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級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轉過頭向著旁邊的小隔間喊道，「林萱，林苑，快起床吃飯了。」

等了一會沒有回話，估計兩妹妹睡得正香，又喊了一句。

這次裏面傳來了大妹林萱的聲音，「來了，哥。小妹趕緊起床上學了、」

不過畢竟是大冬天，兩個小傢伙還是有些墨跡，但時間充裕就不催促了。等了7，8分鐘兩個妹妹穿好衣服，披着頭髮出來了。

林苑坐在了凳子上面，林萱在幫忙梳着頭髮，然後扎個雙馬尾辮。等到將妹妹的頭髮弄好，林萱便給自己梳了一下，扎了一個單馬尾。接着便從櫥櫃裏面拿出牙刷和牙膏開始刷牙。

等到將這些瑣事做完，煮好的糊糊溫度差不多下來了，剛好適宜。

軋鋼廠的上班時間要早一些，吃完后穿好藍色的工服，不然工廠的保衛科不會讓你進去。軋鋼廠不像後世一般有工牌什麼東西，人家只認你身上的衣服。

走的時候囑咐兩個妹妹將門鎖好，原本之前是不跟妹妹囑咐這些的，但看着昨天棒梗的表現，再估摸着賈東旭活不長久，現在便讓兩個妹妹一點要養成習慣，隨手鎖門。

現在走過去到工廠時間還能有剩10分鐘，倒也不着急，出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二大爺劉海中雍胖的身軀側着身子從屋裏出來。

打了個招呼，林凡說道，「喲，早啊，二大爺。」

雖然昨天被林凡嗆了一聲，但也不可能直接甩頭就走。還是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早，小凡。」

路過中院，賈東旭穿着衣服在院內刷牙。易中海的房門緊閉着，應該是已經去工廠了。

前院的一大爺也不着急，閻埠貴是有自行車的，騎着車到小學十分鐘就到了。

劉海中到了門口，解開一輛老舊的自行車，一甩頭便蹬着走了。

緊趕慢趕的到了工廠門口，大批大批的工人正往裏面走，林凡180的身高在裏面有些顯眼，但穿着工廠裏面的衣服，也不會上來查你。

到了二車間，先熟悉了一下腦海中的知識，再加工了幾個零件，感覺劃線、據割、擴孔這些跟原身的熟練度是一樣的。

先去跟邱叔提一下，看什麼時候能升三級鉗工。林凡現在的工資是38.6，再升一級便是45.2，能多6.6。如果去黑市買肉票再加上買肉錢，一個月能多讓兩個妹妹吃幾次肉。

就在林凡想着日子越來越好的時候，一個沉穩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小凡，想什麼呢？有什麼不懂的嗎？」

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林凡的師傅，邱向東。

「邱叔，你來了？我這不是在想升三級工的事情嗎。」，林凡說道。

邱向東，52歲，軋鋼廠二車間的7級鉗工，人很不錯，不是虛偽的人，明年有望升8八級，跟易中海一個等級。底下徒弟也很多，但邱日東對於底下的徒弟沒有藏私，問什麼也都是直接的回答。當然，對於比較聰明的徒弟，耐心也會更加多一些。

但要說真正親近的，也就是易中海、賈東旭那樣分為「師父」和「師傅」的沒有幾個。

而在徒弟裏面叫邱叔的只有林凡一個，前身的父親與邱向東一起長大，又帶一點連襟關係。前身的母親是邱叔媳婦的表妹，有些遠，但不影響感情。

林凡對於鉗工也有些天賦，所以邱向東也有意栽培。

「你小子挺貪心，想一年升一級啊。」，頓了頓說道，「有這個把握嗎？」

這時旁邊的一個身穿男色工服的人說道，「師傅，小凡很聰明的，平時我在後面看他加工零件，感覺已經達到了三級工的水準。」說完朝着林凡眨了眨眼。

這個男青年叫於海，是邱向東的徒弟，三級工，為人比較和善，工作枱就在林凡的後面，兩人平時也比較聊得來。

林凡笑着說道，「我感覺可以嘗試一下。」

邱向東看了看林凡想了想說道，「行，我說出幾道題，你試一下。能行我就去幫你跟車間主任申請。」

「行，邱叔，你說吧。」，林凡笑着說道。

「離心泵的壓力低有什麼原因？」

「用什麼表示物體的內部形狀。」

「......」

（查了半天資料沒有找到60年代的三級鉗工的升級考試是什麼內容，所以將百度的答案寫了上來。）

林凡想了一下，開始回答的時候有些緩慢，但隨着記憶回想越來越深，口中說出來的答案也越來越快。

一共五道題，林凡用了不到2分鐘全部口述完畢。

邱向東很滿意的點點頭，又讓林凡去加工幾個零件。

在加工過程中，林凡的周圍也聚集起了一些看熱鬧的工友，紛紛討論着可行性。

「你們說小凡能行嗎？才21歲就能升三級鉗工？」

「那是人家聰明，而且還有邱工手把手的教，我覺得沒問題。」

「鉗工手要穩定，心要靜，小凡還是太年輕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差不多。」

「是啊，你看，小凡的手有些抖，估計有些緊張。」

這時候邱叔發話了，「行了，行了，趕緊幹活去。」頓了頓又對着林凡說道，「小凡，不要急，這不是考試。」

七級鉗工威信還是有的，見邱叔發火，眾人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工位里，一邊加工一邊時不時看向這邊。

......

四九城東

民人日報。

報刊編輯部。

「大家開會了，各自準備好刊登的文章作品。」

隨着一道女聲響起，各種起身聲音響起，向著一間會議室走去。

沒多久，穿着各種充滿年代氣息棉衣的人湧入一間不大的會議，紛紛在討論着各自看好的文章。

會議室人聲鼎沸，彷彿菜市場一般。

但隨着一道開門的聲音響起，會議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那門口處，一個戴着黑方框眼鏡，穿着黑色薄棉衣，腳下皮鞋噔噔作響，梳着背頭很是威嚴的中年男人正緩慢地朝着會議室一把椅子走去。

待坐下后，調整了一下椅子，將手中的本子打開后，緩緩說道。

「大家都到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