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再回答
城雨紛紛,夜聽雨眠。一幢幢恢宏的宮殿沉睡在淅瀝的陰雨中。世間無數個權衡利弊,愛恨痴嗔在這座莊嚴的宮殿中上演。
刑法司
從這裏進去的人,出來要麼脫層皮要麼躺着,只見一位黑衣少女跪在雨中身上露這鮮紅的鞭痕,儘管跪着到但面無表情,她的背依然挺直,唇色發白。
無可挑剔的容貌加之眉眼間不可忽視的傲氣。-美的驚心動魄。
這種場面對謝雨眠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她在這裏已經跪了三個時辰。
良久,廊里來了一行人,一位宮女為,為首的男子撐傘,身後跟着的是隨影衛的人。
來人是濟明的帝師,是整個濟明國除了皇帝權利最大的人。
衣邊精緻的刺繡暗紋讓他整個人溫潤起來。
紀栩接過宮女手中的傘,抬手讓眾人都退下,然後走到謝雨眠面前拿出手帕為謝雨眠擦了擦臉上的血漬
「你可想清楚了,哪裏錯了。」
話不是表面上的意思。謝雨眠知道,紀栩表面溫潤儘管三十多歲的年紀,但當年濟明第一神顏到現在依然不減當年。而他卻是謝雨眠最敬畏和懼怕之人。
謝雨眠剛要張口就被打斷
「好好回答。」
冷意由心而生,謝雨眠眼睛盯着地板
「這次刺殺是殿下自己安排的。」
男人輕笑了一聲「好。」
滿意的看了眼謝雨眠然後又說到「若是殿下再受傷我可就沒有養着你們的必要了」
說罷,將一瓶葯丟到地上。
「你可以走了」
謝雨眠撿起地上的葯向紀栩行禮隨後便走出了刑法司。
紀栩單手背到腰部,看着少女離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謝雨眠回到自己單獨的院裏,換下血腥味的衣物,因為是黑色所以不太明顯,也不顯得她狼狽。
她是紀栩撿來的,在她記事起紀栩就將她丟到一支訓練營中,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生父生母的消息,又因為天賦高,在一眾隨影衛中脫穎而出,再次受到紀栩的注意。
她記得紀栩告訴她,她不需要感情,她生來的使命是保護太子,她活了這麼多年,最熟悉的人就是太子顧宸,她知道太子所有的喜好,與其說是太子的武器,倒不如說是紀栩用來控制太子的人,
紀栩一手培養出的不止她一個,整個隨影衛的人都沒有感情。
「謝大人」
梁嬤嬤推門而進,向謝雨眠行完禮后便說
「大人,我來為你上藥。」
謝雨眠將紀栩給的葯放到桌上,
「有勞嬤嬤了。」
梁嬤嬤接過葯,然後謝雨眠露出受傷的背部,嬤嬤眼中滿是疼惜,
濟明國繁榮,這上玄城誰家的閨女,衣物幾乎每日都沾染這血腥味,又有誰家的閨女背上是如此傷痕纍纍,
「這紀大人未免也太狠了些。」
畢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
「嬤嬤,慎言,大人最是聽不得這種話」
謝雨眠沒有選擇,對這冷淡又壓抑的生活,
梁嬤嬤也知道,便不在說話,謝雨眠心中還是溫暖的,梁嬤嬤,是這宮中唯一能溫暖到謝雨眠的人。
但梁嬤嬤能被紀栩派來照料謝雨眠自然有她的本事。
目前她最不願面對的人就是顧宸,他總是對謝雨眠拉着一張臉,到面對別人時又是兩個樣子,謝雨眠覺得太子殿下太會偽裝了,也很陰險,不像她,對什麼人都是一個臉色。
「大人,殿下到起來的時辰了,大人換完衣服就過去吧。」
「嗯,知道了」
謝雨眠又想起紀栩今日對她說的話。
她知道顧宸不願被別人掌控。他是被囚禁在籠子裏的野獸。一旦掙脫枷鎖,囚禁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包括謝雨眠,因為她是紀栩這邊的人。
她很清楚,紀栩不是那麼好騙的人,從這次就已經看出了端倪。