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周遊天下(二更)
「你只有兩個選擇!」
墨不白揚起青峰劍,秦霄將哨子放在了唇邊。
「墨不白,你敢賭嗎!」
墨不白長嘆,放下了青峰劍。
「你說,要如何你才肯罷休……」
「效忠秦庭!」
「只要效忠秦庭即可?」墨不白問道。
「確實。」
「只要你放了寧寧,我答應你!」
秦霄拿出木匣,打開匣子后,一縷黑色的飛蟲飛出。
「只要你讓這蠱蟲進入你的身體,我就放了你的女人!」
墨不白毫不猶豫答應,好。
蘇寧寧卻拿起長劍,急忙大喊:「你要是敢給不白下蠱,我當場……」她的手在顫抖,害怕。
她清楚秦霄在拿她威脅不白,只要她死了,秦霄無法要挾不白。
「寧寧,別犯傻!」墨不白喊道,「把劍放下!」
秦霄現在面臨抉擇。
若執意給墨不白下蠱,蘇寧寧自殺,他將面對墨不白的全力一劍!
若不給墨不白下蠱,繼續用蘇寧寧威脅墨不白。日後墨不白另有新歡,不在乎蘇寧寧后,秦庭必然又增一禍患!
秦霄思慮再三,說:「我可以不給墨不白下蠱,我也可以將蘇寧寧體內蠱蟲取出!」
墨不白聽聞可以取出蘇寧寧體內蠱蟲時,雙眼綻放精光。他盯着秦霄,等其開條件。
「為我辦三件事,三件事後,解蠱!」
「只要不讓我傷害身邊人,做出違背人世倫理之事,若只是利益讓渡,又非慷他人之慨,我便同意!」
「好,日後你見此哨,無論是誰皆要為其辦事!」秦霄心思縝密,非常人能及。現在只想緩和與墨不白的緊張的關係。
他見墨不白氣鬱,解釋道:「你女人還是完璧身,沒人碰!」
墨不白陰沉的臉色漸漸緩和。
「我說過,希望你效忠秦庭,除此之外無他!」秦霄鬆了一口氣,「桃花村沒人傷亡,破壞的房屋和稻田,我秦庭也可賠償!」
「他日,你若為秦庭效忠,這三件事不辦也可!」
秦霄說完,離去。
墨不白與蘇寧寧擁抱良久,才分開。他背着她前往南山觀菊廬。
觀菊廬院,陶淵明望着天空發獃,感受着那驚天一劍留下的餘韻。
那個方向,秦霄駐紮之地。難道是不白那小子?那驚天一劍中飽含感情……
另外一種劍途,出現在陶淵明感悟之中。他感受到他即將破繭而出,脫凡入仙。
當他望向梨園時,心中的感情讓他全身顫抖,呼吸急促。那用劍表達感情的方式,那揮劍表達對她愛意的慾望,愈發強烈!
他摘下一朵菊花,胡亂揮舞。腦子裏想着的不再是人世至臻之理,而是她。和她第一次相遇,和她第一次接吻,和她第一次吵架,和她第一次尋歡……
菊花飛散,以意念貫穿天地。那磅礴的精神威壓,驚到早已飛升的劍十一。
拒神關城頭,劍十一緩緩睜開眼帘。劍仙多情劫,你也該上來了!
陶淵明望着梨園的方向。劍途,我走錯了嗎?他一路奔跑,闖入了梨園,將她抱上了床。他不在用理智壓抑他的感情。也,不再想什麼人世至臻之理。
陶淵明這一去就是七八日,他背着梨三娘回了觀菊廬。梨三娘像個小女孩兒一樣,趴在他背上。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陶淵明時,他的模樣。她還是個小姑娘,他天下成名久矣。背上一把劍,腰間別著一卷書。那時,他就騙走了她的心,騙走了晉庭之主的未婚妻。
墨不白和蘇寧寧也在觀菊廬候着。
四人在觀菊廬居住,粗茶淡飯異常拮据,又別有樂趣。
陶淵明每日採菊泡酒,梨三娘在他旁邊像個侍女伺候着他。墨不白日日舞劍。
蘇寧寧從村民口中,聽聞了紅衣劍仙一劍開山,一劍斬白雲的事情。心中欣喜。那個人是她的丈夫。
她收起了他和她的紅袍。為墨不白縫製了一身素衣裳,和一紅色披衣。
素衣裳,光澤如白玉。紅披衣,色如鮮血。
她穿上了打滿布丁的衣裳,將她所擁有的、最好的都給了墨不白。她不願意那個紅衣劍仙的傳說消失。
夜晚時,陶淵明和梨三娘,常常趴在墨不白和蘇寧寧房外偷聽。
生活一段日子后,陶淵明決定帶着三人周遊天下。
臨行前,陶淵明擺弄着她的菊花,墨不白為馬車套馬。梨三娘將蘇寧寧喚到一邊講起了悄悄話。
「寧寧……」梨三娘親切地喚着蘇寧寧。
「三娘,怎麼了?」
「你知道什麼是仙嗎?」梨三娘問道。
「仙?」蘇寧寧皺眉,「不白就是仙呀!最厲害的劍仙!」她最喜歡聽村民講紅衣劍仙的事,她能從紅衣劍仙的故事中得到榮譽感。蘇寧寧眉開眼笑,無法用言語表達她內心的喜悅。
「對你們凡人來說,不白就是仙,而且還是最厲害的劍仙,最耗錢的劍仙!」
「對你們凡人來說」和「最耗錢的劍仙」,梨三娘咬字音,極重。她在提示蘇寧寧仙凡壽命有別,也在提示劍仙極其耗資源,不是一個蘇寧寧供養得起的。
梨三娘在提示蘇寧寧,選擇仙作為凡人的伴侶會有什麼後果。選擇一名劍仙會有什麼後果。
「劍仙,是天地之間最大的忌諱。他們生里來,死里去,仇家眾多,情劫遍地……」梨三娘摸着蘇寧寧的頭頂,擔憂地說,「寧寧,我希望你離開不白。不白會害了你,你也會害了不白……」她是過來人,選擇劍修陶淵明。那種苦,梨三娘深有體會。她至少還能步入仙途,等着陶淵明。可蘇寧寧與仙途無緣。
她擔心蘇寧寧的老死,會成為墨不白化凡的契機。從此絕了仙途,心結不開,如同陶淵明一般,作繭自縛,慢慢老死。
蘇寧寧好像沒聽懂似的,笑嘻嘻地說道:「我和不白從小長大,他吃不慣別人做的飯!」她喊着不白,朝着墨不白跑去,幫着不白套馬。
梨三娘哀嘆一聲,搖了搖頭。凡人光陰不過百年,洗髓境壽命五百年,洗髓境劍修壽命八百年。以不白的天資,恐怕三十歲前必過五臟出六府,直取地藏境定住容顏。
寧寧,那時不白就是真正的地上仙了。你會老去……
「不白,寧寧是你情劫,是你化凡的契機,更是你的絕仙途……」梨三娘將眼前的少年和少女當做了自家孩子。為了他倆好,免得日後麻煩,她想趁早拆散二人。
墨不白和蘇寧寧套好馬車。陶淵明回頭望了一眼觀菊廬。墨不白驅趕馬車,陶淵明在一側。蘇寧寧和梨三娘在車內。
「先生,那日的事情有些對不起!」墨不白向陶淵明道歉。
「有錯的是我……」
二人沉默良久,揭過此事。
「先生,我們去哪兒?」墨不白望着遠處的岔路口。
「去尋天下至臻之理。」
「理在哪裏,往左走,還是右走?」墨不白懵懂問道。
「在人心,知曉之前需學盡天下事,吃盡天下苦!」陶淵望着墨不白,意味深長言道,「理途,身苦,心更苦呀!不白……」
「先生,我不——」墨不白想說我不是問這個。
「不白呀,我知道你是一個能吃苦的娃娃!」陶淵明打斷了墨不白的言語。
「先生,我是問——」
「不白,你別擔心,有我在你身邊!」
墨不白沉默不言,朝着陶淵明作揖致禮。
「先生,我們去哪兒?」
「你這娃娃是不是記憶不好,我都說了去尋至臻之理!」
馬車停在岔路口。
「你個糊塗鬼,不白是問往左,還是往右!」梨三娘挑開帘布。
「往右,往右!」
墨不白趕着馬車上了路。他們沿着晉江一路東去,途中遇見一小村落,四人在此歇腳。
小村入口有一草廬,一童子居住。
墨不白花錢討要了些糧食和凈水。他回到馬車時,察覺到一股殺意。
盜賊報仇,還是秦霄?
墨不白假裝不知,上了馬車,緩緩地趕着馬車。那殺意越來越淡,他才反應過來。
村口結廬獨居,應該是被排斥。殺意只在那附近,那孩子有危險!
馬蹄緩緩,劍指朝天,青峰劍已飛去。
百米開外,一劍東來。劍,將殺手和童子分開。
殺手見飛劍,眉頭一皺。劍修?他立馬逃跑。
墨不白下了馬車,回到草廬。
童子見飛劍滯空,又看着墨不白。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起身整理衣服,行了周天下貴族之禮。
「多謝救命之恩!」童子跪在地上,雙手重疊伏地,額頭放在手背。他,沒想到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人,居然是名劍修大能。
陶淵明就在墨不白身後,他見童子行的是周天子規定的貴族之禮。立馬明白此子是質子,應該是某個公候的子嗣。
「你是何人之後?」陶淵明問道。
童子防備之心頓起。紅鼻子,倉發童顏,龜背鶴頸。晉庭隱士陶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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