之後從機艙走出三人。
兩女一男。
走在最後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閑外套,裏面穿着一件白襯衫,頭上戴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看上去他並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
「布魯斯,故地重遊的感覺如何?」
最前方的女人一甩長發,笑意吟吟地回頭看向自己的表哥。
「我真的感覺很糟糕,我真的不應該答應你回來。」布魯斯·班納嘆了口氣,語調中充滿了苦澀。
「你不是一直都想回來找貝蒂?」詹妮弗撇撇嘴:「怎麼?現在反而連飛機都不敢下?」
「說真的,我以為下飛機的時候會有大批軍隊包圍我,撒迪厄斯對我追得很緊……」愁眉苦臉的布魯斯看起來有些慌亂。
「放輕鬆一點,這裏是沃特的私人機場,軍方要來人還得看我們BOSS的臉色。」作為保鏢的莉莉絲回頭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而且,你是被邀請來我們公司,並不是偷渡,是合法行為哦。」
「謝謝……但我覺得,這比偷渡更加糟糕。」
「說真的,布魯斯·班納,我親愛的表哥,你這副模樣活像一個被始亂終棄的娘兒們。」
「但是……」
「沒有但是!」詹妮弗瞪了他一眼:「我們先回公司,老闆要見你。」
「我可以拒絕嗎?」
「為什麼?」
「因為......」布魯斯欲言又止。
詹妮弗翻了翻白眼,然後伸手抓住自家表哥的袖子,將他向等待多時的車輛拽去。
她實在受不了表哥現在的優柔寡斷,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臭水溝了!
一個小時后。
抵達沃特塔的布魯斯在自家表妹的逼迫之下不得已去洗了一個澡,颳了鬍子換上乾淨衣服后,整個人煥然一新。
過了太久的流浪生活,布魯斯看着鏡子中的男人忽然感覺有些陌生。
這是自己嗎?他有些恍惚。
「班納博士您好,我是歐若拉,沃爾特斯女士要處理之前遺留的工作,所以委託我來帶您去101層。」
「啊?好……」沉迷自己長相的布魯斯老臉一紅顯得有些尷尬,這才按照歐若拉的指示朝着101層走去。
路程之中,他甚至一直在思考怎麼面對沃特公司的老總。
不過再怎麼演練,真正面見的那一刻還是有些慌,現在的布魯斯·班納得傲氣全無,剩下的只有自卑。
「班納博士,不用這麼拘束。」
亞瑟看着手足無措的布魯斯忍俊不禁:「雖然我是第一次見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非常優秀的科學家。」
「您客氣了。」布魯斯不自然地笑了,雙手來回搓着。
亞瑟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坐吧!」招呼着布魯斯坐下,亞瑟親手泡了一杯茶:「班納博士,我還是叫你布魯斯吧,畢竟你是詹妮弗的表哥,你並不用擔心,哪怕你現在心跳突破兩百也沒關係,這裏可是沃特塔。」
「我、我沒有擔心這個……」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們沃特塔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家人和朋友。」
「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試試?」亞瑟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眸中透出了些許玩味的神色。
聽到他這麼說的布魯斯大驚失色。
這會兒把浩克搞出來,這位亞瑟先生還不得被錘成肉餅?
真發生這事,自己恐怕會被守望者的那幫子人不斷追殺吧?布魯斯連忙擺擺手,顯得有些慌亂:「別別,我相信,我當然不會懷疑您的話!」
亞瑟捏了捏拳頭笑得很開笑得很開心,只是一把忽然出現在他手裏的匕首有些不合時宜。
看着這柄閃爍着幽光的武器,布魯斯有些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他來真的?
「放心,只是個玩笑。」亞瑟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你看,這個玩具可殺不了浩克。」
「哈哈,是這樣啊……」
布魯斯尷尬地笑了起來,看着眼前這位年輕人的笑容,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羅德里格斯先生,要不我先……」
「噗!」
剛剛站起身打算離開的布魯斯話都沒說完便感覺自己胸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